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真的两眼一抹黑,一头往他怀里栽了?
内心发软,暗自摇头大叹,陆世平仍是取来托盘上的白玉调羹,一匙匙喂给他喝。
这下子苗三爷安静了、温驯了,没再闹腾,片刻便喝完整盅补汤。
她又端来清水伺候他漱口,温热了巾子给他擦嘴,等收拾过后再回榻边,榻上的男人似睡着了,清美面容舒展开来,开启一道小缝的双唇轻轻吐气。
她无声浅笑,俯身又去帮他系衣带。
想着他方才生气的模祥,她指尖发痒,真想掐他腰肉几下。呃,不,他腰身没肉可掐,要掐就掐他大腿内侧和他微翘好看的臀……
她巧肩轻抖,硬是忍住笑声,怕吵了他,下一瞬却天旋地转——
她被扯了过去,仰躺在榻上,苗三爷一腿横跨,半压她的身子!
“三爷?”眨眨眼眸,发觉一头长发又被他刻意压住,让她没法转动脑袋瓜。
“说!我有什么颜色的衣裤?给我说清楚!”俊鼻挲着她的颊,问得恶狠狠。
还闹着跟她纠缠这件事就对了!
陆世平低声嚷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记错了嘛!我现下记住了,三爷没有深紫深青的衣袍或裤子,三爷偏爱浅淡颜色,白的、浅黄的、浅青的、淡灰的,没有紫青,没有没有——”
苗沃萌又重哼一声,身躯干脆沉沉压下,叠着她。
“你只惦着你宝贝师弟和师妹,陆世平,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嗯?”
“没有只惦着师弟和师妹,我也、也很惦记你啊!”唉……
“哼!”
又哼?
陆世平被哼得恶向胆边生了,化被动为主动。她两手攀上他颈后,揽下他的头,随即下巴微抬,朝他红润柔软的唇瓣咬下去”
她没有用力咬,但力道还是有的,咬得他既疼又舒服。
可恶的女人,只会欺负他!
但……苗三爷内心已有悲惨体悟,他竟是十分喜欢她的欺负……
被胡乱啃咬又上下揉捏到晕茫茫之境,他热烘烘的耳珠被含吮,妻子沙哑的低语是滚过浓蜜的甜言,徐徐鼓入他耳中——
“我把你当成什么……三爷难道不知吗?”更用力抱他,低笑道:“我把你当成爷啊,最宝贝、最宝贝的爷,也是我最喜爱、最喜爱的人,谁也比不上的。”
苗沃萌听得脸红心热,眼底微润,偏过脸寻找她的小嘴。
四片唇啄吻摩挲之际,妻子甜甜又说——
“谁也比不上,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的……三爷跟‘春雷’如果同时被丢进火里烧,我救的肯定是你,不救‘春雷’……”
这女人……又玩他是吗?
陆世平突然惊声尖叫,因丈夫恼羞成怒了,十指拿她当琴来鼓,专挑她最受不住、最怕痒的地方下手。
“拜托——啊啊——不要!不要啦!拜托……求求你……啊——”
两人满榻上乱滚,滚啊滚,滚到最后,尖叫求饶声变成另一种春情满满的调调儿,媚到没边……
然后陆世平有些明白了,丈夫的衣带子根本用不着一系再系,因为系妥了,还是得扯掉啊……
而今夜的“恨”,苗三爷到底彻底发泄了。
俊脸埋在妻子温暖的颈窝,他带笑入眠,通体舒杨……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