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伽蓝的意思是,只是小主子一个人的奴婢,但这不代表我是你的,不是那样!"她挣扎在每次呼吸间努力反驳。
这两者之间有很大差别好不好?
"你进韩府的时候,可是签了卖身契的,你这辈子都是韩府的人,是韩府的奴婢了,你既然答应了定我一个人的奴婢,这岂不是间接承认,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吗?"
他喘息着,嘴唇重新找到那抹娇嫩的嫣红,挑逗、轻嚼、重重吸吮。
"呃啊……"她尖细的嗓音失控,大脑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他好好诈,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啊……你、你乱讲,我、我什么时候签了卖、卖身契?"他施加在她胸部的肆虐痛苦又甜蜜,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有你就有!"
"啊——你仗势欺人!"伽蓝几乎失控到尖叫。
"你说是就是!"
反正他权大势大,当今皇太后又是疼他入骨的亲外婆,凭他的身份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他要利用自己的优势把她一辈子绑在身边。
他的嘴唇越滑越下面,一双大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到处乱摸,伽蓝躲得了左手却躲不掉右手,片刻工夫,她的厚毡被他整个剥下,这会儿,她是整个赤裸在他面前了。
啊啊啊,谁来救她啊!
伽蓝喘息着,觉得他爱咬人的薄唇,热情的大手似乎无处不在,她快撑不下去了……
"啊,好痛!小主子,你轻些啦!"
天吶,听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暧昧的话?竟然还要他轻些?
最最不可原谅的是,语气中的撒娇成分让她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恰在此时,听到韩锐落水消息的公主和皇太后,正带着一大帮人急匆匆地向承德宫赶来。
外面闹烘烘的声音让伽蓝警觉起来,她猛拍那个正狠吃她豆腐的小祖宗。"小主子,你快停下来啦,外面好像来了很多人!"
韩锐神情一凛,动作迅速地用厚毡把伽蓝裹围个结实,再从旁边拉出一条薄被裹在自己身上,他换个姿势偎靠在伽蓝的怀里,像他每一次发病时一样,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渗出大滴汗珠。
而一旁的伽蓝则看得傻愣愣的。还真是会装啊,表情也未免太逼真了点?
"把你的嘴巴给我合上,等下见机行事!"狠狠警告完毕,韩锐闭上双眼,一张俊美脸孔更加苍白,身体还微微颤抖着,惹人心怜。
伽蓝马上合上嘴巴,把表情调整到无懈可击。
此时,房门正巧被推开。"皇太后、长公主驾到!"一个太监尖着磉子喊。
"我的心肝啊,我的宝贝啊,这、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皇太后被女儿搀扶着走进房门,一见大床上的状况,她脸色微微变了变。
冷下脸,她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哀家自会叫你们上前服侍。"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只留下老太后和公主两个人。
"奴婢拜见太后、公主,因小主子身子不便,恕奴婢不能下地跪拜!"
本来还想质问这丫头怎么敢衣襟不整地坐在主子的床上,一听宝贝外孙身体有恙,老太后赶紧扑到床前。"啊呀,我可怜的孩子,怎么脸色这么白?可把皇婆婆心疼死了。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当的?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您先坐不再仔细问清楚吧!"公主扶着老太后坐下。"伽蓝,听下人们说,是锐儿为了救你才下了水的?"
此时,韩锐"正巧"醒过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两位亲人,两个人便立刻被转移了焦点。
"锐儿啊,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跟皇婆婆讲,皇婆婆马上让太医来给你治疗!"
"皇婆婆,锐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趁三个人说话之际,伽蓝暗地里长吐了一口气。真是吓死人了!偷偷瞄瞄小主子,撒谎都不打草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口一个皇婆婆,把老太后逗得泪眼蒙胧,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她可怜的外孙面前。
"这么说,你是为了那只小狐狸才下水的?你这孩子,狐狸没了再找就是,干么钻牛角尖呢?"
"可是锐儿喜欢啊,那是皇婆婆亲自送给锐儿的,锐儿就是命没了,也不能辜负了皇婆婆的心意!"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这孩子,什么有命没命的,下次不许再乱说!"公主轻瞪了儿子一眼,老太后则呵呵笑得阖不拢嘴。
伽蓝则是朝天翻个白眼。原来这个小霸王也是不折不扣的马屁精一只。
"现在好点了没?"老太后心疼地摸摸外孙的脸。
"一见到皇婆婆,孙儿就好多了,也幸亏伽蓝及时用体温给孙儿回暖,这才多发了些汗,皇婆婆不用担心,等下让太医看过后,多开几副药就是了。"
"母后,您别担心,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每次锐儿病发,伽蓝都是这样抱着他的,反正她以后都会跟在锐儿身边,她终归是锐儿的人。"
一句话说得伽蓝大惊,但她聪明的没有表露出来。
"嗯,这就好,这就好,锐儿也不小了,该收个丫头了,这丫头听说是锐儿的福星,可是真的?"
"正是,这丫头一进韩府,锐儿的身子骨便一年好过一年。"
皇太后满意地打量着伽蓝。"长得也不错,不似你皇兄那些得宠的妃子,一个个骨瘦如柴,轻得都要飘到天上去了,这丫头看起来很结实,说不定能给我们锐儿生个胖小子。"
听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伽蓝简直是如坐针毡。有没有搞错?听她们的意思,她这辈子都要给小祖宗欺压喽?她们的意思是要她给小主子做妾吗?
心口有点堵,虽然不情愿她们像买猪肉一样地对她挑肥拣瘦,可她也没胆顶撞天下权势最大的两个女人。
斜眼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他竟然开心地对两个长辈直点头,那表情看着竟有点傻。接收到她不悦的表情,韩锐知道不能表现得太过火。他赶紧好言好语送走了两位长辈,两人即刻换过干净衣物,给太医瞧过开了几份处方后,两人便被韩府的软轿抬回了家。
因为这场风波,韩锐逃了一个多月的课,美其名日是在家养病,实际在做啥?
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6章
"咚"一声,伽蓝把膳盅重重放下,不阴不阳地说:"小主子请慢用。"
说完,就要走人。
"慢着,谁准你退下啦?"
韩锐懒洋洋躺在铺着兽皮的软榻上,跷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书卷,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悠闲地翻着纸页。
"不知小主子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偷看那书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在看养小官、变童的变态龙阳故事?还真是恶人有恶趣味!
"你这膳盅里装的是什么?"
他懒散地用瓷杓拨拨成色鲜美的膳汤,一副对她的冷漠态度不是很在意的狂妄表情。
"回小主子的话,是奴婢精心煲炖的药膳,鹿角胶排骨汤,文火煲了一上午,奴婢尝过了,咸淡正适合你的口味。"
"鹿角胶拌骨汤?"
"嗯,是公主殿下吩咐的,这药汤中加了杜仲、柯杞、当归,强化筋骨、调理肾脏功能,更有温补肝肾、益精养血之功效。"说到后来,伽蓝几乎是咬牙切齿。
瞧瞧,竟然给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吃什么益精的补药,难道还真打算把她跟他送做堆?拜托。她是姐姐好不好?她才不会对一个坏脾气的小鬼感兴趣呢!
"你喂我!"他大爷舒服地躺回软榻,继续晃他的二郎腿。
"小主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手脚下都长得好好的吗?干么要她喂他?
"怎么?我好好的就不能让你喂吗?你是我的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二郎腿又抖了抖,看她仍呆在原地不动,他不耐烦地从书中采出头来。
"傻站着干么?还不快点过来?"
这个恶霸、混蛋、被宠坏的小鬼,真真真是气死人了!可谁叫人家命好,会投胎,做了她的顶头小主子呢?
伽蓝不情不愿地拖着双腿走到他跟前,没好气地捧起膳盅,一口一口喂他。
他大爷不但惬意地一边摇头晃脑欣赏书卷,一边品尝着养身药膳,还偷空不时发表一下感慨,"男人和男人一起做,真的这么开心?"
伽蓝脸黑了一半,"这事劝小主子还是不要太好奇。"
小主子你可看好了,你要嘛大一点再好奇,现在好奇,说不准是人家玩你,君不见那些小官、变童哪个不是十四、五岁年纪,绝美脸蛋、细嫩皮肤,这些条件小主子样样符合不说,只怕是比那些千娇百媚的小官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她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她家小主子那性格要是被人家戳了小屁屁,肯定会变成恐怖的超级大魔头,心理扭曲也绝对不会让天下人好过的。
"你好笑什么?噢喔,莫非你早就看过这本书了?"他不怀好意地斜眼瞄她。
她还真是早就看过了,因为这书里面什么鬼狐野怪写得也不少,总之杂闻奇事谁不喜欢看啊?她涉猎群书,还增长了不少见闻知识呢!
"是不是?是不是?"他一径地追问她。
伽蓝招架不住,含糊承认,"就随手翻了翻,当增长些见识吧!"
韩锐笑得很好诈,他扔掉书卷,双手合抱住她的纤腰,声音有点撒娇,"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我只要有你就好了,才不会去玩小官呢!不过……"
他脸色陡然一变,伽蓝拿着瓷杓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在半空。
"不过,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发誓绝对会让你后悔!"
"呵呵呵呵……"伽蓝笑得很心虚。"小主子说笑了,伽蓝一辈子都是你的奴婢,能跑到哪里去?来,快点把这盅补汤喝完。"
他看着她很久,最后还是把最后一口补汤喝掉。
"最好是这样,你知道我的,我如果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
"是是是,我的小祖宗!"
伽蓝放下空空的碗盅,用熏香的罗帕给他拭净嘴角,待抽回时,不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我吧?"
"小主子多疑了,奴婢要赶紧把这些空碗收拾下去,奴婢还有些绣活要做,下个月是个主子十七生辰,奴婢打算……"
他突然吻住她,吻住她一直说"奴婢奴婢"的小嘴,她近来总是躲着他,总喜欢称自己"奴婢"以警醒他、划清两人之间的界线。
她不知道吗?连娘和皇婆婆都默许他们的关系了,她再躲也没用,她注定了是他的人!
他吻得那么火热,有点执拗,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喜怒哀乐竟然全被他掌握,就连他燃烧起的情火都是那么狂妄,狂妄得让她几乎把持不住自己。
在他火热的怀抱中,呼吸变得困难,她娇喘着,开始不由自主回应他唇舌贪婪的需索。
"不行、我们不行这样……"伽蓝喘息着,左右摇晃着脑袋,想要躲开他游移在耳边的湿软舌头。
"嘘,可以的,我们可以的。"
"不、不!"她难耐地用小手推着他胸膛。"我们不可以的,呜呜,小主子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伽蓝?"
"我没有欺负你,我只是在爱你!"
她用尽力气推开他,两个人喘着粗气互相对视着。他眼中是没有满足的懊恼,她眼中则是迷惑、迷茫和不知道方向的慌乱。
"小主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你呢?你会愿意正视我的答案吗?"他看着她,一向充满戏谑嘲讽的黑眸,此时是再认真不过的深沉。
她……不愿意,他们之间的身份有如云泥,虽然两人勉强算青梅竹马,感情更是深厚,但他对于她来说,还像刚见面时的那个小男孩,脾气执拗、暴躁、一不顺心就会让全天下人都不好过!
他就像只刚刚破壳的小雏鸟,见到第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便投放下所有感情,这么多年的相互依赖,她当然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但正因为这样,她更怕他误会自己对她的感情,或许他太依赖她了,错把依赖当作了爱。
"做什么一定要逼我呢?我们永远这样不是很好?"她靠着他胸口,一边不甘地流泪,一边捶打他日渐坚实的胸膛。
"不可能!人总是要长大的!"他单臂搂紧她,霸道地不许她退缩。
"你如果要我的身子,你尽管拿去好了,反正你说过,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伽蓝随你处置!"她有些自暴自弃。
"你!"韩锐有些恼怒,"要女人的身子何其容易,我随便招招手,甘愿为我献上身子的女人成千上万,你真以为我是什么人都可以?"
真想拿把刀来挖挖看,这女人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怎么说话这么没有良心?
"小主子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就算没有这么高贵的身份也自然会有姑娘倒贴,又何必委屈于伽蓝呢?"伽蓝忍不住酸道。
韩锐向来心高气傲,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说成这样,他忍不住发火了。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我就是要定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我想要你就要你,你逃不掉的!"
"你!"伽蓝说不出话了。他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她好害怕,像个孩子,只想抓住眼前喜欢的东西,甚至还说出什么一辈子的誓言,一辈子好长啊,谁能保证五年后两个人又会怎么样呢?
中午的不愉快并没有延续到下午,伽蓝把韩锐过生辰要穿的新衣拿到书房里,一边陪他读书一边做绣工。
半天都沉浸在很繁复的刺绣中,一抬头,窗外竟已红霞满天,云朵有点红有点黄,再看看案几上,韩锐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只命大的小雪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的,趴在案头,和韩锐头对着头睡熟了。
幸亏屋子里燃着两只鎏金暖炉,抵御住房外的冷气,要不是这样,上次下水车运没得风寒,这次恐怕也会惹上了。
抓起屏风上挂的豹皮披风。刚要盖到他身上,他竟然醒了。
不过待看清楚他脸上的大片墨迹时,伽蓝瞠圆了眼睛,最后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韩锐瞪着她,不清楚她为什么笑得这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