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秦悠莱一慌,什么话也不说地逃开了。
“来人,跟上她,看她去哪里。”
“是。”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跟他是这么的像,他明明已经死了,他的儿子也被驱逐了,莫非这女子……
“夫人?”她收回目光,妒忌被深藏在眼底,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抓紧,“走吧。”
秦悠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她跟秦御史的关系,这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的。
师父不会说,卓烈桀不会说,她更不会对别人乱说,那位贵妇人怎么会知道呢?
秦悠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王府并未察觉有人跟踪她,而那名跟踪她的人达到目的之后就离开了。
秦悠莱一回府,手里的书还未放下,丫鬟小红叫住了她,“悠莱,你总算回来了。”
“小红,怎么了?”一路跑回来,她气都没有喘过来地问。
“今天是王爷的生辰,你快过来帮忙,别乱跑了。”
“生辰?”秦悠莱傻傻地重复着。
“是呀,别傻愣着,快。”
秦悠莱点点头,将书放在了一边,跟在小红身后忙活去了,双手忙碌地干活,而她的思绪却一直围绕在卓烈桀的生辰上。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辰,那她又要跟他见面了吗?
说实话,她不是不待见他,只是那日之后,他留在她身上的印子都还未除去,而他又一字不留地离府数日,她已经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是一名男子,又摸遍、吻遍她的身子,她的名节早没了,她不想见他,但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这个人。
“悠莱,发什么呆,快点。”小红的催促声响起。
秦悠莱听话地加快手脚,心里却笃定她想离开道里,不想见他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面对他。
她没有想过要永远待在王府,她想离开这里,加上刚刚遇上的贵夫人,她心中一沉,敏感地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红?”
“干什么?”
“如果要赎身的话,要多少银两呢?”她曾听小红说起过赎身的事情,心想小红应该懂得多。
“这要看你卖身多久呀,几十两总要的吧,终身的话就不能赎,得一辈子在王府工作呢,我说你呀,王府的条件这么好,主子虽然难相处了一些,但对我们也好,你干什么想着离开呢?要是我啊,我情愿一辈子留在这里……”
小红后来的话秦悠莱没有听进去,她只听了前半段,因为秦悠莱进王府的那日便是王府的奴婢了,自己到底卖给卓烈桀多久,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第6章(1)
五王爷府门口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当天色暗下来时,七彩的烟花开始在空中绚烂地绽放。
王爷府中座无虚席,忙坏了厨房里的一伙人,等菜都上齐了,厨房里的人才能稍作歇肩。
不少仆人挤到院子里看烟花,秦悠莱则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打开柜子,伸手在里面摸索一阵,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不少的银两。
“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秦悠莱将盒子放在了桌上,自己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物放进了包袱里,她决定今晚离开,反正早晚要走的,不如此刻就走好了,至于欠他的,她去了别处也能赚来还给他。
今日是卓烈桀的生辰,他一定会忙到没有时间关注她的去向,她可以偷偷地离开。
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跟他说,也不知怎么面对他,既然如此,不如无声地离开好了。
秦悠莱拿着包袱,回头看着住了几月的房间,幽幽一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水月庵是回不去的。
她转过身子往外走,手才碰到门,门就由外向内地被打开了,她一时被吓傻了。
一段时日未见的高大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抱着包袱,无法言语地愣怔着。
卓烈桀有些微醺,但他的头脑尚是清醒,只不过是藉着酒意来看看这个惹人生气的小尼姑。
那一日他并未真正夺取她的清白,只是恼怒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可她委屈的哭音绕梁三尺,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
后来正巧黄河一带贪官的事情有了眉目,他也有了藉口可以暂时离开,也让她冷静一下。
可现在瞧瞧这个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你要去哪里?”他清冷地问道。
秦悠莱下意识地抱紧包袱,低下头,“我……”
“你要离开王府?”他的声音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我……留了银子。”她声如蚊蚋。
卓烈桀听见了,目光也停在了桌上的盒子上,他越过她,慢条斯理地揭开盒子,小小的盒子里有着不少的银子。
“啪”的一下,他重重地把盒子给挥开,盒子砸向墙壁,应声破裂,银两掉落在地,哒哒地响。
站在门边的秦悠莱身子一抖,第一个反应便是冲向门边,可她再快也没有他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很好,玩起赎身游戏了,嗯?”卓烈桀阴冷的嗓子透着愤怒。
“我……丫鬟不是可以……”她在他的身下轻顗着,一双眼透露出怯意,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诱人的酒香,他喝醉了?
“别的丫鬟是可以,但你……”他两眼如火炬般瞪筹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你是官奴,你一辈子是我的女奴,要自由?作梦!”
他待她不好吗?让她做他贴身丫鬟,给她住的、给她吃的,连那月钱也比一般丫鬟多了两倍,否则以她在王府不过短短的几月,能有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痴心妄想!
“官奴?”所以她比签终生卖身契的仆人还要惨?因为她是奴不是仆?
“想走?”卓烈桀冷冷一笑,他好心不让管家透露她官奴的身份,让她在王府里自由自在,她倒好,单纯地以为一笔银两就想划清两人的关系?除非他死!
“我……”秦悠莱甫一开口,他便堵住她的檀口,不让她再说一字、再发一言。
卓烈桀易如反掌地抱起了她往床榻走去,嘴边带着残佞的笑,“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没有准备好礼物对不对?”
秦悠莱说不出话,她的唇被他咬破,疼得她泪眼濛濛。
“既是如此,那你便是我的礼物。”肆无忌惮的话如重锤,在她的耳边敲出一阵一阵的回响……
“你当真看见了那丫头走进了五王爷府中?”秦悠莱在街上碰到的那位贵夫人,此刻半靠在躺椅上假寐。
“是的,夫人。”打探的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可有打探到她的姓氏?”
“小人特意去书肆问了那老板,听说是姓秦。”
“秦!”躺在躺椅上的夫人倏地睁开眼,眼里有着一抹愤怒,她银牙狠狠地咬着,“是吗?她姓秦,好一个姓秦的!”
难怪她的眉眼会跟秦御史这么像,原来她也姓秦,更可恶的是,她极有可能是他的子嗣。
莫冷月坐了起来,冷眼瞪着下人,“可知她是什么来历?”
她以为秦家人都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了,却独漏了一只小鱼,她恨,只要跟泰御史有血缘关系的人她都恨。
她与秦御史自小青梅竹马,也早有婚约,可他却半途悔婚娶了一个无盐女,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乃是苏州第一美人,家境上等,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而他抛弃了她,娶了那人人嫌恶的女人,她不知自己是输在了哪里。
秦御史无情无义,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嫁到京城官僚世家当一个官夫人,静静地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她知道他一心想当一个为民除害的好官,既然他要当好官,她便嫁给一个恶官,看他如何在恶官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终于这一好一坏扯上了关系,论心机,秦御史怎么可能斗得过她的夫君,她甚至耳边吹风地出了不少主意。
“回夫人,说到这个就奇了,我只打探到她的姓氏,好似有人有意掩饰她的来历,不过给小人一点时间,小人会……”
“不用了。”莫冷月不打算给他时间找了,“直接将那丫头带到我眼前。”
“可对方是五王爷府中的人。”下人犹豫地说。
“五王爷又怎么样,难道还是五王爷把她藏起来了? 一个下贱丫头,五王爷会把她当宝?”莫冷月盛气凌人地说。
“是是,小的明白。”下人明白地点头称是。
“等等。”莫冷月忽而一笑,“我想到一个妙计……”
“夫人请说。”他洗耳恭听。
此时的五王爷府中,热闹早已退去,正主儿五王爷都不知去向,宾客留着也是没意思,便各自散去,门庭若市的王府转眼安静了。
下人们开始干活,整理着残羹冷炙以及杯盘狼藉的正厅。
小红干活干到一半想到了秦悠莱,低低地说了一声:“她准是偷懒去了。”
而向来冷清的冷夙院则一反往日的冷清,此刻秦悠莱居住的小厢房里,那雕花木床正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纱帐之下隐约可见交缠的身影。
“嗯……”一道细细的呻吟声从纱帐中飙出——
“舒服了?”卓烈桀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带着满足的慵懒。
她轻轻呜咽一声,被顶得整个人发晕,“别,疼!”
她轻泣着,两眼泛着泪光,无助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
“破身之痛也不过是一时的,做久便舒坦了。”他不负责任的话引得她的脸不赞同地皱起来。
稍早前卓烈桀一身怒火地把秦悠莱带到床上,脱光她的衣服,她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只是留下痕迹,哪知在他又亲又吻之后,他竟分开她的双腿闯进了她的体内,那痛楚逼出了她的泪,可这男人却毫不心疼,尽兴地在她体内又冲又剌。
卓烈桀悬在她的上方,一手撑在她的耳边,一手轻揉着她的浑圆,“让你多吃一点肉,你不肯。”
“又不是你的,要你管。”不喜欢便不要再摸了!
“不是我的是谁的?”他不悦地重重掐了她胸脯一下,又道:“你的声音还真是适合在床上娇啼。”
……
卓烈桀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也看到了那抹红色,他凝视的目光渐而转柔,“你是我的了。”
他抬起她的脸,薄唇在她的眼睑处轻轻地吻着,他的柔情使她停住了泪,望着他。
她闭上眼喘着气,不理他,娇哼着,“好累。”一点也不觉得舒服,虽然痛意渐渐散去,可她身体整个很麻很累。
听她这么一说,卓烈桀停了下来,两眼坏坏地看着她,“累?那不做了。”
秦悠莱瞬间放松了身子,甜甜一笑,“好。”呼呼,她可以休息一下了。
“才怪。”他冷冷地睇了她一眼。
她的脸色顿时铁青,“你出尔反尔!”
……
“啊……”绚烂的情潮将他们淹没,厢房里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
半晌过后,秦悠莱娇呼:“干、干什么?我不要了!”
“哼!”既然是礼物,他当然要里里外外吃个透澈,最起码要得到餍足,否则怎么能甘心。
准备离开的秦悠莱没有得逞,反被逮个正着,只好被男人生吞活剥一番。
芙蓉帐内响了一晚的娇啼,到了晨光微露才平息,她哑着嗓子得以喘息。
第6章(2)
坚实的臂膀掀开纱帐,吃足喝饱的卓烈桀下了床,光裸的身体上有着女人留下的淡粉色抓印。
刚开始她还怕他,没有胆子反抗,结果到了后面兴许是受不住了,竟哭闹着,他本就是劣根性,她柔顺些,他也许会少欺侮一些。
她要是想反抗,他便将她一占到底,非要她软了脚、下不了床为止。
白色纱帐后的小女人睡得一脸迷糊,完全不知道枕边人离开了。
卓烈桀没有叫醒她,由着她睡,看她被自己折腾了一夜的份上,他决定先放她一马,经过一夜血淋淋的教训,只怕秦悠莱也不敢再有离开的念头了。
卓烈桀迳自穿好衣衫,俊逸的脸庞不带一丝疲倦,反倒精神抖擞,他走回床畔,看着她娇憨睡颜好一会儿,他的食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颚,在她的小嘴上滋滋作响地吻了一会儿才放开她,替她掖好被子,拉下纱帐。
他走出房门,他的贴身侍卫楚风已经在门口了,他看了楚风一眼,越过他直接往外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卓烈桀停了下来,跟在身后的楚风也停了下来。
卓烈桀并未回身,他的眼眺望远方,漫不经心地问道:“昨夜都守在门口?”
楚风不知主子为何来这么一问,先是疑惑了一下,又立刻回道:“是。”
“哦?”楚风身子一矮,“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她的声音好听吗?”他转过身笑着问。
楚风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暗暗一惊,“属下一直在对面屋顶上候着。”
昨夜是王爷的生辰,王爷竟半途离开,身为贴身护卫的他自然是如影随形,起先听到秦姑娘惹得王爷勃然大怒,接着房内又传出摔东西的声音,吓得他以为要出人命,结果不一会儿便又听见秦姑娘的声音,而那娇嫩的声音可是喊了一个晚上,他也不是一个傻子,这种时候岂能久留,自然是躲得远一点。
“是这样就最好。”卓烈桀哼了一声便往外走。
楚风连忙起身跟上,努力地假装镇定,他哪会听不出王爷的言外之意呢,以后他可得再站远一点,免得惹王爷不开心。
不过王爷以前跟女子风流快活时可不曾理会他的存在,看来这位秦姑娘在王爷心中与其他女子是有些不同的,只是被王爷另眼相看到底是福是祸,就看秦姑娘的造化了。
“吩咐下去,她的月钱以后都不用给了。”走在前头的卓烈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楚风默默地摇头,应一句:“是。”
想走,还给他想出赎身的法子,她要是不这么做,他还想不到自己给了她跑路钱。
现在断了她的财路,身无分文,看她往哪里去。
“派一个人跟着她。”
楚风愕然,轻轻地问:“从暗队里挑一个?”
“嗯。”
这暗队的人可是王爷的护卫,且个个是精英,被指派保护一个姑娘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我看你倒是闲。”卓烈桀轻淡地说。
楚风的额上立刻冷汗涔涔,“属下不敢。”
卓烈桀没有继续刁难他,轻哼几声就走到大门口,小厮已经牵着马在外候着。
他敏捷地跨上马背,往皇宫的方向奔驰,他回来得仓促,该是进宫禀报任务近况了。
春宵苦短,不足的今晚再补上便是了。
十日之后,秦悠莱将冼好的被褥晾在竹竿上,这床被褥是三日前才洗过,可今天又洗了一回,要不是因为上头的痕迹太羞人,她才不会隔几天就要洗一回。
那男人似乎发现了新的乐趣,竟然夜夜闯进她的房里,睡在她的床上、她的身边,这也就算了,还逼着她做尽各种难以启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