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整个人就觉得很开心。
这么可爱的女人在他公司工作了七年,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实在是有点可惜哪。
要是早点发现她的存在,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研究她了。指尖再度回到她的唇上,他轻轻感受著指尖下的温度,心跳也缓缓加快。
说不上来,他对她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嗯……”沉睡的范黛安突然呻 - 吟,吓了他一跳。见她并未张开眼睛,他才松了口气,依旧坐在床边俯视她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头亲吻了她的唇瓣。
感觉到嘴唇热热的,她缓缓张开了沉重的眼皮,看见他近在尺尺的脸孔,发现他正亲吻著自己……这一定是梦吧。
“柏熹?”半梦半醒的她呓语。
“怎么了,是不是想喝点什么?”陆柏熹稍为起身问道,因为她喊他的名字怦然心动,她喊他的方式仿佛跟他如此熟悉。
无庸置疑,他喜欢她喊他的名字,远远胜过她喊他老板。
范黛安摇摇头,总觉得这个梦好真实。
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呼吸,都是如此真实……一定是梦啊,好遥远、好遥远的梦,梦里的他曾经是如此温柔……黑眸闪过贼光,陆柏熹缓缓俯身,在她耳边柔柔轻语:“那,亲爱的,我可不可以亲你?”
虽然已经偷亲过了,再征询同意也不算太晚。
她头昏昏的,张著一双茫然的眼,觉得梦境好像愈来愈真实。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
说著,陆柏熹在亲了亲她的鼻头之后,又再度吻住她微张的红唇,轻轻吸取她口中的甜蜜,在滚烫的感觉中与她的唇舌交缠。
……
她整个人失控地颤栗著,哀求的声音只是助长了他侵入的快 - 感,很快便再次地被他完全占有。
噢、噢……天哪……
啪!
面对怒火中烧的范黛安,陆柏熹无言抚著自己被打了一巴掌而发烫的脸颊。
没有一个男人会期待在激 - 情之后,被女人赏个一巴掌当奖赏吧。
本以为她只是去洗澡,谁知道她洗完澡穿回衣服就跟他针锋相对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夺去贞操的范黛安满脸怒火指控。
她想哭,但她忍住了,不愿在他面前成为弱者。
陆柏熹凝视她发火反而增添几分艳丽的脸,几秒后,缓缓问道:“范戴安,你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吗?”既然你情我愿的事变了调,他得弄清楚她还记得多少。
但她说他夺走她的清白,证实了他昨晚的猜测,她果然是处女。
范黛安一愣,咬了咬牙才不情愿哼道:“我醉了,记得不是很清楚,要不然怎么会让你有趁人之危的机会。”
她只记得梦情中的激 - 情,却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发生。
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他趁人之危……“趁人之危?”
他好气又好笑,满脸无奈望著她,“如果我说,昨晚是你自己要求跟我上床的,有没有勾起你一点回忆?”
虽不全然是事实,但她的确曾默许他昨晚做的事。
“你骗人!”脸怦地像是刚下水的虾子炸红,难堪的她立即否认。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自己要求跟他上床,不会的……偏偏她依稀记得,昨晚被他碰触的感觉是那么舒服……是啊,若不是她昨晚曾经主动过,他今天早上也不可能那么自然地喊她亲爱的,那么理所当然和她再次发生关系……而他一碰触她的身体,她不就全然失去反抗的能力……种种可能性爆炸她的脑袋,让她几乎无法否认下去。“我有没有骗人,你最好问问自己的心,”看出她的动摇,陆柏熹故意加强引导,“天晓得我那么配厶晶的要求,竟然换来你今天的一巴掌,早知道我昨晚又何必那么尽心尽力让你舒服……”
“不,不要说了!”范黛安蓦地打断他让自己想找个地洞去钻的话,整个人倏地蹲在地上,抱著脑袋还拼命地摇头。
好丢脸,这不是真的……陆柏熹在她身边蹲下,摸著她的脑袋感叹:“唉,我还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呢,没想到你只是酒后乱性,对我根本不是真心的,还拿我当色狼看……”
“我叫你不要说了!”
丢死人了,他说的每个字,都存心要她尴尬死吗?她将涨红的脸埋在双腿间,死也不想抬起脸来。谁跟他两情相悦了!
她这么讨厌他、恨他,避他唯恐不及,却趁著酒意对他要求燕好,在床上对他需索无度吗?宁愿死掉,她也不要相信这是事实!
“我怕我不说,就会你误被会到死呢。”他将她的脸从双腿间捧起。
她咬著下唇,一付难堪又可爱的模样,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地球在此刻爆炸,如果可以的话,海啸卷过来把他们都掩没了也好,她就不用面对如此难堪的景色——他调侃的眼神。
可恶,他非用这么让她害羞的眼神看著她不可吗?
“亲爱的,不用担心,我愿意原谅你打我一巴掌的事。”从她的表情也知道她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他以宽宏大量的口吻对她笑道。
范黛安望著他,觉得他满脸的嘲笑。
或许,她是该为打他一巴掌道歉,但她应该死也不会这么做。
深深吸了一口气,范黛安在重新整理了心情之后将他的手拨开,强迫自己若无其事般道:“好,就这样算了吧。”
她蓦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著他错愕的脸。
“什么东西就这样算了?”他缓缓起身,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打算。
“昨晚是我喝醉了,才会发生那么荒唐的事,引起你的错觉又做了,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是误会一场,就这样算了吧。”她将衣服拍了拍,镇定地把话说清楚,“我们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你还是我的老板,我也只是你的员工。”
她试图导回正轨,跟他划清界线。
像他这种花花公子,跟女人上床是家常便饭的事,上床之后的后遗症也常常有,不用他负起责任,他应该会感到松一口气才对。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眸,眸中闪烁危险光芒。
她的意思是,想吃一吃就装没这回事?
“老板,我说的很清楚,这是一场误会。”隐藏心底的畏缩,她一股作气摆出平日女强人的姿态道。“既然我都不计较你玷污了我的清白,身为男人的你,也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你以为可以像你说的这么容易吗?”他压抑的声音里带起火气。
生平第一次,有女人想在上床之后甩了他,还说什么一场误会。
他怎么想,他的脑袋都告诉他,这不是一场误会,而是一场羞辱。
他的心缓缓紧缩,开始让他觉得隐隐作痛。
天晓得,他不曾为女人心痛过……“对你来说,至少不会是让你难过的事吧?”她打从心底如此认为。
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她已经重新振作精神。人生总有一些失误,只要她及时将失误逆转,也没什么不可挽救的事。
陆柏熹隐忍心中的火气,他一字一句地把话说清楚。
“你认为你可以代我发言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翘班了。
回到家里的范黛安将包包随手一丢,整个人跃进沙发里,总觉得好像在梦里。昨晚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对她而言是如此地不真实。
她竟然跟陆柏熹上床了!
她是喝醉了,那他呢?
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拥有,他为什么跟她上床?
跟员工纠缠是多么麻烦的事,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虽然花名在外,但他怕麻烦,从不招惹自己的女员工,她早就比谁都清楚。
最近他的举动,实在让她难懂……在创茂兴业工作了七年,为他爬到今天的位置,好不容易交手了,他却根本不记得她是谁,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当初,她因为被甩的不甘心,不但跟他读同所大学没让他发现,大学毕业就千方百计进了创茂兴业工作,一心想要爬到最高点,找机会报复他,谁知,一转眼就过了七年……她年轻时充满报复的念头,早在几年前就消失无踪。
当她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无意义的时候,她已经在工作岗位上奋斗许久,奋斗到让她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女强人,奋斗到让她忘了初衷……放弃报复的念头以后,她只想好好地把工作做好,然后离他远远的……她想忘了跟他有关的一切,谁知一时口快又招惹了他,走进他的世界里。
唉,为什么一看到他,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如今,他对她是何居心呢?
在她不再想要跟他有所瓜葛的时候.他又硬生生闯进她的生命里,让她回想起当年的苦涩……是神在考验她,还是告诉她,她当年想要报复的念头有多愚蠢?
竟然为了一个花花公子做到这种地步.她的确是愚蠢的……
第6章(2)
“啊,你没去上班?”刚起床的安庆搔著一头乱发从房间走出来,因为看见她而吓了一跳,不禁一连串问道:“我昨天煮好饭等你吃饭等到好晚耶,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会穿这身衣服,咦?你的眼镜呢?”
他审视著她身上的小礼服,发现她整个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老实说,除了有些失魂落魄以外,现在的她足以引来陌生人对她吹口哨。不知她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我又没叫你等我。”她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她差点忘了收留他的事。
“你说话怎么这么无情,我可是等你等到好晚,没办法才自己先吃饭呢。”安庆不满地埋怨,却在观察她糟糕的脸色,忍不住凑到她身旁,小声问道:“你……昨晚……该不会被人强暴了吧?”
她感觉很涣散,又一夜未归,是不无可能吧?
范黛安吓了一跳,神情闪过一丝慌张。
“不会真的是吧?”安庆看出了她的慌张,不由紧张起来,更充满义气道:“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报警?哪个该死的家伙,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在哪里,我找兄弟去帮你报仇!”
“你疯了,找什么兄弟。”
她好气又好笑K了他的脑袋一下。
若有他这种弟弟,她不常常被气死才怪。
“你不要怕,我找的人手脚都很俐落,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以为她怕被对方找麻烦,安庆信誓旦旦保证。
“我没有被强暴。”她叹气。
是迷迷糊糊跟人上了床,不算是什么强暴吧。
强暴怎么会有那么舒服的感觉……虽然对发生过的事懊悔不已,她却也不能否认陆柏熹带给她的感觉几乎令她难以招架,而且的确令她舒服不已。
不可能公开承认,她也无法对自己的内心否认。
陆柏熹带给她的感觉还是如此强烈。
“嗄?”安庆一愣,整个人松了口气却埋怨:“没有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人怎么样了,吓得半死哩。”
“我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她失笑,被他一闹郁闷解了不少。
“当然哕,你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耶,住的,吃的,喝的,连出门坐公车的钱都得靠你赞助,要是你大姐有个闪失,我可是会哭天喊地的。”安庆理所当然道,表情认真到可以。
“小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范黛安又拍了他一下脑袋,突然觉得,家里多一个人的感觉也还不坏。至少安庆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也将她从过去的苦涩回忆中拉了回来。
只是,明天的她该如何面对陆柏熹?
“你要辞职?”
创茂兴业顶楼的办公室里,陆柏熹瞪著开口说要辞职的范黛安。
本来他还有些高兴,她躲了好几天竟然会主动上来找他,没想到她只是想告诉他,以后要完全脱离他的生活圈,连他的员工也不当了。
可恶,她该死的哪里也不能去!
“是的,老板。”范黛安站在他大型的办公桌前,神情冷漠道:“其实我已经跟人事部过辞呈了,但我想还是知会你一声。”
她想,既然要离开,就有始有终吧。
她是为了他进创茂兴业,要离开知会他一声也是理所当然。
其实,她用各种理由翘了三天班,大可再找个理由电话辞职就好了,只是她负责任的个性还是让她回到公司办理离职手续,也将手边的工作跟直属经理报告,做个简单的交接。
虽然她的直属主管都极力挽留,在她的坚持下也莫可奈何。
想了整整三天才决定的事,她不会改变。
辞职等于放弃她七年多来努力的成果,要她放弃她也觉得心有不甘。但她前思后想都不可能再跟他维持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所以她非走不可。他可以继续过他的花花公子生活,她却不能当回原来的她了。
“我有准你辞职吗?”他压抑著怒气。
该更进一步的距离,她却迫不极待将他推得更远。
“老板,请让我提醒你,我并没有跟公司签过任何契约,我想辞职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她一脸冷漠说道。
公司已经开始谣传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继续在公司待下去,就算她升宫到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家也会怀疑她根本是透过关系升官。
她不愿意,更不愿承受那样异样的眼光。
“我不准你辞职。”他起身朝她走去,强硬地说。
“我已经决定了,你改变不了我的决定。”范黛安对他的逼近感到不安,下意识地开始退后,觉得有几分危险。
虽已人、情两失,她仍想全身而退。
或许,她上来告知他辞职的事,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你为什么总是想逃开我?”陆柏熹朝她逼近,眼神里充满不能理解的哀怨,并决心要她给他一个答案。
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意以后,怎么能容许她逃得老远。
当了这么多年别人眼中的花花公公子,他却不曾对一个女人这么执著过。
在她身上,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不知该对她这样的女人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才能褪去眼中的防备而对他敞开心胸。
“老板,你搞得我很紧张……”因为他不断前进,她不断地往后退,后脚跟却碰到了沙发,不得不停下来。
他的眼神是如此深情,但像他这样的人,还有深情可言吗?
“你随随便便就想从我身边逃开,难道就没有搞得我很紧张吗?”
他将她逼得跌进沙发里.从上而下以受伤的表情俯视著她。
都如此亲密过了,她还是不给他任何机会。
“老板,你想太多了,我们之间不过是发生过一场错误,只要彼此都当作没发生过就好,我没有必要从你身边逃开……”
仰望他,她好想叹气,心跳也莫名加快。
想起前几天缠绵的时刻,她整个人又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