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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侍  第3页    作者:绿光

  难道他这是在报复她吗?不过是要他脱衣袍而已,他就非这么整她不可?逼她练了一个下午的刺绣,把花绣成云,把云绣成一坨坨的……他还想要怎么羞辱她啊?

  笑她女红差劲还不够,现在连吃饭都要再整她一把,她这个主子好可怜呃!

  “奴才不是。”上官向阳恭谨应答。

  “那就暂时不要说话好吗?”同桌的皆是她的爹娘兄长,他没瞧见他们都在偷笑?留点面子给她行不行!

  “是。”

  于是,当她回过身继续用膳时,背后果真再没有出现任何教诲,但取而代之的是声声叹息,尤其当她没夹好糯米丸子,让丸子在桌面跳跳跳地跳下桌时,身后的叹息声更重了。

  庞月恩气得险些起身不吃。

  她就是不会拿筷子嘛!这有什么关系?她多夹个几次也会夹到东西啊,干吗一直叹气,好像她是朽木似的!

  扁嘴恼着,突地瞥见有支汤勺出现在她右边,转头,就见他不知何时去帮她拿了汤勺来。

  同桌人原本是掩嘴低笑,见状,很不客气地笑开几分,叫她粉嫩脸颊上红晕更盛。

  “你那么气我哦?”明知道她不会用筷子,就特地童勺子来羞辱她吗?

  “小姐,奴才没有羞辱的意思,而是小姐既然拿不好筷子,倒不如用汤勺,至少比较不失态。”

  撇了撇嘴,庞月恩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怀疑自己不是把喜欢的人绑在身边,而是多了个教她礼仪的夫子。横眼瞪着桌旁每张偷笑她的脸,直到席间安静下来,她才悻悻然地继续吃饭,水酒也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之际,她软下身子往他身上靠。

  “奴才请小云儿扶小姐回房。”上官向阳浑身绷紧,悄悄用手拉开些许距离。尽管她醉了,但就这样靠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不成体统,就算是寻常夫妻,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肆。

  “小云儿没力气撑她回房,不如你带她回房吧。”庞老爷如是说。

  上官向阳难以置信庞老爷竟然这么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

  恍若读出他的想法,庞老爷立刻道:“向阳,老夫信得过你。”但实际上,他正在顺水推舟呀——向阳这个女婿,他挺中意的。

  万般无奈的上官向阳只得照办,轻轻将庞月恩搀起,但两人的身体完全没贴靠,就这样带着点距离,将她押回后院,一路上不忘再次谆谆告诫——

  “不是跟小姐说了,酒喝多容易失态,现在好了,醉成这样,像样吗?”

  她轻哼,闭着眼,软绵绵地倚着他。

  “小姐,名节重要。”他立刻再次将她拉开。

  佯醉的庞月恩被他扶进卧房的床榻躺下,瞧他准备要退下,随即假装痛苦地低喃,“我好难过……”

  “小姐怎么了?”他回头点起烛火。

  “我的腹带绑得好紧,好不舒服。”她娇声呢咤,在床上翻来翻去。

  面无表情的上官向阳看着她,像面对一个极端任性的娃儿般,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小姐房内可有纱巾?”

  “纱巾?你要做什么?”她指了指四柱大床旁的紫檀柜。

  “蒙眼。”他从紫檀柜里翻出几条干净素白的纱巾,成叠抓好,随即覆上眼,圈绑在脑后,再算着步子,重回她面前。

  庞月恩唇角笑意消失,微启的唇惊诧地合不上。这木头真知道怎么惹火她,就连替她解个腹带都要蒙眼,就这么怕她栽赃他、硬赖上他吗?

  “你这样看不见,怎么替我解腰带?”收起泛酸的心情,她又露出坏坏的笑,握住他的手,直往自个儿的胸口伸。

  上官向阳仿佛早已料到她的举措,及时收手,接看指尖落在她的腰带上。

  庞月恩气到快跳脚,瞪着他那像长了眼的指尖,已经气到不想说话了。

  她不吭声,他也没搭腔,屋子里气氛很僵硬,她无心化解,却听他淡然地说起,“上官小姐三四岁时,总是喜欢腻在奴才身边,宽衣沐浴都是由奴才来做,直到她年纪大了些,才交给奶娘。而小姐现在就跟她没两样。”

  庞月恩微启唇,超想一口咬下那张可恶的嘴,居然拿才三四岁的大嫂跟现在的她相比?是在取笑她任性、还没长大吗?

  解开腰带之后,他随即自怀里掏出一瓶拇指大小的药瓶。“小姐,躺着吧。”

  “做什么?”她瞪着他手上的药瓶问。

  “抹点药,小姐手上的伤好得较快。

  “你在乎吗?”他没忘记她的伤,还放在心上?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开始注意她,只把心部往她身上搁了?

  “……伤口太多,不想看见都难。”他自动忽略那太过暖昧的问句,僻重就轻地答。

  “……”意思是,嫌她的手伤得很难看?按下心底的微酸,她随口问道:“怎么你随身都带着药?”

  她将解下的腰带连系在上头的锦荷收到床的内墙里,然后乖乖躺下。

  “因为凝小姐喜欢做点女红,但窖易扎伤指,所以我总是会备着药。”上官向阳没注意到,当他提起凝小姐三个字时,语气特别温柔,甚至嘴角嘻着浅浅笑意。

  这话听在庞月恩耳里,心里更是酸得紧。

  她知道他对上官凝没有非分之想,也知道他只是把上官凝当妹妹看待,可是想要独占他的丑陋心思却像是沾了墨的水,不断晕开,渲染成彻底的黑。

  她想要独占他的宠溺,哪怕只是对妹妹的关爱,她也要……

  可惜,他不给。

  她心情低落地瞪着他替她上药,温热的大手托着她的手,覆茧的手指利落地掠过每个伤口,确定在每个伤口都上了药后,才轻轻地收手。

  “小姐,还有什么盼咐?”

  “从此以后,你的小姐只有我。”她霸道地瞪着眼上依旧覆着纱巾的人命令。

  “……当然,除非小姐再将我转让。”

  他轻叹一声,让庞月恩搞不清楚,他是无奈上官凝把他转让给她,还是气恼自己不自由的奴才命没得选择,但不管是哪种想法,她都不喜欢。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她咕哝着允诺,庆幸他脸上还覆着纱巾,没瞧见她绯艳的粉颊。

  上官向阳嘴角微勾,轻声道:“小姐,夜深了,我先退下。”

  “嗯。”

  退到门外,上官向阳才取下充满她气息的纱巾,双手紧握成拳,却仍忘不了指尖上残留的触感。她以为他很从容,其实不然,他几乎是屏看气息,努力祛除所有杂念才能解开她的腹带。

  松开手,但她的气息和柔软的肤触,依然留在他心坎上。

  第2章(2)

  阴霆的天候,暑热却夹杂着几许诡异凉风,宛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脱衣戏码再次上演。

  “真要奴才脱衣袍?”好半晌,上官向阳咬牙再问一次。

  “对。”庞月恩用力点头。

  凤眼微眯,他突地动手解衣袍的绳结,此举吓得庞月恩倒退三步。

  不会吧,她不过是想要整他一下,他真的要脱?

  只见三两下,他已经解开外袍,拉开中衣——

  “停”她突然喊。

  上官向阳唇角微勾,心中认定她再怎么爱闹,也定有几分姑娘家的矜持,正满意地打算拉拢中衣时,却听她又喊——

  “别动!”快速伏首在云石案上的庞月恩嗔道,瞪了上身半赤裸的上官向阳一眼,随即又埋首在案上,振笔疾飞。

  就见上等宣纸上头,墨汁浓浅不一地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身躯。他壮而不硕,精而不瘦,十足的阳刚味,却不粗犷,穿上衣衫还颇有几分斯文,但脱下衣衫,却莫名让作画的庞月恩羞红了喇颊。

  这样的他,使她脑海中翻飞着灵感,在画中的他身旁空白之处,不断地画下各式各样的首饰。

  真的画了?上官向阳难以置信极了。

  他直瞪着快笔落画的新任主子,眼角却瞥见有抹身影靠近她身边的窗口,二话不说拉拢衣袍,却听着庞月恩吼着,“谁要你遮了?给我脱”

  上官向阳深邃的黑眸不断左右移动,暗示她窗外有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清白已经是半毁了,再加上他衣衫不整,就算他们没做什么下流事,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她的清白也已经确确实实毁在他手上,况且眼前,她娘就在窗外!

  “是呀,向阳,月恩要你脱,你就脱吧,没关系的,呵呵呵。”庞夫人扇扇掩笑,从她的眉眼,看得出她年轻时迷人的娇俏模样,但嘴里说出的话……根本就是女儿的翻版!

  不,该说有什么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娘,我在忙,没空理你。”庞月恩眼也不抬地继续作画。

  “没关系,娘只是拿了点糕讲来给你尝尝,你忙完再尝。”庞夫人依旧笑呵呵,身边聪明的丫环则低看头,匆匆把糕饼搁在桌上后,便立即转身退出房。

  在离去之前,庞夫人还不忘上下打量上官向阳一会,然后才满意地离开。

  这是什么状况?动弹不得的上官向阳一张俊脸都快黑了。

  以往他从不觉得庞夫人这么的……直接,为何今日再遇见她,总觉得她打量他的眼光似乎与往常不大相同,尤其是临行的那抹笑,让他看了浑身发毛。

  “小姐,还要多久?”事已至此,他无奈地闭上眼问。

  “把眼睛张开”庞月恩用气呼呼的口吻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

  上官向阳眼角抽了抽,不知道在心里暗斥多少次她的伤风败俗,但终究还是张开眼,对上她难得羞搬却又锐利无比的媚眼,心尖颤了下,随即被他极力稳住,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有谁家的千金会要自个儿的侍从脱掉上衣供她作画的?

  他知道她身为庞府巧饰浦的当家绘手,可绘出新的首饰跟他裸身有何关联?

  “手举高一点。”

  听她又下令,上官向阳忍不住拧起浓眉,“小姐,你要绘新的首饰,跟我手举高不举高有什么关系?”

  “唉,你不懂,快快举高。”庞月恩羞归羞,但此刻灵感泉涌,急看催促他快点配合。

  他确实不懂,对绘图确实外行,何况她是主子,也只好任她子取予求了。

  “趴下、趴下。”

  手举高没一会,她又再下令,尽管不懂得怎么趴,他仍乖乖地往前趴在软榻上头。

  “仰躺、仰躺。”

  上官向阳宛如傀儡一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翻了个身,瞪着紫檀打造的横梁,还没喘口气,又听她说:“看着我。”

  当他的风眼横睨向她,庞月恩当下心头一颤。

  他的视线如无形的网,撒在她的心间,将她紧紧捆绑,想要冷静都不能,明明是个男人,明明是个阳刚味十足的大男人,为何这眸色却妖魅得让人脸红心跳?

  他的眸色如箭,庞月恩就这么被定住,无法动弹,原先患意飞舞的笔僵在手上,随着他的视线,缠得她的心跳愈跳愈剧。

  本来是想逗他才要他脱衣的,谁知道他衣衫一脱,她真的满脑子图腾翻飞,脑海中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各式首饰,好比束环,玉冠,甚是缨环革带……她想赶紧画下,免得灵感稍纵即逝,可谁知道画着画着,笔下的宣纸不见图腾,反而换上他半裸的画像了?

  上官向阳瞅着她。只见她星眸化作春水,秀妍粉颤布满排色,浓睫颤点若蝶矍,恍若拍打在他胸口上,震的是他的心。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共处在琅筑阁的偏厅后侧歇房,他衣衫不整,气息紊乱,她目不转睛,羞态可掬,入夏的天候在炙阳底下蒸起的热气,却比不上这房内浓得化不开的旖旎炽烈。

  他心思鼓动,却咬牙死命撑住;她六神无主,有点玩火玩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灭火的趋势,直到——

  “小姐、小姐,邢老来了。”

  小云儿人未到声先到,脚步声迭声而来,最后趴在窗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压根不敢看向里头半裸着上身的男人。虽说她待在小姐身边多年,但还是没法子像小姐那么理直气壮地让眼睛吃豆腐。

  庞月恩像是被人解了穴,停顿了会儿,下笔的速度更快了,轮廓、神韵迅速勾勒完整,而后抓起纸张猛吹,边喊着,“向阳,去帮我端壶茶,小云儿,你快点进来。”

  “是。”小云儿气还没喘完,赶紧再冲进屋里。

  上官向阳已经拉整了衣袍,闪身到外头,才刚踏出拱门,便与迎面而来的邢老对上,他沉稳地朝邢老点头示意。

  在经过邢老身边时,邢老开口了。“老夫跟你说过几次了?”

  闻言,他顿住。

  邢老精烁的眸严厉地瞪视着他。“别仗着小姐欣赏你,就往小姐身边沾。”

  上官向阳微垂眸,不语。

  “最后一次警告你,奴才就是奴才,一辈子也不可能当家做主!”话落,邢老拂袖而去。

  背对他负手而立,上官向阳缓掀长睫,回想起过往,第一回陪着老爷一道拜访庞府,在他过度亲近那时年岁尚小的庞月恩时,邢老就这么警告过他。

  之后他每来一回庞府,总免不了邢老的一顿训斤,如今想想,也许他奴性如此坚强,有八成都是被邢老给说成习惯的。

  其实,邢老的训斥他一直都记得,刻在心底不曾遗忘。

  顿了下,他不以为意地抿了抿唇,朝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而拱门后头的琅筑阁,则因为邢老突然到访显得有些鸡飞狗跳。虽说邢老不过是庞府总管,但是对庞月恩而言,在某种情况下,他比她爹还要像个爹,规矩特多,道德礼俗无时无刻挂嘴上,一见到她,若无杂事打扰,被叨念个一个时辰是常有的事。

  于是,在邢老面前,为了避免那骇人的唠叨碎念,庞月恩都会尽其可能地乖一点。

  “小姐,在绘图?”邢老拘礼地站在窗口,瞅看她正在画的弯月银饰簪。

  “呃,是啊。”庞月恩玉颜薄覆汗水,但不是因为应付邢老所致,而是仍震慑于上官向阳那强而有力的视线。

  “看起来像是绘得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当然是差不多了,这画是她半个时辰前画的,而方才画的美男图,正被小云儿妥善地藏在她房里的书架上。

  “那么必定有闲听奴才进言?”

  “……”去!早知道就拿另外那幅画到一半的……“邢老,又怎么了?打嫂子进门至今,我不是一直都乖得很,哪儿都没去?”

  “奴才今夭想跟小姐说的是,上官『奴才』的事。”他特地加重了奴才两字。

  庞月恩努了努嘴,不好当面纠正邢老,只好强迫自己听而不见。“向阳怎么了?他这个贴侍一直跟在我身旁,不可能出什么乱子。”

  “正因为跟在小姐身边,才怕出乱子。”

  “这样能出什么乱子?”庞月恩将手中的螺锢笔搁在笔座上,懒懒地瞅着一年四季都严肃得很吓人的邢老。

  “他不是住在小姐院落?”

  “他是我的贴侍,不待在我的院落,要待在哪呢?”贴侍贴侍,不就是贴身的侍从,要她一唤就能到她身边,要是将他发派到其他院落,饶是她在这里喊到喉咙破他也听不见吧,那要这种贴侍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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