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再度侵入花瓣中,既狂野又温柔地进出她,逼出她的娇吟。
“你。”冷御觉额间冒汗。她生涩又热情的反应,几乎要让他爆炸。
“我只想动——你!”
百合发现,野玫瑰真的是个很难摆脱的人。
不管她避到哪里,她都会锲而不舍地找到她,以令人难以拒绝的热情,跟她聊天。一开始,她不知道要回应些什么,硬是被逼急了,跳出来的回答不是“太过”,就是“不及”,让她暗自懊恼。
然而,野玫瑰永远是那副大而化之的态度,不生气也不恼怒,不管她回了什么,野玫瑰总是有办法把话题继续下去。
百合很难拒绝这样的人。
这回,午后,才用过餐不久,她溜回主卧室发呆,就被逮着了,除了野玫瑰之外,罗兰人人也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请安,罗兰大人却只是挥挥手,表示她只是随意转转。
野玫瑰倒是很兴奋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又歪着头,朝她看了看。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老是穿和服,整个人捆得像火腿一样,不觉得很拘束吗?”
百合讷讷的开口:“其实我……我不会穿你们穿的那种衣服。”
“不会?”野玫瑰听了简直傻眼。“怎么可能不会?”
“从小到大,我只穿过和服。”她小声嗫嚅。
“我的天啦,你实在该被列为保育类动物,或世界文化遗产。”
百合站在一旁,像做错事被责备似的,紧绞手指,
“世界上还有些原始部落连电视也没看过,算起来,她还不是最奇怪的一个。”罗兰夫人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闲闲说着。
夫人这是在替她解围吗?百合投去感激的眼神,但她好像没注意到。
“有道理。”野玫瑰点点头。“我可以看看和服里面是什么吗?”
“呃……”她怎么这么大刺刺地要求啊?她为难了。
“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嘛,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也有,借看一下又不会怎样。”野玫瑰豪爽挥手。“还是要我先脱给你看?”
“不用、不用!”她吓得连忙摇手。“你请便。”
嘿嘿,她说“请便”耶,好诱人喔!野玫瑰搓着手上前。
“你若不怕冷御觉知道后剥你的皮,你就动手吧!”罗兰夫人提醒。
“怕什么?我会帮她还原的,保证那家伙不知道。百合,帮我啊,我还真不知道这种玩意儿要怎么脱耶,从这里开始?”她指了指腰带。
“嗯。”
“这个腰带是缠着你的腰的吧?”野玫瑰坏坏的笑。
她点头。
“如果我用力把它抽开来,会怎么样?”
“嗄?”她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野玫瑰不满了,嘟翘起红唇。“喂,你很那个耶,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野玫瑰这么直接地抱怨出来,百合慌了。“真是非常对不起。”
“你不要老是对不起东、对不起西的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百合试着解释:“因为我以前穿的时候,从没想过这一点……”
“那我们来试试看,好不好?”野玫瑰一脸贼笑。
她点点头。
“你站稳,小心不要跌倒喔。”野玫瑰抓住腰带一端。“要开始罗。”
她为什么会跌倒?疑问还在冒泡,一股强大抽力忽然从腰间传来,她立刻在原地打圈圈。
冷御觉进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他快步过去,丢开公事包,双臂一张,刚好将快摔倒的百合圈进怀里。
“你在做什么?”他忍不住怒斥野玫瑰。“你以为在打陀螺吗?”
“等等……”百合捧着发晕的脑袋。“是我答应她可以这样做的。”
“对嘛,明明是她自己答应的嘛。”野玫瑰赶紧陪笑。
冷御觉青了她一眼,低头审视站不稳的百合,双臂直接牢牢圈住。
“再说,我这也是在为人作嫁啊!你看,我才剥了她的腰带,你就进来‘接手’了。”糟糕,又被青了一眼,快溜!
“清场清场!干妈,我们在这里只会凝了别人的眼。”两个女人前一后地出去了。
“等等……”百合开口想叫住她们。
“在我的怀里,你怎么还会想着别人?”他忍不住有点吃味。
“你别生野玫瑰的气。”她紧张地看着他。“我的头不晕了,真的。”
这是一个好征兆。以前害怕,她总是默默地不开口,只是忍受,但现在她会开口表达意见了。
“百合,世界上不是只有‘生气’这件事。”他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心。“而且,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她只是顽皮。”
“嗯。”原来他知道!她放心了。看着被抛在一旁的腰带,她拍拍他的手臂。“放开我,让我先把衣服穿好。”
“在我面前,不用管衣服的事。”他环抱着她,脚下轻轻移动,像在无声的音乐中慢舞。
他说错了!“衣服”其实很关他们的事。她的小腹感受到他纯男性的变化,她不禁羞红了脸。
“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抱着我?”她咕哝抱怨。
冷御觉一叹。如果她知道,他无时无刻想的不只是拥抱她,而是更深层的“互动交流”,八成吓得她逃跑。
“我喜欢抱你,这是无可比拟的享受。”他贴在她耳边低语。“难道你就不喜欢我……”声音渐渐收小,但他保证她听得很清楚。
百合红着脸瞠他,想从他怀里逃开,却被他抱得紧紧的,脱不了身。
他们又拥舞了一会儿。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回来?”她忍不住疑问。
“有点事。”他收紧双臂,经过考虑,他决定诚实告知。“今天,你父亲的律师来找过我。”
她陡然一僵,舞步停止。“他想做什么?”
“他委托律师将你的身份证明文件、护照等等,一并交给我。”
事实上,他正是因为此事而提早回家。
她抬起眉。“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你自由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冷静说道。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冷御觉放开她,趁她将腰带系回去的时候,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她。
她拿着自己的护照。“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
这不稀奇,只要有百合在手,吉川自会找人帮她代办。
“他真的放我自由了吗?”百合狐疑。
“是。”即使不确定,他仍直接肯定,不想让她担心太多。
当他拿到这些文件后,立刻请了鉴定专家,监别文件真伪,答案是肯定的。有关百合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有了那些,我可以做什么?”她始终不太明白这些白纸黑字的意义。
“你可以跟着我到世界各地收购艺术品或洽谈生意。”他牵起她的小手,在唇上一吻。“而我,就要开始伤脑筋,该怎么向你求婚,而且还要为了你答应与否,开始坐立难安。”
“求……求婚?”她的眼中闪过琉璃股的七色光彩。
如果可以,好想现在就点头,但那实在太不矜持了。
“对,求婚。”他拉起她的手,看着无名指,仿佛在目测她戴几号戒指。“这次,没有任何人敢对你赶鸭子上架,唯一有的是一个不确定自己当不当得成新郎的男人,在等待你的答案。”他说得可怜兮兮。
百合瞠了他一眼。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非他莫属。
“你父亲的代表律师也拟了合约,正式载明与你脱离父女关系,他希望你放弃继承权。”合约,他也委由资深律师看过了,没有问题。
百合想了想。“这样做,他就不能再逼我做任何事了吗?”
“没错。”但得提防吉川孝太郎出贱招。
他暗暗立誓,要保护她到底。
百合仿佛看见未来出现了曙光。“我愿意放弃。”
冷御觉抽出一份文件,让她阅读,但她信任他,忙不迭地挥笔就签。
“还有,你父亲派人送来一些你以前的衣物。”
他当然要人检查过那些东西了,但的确只是些生活小物,没有任何高科技追踪器,通讯器之类的物品夹杂在里面。“虽然我不喜欢你穿别的男人买给你的衣服,即使你父亲——”
“那你就直接丢掉啊!”她脱口而出。
天啦,她在说什么,以前这些话绝对不可能从她口中冒出,但现在她发现她说出口,也没有任何罪恶感。
毕竟,那些漂亮的衣服、精致的头饰,都只是为了把她妆点得更美丽,好让父亲换到想要的东西……够了!那些肮脏事,她不愿再想起。
见她没有急急出手拦住自己的话,冷御觉察觉到她的转变。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觉话不得体就紧张得要命,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畏惧。
“你要我直接丢掉?”她与过去划清界限的决心,他看得到。
百合想了想。“不了,先放着吧,或许哪天我会想看一看。”
又是另一个转变——她并没有依循以前的思路模式,顺着他的意思附和,或默默听令行事。
果然,请野玫瑰来当她的朋友,打开她的心门,是正确的一步。
这时,百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玉子姨他们呢?”
他心中打了个突。为什么特意问起他们?她甚至没有多问吉川孝太郎的近况,为何独独关心起伺候她的下人?
“如果你指的是跟你一起坐飞机来的那四个人,他们还在英国。”
百合急切地问:“他们好吗?”
“我没问。”他不着痕迹地留意她的神情。“这很重要吗?”
百合仓促一笑,摇摇头,不说话了。
她不知又隐藏什么在心底了。也许,这四个人才是关键,比吉川孝太郎更重要的关键,所以她才会在真情流露后,再度封口不谈。
他们为什么比吉川孝太郎更重要?
他所得到的资料无法显示这一点,唯一猜得到的可能是他们从百合小时候起,便服侍在她身边,因此她对这四个人比对吉川更有感情。
但,仅仅是这样吗?
对于这四个人为何还留在英国,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们伺候的是百合,现在百合不再回吉川家,按理说,他们应该回日本去才对。难道说,他们都被留下来当下人了?
再想想刚才百合神态有异,他得再认真琢磨,慎重应对。
吉川出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又另有所图。
如果他不是彻底放弃了百合,那就是他还留有一张最大的王牌,正等待机会祭出。
“再来再来,我们继续昨天没有做完的事。百合,脱和服!”
隔天午后,野玫瑰又来造访主卧室。一向疏疏冷冷的罗兰夫人仿佛也觉得她的点子有趣,跟着来看戏。
百合嘟了嘟嘴巴,做出一个全新的表情。“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哪有?我才拆掉腰带,你家男人就进来了,我根本什么也没研究到好不好?”野玫瑰没好气地说道。“让我研究一下啦。我记得曾经在@#¥……”
她说了一个模糊的地名。“看到过一套花色很雅的古董和服,我可以把它“拿来”送给你。”
送给她?
“不,不好,和服好贵的。”
“花不了我几个钱啦。”野玫瑰干笑两声。
“怎么会花不了钱呢?”百合觉得她话中有话。
“哎呀,我有我的门道。你别岔开话题,快点,借我研究一下。”
百合连忙拉住襟口。“借你研究可以,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唷,会讲条件了,是吧?”野玫瑰真希望此刻有一台摄影机,将百合的言行拍下来,放给冷御觉看。嘿嘿,说不定他会因为感激她把百合“带坏”至此,而犒赏她到金库去玩“破关游戏”。
“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帮!”
百合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你可不可以教我穿你那样的衣服? ”
她看到野玫瑰一天着裤装、一天着裙装,有的时候,看到她在健身房里做运动,还穿着一种叫“韵律服”的紧身衣,行动相当自在。
哪像她,穿着和服,跑也跑不动,跳也跳不高,整个人好像被捆住了,那种束缚感一天比一天更令她难受。“那有什么问题?包在我身上!走走走,我们移驾到更衣室去。”
三个女人进入更衣室,野玫瑰一看到洋服区,整个人就兴奋得语无伦次了。
“我的天啦,冷御觉的手笔真大,天底下这么多漂亮衣服、限量精品,他都为你买来了。”她边翻边啧啧称奇,接着,她按下一个隐藏钮。
“看看这里,还有暗藏式珠宝展示柜,成套的珍珠、翡翠、祖母绿,还有钻石饰品,都是极品耶!”
百合被她这么一喊,也好奇地凑过来。“真的,好漂亮啊!”
“小姐,这是你的东西耶,别装得好像第一次见到,好不好?”
百合无辜地看着她。“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呀。”
“这些东西就在你的更衣室,别告诉我你每天进来,穿着和服就走。”
对啊,她就是这样。百合像小鸽子般垂下了头。
罗兰夫人冷冷一晒。“可惜我那傻儿子费了那么多心思,在你住进来之前,就大肆装修、采买珍品,看样子你还不想领情呢!”
百合怔住。这些……这些全部都是冷御觉为她准备的?她因为胆小,不敢尝试新事物,所以也就不曾晃到这一区来看看。
看着这些美丽名贵的梦幻逸品,她心疼了起来。
她从没送过任何礼物给任何人,但如果她费心准备了好多东西要给某人,她会希望看到对方快乐、满足、惊奇的神情,她会希望这样的巧思,收礼者能够感受得到。
因此,只要一想到冷御觉也许每天都抱着这样的期待,却每天落空,她的心里就难受得紧。她为什么这么钝呢?
“这些宝石成色很好,手工也都相当精致,也许我该从这里下手。”价值不斐的珠宝饰品,勾惹了野玫瑰的贼性。
“可惜我发过誓,绝对不对朋友下手。唉,当初我干嘛要发这种蠢誓呢?”
百合忽然警觉地看着野玫瑰。“你要下什么手?”
罗兰夫人觉得很有趣,便帮她解答。
“能被横行欧洲的艳贼野玫瑰称赞,这些珠宝如果有灵,也该觉得很荣幸。毕竟野玫瑰的眼光可是高得很,能人眼、想下手的东西不多。”
百合精准捕捉到一个字。“贼?”
野玫瑰笑咪咪地看着她,指着自己,愉快地点点头。
“你是个贼?”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表情允满惊讶。“小偷?”
“哎呀,什么“小偷”?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是徊很有格调、很有操守,具备专业技术与智能,富有幽默感义艳名远扫的贼。”
百合惊跳起来,紧张地望着她。“不准你碰这些东西!”
“喂,你该不会是看到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就动了贪念吧?”野玫瑰斜睨着她。“分我一半!因为要不是被我找着,你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