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气得直咬牙,“你有种再说一次!”
“你这么爱听,要我再说一百遍也成,他……”嘴儿才一张,便教他用口给堵上了。
他狂烈的辗吻着她的唇,令她微疼的发出嘤咛,柳眉轻颦。知他是想惩罚自己,她也不甘示弱,张口啮咬着他擅闯进来的舌头。
他吃疼的闷哼一声,搂她搂得更紧,更加放肆的在她檀口里恣意侵略,如疾风暴雨般深吻着她。
他的吻狂野得令人消受不了,她颊上染着一层诱人的樱色,使劲推开他,细细喘息着。
她此刻明媚撩人的风情,令他忍不住再俯身吻上她绯色的粉颊,接着再移向白净的贝耳。他含住那可爱的耳垂,轻轻吮吸,一阵酥麻如电的感觉顿时袭向她,令她浑身轻颤不已。
他身热如火,下腹倏然绷紧,热烫的唇再移向她的粉颈,吮吻着每一吋如丝般光滑细致的肌肤。
她的目光迷蒙,在他火热缠绵的细吻中微微失了神,直到一抹凉意袭上胸颈,她迷醉的意识这才清醒过来,骇然的推开他,拉拢微敞的衣襟娇斥,“你想做什么?”
他低喘着,体内的情火烧灼着,令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有丝狂乱,思绪一片空白。“我……”嗓音因情欲而显得低嗄。
见他眼泛红丝,神情迷乱,祈净连忙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朝他当头泼去。
冷不防被泼了一头水,他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抹去脸上微温的茶水,怒目瞪她。
“你干么泼我水?”
“好让你冷静冷静。”她没好气的答腔。
他两手猛地握住她的双臂。
她惊骇得倒吸一口气。“你、你想做什么?”
燥热绷紧的身子令秦啸凌皱拢了浓黑的剑眉。“我……忍得很难过,你帮帮我。”
注视着他氤氲着情欲的眼,她浑身一凛,缩了缩身子,轻摇螓首。“你忘了你上次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你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对我……”
“我没忘记……”见她神情微露惧意,他又怜惜又不舍。只要她不同意,他是绝不会侵犯她的,但……该死的,他忍得好难受!
他双臂一扯,将祈净拥进怀里,狠狠抱住她柔软香馥的娇躯。
“啸凌,你……”她低呼一声。
他哑着嗓出声,“让我这样抱着,我不会对你做出逾矩的事。”因强行按捺着身体的欲望,他的额际沁出了薄汗。
被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她的胸口被压挤得都快无法呼吸了,抬眼看他,见他似乎忍得很痛苦,俊朗的脸孔微微扭曲,她有些心疼,但她不能因此而妥协,与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秦啸凌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尽管饱受情欲折磨,他仍舍不得就此放开她,在好不容易夺回她之后,他再也不放手。
“净儿,嫁给我。”他低喃,不是央求,而是命令。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她,不让任何人染指她,他才能恣意的爱她、疼宠她。
她无声的在心底轻叹,他又在说傻话了。
祈净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发,像安抚孩子那样安抚着他。
“你不是我亲姨,我们为何不能成亲?”她的沉默令他不满。
“只要我大姐仍是你娘,我们便只能是姨甥,无法成亲。”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若是还有人妄想从我身边抢走你,不论对方是谁,我都饶不了他!”
听见他如此狂傲的话,她敛眉凝目,沉吟须臾后说道:“啸凌,十年后若你心里依然如此待我,咱们就在一起。”十年的时间,足够浇息他这如烈火燃烧的感情了吧。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冷笑一声,“你以为十年后,我对你的心意就会改变了?”
他学不来文人吟咏那些海枯石烂、此情不渝的肉麻情话,他只知道,此生若是没有她,他的人生将会索然无味。
他无法想象失去希望的人生,怎么能活得下去?他的未来必须要有她才行!
“你没有信心通过这十年的考验吗?”祈净低声问。
“我当然有信心,但我更不愿白白浪费光阴苦等十年,等想到一个周全的法子后,我就要风风光光的娶你为妻。”净儿真当他是这么愚蠢的人,看不出她的计谋吗?注意力一被移转,体内的情火也渐渐平息下来了。
见他依然如此顽固,祈净真不知该笑该怒,粉唇轻启正待出声,忽然瞥见门口走进一道身影,她连忙推开他。
“大姐来了。”
听见她的话,他回头望去,唤道:“娘。”
瞥了两人一眼,祈琴温声启口,“啸凌,你先出去,娘有话要跟净儿说。”
“不要。”秦啸凌一口回绝,俊颜透着毫不掩饰的质疑与警戒,盯着母亲。“你上回也要我出去,结果却是在劝净儿嫁人。”
看见儿子对自己的防备与责怪,祈琴轻叹一声,说道:“好吧,你要不要出去都由你。”她转目望向么妹,“净儿,你的婚事被啸凌这一闹,现下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我想不如明儿一早,咱们到别苑去住一段时日避避风头,待这事儿平息后再回来。”
“好,那就有劳大姐安排。”祈净答道。
“我也要跟你们一块去。”秦啸凌立刻表明。不亲自守着她,他不放心。
祈琴蹙眉。“你父王明儿打算带你上黄府去赔罪……”
她的话未说毕,他就怒声反抗,“我才不去,我又没做错,为何要去赔罪?是你们把我关起来,强行把净儿嫁给别人,要赔罪让父王自个去赔!”
“啸凌,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些话若是让你父王听到,他又要生气了。”祈琴斥责。
“你们若要勉强我去,就算到了黄府我也绝不道歉,说不定看到那个黄文至,我一个不悦,还会将他给痛打一顿。”想起父亲竟瞒着自己,想将祈净嫁给黄文至一事,他仍气愤难平。
听见他这番放肆的话,祈琴蹙起秀眉,接着思及若真强迫儿子去,说不准真会再添祸端,只好无奈的妥协,“你这孩子!罢了,这件事我再同你父王商量看看。净儿,你先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咱们就上路。”
“好。”祈净应道,送她出房门。
见儿子似乎还无意离开,祈琴临走前说道:“秦文助你逃出地牢之事,被你父王知道了,他被责打一顿关进牢里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父王把他关起来了?”秦啸凌皱起浓眉,“我这就去放他出来。”
若非秦文暗中助他,他可无法那么顺利逃出地牢去劫走祈净,怎么说秦文这罪都是为了自己而受的,他这个主子岂能忘恩负义。
送走两人,祈净抬目眺向阴云满布的天空。
“看样子快下雨了。”她自言自语着,心头也仿佛笼上了一层阴霾。
这趟去别苑,恐怕是……
第二章
腾王妃一行人在清晨启程,午后时分便抵达别苑,待一切安顿妥当后,秦啸凌拉着祈净来到后山。
见她一脸惊叹的望着缀满野花的山坡,他得意的笑道:“如何,我没骗你吧,这儿的景致可是一绝。”
“嗯,好美。”时值暮春,满山遍野都开满了各色山花,仿佛一条织满花儿的绣毯,炫丽美景妙不可言,引她举步走向山坡。
见她诱人的樱唇惊讶的微启,秦啸凌一时情动,拉住她的腕,在她粉颊偷得一个香吻。
她娇嗔的拧眉低斥,“现下在外面,你别这么不规矩。”举目张望四下,发现都没人影这才放心。
“我带你来这么美的地方,你不该酬谢我吗?”她此刻羞窘的神色,令他忍不住再俯身轻啄一口蜜唇。
祈净漾起一笑,用极柔的嗓声说道:“我是该谢谢你,你靠过来一点。”她勾勾手指,笑得迷人至极。
秦啸凌心头一跳,明知她笑得太诡异,还是不由自主的俯下脸。
她踮起脚尖,作势要献吻,可一靠近他,却张嘴猛然朝他的挺鼻咬了一口,接着便立刻咯咯娇笑着退开。
他吃疼的捂住鼻子,嗔视她。
“好啊,你敢咬我鼻子,看我怎么教训你……还敢跑,给我站住。”嘴上叫骂着,俊容却是没半分怒色的拔足朝她追去。
她纤丽的身影在满地花影的衬托下,宛若俏皮脱俗的仙子,他眸里满是缱绻的浓情,与她嬉玩追逐着。
不久,他抓到了她,将她扑倒在茵茵绿草上被,他那透着一层绯色的粉颊所惑,情难自己的俯下身,攫住她诱人的樱唇,直到喘不过气,唇瓣才依依不舍的稍稍分离。
祈净轻喘着,察觉两人这副暧昧的模样十分不妥,于是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压得我好重,快起来。”
他舍不得放开她,但更不舍压疼她,于是抱着她一个翻转,让她趴卧在自己身上。
那双炽烈的眼神看得她心头狂跳,赧然说道:“你……别这样,让我起来。”
秦啸凌的手牢牢环抱在她纤腰上,露出坏笑。“不要,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果然令人销魂,我要这么抱着你一辈子。”
销魂?芙蓉脸上绽起笑花,她温柔的问:“你真不让我起来?”
“不让……啊──”他猛然低呼一声,弯身捂着肚子,怒眼瞪着那个胆敢用手肘袭向他腹部的女子,“祈净,你这泼辣女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吗?”
祈净趁机起身,席地而坐,笑瞅着他。“我警告过你啦,是你自己不肯放手,怨不得我。”
他犹如一把烈火,自己若是不谨慎一点,理智随时都可能被这团熊熊火焰给吞噬,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她随手摘来身边的野花,插在他发上。
“喏,送你一朵花吧。”看着他那滑稽模样,她噗哧笑出声。
秦啸凌不甘示弱,也摘来花儿簪在她鬓上,发现红花令美人更添丽色,他又摘来一朵簪在另一边。
祈净也跟着再摘几朵花儿插在他发上。
“你别闹我了,这样能看吗?”他偏头想躲开她的手。
“嘻,可惜手边没有镜子,要不然就能让你瞧瞧自个的模样有多可爱了。”不让他避开,她将一朵朵野花插满他头顶,然后捧腹笑不可遏。
他发狠的拔来一堆花,簪满她发上,看着她头上满满都是花,也大笑出声。
“你这模样像个疯婆子。”
“还说我,你也差不多。”她回嘴驳斥,两人相视大笑。
他们玩得忘了时间,一抬头,才发现天色已昏暗下来。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她伸手将他发上的花一一摘下,再将被她弄乱的发束松开,用五指替他重新爬梳后束起。
秦啸凌却趁她替自己梳发时,偷偷拉过一绺她的发,与自个的一撮头发绑在一块,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看着那紧紧纠结在一块、分不清彼此的墨色发丝,俊脸露出得意的笑。
须臾,祈净便发现自己的发丝与他的纠缠在一块。
“奇怪,我的头发怎么会与你的勾缠在一起?”她伸手想去解开。
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解开。
“人家说结发夫妻,呐,你瞧,咱们的头发这么缠绕在一块,可见咱们注定会成为结发夫妻。”
她笑斥,“胡扯,我瞧这八成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把它们给缠在一起的,横竖你这辈于是嫁定我了。”他霸道的宣称。
这话令她心头一阵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揶揄他,“你小时候不是还嘲笑我又矮又肥,将来一定嫁不出去、没人要吗?”
闻言,他掀了掀眉,一脸得意的盯着她。“你瞧,我小时候便能未卜先知,知你绝对不会嫁出去,因为你会嫁给我,没人敢跟我抢。”
“你真是厚脸皮。”她笑骂,胸口却蓦然一热,眼眶也发酸。她垂目想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可心绪震荡,令她的手不稳,迟迟无法解开,只好问道:“你有带刀子吗?”
“有。”秦啸凌拔出贴身暗藏在靴子里的一把匕首,割断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祈净取出一条绢帕,将发丝包裹起来,正要收起,却被秦啸凌给拿了过去。“这些我要。”
“你要来做什么?”祈净望着他问。原本她打算要留起来做纪念的,因为日后,他们恐怕……
秦啸凌煞有介事的回答,“这是证明你我注定是结发夫妻的证据,自然要小心收妥,免得你将来不认账。”
“你……”她喉头一紧,不知该怎么接腔,沉默须臾后便起身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你不想嫁我?”他也跟着起身,不悦的跟上她的脚步。
“啸凌,你认为你父王会答允我们成亲吗?”她启唇轻声问。
“不管他允不允,我就是要娶你,最多咱们远走高飞,到别处去成亲。对了,我听说海外有一座蓬莱仙岛,那儿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咱们就去那儿好了。”他兴高采烈的计画着。
祈净轻摇螓首。“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投靠大姐这些年来,大姐、姐夫都待她极好,她不能做出令他们伤心难过的事来。
“可……”秦啸凌想再说什么,话却被她截断。
“我们的事,等抢亲的风波平息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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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苑待了几天,有心爱的人朝夕相伴,秦啸凌的日子过得惬意极了,不过身为武将,他可没因此忘了每天必练的基本功。
清早起床舞了几套剑法之后,瞥见秦文静静侍立一旁,他浓眉一拧,说道:“我不是吩咐你这几日不用跟着我,好好把伤养好吗?”
“休养几日,属下的伤已不碍事了。”秦文恭敬回答,他有一张黧黑憨厚的面容,朴实的气质中透着一抹精干。
“是吗?那就好。”他将剑收回剑鞘,秦文立刻递上他的外袍,服侍他穿上。
在秦啸凌十五岁赢得武状元那年,秦文随他出征时便被拔擢为他的副将,早已不是跟班侍从,但仍难改掉服侍他多年的习惯。
“啸凌,我做了一些饼……秦文也在呀,一块来尝尝吧。”祈净笑吟吟的端着一只碟子走向两人。
秦文瞄一眼碟子里那做得有些丑陋的饼,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于是连忙抱拳婉拒,“多谢净小姐,还是留给少爷享用吧,属下先行告退。”
看见那饼,秦啸凌眉目微动,命令道:“你给我留下来吃饼。”不让他有借口遁逃。
“属下不敢打扰少爷与净小姐。”秦文不疾不徐的接着说:“少爷,您才刚练完武,肚子一定饿了,既然净小姐亲手做了饼,您就多吃点。”
秦啸凌狠狠瞪着他,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走了。
没发现两个男人的私下过招,祈净兴匆匆的拈起一块饼递给他。“啸凌,你饿了吧,尝尝我做的饼,刚出炉的,来,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