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等不及了,我想要你。”他又抱起抗拒的妻子,回到蒸得人脑子发晕的温泉地。
一热、一冷、一热,三温暖,最是折磨人的享受。
可是她不想在还没确定是否爱他之前把自己给他,女人的爱情比金子还珍贵。“不要在,在这里,会有人看、看见……”
咦?这是她的声音吗?为什么娇柔得快要断气,口中说出的和心里所想的截然不同,她头好晕,身体好热,像要烧起来似的。
“别急,我先满足你,待会儿我会连本带利从你身上讨回来。”
“你……不要……嗯!不要……”太过分了,他骗了她,怎么能趁人之危,他说话不算话。
……
季亚连不是不在意,即使他做了很多令妻子伤心欲绝的事,他还是希望他在她心中的唯一,她永远记在心底的最爱,她怎么可以忘了他?
“啊——”
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石宜青头晕地闭上眼,虚软地倒向季亚连的臂膀。
“青青,该偿还了,我来讨债了。”
“什……什么?!”
从极致欢愉的晕眩中醒来,眼前的景致由水气弥漫的温泉池移到绘著兰草吐蕊的室内,身下的温泉变成软软的被褥,丈夫一丝不挂的身体半悬空在她上方,帅气不减的大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几乎贴近脸庞,他鼻孔呼出的热气喷向她一掀一掀的长睫。
还没等她回过神,不轻的重量压上她毫无防备的雪白娇躯,微疼的咬痕在嫩皙的左肩开出一朵红梅,她闻到淡淡的,很轻很轻飘散在空气中,带有微甜醉人的香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泡温泉吗?为什么小小晕了一下,醒来却是……容不得她多想,蓦然往上冲袭的战栗席卷全身,石宜青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喉间发出媚人娇喘,低吟不断由唇畔流出,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住一阵又一阵的浪潮,那火苗如千万条小蛇在游走,温泉滋润过的身躯是水嫩的粉红,以及欢爱中留下的点点淤红,明显得叫人无法忽视。
“不……不行……不可以……你离开……季亚连,你答应过不、不碰我,要我……心甘情愿……”她想推开在身上点火的男人,可是自由意识的雪臂却缠上他的脖子,十指插 入他浓密的黑发里。
“我后悔了,面对送到嘴边的美食做一回小人又何妨,你当我是不讲信用的混蛋好了。”额上一滴汗滴落雪嫩胸脯,他俯下身舔去,在顺势一吮,红痕立现。
……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他说出“我爱你”三字,莫名的,她又种想回应他的冲动。
她……爱上他了吗?
极乐来临的瞬间,石宜青只觉得眼前白光大闪,她无力地躺著,感觉她的下\\\身被抬高,底下塞入了一颗枕头,压在身上的男人发出低沉笑声。
但是她顾不得太多了,身体酸疼到只要轻轻一碰触就会碎成粉粒,她又累又困乏的闭上双眼,累得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在沉沉睡去之前,她忽然想到一件令人发噱的事,摆泡温泉了,和这个男人激战一回流的汗比泡温泉流失的水分还多,得不偿失呀!她被奸佞小人骗得团团转,他分明心怀不轨。
几个小时后,一股诱人的食物想起将人唤醒。
“你醒了,老婆。”季亚连像只偷腥的猫,一脸餍足地以青髭新长的下巴磨蹭妻子水嫩粉颊。
“滚开,我不想看见你,我讨厌你。”她闷闷地说道,拉高杯子盖住头,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其实她更讨厌自己,意志不坚地被臭男人引诱,身不由己的回应他的抚摸和亲吻,甚至比他更急切地想被占有,希望他用最也忙的方式征服她,让她欲罢不能地任他需索无度。
丢死人了,她觉得没脸见人,人家不过把手往她身上一放,十分恶劣的上下游走一番,她便全无原则的失去原先的坚持,战斗力全消,任凭摆布。
她是不是太没用、投降得太快了?出院不到一个月就主权丧尽,被人吃干抹尽。
“再讨厌也要起来吃点东西,赌气也要先顾全健康,挨不得饿,不要忘了你是正需要营养的人,鲈鱼粥和姜片鸭是补血滋阴,清肝补虚的,还有养血补气,活血化瘀的八珍鸡汤,药膳食补多食无害。”他好笑的拉下被子,低声地哄著使起小性子的妻子。
听著令人垂涎三尺的大餐,又闻到阵阵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早已饥肠辘辘的小女人吞著口水,很有骨气的摇头,“我不饿,不吃,不食嗟来之食。”
“这道清炖羊肉炖得很软嫩,用八个月大的小羊腿肉炖老姜,再加入红枣和萝卜,闻闻著香味多清甜,入口即化,汆烫过的羊肉没有一点羊腥味,有口福的人才吃得到……”砂锅的盖子一掀开,顿然满室生香,浓浓的清炖羊肉味漫向鼻间。
“等……等一下,你不可以全部吃光,我虽然不是很饿,但是吃上一两口的胃还是有的,我要想喝鸡汤再吃羊肉,鲈鱼粥也要留给我一碗。”喔!真没用的肚子,越说越饿,咕噜噜地直打鼓。
看她一脸别扭又像吃的馋相,他眼神放柔的露出一抹宠溺。“定时定量不可贪多,喝汤垫垫胃是对的,不过粥先用再吃羊肉比较好消化,饭后甜点是三色布丁和你爱吃的草莓,刚上市的新品种,果实硕 大又多汁香甜。”
季亚连准备的全是她最喜欢的东西,看似很好养的老婆其实很挑食,太过软烂的水果她不吃,青椒、洋葱、苦瓜、肥猪肉碰也不碰,餐桌上若有这几样煮成的菜肴,她一定会像侦探一样一一挑出细微末屑,半口也不肯沾。
他认识她的时间久到可以编出一本书,除了没亲眼见证她的出生外,长牙日、周岁宴,她年年的生日,第一天上幼稚园,国小的新生报道,国中、高中的毕业典礼……一一参与到的他熟知她每一个喜好。
“你是怕我吃垮你猜不让我多吃吧?”她用怀疑的眼光看向他,看得他好笑又好气,差点喷饭。
“你的脑袋空空尽装些废料,撑死你和饿死你有什么两样,我想我累死拼活的工作还养得起一个老婆,你不用担心会把我吃穷。”光是“吃食”这一部分,他一年的收入能让她吃到百岁。
石宜青微露羞愧地低下头。“不然等我情况稳定一些找一份工作分担家计,我应该也能赚钱……噢!好疼,你为什么弹我额头,你不知道男人的手劲是女人的十倍大,会把人弹笨的。”
“需要你老公把银行存款亮给你看吗?住得起年费千万的温泉馆却没钱养家,是你太小看你老公的生财本事还是我给你很穷的感觉,让你以为光靠我一份薪水养家会倾家荡产。”他笑著揉揉她发红的额头,假装没看见她不满的瞪视。
先给棍子再给糖的小人,双面人,她唾弃他。“谁叫你说累死拼活的工作,我怎么晓得你是出手阔绰的有钱人,我失忆了,你知道吧!你不说我从何得知你到底有多富有,有些人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借钱过日子。”
她又不是神会掐指一算,计算出他又多少资产,她只看过自己的存款簿,少得叫人汗颜,居然不到五万块,他从不给她家用吗?为什么她会穷到连“离家出走”的经费也没有,吃、穿、用全由他的口袋支出。
石宜青认真地找过她的私人物件,趁丈夫洗澡的时候大肆搜查一番,可是除了身份证和健保卡外,她找不到任何一张信用卡、提款卡,或是驾照之类的证件,她的人生乏味得只剩下两张卡而已。
银行的存款簿还是她一起他才想到要归还,来往的消费次数不多,薄子还很新,像是刚换过,虽然金额不多,她还是很珍惜地随身携带,这是不能让老公瞧见的私房钱,她得仔细藏好。
“老婆说得有理,全是老公的错,等回到家后我会让公司的会计师整理出财产明细表,让你明了我的财务状况。”季亚连一副“老婆至上”的好老公模样,有商有量不藏私,为人坦荡荡。
“那是你的钱又不是我的钱……”她小声咕哝。
“我的就是你的,夫妻间财产共有,不分彼此。”他带笑的黑眸瞟向羽绒被下的玲珑曲线,两簇意犹未尽的小火苗在眼底轻晃。
“如果我们离婚的话,我可以分走你一半的财产……喔!你又虐妻,我要打一一三告你家暴。”舍不得家产就说一声,她又不是非要赡养费不可,有手有脚还怕养不活自己吗?她是失忆又不是脑残,只要肯吃苦,何愁工作不上门。
第4章(2)
“石小青,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让你以为我是没有脾气的好人好事代表?”他微微沉下脸,指头一勾朝上她脑门轻敲,不轻不重的力道表示不中听的话别说,不要逼他使出夫权,制裁人在福中不知福的恶妻。
她干笑地眨了眨眼,神情既无辜又妩媚。“我道歉,我不该口无遮拦,拿我们的婚姻开玩笑,故作幽默。”
说句老实话,在他们……呃,滚过床单以前,她真的没想过这段婚姻会走得长长久久,他对她很好,好得让人感受到他身为好丈夫的诚意,作为妻子的她无可挑剔,他是百分之百的好老公,万中选一。
可是她有时半夜小腿抽筋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另一半的床是空的,她曾偷偷躲在楼梯口看他在楼下做什么,之间他一口就一口烟,眉头紧皱,神情像是被遗弃的孤雁,灯光照出的侧面满室忧郁阴影。
也许她的失忆对他而言是一种伤害,被自己所爱的人遗忘是多么痛苦的事,他找不回昔日的甜蜜,只能在深夜里借酒浇愁,黯然神伤。
但是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对于她恢不恢复他不是很在意,甚至希望她想起来又不愿她记得她太多,把该忘的忘掉,只留下美好的那些,他的好像是补偿,把他欠她的统统还给她。
她真的真的必须强调一件事,她只是失忆,不是变笨,别人对她的好与坏她还是看得出来,尤其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她陌生的是他这个人而非观察力,有些事只要多留心就不难看出其中的细微之处,缺乏安全感的人特别敏感。
“饿了吧?我帮你盛汤,鸡汤上层浮了油不易散热,小心烫舌。”对妻子,季亚连的包容无限大,旗下上千名员工的大魔头心甘情愿宠老婆,尤其在她被耗尽力气之后。
“我知道了,谢谢,我饿得快翻过去了……”石宜青伸出手臂想接八分满的汤碗,却看到自己光滑的肩,星钻般的眼阵眨了一下,又眨,有著片刻的静默,“啊——我为什么没有穿衣服,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侵犯我……唔……”
对付女人歇斯底里的方式是封住她大惊小怪的嘴巴,季亚连是昂藏六尺的大男人,他不罗嗦地以口吻住妻子柔软嫩唇,连人带被抱起,走向大床前方三公尺的半月形餐桌,搁放在自己腿上坐下,符合人体工学的红色缇花椅本双人座,适合夫妻或情侣共用。
至于衣服嘛……反正要再脱一回又何必穿上,三天两夜的温泉之旅他可不想虚度,他想著在延长数日也不错,山上的空气新鲜,没有城市的废气污染,用来养病正好!
“等……等一下,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事,你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你有可能怀孕——”
一道女子的惊呼声在休闲的午后扬出,有些惊恐的拉长音,吓走了榕树上正在啄食的绿眼绣雀,它拍拍翅膀朝蓝天下的绿荫飞去,停在不远处的杜鹃小脖子一歪,似在感觉四周的动静。
季亚连是怀有目的而来,事先做好了万全安排,他让还没和外人接触的妻子保持净空的思绪,从医院到家里,除了医护人员、司机和大厦管理员外,她面对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能很容易地影响她的所思所想。
一到了温泉会馆,稍作休息后他便进行阴谋第一步:带妻子去泡汤。他知道她只要一泡温泉就会想睡觉,精神不济地把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的让硫磺水洗去一身烦躁,妻子一放松就是他引诱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在身心舒缓的当下她是全无反抗能力,虽然有些许的抗拒却敌不过身体的本能,两年多的夫妻生活中他明了哪一部位是她的弱点,稍稍撩拨就能挑起她体内的欲火,敏感又热情地迎向她。
没有了记忆却还是他认识的石宜青,变的是她看他的眼神,不变的是她处处为人设想,凡事总往好的一面看的心性,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有了第一回的肌肤交缠就有第二回,然后是第三回、第四回、第五回……只要体力上负荷得了,他就像发情中的野兽不断地需索,一次又一次强索她的甜美,一次又一次吻得她意乱情迷,彻底迷失在他的怀抱里。
三天两夜的温泉之旅,他们离开那张布满两人味道的大床时间并不多,在温泉中做爱,除了温泉再爱一回,填饱了肚子再回到床上激战,稍事休息后又回到温泉里泡上半小时,让过度放纵的身体得到滋养,回复消耗的精力。
周而复始的做爱、吃饭、泡温泉、再做爱,睡觉反而是多余的,在这七十二小时内他俩形影不离,有石宜青的身影就一定看得见身侧的季亚连,他们忙得没空穿上衣服,光著身子享受人生最极致的快乐。
还能说陌生吗?相信他们早已熟知对方每一寸。
至于对石宜青而言,那是愉快又累人的“复健”,不需要人扶也能走得很稳健,不走长路的话还能跑跑小碎步,这些天又拗又折,翻前挺后的运动量远远超过医生的预定量,她急促的呼吸让全身的血液热起来,小腿的抽搐也没再犯。
但是在yu\\望中她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似乎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每当她快捉到一点点灵光乍现的尾巴,一察觉她开始思考的季亚连便立即覆上来,吻去那脑海中模糊的影子,再一次投入疯狂的欢爱中。
“青青,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老婆的需要老公要尽量使命必达,你看我这几天多卖力呀,拼著弹尽粮枯也要满足你,我的努力耕耘你要牢记在心。”他一副劳苦功高的神情笑睇妻子,黑瞳快速闪过一抹幽芒。
“使命必达是快递公司的广告词,不要乱用,会被告侵权,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小孩?我连照顾自己都十分吃力,哪有余力多个婴儿炸弹。”哇哇大叫的小贝比她肯定哄不了,换尿布、泡牛奶、打预防针,她没抱上手就先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