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最好不要动来动去的,快点睡,否则有些事我们会提早发生。」严笙在她耳边警告道。
方浣露身子一僵,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虽然他说,不会逼她圆房,他也配合她弄了假落红骗了严老太君,但是若他真想履行夫妻义务,她也是不能拒绝的。
她在心里大喊着讨厌,真的讨厌死他了!
可明明心里说讨厌,她还是觉得他很温暖,她并不排斥他的碰触,被他这么抱着、磨蹭着脚取暖,她其实是喜欢的,她全身都沾上他炽热的气息,暖烘烘的,这样的温暖揉进了她的心,让她想一直依偎着他……
「好了,闭上眼,睡吧。」严笙的嗓音轻轻的诱哄着她。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催眠曲般,方浣露泛上了困意,意识渐渐抽离。
在进入梦乡前,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亲昵的喊了她「安琪儿」,她明明最讨厌那个人这么喊她了,活似她是他饲养的小宠物,但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在被她藏起来的最最深处,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并没有真的讨厌那个人。
严笙调查毒酒事件已十来天了,始终没有进展,陷入了瓶颈。
刘聪口口声声指控是受到二老爷唆使,收了二老爷一笔钱才在梅酒里下毒毒害严笙,二老爷依旧矢口否认,说短缺的钱是被偷的,他房里的毒物也是被栽赃的,指称刘聪是长期对他这个主子有所不满才诬陷他的。
两人各说各话,加上严老太君对自己的儿子总是信任的,认定刘聪是受到真凶的唆使加害主子,又始终没有新的人证物证出现,以至于这案子彻底陷入瓶颈。
就在最近一次对质中,刘聪再一次笃定的说自己是受到二老爷的唆使才会下毒,二老爷一气之下愤而冲过去想打人,刘聪受惊吓就这么昏过去,死了。
刘聪一死,二老爷并没有讨得好处,反而更摆脱不了嫌疑,二房一家可说是陷入愁云惨雾,二老爷为表清白只能继续接受禁闭,让严笙查下去。
这案子被严老太君下了封口令,下人们表面上都噤若寒蝉,不敢多提,但心里多半认为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二老爷,毕竟二老爷对于从小体弱多病的严笙继承爵位一直有诸多不满,是最有动机杀害严笙的人。
在严笙还没见到二老爷前,也怀疑过他有害他之心,但回到府里见过二老爷本人后,严笙并不认为他是个深谋远虑之人,也不会耐着性子、花费多年时间毒害他,真凶应是另有其人,然而现在刘聪死了,这条线索也断了。
不过严笙确定的是,刘聪的死并非猝死,恐怕是真凶害怕日子久了,刘聪会熬不住压力说出真相,用了什么法子杀他,严笙可以看出刘聪在他多次审问下已开始心神不宁、面露心虚,像是隐瞒了什么事,虽说仵作验尸时没有验出他杀的相关证据,但严笙就是认为他的死有蹊跷。
刘聪的尸首表面上已经埋了,事实上被严笙秘密藏起,他私下写信给康王,请求康王派一位精通毒物的人来帮忙调查刘聪猝死的原因,除此之严笙还要重新调查刘聪生前接触的人事物,除了债务,是不是被真凶掐住其它弱点才会指控二老爷,或许能查出新的线索。
然后严律找上了严笙,怒不可遏的说下人们现在看他们二房的眼光,都将他爹当成杀人凶手,是为了帮他夺得侯爷之位,才唆使刘聪下毒,他想为他爹洗清污名,说要与严笙一起查案。
说起这严律,为人是心高气傲了点,但年纪轻轻就在兵部当官,在下人们心里也是颇有威望,严老太君对他更是寄予厚望,因此严老太君要严笙让严律加入查案。
严笙没有反对。他并不熟悉严律这人,但他打算借着让严律参与调查,趁机观察严律有没有嫌疑,虽然他并不认为小上他两岁的严律会在他十岁时就毒害他,但严律是具有继承爵位资格的嫡子之一,同样有毒杀他的动机,不能免除他与这案子的关系,也许他与自小就对他下毒的凶手是共犯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