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怎么敢骗你?昨天你跟我提了一下这次的厂商名字,早上我就打了几通电话,稍微做了下调查,发现这个厂商做生意很不老实,还欠下不少广告费,万一你真的接了,最后拿不到钱,不就白白浪费时间,搞不好还会有别的问题,我也知道叫你不要来你一定会生气,以为我有什么企图。”
宜祯怔了几秒。“你说的是真的?”
“它在商场上的名声一直就不太好,所以我怕你吃亏,才要陪你来,如果这是一家正派的公司,我绝对会赞成的。”裴夏森信誓旦旦地说。
“这次我就相信你。”她的怒气消失,原来自己错怪他了。
“不气了?”
“嗯。”还以为这家厂商规模颇大,想不到恶名昭彰,看来以后挑选对象得更加谨慎才行。
裴夏森咧嘴一笑。“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向来明理。”
“不要再这样叫我了。”以前只有在欢爱时才会这么唤,现在根本是肆无忌惮,想叫就叫。
“是,宝贝。”他脸皮厚得很。
宜祯知道瞪他、骂他都没有用,继续喝她的果汁。
“离晚餐还很久,待会儿有没有想去哪里?我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裴夏森嘴甜得要命。
她白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如果要我来决定,有个地方是我最想带你去的,可惜你一定不肯答应。”他故意说得暧昧不清。
“你想都别想!”鬼才听不出他的意思。
裴夏森挑了挑眉。“宝贝,我就知道你想歪了,我说的是“梦の国”,也许你已经去过了,不过我想亲自带你走一趟。”
那可是父亲和日本“梦の国”百货谈了好几年,最后他接手之后完成的跨国大型购物中心,半年前正式开幕,那时他们也刚好办了离婚手续。
听到“梦の国”这个名字,宜祯的表情有些恍惚。
“当时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是台湾的哪个财团有办法和日本的安藤株式会社达成合作计划,不过一直处在保密状态,虽然‘震远集团’也在臆测的名单之列,可是没有人想到它真的会从建筑业跨足到百货业。”
他啜了口咖啡,然后推远一点,不想喝了。“这样才能达到震撼的效果,这半年下来,‘梦の国’每个月的销售业绩也成为台湾百货业的新指标,‘震远集团’也算成功的跨足到另一个事业皈图。”
“为什么不在刚决定结婚的时候跟我说?”她觉得不被信任。“或者你娶我还有别的目的?是为了打击‘太雅百货’?”
自从“梦の国’正式营业,“太雅百货”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楼面上的专柜小姐都比客人多,可以说被打得落花流水。童家人忧心如焚,那个老头子更是气急败坏,不过气归气,更不许她离婚,再怎么恼恨,也要拉拢这个亲家,从中多捞一点好处,所以自己坚持要离婚时才会这么不可原谅,最后和她断绝关系。
裴夏森握住她的小手,抚着那柔腻的肌肤。“因为我觉得两者无关,不需要牵扯太多,我从头到尾要的只有你,至于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太雅百货’早就不符合市场需要,这点你和我都很清楚。”
“当那个老头子得到内幕消息,知道所谓的神秘财团就是‘震远集团’之后,居然异想天开,要我想办法从你口中套出更多的讯息,例如怎么和日本的安藤株式会社的社长联络,再一次让我见识到他有多卑鄙。”宜祯只要想到那一天的对话还是觉得很可笑。
他皱起眉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当我急着回家告诉你,我会和你一起把‘太雅百货’打倒,就算我的亲人恨死我也没关系,我会跟你站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会在我们的房间……我们的床上看到……”她哽声地说不不去了。
原来还有这一段,难怪她当时会那么生气,完全听不进自己的解释,大概是恨他居然在这节骨眼里背叛自己。
“宝贝,我不知道……”裴夏森把小手贴在唇上亲了又亲。“所有的事都刚好同时发生,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
记得那天晚上十点多回到家,以为躺在床上等待他的是自己亲爱的老婆,正想来个恶虎扑羊,结果事情的演变完全不如他所预期的那样,也是这天杀的误会造成他们离婚。
宜祯不想让泪水掉下来,咖啡厅的客人已经坐满,不想惹来太多注意。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吸了吸气,她起身。“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马上跟着站起来,掏出皮夹付了自己的午餐,也没有等找钱就牵着她的手进了电梯,来到饭店的地下停车场。
“宝贝……”
她将小睑撇到一边。“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
裴夏森朝她俯下头,先是用鼻头轻顶着她秀气的鼻尖,然后试探地轻啄,如果她闪躲了,那么他就马上停止,可是当宜祯张开小口,欲拒还迎地回应他,他不禁从喉头逸出呻吟,将她按在椅背上深吻,大掌跟着抚向包裹在皮裤内的大腿。
“你……老是……这样……”宜祯被亲得连话都断断续续。
他吮着她的唇瓣,撩拨着、勾引着……“宝贝……我爱你……”他在她口中低语。
宜祯可以感觉到被他抚过的地方都着火了,想要说好,可是座车外头传来脚步声和婴孩的哇哇哭声,让她忆起他们还在停车场。
“不行……在这里……”
以为她会拒绝,不过既然答应了,他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又用力吮了下她的嘴,然后启动宾上座车的引擎。
第五章
她没想到他会带自己回“家”幸福和快乐,也有过痛苦。在这楝大楼的二十一楼住了两个多月,充满了回忆。
“这里跟半年前都一样……”所有的装潢摆设都没变。
裴夏森由后头抱住她,将脸庞埋在她的发中。“这里有我们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不希望被破坏掉了,所以都保持原状。”
“……”宜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亲着她的颈侧,听见一声娇喘。“我们到房间去……”要不然待会儿让佣人撞见,只怕这小女人会恼羞成怒,又会把她气跑了。
宜祯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在他的亲吻、抚弄之下,脑袋总是像团浆糊,不喜欢这样,偏偏控制不了。
“宝贝,由你来决定,只要你摇个头,我绝不会强迫你。”他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表面上尊重她的决定,其实知道她动情时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我……”她好气他,气他让她这么为难。
裴夏森将她的皮衣脱下一半,亲吻着她露出领口外的雪白肌肤,还有美丽的锁骨。“要我停下来吗?”
“你好可恶!”宜祯又羞又恼地转过身,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不想老是屈于下风。
他扬高贼恁兮兮的笑意,张嘴承接她的香吻,大手已经不着痕迹地将她的皮衣丢到一旁,自己的西装、领带也被她扯下,迫切得想更接近彼此。
“宝贝,别急……”
一边吻着,一边搂着她移动双脚,直到进了主卧室,脚一勾,将房门关上,才把怀中的娇躯腾空抱起,两个大步,一起跌到床上。
宜祯的身子倏地僵硬.“我不要……在这张床上……”想到有另一个女人躺在这儿过就觉得噁心。
“那张床已经叫人丢掉了,除了你,谁都不许躺……这是新买的。”裴夏森将长袖上衣从她头上脱去,黑色的丝质内衣上缘滚着粉红色蕾丝花边,包裹着雪嫩的胸脯,她向来不爱性感内衣,反而偏爱这种可爱的日系款式,总让他看了发狂,想用力的欺负她。
“不是……”她有收集这种内衣的习惯,即便每天换一套也穿不完,而且也知道他喜欢。
他再一次的在她雪白的胸脯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划出自己的地盘,不准别人靠近,这是他一个人的。
雪白小手也急躁地拉扯他的衬衫下摆,直到他助她一臂之力,袒露出一片结实宽厚的胸膛,正随着喘重的呼吸而起伏。
“换我了。”
他褪去她的皮裤,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找出保险套,为自己戴上,然后回到她的娇躯上。“宝贝,我爱你……”
他不敢过于莽撞。“宝贝,还可以吗?”
“森……森……”这温柔的询问让宜祯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我们慢慢来……”粗犷的脸庞胀得好红,肌肉绷得好硬,汗水大量的涌出,但他必须克制,先顾及她的感受。
宜祯把泪颜埋在他胸前,抽噎地低喊。“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直到此刻才释放自己的思念和脆弱。
“宝贝,是我不好……”裴夏森多希望那一晚的事不曾发生过,他们没有分开这么久,也没有离婚。
她张开小嘴,想说出心底的秘密,可是又好怕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森,我……”
“别哭,宝贝……”裴夏森不断地哄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女人,缓慢而持久地取悦她,让她的身子得到满足。“只要记得我爱你就够了……”
他们像要不够彼此似的,不愿意离开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宜祯幽幽醒来,赤裸的身子被两条手臂搂着,相互依偎地躺在被窝里,真的好暖和。
耳边听着男人的呼吸声,怔怔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忍不住想着——那个孩子会像他多一点,还是像自己多一点?
自己永远不会知道……
宜祯有些畏冷的偎得更近,男人自然也搂得更紧了,放松心情地抚向他的手背,似乎触摸到疑似金属的东西,将视线的焦距定在他的左手上,就见无名指上戴着样式简单的白金指环,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他还戴着!
她的心口剧烈地澎湃。
如果对她无心,何必还戴着它?大可宣告自己是单身,眼眶跟着泛湿了,默默地淌下泪来。
许久之后,她悄悄地溜下床,打开衣橱,又见到几件旧衣眼还挂在里头,好像自己都不曾离开过似的。
宜祯抓了件睡袍披上,腰带随便一系,便先到浴室里去,想到他们上一次的欢爱有去跟医生拿药吃,这次他有戴套子,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安全,至少他有心遵守承诺。
走出主卧室,还好佣人不在,不然还真有些尴尬,或许是知道她在这儿,想让他们保有隐私才刻意回避。
到厨房里倒了杯温开水,才暍了两口,正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一个稚气的嗓音陡地将她从思绪中惊醒——
“婶婶和叔叔和好了吗?”
她循声望去,就见裴夏森的侄子穿着价格不菲的名牌休闲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
“小霆?”她拉拢睡袍的领口。“我——我已经不是你的婶婶了——”不知道该怎么对个孩子解释大人之间的复杂关系。
他昂起小脸,马上改口,继续追根究底。“那么阿姨跟叔叔和好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宜祯一脸彷徨,要分却分不断,要合又好难,读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霆两手插在裤子口袋内,歪着俊秀的脸蛋,上头盛满了困惑不解。“为什么会不知道?因为叔叔犯的错太严重,所以阿姨还不肯原谅他?那为什么还要跟他睡在一起?睡在一起就表示和好了不是吗?阿姨怎么会连自己想要怎么样都不知道?这样不觉得很奇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她哭笑不得,但也像说中自己矛盾的心情。宜祯揉了揉他的发。“你说得对,我也正在想这些问题。”
“我不喜欢被人家摸头。”小男孩倔强地抗议。
她连忙把手缩回去。“我忘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爷爷本来要陈妈来请你们上楼去吃晚饭,我自愿下来叫人,因为想跟阿姨说光和叔叔睡觉是不会填饱肚子的,还是要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话才说到这儿,有人从后头赏他一颗爆栗。
“你这小子懂什么?”以为宜祯跑掉的裴夏森赶紧出来,正好听到他们一大一小的谈话,真被这个才八岁大的侄子给打败了。
“大人不可以对小孩子非法使用暴力,我可是有律师团可以告你!”小霆不悦地指控。
裴夏森咧了咧嘴。“告我?好哇!你不是常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吗?那我多打几下应该也没关系。”
“本来我想替叔叔说几句好话,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他学着父亲嘲讽别人的态度,发出冷哼。“我上楼了!”
“刚刚是叔叔不对,叔叔跟你道歉。”裴夏森马上没有长辈的样子,蹲下高大的身躯,拉着他的衣角,低声下气的讨好着。“拜托、拜托。”
他望向笑得小脸泛红的宜祯。“婶婶……不对!阿姨还是不要考虑这个没用的男人,等我再长大一点就娶你。”
“原来你这小子在肖想我的女人?”这下终于搞清楚了。
小霆跑得很快,一下子就溜出大门了。
宜祯格格地笑着。“真不知道他是像到谁。”
“当然是像到他老爸,不过长相倒是像生他的母亲,还好他不是我儿子,否则真想扁他。”裴夏森无心的话听到有心入耳中,另有一番滋味。
“那幸好你没儿子。”她幽幽地苦笑。
“其实我也很好奇,结婚的那两个多月,我们在床上消磨太多时间,居然没有让你怀孕,大概是我做得还不够努力。”他搂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过现在想一想,没有也好,我不想让你承受太多压力,毕竟那段时间大家都不好过,有了孩子,只会让事情更混乱。”
“我……我……”宜祯试图说出埋藏在心中的秘密,可是话到舌尖绕了好几次,就是没办法。
就是因为她的月事向来不规则,加上也没有想到要避孕,因此不会特别去注意有没有来,所以连怀孕了都不知道。
裴夏森怕她误解他的意思,赶紧解释。“我没有在影射什么,也不是急着想当爸爸,目前我们就维持现状,一切顺其自然。”
“为什么……还戴着它?”她执起他的左手问道。
他反握住她的小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可从来没有想再恢复单身的念头。”“我们在法律上是离婚了没错,不过我
“不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宠我……”宜祯的嗓音有着感动,还有着心痛。
“宝贝,我不宠你要宠谁?”裴夏森极尽温柔的在她耳畔轻叹。“好了,别说这些,我们先去洗个澡,再上楼吃饭,不要让爸等太久。”
“嗯。”她还是说不出口。
她真的很自私,为了独占他的温柔和宠爱,这么重大的事却隐瞒着……
等到有一天,潘朵拉的盒子被打开了,他还会这样待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