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这几天我和青予在电话里聊得可开心,而且她连提都没有提到你一次,你应该知道意思了吧?」
郑宇廷斜睨他一眼,「那又怎样?」
「你就不要再给青予不当的幻想,大方的将她让给我,说不定我们可以两对情侣一同去玩,四人约会多有趣,真期待。」庄伟柏嘴角噙着一抹梦幻的笑容,实在是欠扁得紧。
「请慢用,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郑宇廷才不受他的激将法,烂招。
「那最好,麻烦你下次遇到青予的时候,帮我多美言几句,那我成功的机会就更高了。想到过不久就可以拥有那么可爱的女人,还可以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我就热血沸腾,迫不急待了,更不用说她是老师,基因优良,我们生出来的小孩一定聪明又可爱。」
「你自己去说,我不当别人的传声筒。」郑宇廷说得咬牙切齿,在脑海想象好友跟青予在一起的画面,却只是让自己火气上涌。
「好啊,那我就可以很大方的跟青予说:『你不要再肖想宇廷了,他不忍心当面拒绝你,希望由我来传达,你就大方投入我怀抱吧。』」庄伟柏比了个拥抱的姿势,才转头问他:「这样说可以吗?」
郑宇廷眼神闪烁,语气不稳,「随便,我要去休息了,下午还要看诊。」他大步走入诊疗间,还把门大力关上。
庄伟柏好笑的看着好友的反应。
他对青予的好感只能称得上欣赏,要说喜欢还早得很,更不用说青予也没把他当结婚对象来看待过。
说那些只是为了要激宇廷,如果宇廷对青予的态度表明了不可能,他也不必做这种敲边鼓的事,问题是,宇廷的态度不明,看似有喜欢的人,却也在意青予,要不然干嘛为了找不到青予而生气?所以,他和青予之间发展的可能性很高,当然要帮忙。
他知道宇廷现在一定很生气,这样也好,至少他会开始正视青予的问题,而不是以为人家会一直等他。
要避免让宇廷陷入两个女人之间进退两难,就只能用这招,如果到最后,宇廷喜欢的还是沈玉卉,他当然也会义不容辞支持到底,但前提必须是宇廷弄清楚自己要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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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医生,你真热心,上学期末才替学生检查过牙齿,这学期刚开学不久你又主动要替学生看诊,果真是好医生。」校长感激的握着郑宇廷的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郑宇廷跟着校长往健康中心走去,心思却一直转,他必须承认自己企图不良。
一方面是真的想帮学生检查牙齿,只是若真有那么热心的话,为什么唯独挑中快乐国小?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还不是为了汪青予。
在与庄伟柏谈过后,他又给了她一个星期的时间,结果她还是无声无息,他有想过要不要去她家找她,但一定会被她父母拷问,况且如果她冷着脸问他来干嘛,他一定拉不下脸问她,光想象那画面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而且还挺像情侣吵架,一点都不好。
所以,他想到了这个到学校帮学生看牙的好方法,既让他有机会遇上她,又让她不觉得突兀,就算不是替青予的班级看诊,他也可以「顺道」去她班上找她,想到这里,他不禁要佩服自己的机智。
「郑医生?」校长唤了他好几声,却只看他得意的对天空笑着。
郑宇廷回过神,「没事,我们走吧。」
刚走上楼梯就看到汪青予行色匆匆的迎面定来,他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准备来个喜相逢,不料他还来不及喊她的名字,她就匆匆打了声招呼擦身而过,怪异的行径让他起疑,回头看了她的背影好几眼。
她有看到他,也有跟他打招呼,一切看来正常,但是她微缩着身体脸色不自然,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校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听说你认识汪老师?」
直到汪青予走进一间教室,郑宇廷才将眼神转回校长身上。「嗯,我们是朋友。」
「汪老师是个负责的好老师,只是昨天她班上学生出了点事连累了她。」校长摇摇头道。
「什么事?」
「她班上一个女学生的父亲会对孩子施暴,汪老师知道后不但通知社会局,并且教那名女学生遇到父亲施暴时该怎么反应,结果昨晚那女学生的父亲喝醉酒要对她施暴时,女学生就打电话给汪老师,她急忙赶去,没想到被东西砸伤手臂,不过也幸好她把孩子带走,要不然那孩子一定会被打得很惨。」
「她自己一个人去?」郑宇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是啊,关心学生也得顾虑到自己的安全,幸好她只是伤到手,要是伤到其它地方就惨了。」
郑宇廷闻言差点跳脚。「手受伤叫幸好?有没有搞错?那她今天还来上课?」
「她今天来是要跟辅导室人员处理那名女学生的事,毕竟学生不可能一直待在老师家。」校长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那个笨蛋。」郑宇廷低咒了声。
几天不见就惹出大祸来,把自己的命当什么?果真是没大脑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火在烧什么,但知道一定得找她算帐。
「郑医生,走吧。」
「嗯。」等他把事情忙完,就是她遭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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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青予扶着受伤的手臂,慢吞吞的走出校园,幸好爸妈阻止她开车到学校,要不然她手痛成这样怎么握方向盘。
早知道就不要来上班,可是学生的事情不早点处理又不行,一方面得担心学生的父亲会找上门,一方面又得面对复杂的程序问题,她今天不仅得上课,还得跑好几个处室处理这件事,忙都忙死了。
幸好她是伤到左手,写黑板不是问题,学生们看到她的情形也很体贴,什么事都想帮忙,让她轻松不少,但是她的手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要不然一堆事情不能处理,会很麻烦。
昨天看到母亲哭红了眼,她不禁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今天又被学校的同事念了好一阵子,但能把学生带离那个充满暴力的环境,她觉得受这个伤是值得的。
汪青予一走出校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在等她,她没有费力假装不认识,反而苦笑的走近他。如果她还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事找她,那她就是笨蛋,不过原以为他不会在意的,没想到他会留下来等她。
「等很久吗?」对沉着一张脸的他笑了笑,她淡淡的开口。
「没有。」郑宇廷双手环胸审视她,从上到下,让她尴尬极了。
「怎么了?突然发现我的身材很好?」她苦笑道。
「别说笑话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他轻推她一下,「走吧,我开车载你。」
「郑医生,麻烦你不要推我好吗?我不喜欢。另外,我等一下还有事,不顺路,我自己走就好。」想起那晚不好的回忆,她转身想走人。
「我不接受,你得跟我走。」话一说完,他就抓着她右手往车子走去。
「你找我有事吗?」
「这么多天不见,有些事要跟你聊,尤其是昨天的事情最能聊。」他打开副驾驶车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昨天的事?」他不可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而且也跟他无关。
把车子驶上马路,郑宇廷看着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多亏你几位好心的同事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汪青予翻翻白眼,「拜托,他们怎么什么事都要说,尤其这种事干嘛说给你这个外人知道。」
「外人?!」他只差没从鼻孔喷气。
如果她知道他听到她受伤的事有多生气,她就不会把他归类为外人,那紧张担心的情绪不是外人会有的。
「我的伤不碍事,过不久就会好了。既然你要送我,就麻烦你送我到医院复诊,谢谢。」她说出医院名称。
郑宇廷没点头也没拒绝,不过她看车子驶往的方向的确是到医院。
「对了,你怎么又来替学生检查牙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不是这个时间才对。」
「你去问你们校长。」郑宇廷一句话就堵死她,谅她也没那个胆去问校长。
「要不是你今天来学校,也不会听到这件事,我也不会麻烦你带我到医院复诊,总归一句,还是谢谢你。」
她刚才还以为他是因为她那么多天没去诊所,也没接他电话,才留下来等她想问个清楚,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看来耍脾气要找对对象,否则对方不在意就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过,还得感谢她受伤,他才会想陪她到医院复诊,要不然他应该早就走人了,只是不知道他这几天频频打电话给她有什么事,希望不是责问她最近奇怪的行径。
现在想起来,躲他电话似乎有点幼稚,害得她现在都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汪青予偷觎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她还是不要自讨没趣,装睡是很好的方法。
「好累,我先睡一下。」夸张的打个呵欠,她就闭上眼装睡。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闭上眼睛她突然觉得有点困,连手痛都没感觉,嗯,睡吧。
第九章
他们一踏进诊所,就听到惊讶的抽气声。
「汪姊,你怎么了?」小婉率先嚷了出来。
「我没事,是医生包扎得太夸张了,其实没那么严重……」汪青予知道整条左臂几乎被绷带缠住的画面是有点恐怖。「啊!你不要推我!我不是叫你不要推我吗?」汪青予没好气的吼着后头那只手的主人。
「跟我进诊疗间。」郑宇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客气的请她。
「不用了,我牙齿没什么问题,不用看牙医。」他的表情这么难看,谁敢跟他进去?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邻宇廷脸色依旧难看,只是重复命令:「进去。」
「可以等一下再进去吗?」看大家睁大眼瞧着他们,她小声的跟他打商量。
「不行。」郑宇廷二话不说就强拉她往诊疗间走去。
汪青予也顾不得面子了,大声的呼救:「放开!救命啊!我不要进去!」
三名护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汪姊这几天是因为手受伤才没来吗?」
「汪姊的手是郑医生打伤的吗?」
「郑医生要改行当骨科医生吗?不然怎么一副要看诊的样子?」
「郑医生好凶,恐怖极了。」
「不过看起来很有男人味。」
「只是不知道汪姊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问题让她们同时静了下来,接着异口同声的说着——
「幸好现在是休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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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间里安静到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汪青予坐在病人专属的位子上,看着郑宇廷走来走去,一副焦虑的样于,她的眼珠跟着他转来转去挺累的,她干脆闭眼休息,
「你到底有没有大脑?」郑宇廷一转身就看到她闭上眼睛,他火大的吼道:「汪青予,你还敢给我睡?」
「你走来走去一句话也不说,我就想争取一点时间睡觉,昨晚没睡好有点累。」她吓得坐直身子,才想到干嘛要怕他,他又不是她的谁。
「我说你有没有大脑?单枪匹马去救学生,你以为自己是大力士,还是打算殉职好入祀忠烈祠?」
「你这话的重点是什么?」
很好,敢跟他装傻?「你为什么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一个人去面对喝醉酒的大男人?你难道不能找人跟你去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那是因为她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才去救她。如果你要我承认我考虑不周,那我承认,你就别再骂了。」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要不是对他还有点爱慕之心,哪容得了他对她大声叫骂。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个性,你做事不经大脑,先不说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要是激怒对方家长,而伤害到孩子你要怎么办?」
「这不劳你担心,再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学生受到伤害。还有,我要怎么做不关你的事,要骂就快点,反正我从昨天到今天已经受到很多指责,多一个也没差。」她也恼火了。
她知道大家都是为她好,但事情都发生了,骂又有什么用?难道受伤的她不知道自己的错吗?
闻言,郑宇廷倒是冷静下来。「做错事却还很倔强,很了不起嘛!」
「这关你什么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就算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真不知道你在鬼叫什么,莫名其妙。」汪青予打算他要是再开骂,她就走人,管他会怎样。
「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我要问你,你这几天没来诊所是为什么?」他询问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请问我在这里上班吗?为什么我一定要来诊所报到?」
「起码你也该关心我的伤势。」被她用话一堵,他随便掰个理由。
「你的伤早好了,我还要关心什么啊?」果然是因为伤的关系。
他咳了声。「那你至少要接我电话,我不知道打了几通,但每一通都转到语音信箱,这你怎么说?」她这下总得说实话了吧。
「你有打给我?」汪青予假装讶异的掏出手机看了看。「大概是收讯不良,不然我怎么可能不接你电话。」老娘就是不想接,不行吗?
「收讯不良?那为什么伟柏的电话你就会接?」他冷笑看她,
她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你们的手机不同品牌,或是不同的电信公司吧。」
「很抱歉,我们的手机是同一品牌。也是同一家电信公司,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闻言,她讪讪的开口,「好吧,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懂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
「没什么事?」她嘲笑这个答案。「好险我没接。」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一声不吭就消失好几天,根本是不负责任的行为。」郑宇廷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
「我干嘛要对你负责任?你又不是我的学生。」她要怎么说出自己嫉妒这件事,想来就丢脸,才说不出口。
郑宇廷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该不会是那晚我推了你一把,你不爽的关系吧?」刚才她左一句不要推我,右一句不要推我,想来很有这个可能。
「我哪那么小心眼,不过你的举动的确很不尊重别人,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