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焰气闷的挑眉。“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遗弃我们爱情的人是你,不是我。”
“什么?”她愕然,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关远。”
又是关远!骆向晚简直快被搞疯了!关远究竟跟她和他的爱情有什么关系?
本来想等他病好了再问清楚的,可是现在他既然又提了,她就干脆直接把话说清楚好了。
“他怎么了?你怀疑我跟他有一腿?”
“难道不是?”聂焰黯了眸,摆明着他所认为的事实就是如此。
该死的!骆向晚又气又恨的瞪着他。“这位先生,你怎么可以凭空捏造这种子虚乌有的事?”
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休掉?然后一个人挺着肚子,在外头自己打拚过生活?让央央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疼爱,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简直不敢想象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的荒谬可笑!
“我亲眼见到他吻你。”
骆向晚瞠目结舌。“什么?”
“要我告诉你正确时间吗?他吻你的那一天正是五年前的二月十四日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情人节,他在家里让人准备了一桌子菜等她回来,她却一直让他等到深夜,还跑到大门口去等,没想到却等到这一幕。
有这回事吗?她的脑袋瓜轰隆隆响着、转着。
天啊……五年前的二月十四日晚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记得当时关远送她回家的时候,的确有在她的脸颊旁边亲吻了一下,还笑着祝她情人节快乐。
其实她根本忘了那天是情人节!那天还跟关远在办公室里加班到很晚,事后两人去吃了宵夜他才送她回家。
好吧,她承认关远当时亲吻她脸颊的举动,着实让她也吓了一跳,不过,这样的亲吻对在公关公司上班、常要面对许多国外客户的她而言,其实是不需要大惊小怪的,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过,没想到却成了她离婚的祸首之一?
“聂焰……”她还想起了那天晚上,因为回到家之后发现桌上有满满她喜欢吃的饭菜和点心,还有插在水晶花瓶里的一大束红玫瑰,聂焰却已经先睡了,她感动又愧疚,更加不敢吵醒他,而蹑手蹑脚的跑到客房去睡……
所以,他就理所当然的误会她背叛了他?
该死的,所以他当天是装睡的喽?如果他亲眼看见关远吻了她,她进屋时他就根本不可能是睡着的,可是当天他什么也没说啊,后来的日子也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为什么会突然跟她提出离婚的要求?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一个吻不代表什么?”聂焰冷冷的扫过她欲言又止的唇瓣,轻勾起唇角,道:“那一天之后,我请了征信社,知道你到日本出差时跟那个男人同进出一个房间,两个人一起吃饭、逛街,半夜还一起到酒吧喝酒,你喝得很开心,醉倒在他怀里,他亲自将你抱进饭店房里,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征信社当初拍了一大叠的照片给他,每一张全都是他的妻子对着别的男人笑,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的照片。
“我以为你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我也相信你是爱他的,既然如此,我就主动放你走……总比哪一天,你真的开口说要离开我的好。”他的男人自尊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要离,也得他先开口。
闻言,骆向晚鼻子一酸,瞬间又红了眼眶。
她愣愣的望着聂焰,想不到事实会是这样的。
她试着努力的回想五年多前的事情,除了情人节那次的吻,去日本出差的记忆事实上是真的有些模糊了……
她跟老板关远的感情本来就不错,出差到日本会一起吃饭、一起逛逛街,四处走一走也是正常,晚上一起喝杯小酒也算不了什么,而同住一间房间……她努力思索着当时的状况,好像是因为他们住的是总统级的大套房,里头有好几个房间,还有共用的客厅,这样讨论事情比较方便,所以才会……
她皱着眉,越想越多,甚至很努力的想着自己是否有在东京喝醉,而让关远抱回饭店的记忆,但她真的想不起来!
可能是当时她真的醉得很离谱……
她低下眸,垂下脸,万千思绪兜上心头,竟是难解。
聂焰不耐的伸出长手挑起她低垂的脸。“怎么?终于想起来了?还是因为我知道得这么详细,所以吓到你了?为什么不说话?”
骆向晚抿着唇,幽幽的眸光落在聂焰带点薄怒与受伤的脸上。
是啊,如果聂焰当初提出离婚是因为误会她和关远,那么,他怎么可能不受伤呢?这五年多来,他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情过日子的?在她怨怨念念这男人无情与心狠的同时,他却为了保护她而未曾对外说过有关于她背叛他的一个字或一句话。
能说,他不够爱她吗?
能说,他不懂得珍惜她吗?
他明明是这样爱着她的,却又因此狠狠的伤了她的心,该怪谁呢?
怪她?怪关远?还是怪他不够信任她?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关远,他是我的朋友、我的老板,却从来都不是我的情人!全都是一场误会,聂焰,我明明从头到尾爱的男人就只有你一个……”
闻言,聂焰的心一震,有点失措的望住她。
骆向晚的泪,决堤了。
内心布满着委屈、难过,与她对他的心疼和怨怼。
为了一个误会,她失去了他的爱,承受着他对她的恨,也兀自承担着苦痛,连带剥夺了央央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的权利……她怎能不怨?不委屈?不难过?
可在同时,她却又明白了这个男人私心里对她的爱,尽管在他最恨她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做出伤害她的事,说出伤害她的话来,还大方的成全她。
难怪,五年后初相遇时,他会问她为什么没有跟她爱的男人在一起。
难怪,在他的眼中一直存在着对她的不满,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或许,当年的她真的太不谨慎了,已为人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身为人妻应有的交友分寸,才会酿成后来的这场离婚悲剧……
可是,这个男人未免也太不信任她了,居然轻易的就将他们的爱情拱手让人?!
好气、好怨、好难受,胸口闷得快爆开来,骆向晚只能用哭泣来宣泄体内过于杂陈充斥的情绪。
她的泪,泉涌而至,再也控制不了,汇聚成一条汩汩而流的小溪,在聂焰的手臂上滑过。
心揪着,怜着,疼着,终是克制不住的捧起她的泪颜,密密的封住她啜泣不止的荏弱娇唇,将和进她唇里的泪一并吻去。
“焰……”她流着泪,情不自禁亲匿的唤着他的名。
他的身体在鼓噪不休,本已发烧的身体此刻更如烈焰烧灼,热得他脑袋都快要窒息……
他想爱她!他想抱她!
就是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想等了!
第七章
狂风暴雨过后,翌日,竟是艳阳高照。
炽热的太阳穿透进挂着薄纱幔的屋内,转化为一道温馨和煦的光,骆向晚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这样的景况,竟觉在梦中一般。
她全身酸痛,疲惫不堪,合上眼懒洋洋躺在床上就是不想动……
突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再度睁眼,拉开薄被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裸体,再看见自己竟睡在家中的客房里,昨晚的暴风雨,昨晚和聂焰的狂野缠绵,蓦地全跃上脑海……
该死的!她的头好痛。
她怎么会就这样跟前夫上了床呢?
就算她了解五年前他之所以跟她离婚的原因,就算她了解这一切都只是出自于他对她的误会,就算她觉得难过委屈又不平,也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跟他上床啊!
聂焰是怎么想她的?
他走了吧?因为他后悔了?在他心底,她还是那个当年背叛他的妻子,昨夜的一切根本就是个意外的错误……
骆向晚半坐起身,将脸埋进掌心里,越想,她的心就越混乱。
她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想法?挂心着他对她的看法?他们都是成熟的男女了,就算发生了那件事,也可以把它当成一夜情来潇洒处理,不是吗?
“你醒了?”一声低沉悦耳的嗓音陡地从房门口传进来。
闻声,她愕然的抬眸,意外这个男人还在这里。
高大的聂焰已换上她昨天放在床边的那套白色运动服,此刻,那套运动服外头还套着她平日下厨穿的围裙……看起来有点可笑却又温馨。
尤其,他的手里还拿着锅铲,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久违了的笑容,看得差点让她闪了眼。
“肚子饿了吧?你还真会睡。”聂焰笑看着床上的骆向晚,长发披在她光裸好看的肩背上。“快起来吃早餐,不然都快中午了。”而她看见他似乎非常惊喜,脸上竟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看着她这模样,他很难不想起昨夜的激情缠绵,下腹部陡然一紧,竟又对她产生了渴望……
他那灼热的目光一直兜着她转,让她全身又开始发热,她试图转移话题地问:“你烧退了吗?”虽然她看他一眼便知他好得很,烧退了之后又健壮得像条牛一样,更别提他脸上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笑容了,一个病人是不可能笑成那样的……勾引人。
“嗯。”他轻应了一声走上前,弯身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好睡吗?我想你今天应该不用上班,所以就让你睡到自然醒——”
“啊。”上班!她差一点就忘了!“我上午要进公司一趟,下午还得赴客户的约!天啊!现在几点了?”
聂焰看一下表。“十一点零三分。”
“来不及了啦。”骆向晚急忙从床上起身,一拉开被子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惊叫一声又忙不迭躲进被子里。她抓着被子,脸红得像熟透的虾,瞪向聂焰笑开的脸。
“我全看见了,好美。”他笑得得意,迷人的眸却微微一沉,瞅着她的目光带着引人遐思的诡魅。
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熟悉到她的身体一接收到他这样的目光就开始发软、发疼,对这个男人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感到浓浓的渴望……
该死的!不可以!她怎么可以老是这样胡思乱想!
“那个……可以请你出去吗?我要穿衣服……”穿完衣服还得到更衣室换衣服,真的是很麻烦,要不是这个男人在,她就可以直接走到更衣室去了。
“我不介意,你穿吧。”他好整以暇的等在那里,动也不动地,好像非常期待。
她瞪他。“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快来不及了,别跟我闹。”
她的口气,真的很像在训她的四岁儿子。
聂焰眉一挑,尊臀搁上了床沿,一手抓锅铲,一手绕过她的后颈将她的头给勾过来,头一低便啃咬上她柔嫩脆弱的唇瓣,丝毫未带怜香惜玉的情绪,放纵自己的薄怒驰骋。
她被吻得透不过气来……
唇发痛,齿发疼,还尝到了一丁点血的咸味……
这个野蛮人!他竟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她不张嘴,他就以他坚硬的白牙用蛮力过关,抵开她的贝齿,勾缠住她怯懦又怯场的舌。
骆向晚伸手去捶他的胸,被子瞬间滑下,露出她雪白的酥胸,她慌乱的伸手扯回,便无法空出手来抵挡他蛮横的吻……
就这样,乱成一团!
她的挣扎慢慢的转为娇喘,他的蛮横渐渐化为一股温柔的霸气,向后甩开那碍事的锅铲,他一掌握住薄被底下的丰盈娇软——
她轻喘,他低咒,因为他发现他已经停不住手了。
“等一下,焰,你听我说——”她发现了他的意图,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档要说话,他却硬是堵住了她的嘴。
他才不要听她说话,因为她开口就没好话。
“焰……”
“别说了,我会快一点的……我尽量……”
“不是……你放开我,听我说……”
“焰……”她终于可以说话了,因为她很乖,所以他的唇移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嗯?”他很专心的品尝她,半点都不想分心的随口敷衍着。
“厨房有东西烧焦了。”她有点无奈地道。
烧焦的味道越来越重,证实了她方才的猜测。看他手拿锅铲就知道他在做早餐,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只想着要跟她那个……
“喔。”他有听没有进,依然专注在他目前的“工作”上。
厚~~真的要气死她!
骆向晚伸出一掌捣住他的脸,连同他忙碌的唇一并捣住,有些娇喘的瞪着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你煮的东西好像烧焦了!你没闻到味道吗?等一下烟雾感应器可能就会响起——”
来不及了!
警报器真的响起来了!
完了完了,等一下保全就会飞奔上来按铃,要求进门查看状况……
骆向晚头痛的咬牙,觉得好想哭。
不过她身上的男人可没像她想那么多,当他终于意识到她在跟他说什么之后,直觉便起身飞奔到厨房去关瓦斯!
然后,门铃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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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起床就是灾难的开始,当她好不容易换好衣服,搞定前来按铃的保全人员,告诉他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之后,还得面对一个丫霸的男人硬逼着她把他重做一次的早餐吃完。
这样还不打紧,在她赶着出门时,这个男人还硬要充当她的司机,她进办公室,他也跟进。骆向晚心想反正今天放台风假,办公室里铁定没人,她也由他去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她到君悦饭店谈公事也要跟!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
“我坐在另外一桌看看杂志,处理一下公事,不会打扰到你,你一谈完,我就可以开车载你回家,我想不出你有任何拒绝我的好理由。”聂焰霸道地说。
决定跟她一起赴约其实是临时起意的,因为他进了她的办公室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她依然待在原公司,意思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关远依然是她的老板,他跟她依然纠缠不清……
这项认知让聂焰非常不爽。
当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跟他们的儿子央央都在这个男人的照顾范围之内吗?
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释怀。
“我是去谈正事,很重要的正事。”
“我知道啊,你说过很多次了。”他对她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走进停车场到饭店的电梯。
“那你还——”
“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而且我的管家说昨天的台风造成土石流,把上山的道路给阻断了,我可能得在你那里待上几天。”
“什么?”她张嘴,想拒绝他住在她家,可是却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