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家互看了下,才说:“我们的意思是说,你们何时要结婚?”
“我们已经结婚了。”
本是和颜悦色的夫妇两人,一听她的话,几乎要跳脚地叫着:“什么?你们已经结婚了?”沈父惊叫。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沈母气急败坏的问。
“已经好几个礼拜了。”
“那小子竟然都没有说!”
“怎么办,儿子都结婚了?”
“不行!”
呃?不行的意思是她被判出局了吗?
“你们……”
“水流,你一定觉得很委屈?”哪个新娘子不想要风光隆重的婚礼,儿子竟敢瞒着他们结婚了。
“还好。”那时的不满早已消失。
“你对婚礼还满意吗?”
沈母坐在她隔壁,疼爱地拉过江水流的手。
事情好像有些变调了,她怎么觉得人家不是来逼她求去的,反倒是来见媳妇的。
这么看来,他们并不是要她跟沈浪分开?
“没有婚礼,他带我去法院公证。”
再一声凄厉的哭叫声,沈母叫骂着:“什么?那小子竟然这么对你?”
“你跟我们说,是不是他逼你结婚的?”沈父语重心长地说。
逼她结婚,好像是,所以她点头。
“老伴,你看,真的是我们那个不孝子强抢少女,真是家门不幸。”
“水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第10章(2)
“公道?”为什么要公道?她只要沈浪,他对她好就可以了,“没关系,我习惯了。
“怎么可以习惯?沈浪那小子自小就被我们给宠坏了,长大丢下他爸的公司不管,自己跑出去创业,就连结婚都瞒着父母,这一次说什么我们都要他好好地反省一番。”
沈母很有大义灭亲之举,江水流大感不妙,“我想不用了,沈浪对我其实很好。”
“真的?”两老一脸不置信,对儿子的信任存有疑惑。
“除了有一点点霸道、严肃、阴险、坚持原则、不苟言笑、太过正经,心机深沉、落井下石、欺负弱小,其实他人还算很好。”
沈家父母听完后尴尬地笑了下,“是啊,这孩子除了那些小毛病外,其实还不错。”
“也是,亏他这么多毛病,你还肯嫁他,真是难得。”因为这样,江水流更深得沈家二老的心。
“就这么办,我看你们就重办婚礼。”
沈家父母的话怎么跟家的老男人说的一样?需要这么麻烦吗?
“不用吧?”
“一定要!”二老一心想要补偿她受伤的心灵。
“水流,你放心,乖乖等着当新娘子,一切交给我们。”
沈母眼中闪着晶亮,那光亮教江水流心里发毛,“那个婚礼……”她生平最怕麻烦。若是可以,婚礼可以从简,她一点都不介意。
“沈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世纪超豪华大婚礼,不用担心!”
沈母的保证,江水流只想要哭!
她可不可以不要大婚礼,她想要沈浪抱她哄她,告诉他,他爱她就好!
“那沈浪……?”
“他这次要是敢不从,我就亲手宰了他,这种小于留在世间只是祸害,我们已经觉悟了。”
听到这话,江水流突然有点同情沈浪,想要给他惜惜。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
知不知道她现在好想他?
纪烈没好气地看着办公室里的沈浪,平日一尘不染的桌面已有一层薄薄灰尘。他老婆送的薰香油灯己多日没被使用。更严重的是,沈浪竟然随意乱丢公司重要文件。
要不是小知以为事态严重赶紧跟他报备,想来问题还会更大。
此时,纪烈坐在小知的位子上,等着沈浪开口:“说吧,你跟她又怎么了?”
“没事。”
“该死的没事.再没事下去,我看我们公司就要关门了。”
沈浪已连续坏了几个案子,连他这个好友都看不下去了。用手指头想就知道,一定又是跟那株小花苞有关。
见沈浪还是不语,纪烈敲了桌面,“大丈夫何患无妻,她若不要你,大不了再找一个——”
沈浪赏了纪烈一记白眼,“我跟她已经结婚了。”
“那还有什事?”不会连个小妻子都搞不定,难不成?“阿浪,你不会是不行了吧?”虽是好友,但男人的私密,还是有些难以启口。
“你才不行!”沈浪随手拿过烟盒丢向纪烈。
“还好,我还以为你需要那个。”
不对,既然那方面不是问题,那还有什么大事非得让他如此失魂落魄呢?
“婚礼。”
“呃?”
“我家人跟她家人要求一场婚礼。”
“那还不简单,饭店订一订、菜单点一点、喜帖一发,大伙吃吃喝喝不就结束。”想当年,他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好友当年的阴毒他还记忆犹深。
“问题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会去法院,就是不想要父母搞什么大婚礼,结婚是他跟水流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现在可好,两家人搞不定,他陷在中间,连见个面都难,这等煎熬他都快要受不了了。
“那你就当再婚一次。”
“我父母传统,要的是中式婚礼,她家人洋化要的是西式婚礼,目前两派人马谈不拢。”沈浪重重的吁了口气。
“这么惨?”
还好他结婚时,父母人都在国外,前一天才被告知,由美国飞回来少说也要一天,所以他躲过了。
至于老婆家人,随他们要求,只要能让女儿嫁他,再过份的要求他都接受。
“向天石那男人竟然要胁我,一天没有婚礼,就一天别想找水流!”
“人家养她十年,怎么说都有恩情,你就多体谅他。”
“那谁来体谅我?”
“不如你干脆掳人到国外,等风波结束了再回来。”
沈浪再白他一眼,“你以为有可能吗?”
“哈哈……,我开玩笑的。”若是沈浪真走了,恐怕公司也不用开了。
“我走了。”
“阿浪,不如这样,你就中西式婚礼都来,最重要的是能把老婆接回家。”
沈浪没有回头,摆摆手,“谢啦。”
好友的提议他一笑置之,他沈浪,向来是一板一眼的人,哪里肯这么牺牲……
这日,江水流趁着家里没人,偷偷地要守卫替她开门,顺利地进到沈浪的住处。
里头的摆设没变,干净得一尘不染,摸进他房间,趴在床上吸着属于他的气息,江水流心里好气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放她不管?
难道他不知道这么遗弃老婆是会被唾弃的?
都这么晚了,他还不回家,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江水流讨厌现在的自己,太多愁善感了,一点都不像本来的她。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想着想着,眼睛闭上,江水流流泪地睡着了。
夜半,当沈浪踏进屋子里时,一种异样感升起,安静的屋子里并没有人声,屋子里漆黑一片,打开室内灯后,空无一人。
空虚的心灵因为少了她而感到孤寂,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脱下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沈浪无力的倒向沙发。
头盯着天花板,想像他的小女人此时正在楼上呼呼大睡。
而他呢?
每天除了忙得不可开交外,还要接受父母的炮轰。
若不是因为向天石的一句话,他早上门掳人了,哪还会这么等着他与父母协调婚事。
他父母见过江水流,心里甚是喜爱,对她是又夸又赏的,可以想像,以后又多了人宠她爱她了,也因为如此,他们更坚持自己完美的婚礼构思,一点都不肯让步。
叹了口气,沈浪起身朝房间走去,他需要洗个澡。
只是才刚走进房间,他警觉一抹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定眼一看,不是别人,此时窝在他床上的娇小身子不就是日夜思念的小花吗?
有别与之前的失落,沈浪一脸柔情似水地来到床边,拨开她脸上的发,低头轻印个吻在她嘴角,一抹满足感印入心眼。
她来了。
沈浪不舍地松开她,怕自己身上的烟味薰着她,拿了衣服进浴室打算冲个凉。
十分钟后,当他再回到房里时,江水流维持不变的姿势,看得他怜爱不已地躺上床,一把将她给拯在怀里,“唔……”
似乎是嗅到熟悉的气息,以为自己在作梦,江水流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真是在沈浪的怀里,拿下金边眼镜的他,一双眼深情地盯着自己,眼眸里有着温柔,也有者她熟悉的炙热。
“醒了?”那声音是低哑的。
没打算吵醒她,她却还是醒了。
江水流张大眼看他,看着看着,而后就哭了。
“哇……”
“怎么哭了?”
“你怎么可以都不来看我?”她气得打他。
见着他后,才真的发现自己的思念好深,从不知道自1己可以如此思念一个人。“我答应过你姨丈。”他细语地哄她。
“他说你不同意婚礼。”
“不是我不同意,是我父母有意见。”他也快被搞疯了。
“你根本不爱我!”她的孩子气又来了。
“谁说我不爱你?”他忍不住地细吻她的脸颊。
“若是爱我,你一定会想办法,像罗密欧跟茱丽叶。”
“水流,你的男人不可能会成为第二个罗密欧,所以你可以不用想太多。”
沈浪不会为了爱如此盲目。
“我要回家了。”
“别走!”
“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连为她牺牲的心都没有,还说爱她,根本是骗人的。
“又不要跟我好,那你要跟谁好?”
太久了,沈浪渴望好好地品尝她甜美的身子,翻身将她定于身下,吻住她还想开口的小嘴。
“唔……”
“人家不要!”
他怎么可以只想要跟她睡觉,真是太过份了。
“为什么不要?”
解开她的睡衣,沈浪的唇由她颈项而下细吻。
“除非你同意接受婚礼。”
“水流,我不可能一天举行两场婚礼,中西式一起来,这很可笑!”
“怎么会?”她就觉得很浪漫啊。
见她泪眼婆婆,沈浪心生不舍,“你真愿意一天穿两次礼服?一中一西?”
“嗯。”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赶快跟你在一起了。”她笑着说,因为她好想他。
这个小花苞,何时懂得善解人意了?
但他感动,也满足了大男人的心。“真的?”除下两人的衣服,沈浪挑逗她的身子,想要她与自己一同发热。
“嗯。”
“那就举行吧。”
“沈浪?”捧着她的脸,沈浪深情地吻着她的红唇,在她准备好时侵入了她,感受她带来的美好感觉。
江水流的娇喘及呻吟都在沈浪口中沉去,双手紧紧地搂着他,随着他颠覆,任两人沉沦在这场欢爱。
他刚刚说为了她,他愿意接受两家人的安排i江水流小脸得意的笑了,原来她爱的这个男人,也是爱惨了自己,否则又哪肯放下身段地任人摆布呢,那些都不是沈浪。
她的沈浪,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管她管得很严,却只是为她好,现在为了她,他不只哄人,还将自己的原则丢了,坚持退让,任人设计,她发现自己好爱他。
尾声
结婚当天。左派中式,大红灯笼高高挂,红色喜气染满一室:右派西式,纯白会场唯美浪漫,温馨的无以复加。
“沈浪,没想到穿红袍马挂的你还真是人模人样,可惜不生在古代,肯定是一等一的驸马爷。”
纪烈逮到机会嘲笑他,刚那场中式婚礼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敢领教,而现在,他是沈浪的男傧相,准备第二场西式婚礼,看着沈浪穿上正式笔挺西装,金边眼镜下的眼神有着忍耐,他明白都是为了小新娘。
刚才中式婚礼披着红巾的她小脸在沈浪的轻掀时,引来众人的赞叹不己,美得犹如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不染一丝气质,脱俗的教人以为是那位不小心落入凡间的仙子。
“你说够了没?”
“别气了,人生难得一次,况且你的小女人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在场所有来宾几乎都为她的美色看傻了眼。”
“她是我的。”大男人霸道的说。
“是,我们知道,小新娘是你沈浪一个人的。”十八岁的小新娘,有着动人的美色,可捉住沈浪的,不是单单那美貌,而是她一颗清澈透明的心。“可以了吗?”
“嗯。”
“戒指拿了吗?”
“拿了。”
“那走吧,别让我们的小新娘等太久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