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比较贵啊!”
“没关系,用起来便利就好。我不想你下厨太辛苦。”
又是一抹甜笑,“你对我真好。”
她的笑容撞击了白振灏的心,让他充满被崇拜的自信,可下一秒清醒后,却也让他跌入万丈深渊。
他是对她好,但是,很显然的,他的好并不足以让他的妻子对他坦白。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还算负责任、勇于承担一切的男人,但是,他的妻子却不信任他,要不,她不会用尽一切方法欺骗他,然后还在他面前扮演另一个样子。
一想到这,要说不失望,是骗人的。
他对妻子觉得失望,同样的,也对自己的表现失望。
离开卖场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手中拎着三大袋东西,每一袋都被塞得沉甸甸,腾出的右手,还不忘牵着他娇弱的妻子。
这一幕,看在很多人眼里,或许是羡慕的,但是,白振灏心里很清楚,这是不真实的。
如果巧巧真的可以赤手空拳的制伏一个强壮的男性歹徒,那这三袋采买的生活用品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她的表现只是在演戏,他的妻子,不过是个假扮的天使。
余巧巧发现了丈夫今晚异常的沉默,可是她却无法得知是为了什么。
双人床上,她问:“振灏,是不是曼谷的工厂有什么问题?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没有,别多心,工厂扩建的工程都按计划走,一切都很顺利。”
“那为什么你……”
他突然吻上了她,“嘘,别说话,我想要你。”
她娇颜一赧,没有抗拒,温顺的任由丈夫对她为所欲为。
白振灏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出口,不顾一切的占有他的妻子,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宣泄气闷的方式。
可是,越是沉溺怀里的柔软身子,心里的不踏实感,就越是清晰……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看见堆栈在办公桌上的报告,白振灏二话不说就动手拿了过来。
半个小时过后,真相赤裸裸的摊在办公桌上,但是,他的头却整个暴痛了起来,痛得他快要抓狂。
他得使劲的按住两鬓,才能够阻止痛苦蔓延……
真相大白,他,很明显的是被他柔弱的小妻子给摆道了!
什么一周两次的舞蹈课?他老婆去的是武道馆,而不是舞蹈馆,发音相同,但是两者之间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接着,征信社附上的书面资料更辉煌了——这个看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余巧巧,可是连续好几届大专杯跆拳、空手道双料冠军呢!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说,歹徒遇到她,根本跑都来不及。
别人在警局里的资料是前科累累,偏偏他老婆却是功绩卓越,警察局长颁给她的奖牌、扁额,都可以挂满一个房间了。
还有、还有……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真知灼见呢,还是老天存心吓傻他。
白振灏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知道一下在他出差洽公的七天里,他老婆有没有什么异状,结果,就在巷子里的监视录像画面,看见娇小的她,独自骑乘一辆野狼125,飞速的奔驰在寂静的街道里。
瞧她意气风发的熟稔姿态,白振灏内心简直大受打击!
还记得结婚前,她第一次在爸妈住家的车库看见他闲置多时的野狼125时,还那么含羞带怯的说——
怎么可能,我是个女孩子耶,这种车子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适合……我不懂车子,只是觉得它的样子很帅气而已。
如今想想,真是一派胡言!
录像画面里,她骑车扬长而去的利落身影,就算说她是玩摩托车的职业能手,白振灏一点也不会怀疑。
该死的是,上头车牌的NY9-503,对白振灏来说,无疑又是一次空前绝后的打击。
那是他的车,他的!
他可爱又天真的老婆趁着他出差,趁着爸妈出国旅行,竟然偷偷摸进了别墅车库,骑走了他的野狼——
白振灏忍不住吐出厚重的呼吸,依然无法排遣他满腔的郁闷。
忽地,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老婆入侵家宅的身影,只怕也被家里的监视录像器给拍到了!
一想到管家察觉这件事后,极有可能马上上报双亲,他不敢想象爸妈的反应。
二话不说,他把这些资料全扫进公文包里,抓起钥匙,快步的走出办公室。
“陈秘书,我今天提早下班。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撂下这话后,他头也不回的闪人。
严谨的工作狂人,头一回失控的早退,罪魁祸首是他的小妻子。
白振灏坐上驾驶座,直奔爸妈居住的别墅,务必要抢在东窗事发前,销毁那些该死的证据。
当他抵达时,管家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少爷,老爷跟夫人下个礼拜的班机回台湾,不是今天。”
“我知道。”白振灏绷着脸,不让管家瞧见他的异样。
“那……少爷今晚要住在这儿?”婚后,白振灏已经正式搬到市区的公寓,过着新婚夫妻的两人世界。除了假日,他鲜少会回别墅来,尤其还是一个人。
“没有,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白振灏往屋里走。
因为爸妈出游,家里的帮佣都放假了,只有管家旺伯每天会来巡视两趟。
“旺伯,家里韵监视录像器主机在哪里?”
“厨房旁边的空房间。”
白振灏快步的走了过去。为了找寻证据,他在小房间里花了不少时间,终于在其中一卷录像画面中,发现了余巧巧贼头贼脑的身影。他不动声色的把证据放进了公文包后,旋即驱车离开。
虽然旺伯心里满是纳闷,可看见少爷严肃的模样,他也没敢多说什么。
拿走了证据后,白振灏看了看表,恰巧今天是余巧巧上“舞蹈课”的日子,他心念一转,找出征信社提供的地点,径自驱车前往。
偷偷摸摸的躲在车子里,为了怕巧巧发现,他还特地把车子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等待的同时,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起自己——
“白振灏,你在干什么?你像个贼似的守在这里做什么?”
紧接着有另一个声音在心里替他回答:“眼见为凭!不管怎样,凡事总要眼见为凭。”
对,眼见为凭。他就是要亲眼看着余巧巧从这里走出来才甘心。
他等,耐心的等。一批又一批的人纷纷走进那间武道馆,终于,六点半一到,有人走了出来。
一大群的男孩子,年龄不一,而他的妻子就夹杂在其中,成了众星拱月的万绿丛中一点红。
大伙儿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三言两语就逗得他老婆开怀大笑。最后,她上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车,神清气爽的快乐离去。
早上还穿着秀气洋装的妻子,下午却一身轻便的运动服,那灿烂的笑容他都难得见到几回,可是她却毫不在乎的表现给那些臭家伙看。
拙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现,白振灏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毛头小子凭什么可以看见巧巧开朗的笑容?他们凭什么那么不知分际的围绕着巧巧?
一股酸味不住的窜往他的喉头,嫉妒刺激得他都要发怒了。
他忍不住的捶打着方向盘,许久,他冷静的想……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为什么要愤怒?”
这是一桩如此有趣的游戏,既然他的老婆喜欢,他没道理不奉陪啊!也许,在过程里,会激发更多的乐趣也说不定。
思绪一定,白振灏抬起头,愤怒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这个假扮的游戏,他决定参与了!
拿出行动电话,他算准了余巧巧回家所需的时间,然后在第一时间内,拨出了电话。
“喂,我是巧巧。”
多甜美的声音,昨天以前,他也许会相信这是真实的,然而今天以后,他将不再傻傻的相信了。
“巧巧,是我。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有个朋友最近刚好回台湾,我们要出去聚一聚。”
电话那端的余巧巧迟疑了两秒钟。朋友?她还以为她老公几乎没啥朋友呢!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啊!
只是,不晓得他说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以前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挣扎了须臾,余巧巧还是很没用的投降,表现出识大体的完美妻子形象,用她甜美的声音说:“嗯,我知道了,你们好好玩吧!”临挂上电话前,她又提醒,“振灏,如果有喝酒,千万别自己开车喔!”
“嗯。”白振灏挂上电话。
目光讳莫如深,正式宣布——游戏开始。
这一次,揭开真相的同时,他也要让余巧巧尝尝,那种被心爱的人欺骗的滋味。
第六章
玄关的拖鞋还是摆放在那个位置。
只是,以前觉得温暖的举动,现在却让他感觉虚假,尤其在他手中还拿着沉重的真相时。
将所有的资料藏进书房,白振灏走进卧室……
浴室中,银色的花洒下,余巧巧将柔细的泡沫抹上了她的身体,仔细的搓洗按摩每一寸肌肤。
每次在道馆活动完后,她总是特别开心,虽然今天不能和老公一起共用晚餐让她有点失望,不过,她很快的就平复了。
毕竟,每个人都应该要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总不能结了婚之后,就跟朋友断绝往来吧。
如果白振灏都可以宽容的不干涉她的生活社交,她又为什么不能容许他偶尔也跟朋友出去聚聚呢?
这么一想,心情也就不那么郁闷了。
扭开花洒的开关,温暖的水流冲洗过她身上的泡沫,她的歌声夹杂在水流声里,透着一股雀跃,尤其一颗小脑袋左摇右晃的娇憨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俏皮得紧。
白振灏推开干湿分离的浴室,就看见淋浴问的坡璃帷幕里,余巧巧一边淋浴,一边摇头晃脑唱歌的模样。
听不清楚她在哼唱些什么,然而那朦胧的身段,在毛玻璃后若隐若现,看得他双瞳眸色深重,下腹更是一阵紧缩。
扯开颈上束缚的领带,解开那些繁琐的衣扣,露出了刚硕健壮的身体,他无声无息的走向淋浴间,推开毛玻璃门,旋即挤了进去。
身后横来的大掌,一把抓住余巧巧——
“啊!”她吓了一大跳,歌声倏然终止,惊呼脱口而出,直到回过头看见熟悉的脸,“你吓到我了!怎么都不出声?”她埋怨的捶了捶他。
“你怎么这么容易受到惊吓?”白振灏扯开嘴角,露出叫人意外的魅惑笑容。
余巧巧看直了眼。
他在笑?他竟然会露出这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等等,这是她所认识的白振灏吗?是她那一板一眼、认真又严肃的老公吗?
“怎么了?”
说不出哪里诡异,她摇摇头。“我以为你会很晚才回来。”
“我是已婚男子,不适合在外头游荡。”他又凑近了她些许距离。
唔,他们几乎就快要贴在一块儿了!
原本独处还绰绰有余的淋浴间,突然挤进了体型健硕的他,空间顿时拥挤了起来。
再者,光线如此明亮,余巧巧实在没有办法在赤身裸体的情况下,还表现出处之泰然的落落大方,尽管这个人是她关系亲密的丈夫。
她双颊一赧,“我、我洗好澡了,先出去——”
横出手臂,白振灏挡在门口,阻断了她的去路。另一只手则是重新扭开花洒,摆明了不让她走。
余巧巧羞涩的退回原先的角落,手足无措的像个可怜的小家伙。
只见他自在又快速的将泡沫涂满全身,帅气的仰高脸庞,任由流泄的清水彻底的将他从头到脚都冲洗过。
天啊!这男人就连沐浴的姿态都充满力与美……她偷偷觑着身旁的好风光,赞叹着西装笔挺的打扮下,贲起的肌肉线条竟是充满了美感,余巧巧难掩羞涩的缩躲在角落,窘得满脸霞红。
一记揶揄的嗓音从她头顶上方落下——
“你还要偷看我多久?”
没等她回答,忽地,他用沾满泡沫的双手搂住她,不安分的游走在怀里的美丽躯体上。
“不要……”这声拒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他大张双臂,搂住她的身体,恣意啃噬着她的甜美的同时,却又是充满了柔情。
余巧巧忍不住反手勾住他的颈子,贴靠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膛。
蒸腾氤氲的空间,缠绵转而激烈,他嫉妒着沾染在她胸口的水渍,疯狂的吞噬着它们……忽地,余巧巧感觉身子一腾,几乎触不到地的她眼底掠过惊恐,欲望顿时挤进了她。
他们两人怎么又失控了?像是拥有不够彼此似的,那么迫切的需求着。
从淋浴间到床上的短暂距离,他们多费了许多时间才走到。
她想要调暗床头那耀眼的光芒,白振灏却霸道的阻止。
他的眼神讳莫如深,好像有什么藏在背后,她想要拂开神秘的面纱,却被他的剧烈给阻绝,然后陷入万劫不复的沉沦……掌下的被褥被她扯得凌乱,却没能终止他带来的激情。
她就快要承受不住了……直到一记爆炸般的力道,同时瓦解了他们,她像是渴水的鱼,在这媲美炽热锅炉的身躯旁,微张着小嘴虚弱的喘息。
“后天晚上,世交的长辈家里有一场宴会,你跟我一起代表爸妈出席。”他侧身,单手撑抵在床上,“到时候,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共舞一曲。”
“啥?跳舞——”
热情骤退,冰冷袭身。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连续两天的恶梦。
余巧巧恨死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夸口撒谎!这下子糗了,跳舞啊,她根本是一窍不通啊!
她无时无刻不祈祷他口中的宴会只是虚幻一场,偏偏,老天不听祈祷,这场宴会比什么都还要来的真实。
脱下睡衣,白振灏飞快的扣着身上的衬衫扣子,“今天下班后,你先到公司来,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一起出发。”
“振灏,我……”她欲言又止。
他停下动作,看了脸色苍白的余巧巧一眼,“怎么了?”
“我、我一定要去吗?”她试探性的问:“那个宴会很重要吗?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参加过那种场合,所以……”
“当然。”向来吝啬笑容的他竟然又露出微笑,“你在担心什么?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像这种推辞不掉的社交场合,以后恐怕只会越来越多。巧巧,你得快点适应这样的生活。”
怪了,怎么又笑了,白振灏最近爱上微笑这件事了吗?
虽然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可惜,她现在紧张得快要肠胃打结,根本无暇去欣赏这样的迷人。
“可是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想要称病推托?那可不行——
“不舒服?怎么了?”放下公事包,白振灏走上前,双手托捧起她的小脸,温柔的察看着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