丁小姐有些为难的看着小学妹。“宜祯,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不过我又不能把你的地址告诉他,所以只好……”
“什么?告诉谁?”宜祯话才说完,就瞥见从会客室里走出来的高大男人,心口一跳,明明恨死他了,可是见到他还是会忍不住为他心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
裴夏森两手一摊,咧着大嘴,笑得像是希望得到她的赞美。“当然是帮你送支票过来,这不就是你昨天要求的事,我可是遵守承诺。”
“裴副总经理日理万机,不好意思劳烦你跑这一趟,请江秘书送来就好了。”她本能地后退,不想跟他太接近。
他伸出长臂,揽住她的纤腰,不着痕迹地将她拉近自己,宜祯也因为距离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不禁打了个轻颤。
“但是我想自己送来,这样才能再见到你。”
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她早就一巴掌过去,或对他大吼。“要在那里签收?签完你就可以滚了。”
“宜祯,不要这样。”丁小姐小声地劝道。
粗犷的脸庞扬起一片柔情。“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她这么凶我,这样代表她还是在乎我的。”
“鬼才在乎你!”宜祯的脾气爆发了。“不要碰我!”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宜祯面如火烧地瞪着他,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他敢说,她还不敢听。“你到底要不要捐?”
“当然,你说捐,我就捐。”他一副唯她是从的态度,在外人眼里也许羡慕得要命,就算离婚了还是有破镜重圆的机会,不过她可不会再上当。
他什么也没问的,便将支票交给负责的丁小姐。“这是我私人的钱,捐款人的名义就用童宜祯。”
“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宜祯气呼呼地抗议。“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自己犯下的错?”
裴夏森纵容地笑叹。“我没这么想,只是既然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当然是用你的名义了。”当初她连赡养费都不要,让他担心她该怎么过活,因为童家气她居然坚持要离婚,已经与她断绝关系。
“说得好听,那你就把名下的财产都归给我。”她讽刺地笑说。
他再次搂着她的腰。“没问题,现在就去找律师,我名下的所有一切全都给你,包括我也是。”
“你……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宜祯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说赢过他,于是转身就往外走。
可恶!为什么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结婚前是这样,离婚后也一样……
宜祯才踏进电梯,身后的男人也跟了进来。
“出去!”她不想再跟他共处一室。
总算没有人打扰他们,裴夏森索性在电梯门一关上,就摁下旁边的开关,让电梯暂停下来。
“你……你想做什么?”宜祯感到危险压境,这种气氛她太熟悉了,也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他将她逼到角落,像只小白兔般,再也无路可逃。“宝贝,我已经受够你一直逃避我了……”
“不要……你……”她的理智想要大叫,可是身体却因他的欺近而娇颤,在这一刹那,男性大掌按住宜祯的后脑勺,强迫她仰起头,迎接他俯下的吻。
裴夏森从喉间逸出男性的呻吟,已经隔得太久了,太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舌头强硬的撬开她的贝齿,大方地登堂入室。
“你好甜……”他连作梦都会梦到。
“呃……嗯……”她想要挣脱他的嘴,可是就是使不出力气,不想沉沦在他熟练的吻技,还是忍不住两腿发软。
挫败感让宜祯想哭,气自己喜爱他的拥抱,还有他的吻。也无法否认这段分别的日子真的好想念他,超乎她的想像。她讨厌这种思念的滋味,可是却又情不自禁……
“宝贝,夹住我的腰。”高大的身躯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将宜祯往上拱,方便他加深彼此的吻。
宜祯晕眩地照他的话做,紧紧夹住他的健腰,以防自己滑坐在地上,随着他用力一挺,即使两人身上都穿着衣物,但那火热硬挺的力道依旧让她发出娇呼。
“森……”
新婚的那两个多月,在无数次的欢爱中总是这样哭着叫他、喊他,才叫出这个字,她不禁满脸羞惭,不敢看他。
他抵住她的柔软,刚硬的脸庞也因欲望而胀红。“你还是想要我……不要否认这个事实。”
“我恨你……”宜祯啜泣地喊道。
裴夏森缩紧下颚。“你不恨我,只是气我而已……宝贝,好好认清自己的心,你能接受别的男人这样对你吗?”
“我……我可以……”她倔强地梗道。
“真的?”他再度顶着她早已敏感的腿间。
“找恨你……我恨你……”宜祯泪花乱转的嚷着,其实是恨自己没用。
就在这时,电梯里传来大楼管理员焦急的询问声。“有没有人被困在电梯里?有没有人在里面?”
可能是有人发现电梯不动,以为故障了。
宜祯这才惊醒过来。“放我下去!”
“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裴夏森附在她耳畔低语完,才让她的双脚落地,可是方才的激情让她根本站不住。“靠在我身上。”
“不用了。”她倚着电梯旁的扶手,拒绝他的帮助。
他扒了下头发,接着扣起西装,掩饰自己的亢奋,然后重新启动电梯,开始往下降。“我送你回去。”
“我有机车。”
裴夏森这次不会再退让。“那就把住址给我,不然我就每天去烦妈,直到妈肯告诉我为止。”岳母不可能不知道。
“你……”宜祯咬了咬牙,只好告诉他。
见她低垂螓首,长发掩住小脸,看不出她的表情,不过肯定是眼眶泛红,心就软了。“我先回公司去了,机车骑慢一点。”
当!电梯门开了。当宜祯抬起小脸,只见到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她真是没用!就像是被下了咒语,让自己从此对他失去了抵抗力……
第三章
晚上七点——
敲门声惊动了正闭眼沉思的男人。
“副总经理如果累了,就早点回家休息。”江秘书才打开门,就见上司的办公室里头一片漆黑,隐约见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个人。
裴夏森坐直身躯,揉了揉眉心。“我只是在想事情,没事你就先下班。”
“是。”不过她关门的动作又停顿了一下。“副总经理晚上还没吃吧?要不要我去买个便当?”
“不用了。”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现在想吃的可不是便当。
“那明天见。”江秘书又关上门。
再度往后靠在椅背上,裴夏森此刻想的只有要怎么说服那颗固执的小脑袋,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不用担心被别的男人拐跑,尤其是她那个虎视眈眈的继兄,虽然宜祯从来都只是把那家伙当作兄长看待,不过总是个威胁。
他要让宜祯明白,她是属于他裴夏森的。
“大概是我们太快决定结婚,还不够了解彼此……”
婚后的那两个多月,只要在家的时间,他们几乎都在床上度过,不过也深知婚姻关系并不是单靠身体的交流就足够了,还有信任和依赖。
裴夏森把座椅往后拉,倏地站起身来,抓下挂在衣架上的西装,明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让她乖乖待在他的身边,不要再逃避下去。
要司机送他到宜祯目前住的地方,到了目的地,是一片安静的社区,有好几栋刚盖好没几年的公寓相连着,距离岳母的家也不会很远,摁了门铃,没有人回应,大概是还没回来。
“妈,我是夏森……”他直接打电话到岳母家。
那头的方太太听到是前女婿打来的,在他和女儿离婚这半年,还是经常打电话来关心,表示他还是有心,若不是女儿太固执,真想劝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呃……”瞄了坐在餐桌旁吃饭的女儿一眼。“你刚下班?”
裴夏森有礼的回答。“是,我来宜祯住的地方找她,不过她好像还没回来,有没有在您那儿?”
“你知道她住……”她不太确定要不要说实话。
“谁打来的?”宜祯用嘴形,无声地问。
“对,宜祯跟我说的。”似乎感觉到岳母欲言又止,心中一动。“她在您那儿对不对?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便挂上电话,要司机开车。
而这一头的宜祯瞪着母亲心虚的样子,心里有底了。
“妈,是谁打来的?”
“呃……是……”方太太支支吾吾。
“该不会是裴夏森?”她更加确定了。
“夏森还是很爱你,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方太太苦口婆心的劝着女儿。“他跟你爸爸是不一样的。”
小手很快地抽了张面纸擦了擦嘴,然后抓了外套就往外走。“我今天不想看到他。”
想到在电梯里发生的事,就有够丢脸,她匆匆地开门下楼,打算赶在他来之前离开。
才步出公寓电梯,要走出楼梯间,却还是躲不掉另一个男人。
“宜祯!”刚下班的方正杰满睑惊喜。“来了怎么不多坐一会儿?我还在想说要不要打电话叫你到家里来吃饭,妈今晚要煮烧酒鸡给大家吃,你一个人住外头总是没办法好好的吃一顿。”
“我已经吃过了,正杰哥,我还有点事……”
方正杰语气中带了一点恳求。“再上去坐一会儿吧?我爸也快回来了,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
“我……可是……”
“可惜宜祯已经先跟我约好了。”
在外头听到这段对话的裴夏森庆幸自己及时赶到。“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家团聚,等改天好了,我现在跟宜祯有话要说。”
“你来做什么?”她对前夫怒目相视。
“我知道你想我,当然要来了。”裴夏森亲匿地揽住她的肩头,和她咬起耳朵。“还是你要跟他上楼?”
宜祯感觉到他在耳畔吹气,身子跟着躁热,又羞又恼的嗔瞪,不过还是选择跟他走。“对!我跟他有点事要谈,改天再一起吃饭好了。”
“你忘了他是怎么伤害你的吗?你跟他还有什么话好说?”方正杰不甘愿的看着裴夏森搂着她的态度那么天经地义,让人气愤。“你们已经离婚了,宜祯,不要再被他骗了,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
“正杰哥……”腰上的大掌加重力道,让她的话顿住。
“谢谢你对宜祯的关心,我这个宝贝没有那么脆弱,不会乖乖被我欺负,她可是有爪子的。”裴夏森宠溺的睥睨怀中的小女人,此刻正怒火沸腾的回瞪,嚷着“不要再这么叫我”。“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当兄长的人有时管太多,反而会弄巧成拙。”
方正杰睑色丕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懒得跟没必要的人多说废话。“宝贝,可以走了吗?”
她抡起粉拳打过去。“不要这么叫我……”
“那就跟以前一样,只有在床上才这样叫你就好了……”裴夏森就是要说给某人听,某人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宜祯被他半搂半抱地往外走。“我知道你想帮我,不过你干么把话说得那么明?你不想做人,我还想。”
“这是事实。”他咧了咧嘴。“在床上时,我都是这样叫你,你还很高兴,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宜祯赌气地说。
“我很乐意再让你重温一次。”他目光暧昧地俯视着她。
“你……”他的眼神让她想到在电梯里时,差点就要开口求他,就像以前,不是让她低泣的求饶,就是渴望着更多。
“你想都不要想。”
“你也想要我不是吗?”裴夏森很乐意提醒她。
“在电梯里……会那样是因为……因为……”宜祯满脸羞窘。
“因为什么?”
“只是单纯的生理需求。”她别开小脸,不过耳根子早就红透了。
她才不想让他知道是因为太过思念他、在意他的关系,才会让他得逞了,就因为是他才愿意,不然谁也别想靠近自己半步。
“那也没关系,你可以尽量发泄在我身上。”他可是很欢迎的。
“你……是不是男人?”宜祯气得直瞪眼,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敢说。“有没有一点自尊?”
裴夏森大笑,那笑声带着雄性的性感。“我很高兴你这么为我的自尊着想,不过在你面前,我可以委屈一点。”
“不跟你说了。”她没有他脸皮厚。
“可以拜访一下你的香闺吗?”他的手掌在她的背上摩挲着。
“不欢迎。”宜祯推开他的毛手。
“怕会受不了我的诱惑?”
宜祯反唇相稽。“我没有那么饥渴。”
“那就不用担心了,就算今天你不让我进去,下次或下下次总是逃不了,我保证只要看一眼就好。”他一脸正经地说。
“只是看一眼,什么都不会做?”她有些怀疑地斜睨。
“如果你主动扑过来,我也不会拒绝。”裴夏森咧了咧牙,笑得很邪恶,惹得她更犹豫。
“宝贝,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保证就算你扑过来,我也会努力抗拒诱惑的。”
“你敢说话不算话……”
“上帝可以作证!”裴夏森举起右手,满脸虔诚。
“只准看一眼。”她警告地一瞥。“你的车就跟在我后面……”到最后总是自己先被说服。
“没问题。”
裴夏森让司机跟在前面的野狼R后面,没几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搭电梯来到六楼,这层楼共有四户人家,大概都是采三房一厅一卫或两房一厅一卫的格局。
“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好看的。”宜祯开门让他进屋,神经绷得很紧,就算他们曾经相当亲密,还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最隐私的一面。
他换上室内拖鞋,脱下西装,搁在椅背上,打量着简单的摆设,五坪左右的客厅,还有个小小的厨房,以及一间主卧室和一间客房。
“这间是租的?”
宜祯也脱下外套挂好,里头是一件七分袖衬衫。“是正杰哥帮我找的,因为离我妈那儿也很近,邻居也满不错的,所以就先租一年。”
“的确是满清静的。”听到是她的继兄帮她张罗的,裴夏森心里不舒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免得惹来无谓的争执,他不是来跟她吵架的。
打开主卧室的门,比起他们之前的睡房,里头除了双人床和一口木制衣橱,以及正在运转的除湿机之外,什么都没有,让他好心疼,如果当初拿了他的赡养费就可以过得更舒适。
“看够了吧?”她觉得已经可以了。
“再等一下。”他来到隔壁的客房,却发现上锁了。
“这间不能进去!”她脸色一白。
“为什么?”她不给看,他就更好奇。
“不能看就是不能看!”宜祯用身子挡住。
裴夏森审视她紧张的模样。“里头藏了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该不会是……藏了个男人?”
“我干么藏个男人在里面?”她嗔怒地吼道。“总之我有我的隐私权,不准任何人看,包括你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