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阿燕差点笑出声,他这娘子就是宝,可爱得让人打心底疼。
信步来到她面前,拿了喜枰,将那覆住她娇美容貌的红盖头给掀起。
烛光下,夏以烟妆点精致的小脸比平时更加柔美,如果……没有嘴角那可疑的白色痕迹以及头上那歪了大半的凤冠的话,此时的她一定是美丽得不可方物。
盖头一掀,阿燕便将那歪斜的凤冠给拿下,柔声问:「饿了吗?」
村民们太热情,他一直脱不了身,虽然有请卉儿送些小点心进来给她垫垫肚子,却还是担心她是否饿了。
夏以烟摇头,小声的说:「放心,卉儿给我带了一大碗的面,撑着呢。」
听她没饿着自己,阿燕笑了,坐在她身旁,又问:「累吗?」
他一坐下,通身的酒气扑来,让夏以烟柳眉微拧,「不累,倒是你,喝了不少酒?」
「还好,义父替我挡了不少。」古益是个实心眼的老好人,认了夏以烟当闺女,自然也将他当成了自家人。
「我替你擦擦。」她起身要去拿毛巾。
「不急。」他拉住她,将她带入怀里后,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先同我喝交杯酒。」喝了这酒,两人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夏以烟接过,因两人靠得近,粉脸有些红,在他的牵引下,绕着他的手将酒喝下。
喝过交杯酒,阿燕那双墨黑的眸子顿时晶亮无比,捧着她的唇便是一吻。
夏以烟没料到他会这么急,顿时紧张了起来,紧挑着自己的衣襟,忙说:「我、我还没帮你擦擦脸……」
虽然她有一副现代灵魂,可活了两辈子,她都是处女一枚,和人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她还行,要是再深入……她怕呀!
然而阿燕怎么可能让她躲,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三两下便将她身上那碍事的衣裳褪去,双眸似是藏着火,凝视着她那莹白似雪的胴体。
「别看……」这是她头一次将身子呈现在他眼前,她紧张,更多的是羞涩。
「你好美。」他赞叹,手一扬,放下了床帐,脱去衣裳,露出精壮的身躯,覆上了她。
望着他瘦削却结实的身体,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夏以烟粉脸更红,忍不住动了动。
她这一动,让阿燕闷吭了声,他哑声说:「烟儿,我这儿难受。」他抓着她的手往两腿之间摸去。
摸到那炽热的硕大时,夏以烟只觉得手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吓得就要放开,可他却不让,在她耳畔嘶声说:「烟儿,教我。」
教、教他?
原本羞涩难当的某姑娘傻了。
看着眼前被欲望折腾着,却明显不知该如何解放的男人。艰难的问,「你、你……不会?」
这和剧本演的不一样呀!
阿燕诚实的点头,双眸亮得吓人,「我不会,但我能学。」
夏以烟要抓狂了,她知道他很好学,什么都肯学,问题……这种事她怎么教呀,她是个姑娘呀!
再大胆也是个姑娘,就算在现代看过一点黄书,她也还是个姑娘呀!
然而在他期盼的眼神下,她欲哭无泪,最后只能哑着嗓子说:「我也、也不太会,要不……你先学习一下?」
她火速从枕头下掏出义母给她的珍藏春宫图,那画本粗糙,动作夸张,她当笑话就随手扔到了枕下,可对阿燕来说,应该是足够了。
就见某个好学的男人如获珍宝的捧着春宫图孜孜不倦的学习着,半刻钟后,他将书一扔,直接在她身上实习了起来,然而……
「轻点……轻点……你别咬……不是那里,你弄错地方了……」
浪漫的新婚之夜,就在夏以烟时不时的阻止与叫喊下,这么乌龙的过了。
第九章 夫君下落不明(1)
阿燕果真像他说的那般,很好学。
那一夜虽然一开始很惨烈,可这事毕竟是男人的本能,加上他「学习态度」极好,之后更是渐入佳境。
而这「渐入佳境」的结果,就是某人次日完全下不了床。
「烟儿……」
听见这带着浓情蜜意、却宛若催命符般的嗓音,夏以烟双腿一软,再也忍不住求饶,「别……让我歇一歇能吗?」
她好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多事地翻出那本春宫图给他,她没料到他居然会好学到……每个姿势都要试一遍,那里头少说有二、三十种姿势,全试一遍,她还能下床吗?
……
少年不知情滋味,他初尝情欲,对象又是心爱之人,若能克制住,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夏以烟简直是欲哭无泪,偏偏身后的男人正勇猛进攻着,她无力抵抗,也没办法抵抗,不一会儿便沉沦在他带来的情欲之中,与他一块在那极致的欢愉中浮沉。
等夏以烟起来时,已是傍晚,她迷迷糊糊的爬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身旁凉透的床,发现人不在,于是低声唤着,「阿燕。」
「在这。」他端着一碗热粥从门外走来。
「吃的?」夏以烟眼睛一亮,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让她肚子发出一声响。
「香菇鸡粥,还有一些小菜,赶紧起来吃。」他做了几样她平时爱吃的小菜。
「好。」她爬起身就要开始吃,却发现身上不知道何时已套上了衣裳,且双腿之间的黏腻感似乎也不见了……他替她清理过了?
这发现让夏以烟小脸有些红,却不敢问,上桌端过碗便吃了起来,「好……好香啊!阿燕你手艺愈来愈好了。」
厨艺都快超过她了,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捡了这么个绝世好男人。
「吃慢点。」见她狼吞虎咽,他心疼的嘱咐着。
是他不对,初尝情欲不知节制,居然让她饿成这样,以后万不可再这般没有节制,嗯……每日数减半应该是可以。
若是夏以烟知道他心里所想,肯定会软脚。次数减半,不也还是很多次?
而且是每日,每日……那这是要让她每天都软着腿走路?
「还要吗?」见夏以烟不一会儿便碗底朝天,阿燕替她擦了擦嘴角,宠溺的问着。
她摇头,满足的抚着肚子,舒了口气问:「卉儿和松儿呢?」
昨日她大婚,又荒唐了一夜,已经快一天一夜没看到那两个小家伙。
「在义父那。」他搂过她,让她坐在腿上,「义父细心,说要让我们小两口过过新婚生活,让松儿和卉儿到他那住几天。」
「松儿和卉儿肯?」夏以烟挑起眉,她倒是不担心古秀娥会给他们脸色看,古秀娥对她成见很深,对松儿和卉儿倒是真心当弟妹在疼爱,这么说起来,人也不算太坏,就是人心眼了些,她担心的是他们不愿意,两个小家伙黏他们黏得可紧了呢!
「他们很懂事。」阿燕吻了下她的唇,朝她眨了眨眼,说:「知道姊姊和姊夫有「要事」要办,自然会肯。
姊夫这两个字让夏以烟小脸红了红,想起成亲前松儿和卉儿的追问。
凝视着她绯红的小脸,阿燕觉得自己的下身再次蠢蠢欲动,忍不住低下头,含住她小巧的耳珠,哑声说:「烟儿,我烧了水,要不要沐浴?」
夏以烟整个人险些软掉,下意识点头,「好……」
阿燕勾起了笑,「那好,咱们去沐浴。」
「咱们?」这话让她蓦地回过神。
某人朝她露出一抹无辜的笑,「我怕你腿软,不心滑进浴池,再说服侍娘子,是相公的责任。」
「不用了,我的腿好得很。」夏以烟忙从他身上跳下来,还做了开合跳,以表示她身体很好。
开玩笑,被他「服侍」,她的腿软更快。
谁知她的动作让阿燕双眸更亮,一个弯身将她给抱起,「我方才还懊恼着昨夜有些过了,没想到娘子体力这么好,正好有个姿势我想在水里试一试……」
他方才可没起歪心思,打算好好替她疏通疏通筋骨,没想到他的小娘子体质竟这么好,既然如此,他自然不能浪费义父的一番好意,得好好与她「恩爱恩爱」。
「什、什么?」夏以烟傻了,直到被他抛到浴桶里做「运动」,她才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蠢事……
「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瞪着眼前一群人,钱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因手伤未愈而苍白憔悴的脸色也因此涨红。
在她身旁的夏杰也是怒红了眼,狠瞪着抓着夏升宏的人。
「爹、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夏升宏被揍得鼻青脸肿,被王丰一行人给拎在手上。
见儿子被人打成那样,两人心疼不已,可一想到那巨额的债务和还不出钱的下场,两人除了气愤之外,只有无力。
「抢又如何?利息加本金就是一百两,我只给你们十日的时间,十日后要是还不了钱,就拿你一双儿女来抵债。」王丰一双眼色眯眯的看着夏明珠,撂下了话。
那次的鼠患让他们一票人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个多月,王丰当时离夏以烟最近,只记得夏以烟额间闪过一道红光,没多久便来了一大群老鼠,这事太过诡异,他没敢和别人说,自然也不敢再去找夏以烟的麻烦,加上她的债务后来全还清了,可夏升宏欠下的债一毛也没还,他才会带人来柳叶村讨债。
「抵债?这不可能!」儿女是他们的命根子,被抓去抵债,他们两个老的可怎么活?
「不可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告到官府也是我有理,一句话,要么还钱,要么给人,就这么简单!十日的时间给你们凑银子已经够宽限了,夏升宏就暂且在我那「做客」,等你们凑足银子再来换人。」
说罢,王丰手一挥,带着一票人走了。
「爹、娘一一」夏升宏害怕的喊着。
「升宏!」钱虹追了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架走。
看着王丰走远,两人呆愣愣的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屋内传来一声巨响,钱虹才回过神,忙往屋内走去。
「那个贱人!」夏明珠躲在屋内,方才王丰说的话,她听得一字不漏,他一走,心里的害怕与气愤再也抑制不住,一把将妆台上那为数不多的首饰给扫下地。
「明珠!」钱虹进房就看见落了满地的首饰。
夏明珠一见到钱虹,双眼便红了,歇斯底里的大喊,「娘,你不是说夏以烟他们很好唬,只要三两句,就会乖乖把钱交出来?区区一百两,你去叫他们还,他们凭什么来跟我们要钱?叫他们去找夏以烟要!要抓人抵债也该是抓他们,凭什么来抓我?」
她怕王丰,他总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给吃下去,那眼神令人作呕,想也知道他若真抓了她去抵债,肯定不是转卖给人当丫鬟这么简单。
「明珠,你冷静点……」钱虹见女儿这般,有些吓到,却没答应她去找夏以烟。
她是怕了,本以为夏以烟那三个孤儿,只要稍微拿捏一下便会对她服服贴贴,谁知几年不见,懦弱温驯的小女娃竟变得如此剽悍,他们不仅没捞到半点好处,她更是在牢房里待了整整十日,若不是夏杰四处托人说情,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
待她出来才知,她不过是说错了句话,关押两三日就能被放出来,是夏以烟那贱人递了钱使了关系,让她出不来。
若是以往,她肯定不会因为这区区小事便被吓住,她会怕,是因为夏以烟那姘头居然在她被关进牢房的第三晚潜入牢房,一双眼像毫无温度冷冷的盯着她,警告她不得再去招惹夏以烟,否则他能无声无息的潜进牢房,也能无声无息的取她的命。
随着他的话落,她另一只手也被他给卸了,她惊惧交加,想喊偏偏动弹不得,也喊不出半点声音,最后痛昏了过去。
因为这事,她是真怕了,不敢再招惹夏以烟,只能轻声安慰女儿,「明珠,你别担心,这世道是有王法的,不是他王丰说了算,他要是敢来抓你,娘就和他拼命,你别怕……」
钱虹说得满嘴唾沫,女儿虽然不再发怒,却是动也不动,一双眼满是恕毒,那模样连她这个做娘的都瞧得看些心惊,最终她叹了气,转身出了房间,打算和夏杰商量商量该怎么把儿子给救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背的肉哪有手心多?儿子能养他们终老,女儿嫁出去后,除了偶尔能贴补娘家外,什么事也做不到。
他们家仅仅是农户,就算是卖田卖屋也凑不到一百两,更别说,要是把房产给卖了,他们一家子该怎么生活?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找户有钱的人家将夏明珠给嫁了,用那些聘礼来换回她的儿子。
打定主意,钱虹的心稍安,快步走了出去。
待钱虹一走,夏明珠才冷冷的抬起眼,看着她的背影。
那是她的娘,别人或许不了解,但她肯定是最了解的那个人,她娘的势利与爱财无人能比,虽说对她是真心疼爱,可比起夏家的独苗,她仍差得远了,她毫不怀疑娘会在想不到办法时将她给牺牲出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夏明珠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怕极了。
她叫夏明珠,家里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爹娘却也真的是将她当明珠一般呵护到大,若是没有这样的事,她相信她会一直这样被父母护着,然后嫁个好人家,过上和母亲一样被丈夫疼宠一辈子的日子。
可这一切在刚刚全毁了……她从未遇过这样的事,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将所有过错怪在夏以烟的头上。
若不是夏以烟不替他们还钱,王丰又怎么会找上门来?若不是因为夏以烟不识相,她那些钱早就进了娘的口袋,他们又何必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发愁?若不是夏以烟,她看中的男人也不会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还娶了那贱人。
全是因为夏以烟,他们家才会落到如此田地,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她绝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绝对不会!
时光如流水,眨眼而逝,小两口的新婚生活甜甜蜜蜜,可独处的时间不过短短几日,在夏以松与夏以卉回来后,日子恢复到了从前,平淡却幸福。
「阿燕,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坐在庭院的竹藤椅上,夏以烟望着天上飘落的雪,侧过螓首同身旁的男人说道。
「怎么了?」阿燕握着她的手,柔声问。
她抿了抿唇,把想了好多天的想法说了出来,「药香堂的陈掌柜今儿个递了信来,说他们少东家特地从皇都来严城,要和我商定上回我卖的药材的价格,那些药的价格我心里有底,足够我们家人过上富足的下半辈子,因此我想拿出一部分的钱,请蓝公子替我在皇都买处小宅子,过几天咱们便到皇都去。」
婚礼前遇到的那个男人,就像个疙瘩,一直搁在她心头,任她怎么甩也用不掉,她怕再待在后坑村,会给村民们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