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但却是可以安抚他灵魂的女人。
这一夜,他睡得好极了,在天亮前,没再被恶梦干扰,清醒之后,也不再感到头痛欲裂。
灵魂像是被解放,不受桎梏。
于是,这夜过后,周末情人正式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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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星期五晚上,他们会来到悦阁五星级饭店1314号房,有时,他们会疯狂地做爱,让彼此感染上对方的气息,有时他们只是静静地相倚着,像是栖息在对方的灵魂里。
游戏并不具强迫性,爱来就来,不来也毋需事先联络,因为他们连联络方式都不留,在屋子里,他们是对情人,在屋子外,他们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但是,每个周末,截至目前为止,无人缺席过。
他们哪里也不去,就待在这套房里,过着再寻常不过的日常生活。
而游戏,总是会在星期一天亮前画下句点。
一觉醒来不在身旁的,总是她。
她敢玩能玩,傲慢却又不过份放肆,感觉像是敢爱敢恨,却也说到做到,有点一板一眼的个性。
梅友廉开始欣赏她的个性,喜欢她独立又不黏人的特质,喜欢她的果断和说放就放的潇洒……应该是这样的,但是……
“妳要去哪?”
化好妆,把自己妆点得像是超级巨星的乔乔回头睨他一眼。“游戏规则二。”不过问彼此任何事。
该死的游戏规则二!他怏怏不快,却不彰显在外,转而端起懒懒的笑,横躺在床上瞅着美得叫他忍不住心猿意马的女人。
“今天是星期六,我以为妳会想陪我吃午餐。”
“抱歉,你自己吃吧。”她戴上宝石耳环,看向镜子,颇为满意地浅勾笑意,立即收拾桌面,拿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梅友廉的视线跟着她转动,话来到喉口,他却死也不问出口。
问有何用?他知道答案绝对是游戏规则二!
说好不过问彼此,不侵犯隐私,不在外头打招呼,不……不不不,一堆不,是谁订的规则?
她订的!但是他答应了。
游戏本该订下规则,当初他也觉得好,但现在的他却觉得规则像网,绑手绑脚,玩起来一点都不痛快。
恍若只有他深陷,而她则随时能抽能离。
不快地闭上眼,就在她关上门板离去之后,他的手机铃声立即报到。
眼也不抬地从床旁矮柜取下手机,微掀眼,啧了声,接起手机。“喂?”语调很不爽。
“……董事长?”那头语气万分小心。
“废话。”
哎,没用,还是踩中地雷了。“我是柏翃。”既然董事长心情不爽,相信他再怎么委婉也没用。
“废话!”更不爽了。
他会不知道他是谁吗?以为他痴呆了吗?
“……”算了,不啰唆了。“董事长,今天有场广告正在拍摄中,你说过要记得提醒你到场盯梢。”
梅友廉眉微挑,忖了下。“当我没说。”
“董事长~”厚,没人这样的,最近老是出尔反尔,只要星期五下班之后,在星期一之前总是不露面。
“今天是星期六,你不知道我休假吗?”
“董事长,服务业没有例假日。”
“关我什么事?”那是门市的问题,他是董事长,只过朝九晚五的一周五日工作天。
“……总裁也到了。”冯柏翃捣着话筒小小声地说着。
“我大哥?”
“是的。”
“啧。”
他,梅友廉,是户动网中介公司董事长,而户动网是隶属于亚东集团体系,总裁自然是他那个超级工作狂的大哥梅友弦。
管好他的集团就好,干么连他公司拍摄广告也要到场?嫌人生不够忙碌吗?还是他不够忙?干脆连户动网都交给他打理算了。
“喂,友廉。”
梅友廉听见话筒换人了,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根本就是站在柏翃旁边嘛。
“快十点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在十点半以前看到你的人,做得到吗?”声音温淡无波,压根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个自律甚严的超级工作狂。
哄小孩啊?“等我,我马上到。”不悦地将手机往床面一丢,他起身走往浴室,梳理过后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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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里十分安静,只有机器运作的低速声响。
梅友廉由司机专人专车送达,人就在外头,点了根烟,压根不管里头到底进行到哪个阶段。
他懒懒地倚在大哥那部流线极美的车身上,任由过长的刘海横过闭上的眼,任由微热的风扫过他的脸。
“请往这边走。”
熟悉的嗓音传来,他蓦地张开眼,瞥见距离他十几公尺外,有道极为熟悉的背影,他大眼眨也不眨地直锁着,直到那抹身影缓缓地回过身,叫他看清了脸。
“乔乔?”他喃喃念着,眼见她巧笑倩兮地跟着个男人上车。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跟个男人一道外出?更夸张的是,她竟还任由对方搂着、抱着……
不陪他吃饭,倒愿意陪着其它男人!
“友廉,你在干么?”
梅友廉什么也听不见,瞧她坐上的车正缓缓启动,他想也不想地冲回车上,催促司机快开车,却蓦地发现司机一脸很无奈,因为车钥匙被人拔走,而拔钥匙的凶手就坐在司机隔壁的位子对他招手。
“……大哥。”
“恭喜,终于看见我了。”梅友弦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哥,把钥匙还我。”他不悦地沉下眼。
“你来没三分钟就打算给我走,你当我很闲啊?”他叫友弦,但实际上很没闲,好吗!
“大哥,我有重要的事。”就算很不爽,还是不敢太放肆。
“说个理由。”
他哪可能说?怎么说?说他有个周末情人,而他那个周末情人很恶劣地不陪他,跑去陪个年近半白的老头?然后,再说他想要去把她拦劫下来?
拦劫什么?他有那个权利吗?
游戏规则是彼此默许且同意的情况下制定的,他……
“怎么了?”梅友弦极具压迫感的黑眸凝视着他。
“不……”他低喃着,突地扯唇失笑。
他在搞什么?他越过了那条不该越过的线……真是的,都怪她和贯薇太相似,害得他竟想干涉她的自由。
搞什么?一场游戏,也由得他玩得这么入神?
第二章
为了不让自己再不自觉地跨越界线,梅友廉刻意一段时间不再踏进属于他们私密的空间里,把精力抛在公事上。
以为这么做,可以让自己免于失控。
但,当他在阔别一个月后再踏进1314号房时,一夜的等待,让他开始怀疑,乔乔已经退出游戏之外。
一连三个礼拜的等待,证明他的想法无误。
她似乎是不玩了。
而他,也不愿意再等待了。
不过是游戏一场,有什么大不了?
于是,安份没有几日,大少爷再次踏进夜店,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梅二少,你不是失踪了吗?”
“我差点去登报作废了呢。”
众家莺莺燕燕团团将他围住,像是撒出了数层密网,存心不让这只大鱼再次逃出生天,这一次众姊妹决定使出十八般武艺,来个一鱼十八吃,将他大卸个十八块。
梅友廉笑得浪荡又无害,忖着今晚的开胃菜要吃哪一款。
眼前汤家的美眉,觉得有点油腻,他今天胃口不好,想吃清淡一点,然而左顾右盼,全都是他早已经吃腻的大鱼大肉,就是没有想要的菜。
他想要的是一抹香甜,一种鲜美,一种不需要太多佐料便能够牵引出最令人激赞的气息。
“来,这边坐,你不觉得快要被呛死了吗?”何致圣钻入网中,替他破了网,将他拖出重重包围之中。
“有点。”香味太浓,有时反而掩盖了该有的鲜嫩。
“那还被人包在那儿做什么?”没瞧见那群食人鱼已经饿很久了吗?
“没什么。”只是懒得动。
“啐~”何致圣啐了他一口,随即又凑近他。“喂,上次那个冰山美眉,你搞定了?”
梅友廉看向舞池,笑而不答。
“肯定是吧,你消失了一段时间说。”换言之,如今重出江湖,那就代表两人玩完,互道再见了?
“那她呢?”他突问。
“谁?”转太快,何致圣听得一头雾水。
“……你说的冰山美眉,最近有看她到这吗?”
何致圣脑袋转了一大圈,总算搞清楚之后,正打算要答不,却见那冰山美眉方巧踏进夜店大门。“喏,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指向门口,却又眼尖地瞥见她纤手挽了个男人。
呃,来不及了,都怪他看得太慢~
偷偷看向隔壁的梅友廉,他脸色不变,眸色却异常深沉,甫进店的慵邪狂放全都消失不见,变得阴郁慑人。
变、脸、了~何致圣明白了,原来是郎有情妹无意啊~~无怪乎他一来就打探她的消息。如今她来了,身旁还带了个伴,看起来也是人模人样的,而且冰山看起来不太像是冰山,像抹温煦阳光。
冰山美眉笑得好美好温和,就像是初春最柔嫩的风貌。
而他身旁的梅友廉,瞬间变成万年冰山,漫天飞雪恍若落在气氛正?High?的夜店里头,他突然觉得好冷,很想回家。
蓦地,梅友廉又笑了,暴风雪的警报声暂时消弭了。
“怎么了?”何致圣戒慎恐惧地看着他。
乖乖,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若心里真的很苦,来,怀抱出借,分毫不取,任由哭到天荒地老,他也无怨尤。
呃,来不及了,都怪他看得太慢……
偷偷看向隔壁的梅友廉,他脸色不变,眸色却异常深沉,甫进店的慵邪狂放全都消失不见,变得阴郁慑人。
变、脸、了……何致圣明白了,原来是郎有情妹无意啊……无怪乎他一来就打探她的消息。如今她来了,身旁还带了个伴,看起来也是人模人样的,而且冰山看起来不及像是冰山,像抹温煦阳光。
冰山美眉笑得好美好温和,就像是初春最柔嫩的风貌。
而他身旁的梅友廉,瞬间变成万年冰山,漫天飞雪恍若落在气氛正high的夜店里头,他突然觉得好冷,很想回家。
蓦地,梅友廉又笑了,暴风雪的警报声暂消弥了。
“怎么了?”何致圣戒慎恐惧地看着他。
乖乖,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若心里真的很苦,来,怀抱出借,分毫不取,任由哭到天荒地老,他也无怨尤。
“今天礼拜几?”
“今天?”啊咧……这男人内心受到创作了喔。“友廉,今天是美丽的星期六晚上,你应该记得,你只有周末的夜晚才能放纵呀。”
身为欢乐之友,有些清楚他的底细,也知道他家人对他的基本要求,所以说,想见到梅友廉大驾光临,不到周末还看不到咧。
“是吗?”他哼笑着,确定那女人确实是想要中断游戏了。
倒也无所谓,毕竟他并没有那么在乎,只是……忖着,眼角余光瞥见何致圣异诡的视线。
“干么?”那什么死样子嘴脸?谁死啦?
“还好嘛。”瞧他又恢复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何致圣总算安心了一点。“没,我怕你想不开。”
“什么想不开?”
“喏?”眨眨眼,眼带电流地眨到刚找到位子坐下的两人。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他的眼神轻轻飘去,落在她婉约的笑,落在她几乎和贯薇一模一样的笑脸上。
如果不是早认识她,他真的会以为死去的人复生了。
只是,她会不会太偏心了一点?对别人笑得那么有温度,对他则是冷冷酷酷的,虽说身为一个游戏伙伴,这样的个性还颇具挑战性,但相处久了,他连心都会觉得凉透了。
尽管说好彼此互不侵犯隐私,但她怎能在他面前,对着其他男人笑得如此率直,瞬间像个小女孩呢?
心里觉得闷,觉得好像咽下的酒在心底发酵着,麻麻辣辣又带点湿,有股说不出的气息在酝酿。
这酒,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喝。
然而事实是,他还没喝上半滴。
“你又在干么?”何致圣见他目色如刃地瞪着桌上的酒杯。
“我还没喝吗?”
“你醉啦?”
“回答我!”
“还没啦!现在是怎样?里头酒味太浓,你用闻的就闻醉了吗?”酒力也未免太差了一点。
“shit…”端起何致圣请的酒,梅友廉没有半点品酒精神地一口饮尽。
有没有搞错?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极相似,便让他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她又不是正品!不过是个膺品罢了,何必耿耿于怀?
他潇洒地如是想,告诉自己今晚要彻底解放。
但,他的眼隔着人潮,脱韁地直瞅着她;他的耳隔着嘈杂音乐,失控地聆听着……这不是爱情,只是他在她身上寻找爱情的续集。
他的脑袋很清楚,却发觉身体是不清楚的,心也是恍惚的。
尤其当他发现,她笑得愈来愈甜时,心底似乎有着什么正在不断地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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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酒一杯杯地喝,乔欣开始觉得视线模糊,身体的反应变得很迟缓时,她就知道,很不妙。
非常的不妙。
可恶的男人,八成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真是太下流了!
太大意了,刚才不该去洗手间,让他有机可趁的。
她捧额低吟着,心里恨恨地问候对面男人的所有家属,再臭骂自己一顿,无力地闭上眼。
这下子,该要怎么脱身?
“小欣,怎么了?”
乔欣脸色突变——刚才不是还叫乔小姐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小欣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有企图……“我没事。”她的眼从指缝中抬起,嫣然一笑,迷得对面的男人几乎瞬间化身为狼。
可恶啊,要不是为了一纸契约、一纸契约——
约都还没签,眼看着贞操就快要失守,这种感觉真的是太不爽了!
“你喝醉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男人问道。
“不用了,我还想听音乐。”笨蛋啊,一离开这里,她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处。
“这里很吵,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男人这下子不是问,而是态度强硬地起身扶她。
“可是……”喔喔,可恶,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就这样软软的陷入这浑蛋男人的怀里。
这男人的味道真难闻,令人想吐。
“我带你回家,走吧。”
几乎是没有半点抵抗能力的,她被这男人强势地拖着走,离开了夜店,搭着电梯到楼上。
去他的,停车场在地下室好不好,去楼上干么?
想嘛知道要干么,楼上是饭店,除了吃饭睡觉,还可以做很多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