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真的细看,太羞人了,她没那个胆。
然后,他朝她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腰。
她倒抽口气,有想闪躲,可他已将她举了起来,让她坐到圆桌上,然后握住她的脚,开始脱她脚上的大鞋。
温柔羞得想抽腿,但他握住了她的小腿,他褪去了她的鞋袜,露出她的大脚,她还来不及多想,他已又伸手脱她的长裤,她万分羞窘,反射性的伸手抓住裤头,往后闪躲,赤足踩上了他的胸膛。
「你不是想要我?」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语气透着嘲弄。
这阵混乱,让她头上的小帽掉了,长发散落了下来。
她垂着眼,又羞又窘,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才深吸口气,抬眼看他。
他挑着眉,一副他就知道她不敢的模样。
刹那间,有些恼。
这是她的身子,她的。
即便他心不在她身上也可以,她不求多,只求一夜。
一夜春宵。
然后她就可以死心。
死心去过她的日子。
如果要给,若真的要给,她宁愿给他。
温柔直视着他,把踩着他的裸足,从他胸膛上挪开,面红耳赤的松开了抓着裤头的手,慢慢坐起身来。
他下颚紧绷,垂眼看着她,缓缓替她脱掉了她的长裤。
寒气瞬间袭来,让一双光裸的腿,有些凉飕飕的,她微微抖颤了起来,但没有移开看着他的眼。
他比她高上许多,即便坐到了桌上,他仍高她半个头,当他靠得那么近,那让她得抬头看着他。
蓦地,他将那双大手,放到了她赤裸的大腿上。
他的手很热,很暖,让她又颤。
他盯着她,眼角微抽,大手缓缓的,来来回回的,抚摸着她的腿。
那引发阵阵酥麻,让她抖得更厉害,心跳得更急,可她依然没有挪开与他对视的眼。
他将她拉回到桌边,站在她双腿间,张嘴开口。
「把你的衣服脱了。」
他说着,嗓音听来异常低哑。
她脸更红,但抬起手,脱了外衣,那不是太困难,可单衣侧边的小衣带结太多,他又直盯着她瞧,大手还越摸越上来,让她手抖得更厉害。
天知道,她的腿侧就这样贴着他结实的腿,几乎像是夹着他,这男人靠得那么近,即便单衣仍垂挡着,她依然能隐隐感觉得到他勃发的昂扬散发的热气。
她解不开结,以为他会帮她,可他没有,就只是站在她身前,摸着她的腿,看着她抖着手解开那些小结。
好不容易,她终于解开了身侧那些衣带小结,露出了肌肤,和其下裹胸的布。
那一瞬间,她看见他黑瞳黯了一下,感觉到他稍稍收紧了在她腿上的大手,教她不禁也抽了口气。
「把那也解了。」
他说,语音变得更加粗嗄。
她再吸口气,红着脸继续解开那束胸的布条,那结更紧,更难开,她不得不垂眼去查看那结,他的手在这时更加往上,几乎从大腿外侧,滑到了臀。
然后,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想厚颜问他有没有剪子时,那可恶的布条,终于被她扯开落了下来。
那束缚一松,她忍不住大大口的喘了口气,却见他抬手捧握住了她的酥胸,她吓了一跳,差点又想闪,可当他的大手触碰着她时,那感觉很……很……舒服……
比他抚摸她的腿还要撩人,带来更强烈的酥麻,让她浑身发软。
他的手很热,动作很温柔。
她有些着迷的看着他的大手在她酥胸上移动,当他的拇指抚过她敏感的尖端时,她瑟缩颤抖着,听到一声陌生的呻吟逸出唇瓣。
发现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她羞怯的咬住了唇。
可那没有用,他一再抚弄着她,轻轻的揉着、抚着、握着,让她喘不过气来,几度张嘴喘息,低低的呻吟一次又一次的溜了出来。
她缩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只觉脸红耳热,等到回神,她已抓着他的腰侧,用额头贴抵着他的肩头喘息。
让人更羞的,是他竟在这时,将另一只手,探进了她腿间,那儿不知何时已变得无比湿润,她想夹紧双腿,但他整个人站在她双腿间,她根本无法做到。
一颗心,瞬间跳得又急又快,快到像是要跃出喉头。
「你在……你做什么……?」
他低下头来,吮吻轻咬着她的耳朵,哑声低语。
「帮你适应我。」
适应什么?
她还没意识过来,就感觉到他的手指来回抚摸着她未曾让人触碰过的禁地,引发更深更惊人的感受。
「周……周庆?」
她从来不曾被人这样赤|裸|裸的抚摸过,那感觉教人好羞,当他的手指探了进来,热烫的湿润浸润了他的手指,她羞到不行,身子瑟瑟颤抖着,只觉身体热到发烫,不觉紧抓着他,感觉无形的压力开始在身体里堆迭、累积。
「你要有耐心。」
「但是……」她话没说完,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攀着他的肩头,忍不住扭动着腰,迎合着他手指的动作。
他低头垂眼看着她,看得她好羞,她想停下来,却做不到,只能闭上眼。
可闭着眼,那感觉却更加清晰,所有的知觉,都在他身上,在他的手上,在他正对她做的事情上面。
他一再往复来回,勾惹出阵阵情潮,教她无法思考,喘不过气来,只能紧抓着他贴着他,抖颤呻吟着。
「别怕,你可以喜欢它,享受它。」
他告诉她,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悄声道。
「我就喜欢,很喜欢。」
身子变得更热,然后在这一刹再次抽紧,绷得好紧好紧,将他的手指揪抓着,蓦地她再承受不住,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子开始痉挛,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之后,才终于松了开来。
他的手指仍在她腿间,缓缓的,抚摸着。
她只觉浑身热湿软麻。
一颗心,仍跳得好急好快。
他的也是,她可以清楚感觉到,因为不知何时,她两只小手早已往上攀抓着他的肩头,上半身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她喘着气,羞窘的松开了手,往后退开,却感觉脸上微微的湿。
他低头舔吻去那滴泪,让她轻喘,她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哭了出来。
泪珠又掉,他又吃掉它,然后含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又一颤,可没退开。
他的唇是热的,好热,微微的软,他的舌探进她嘴里,比他 的唇还热,她不知该如何做,可他知道,他无声用唇舌诱哄着她,和她唇舌交缠,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蓦地,他将她双腿分得更开,将她整个人拉得更近,大手捧握着她的臀,把她整个人微微抬抱了起来。
下一瞬间,另一个比他手指更加热烫的灼热探进身体里。
那是他,她知道。
她张嘴抽气,有些紧张,却仍看着他深黑的眼,他又吻她,舔吻着她的唇瓣,她感觉他挤了进来。
先是一点,然后更多,然后又一点,跟着再更多。
当他一个挺进,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紧蹙着蛾眉,疼得娇喊出声,泪水再次滑落。
他没有停下来,只是凝视着她。
她能看见,他紧抿着唇,他的眼变得更深更黑,感觉到他的身体无比紧绷。
她没有退缩,依然看着他的眼,小手紧攀着他的肩头。
那很疼,这很疼,可她能清楚感觉到他,感觉到那灼热,那脉动,那难以言喻的亲密感。
缓缓的,他再次来回,进得更深,她张嘴吸着气,他张嘴含吻着她微启的唇。
她能尝到他嘴里的气息,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贴着她跳,感觉到他就在她身体里。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越加深入,她紧攀着他的肩头,感觉他带来越来越多,让她不由得渴望更多。
「啊……嗯……啊……」
前所未有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比之前都还要惊人,更加全面的攫抓住了她。
她挣扎地喘息着,只觉像儿时失足落水时那般无措、恐慌,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渴望更多。
更多的他。
再多一点、更多一些……
她弓起了身子,迎合着,贴合着,紧攀着他。
「周庆……」
他的名,从嘴里逸了出来,她羞得闭上了眼,却感觉到他进得更快,更深,摩擦着,揉弄着,让她不禁紧攀着他的脖颈,一再难耐地张嘴娇喊,和他紧紧纠缠,直到她完全失了神。
等她再回神,他已将她从圆桌上抱了下来,带着她上了那罗汉床。
她看见他抬脚推开了那玄木小几,看见那沉重的小几砰然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让她担心的以为下一瞬间会有人冲了进来,可他根本没让她有机会再多想,他让她躺在床上,低下头来,张开那热烫的嘴,含住了她的乳||尖,让她再次呻吟娇喘出声。
她没注意到有没有人前来查看,但没人打断他正在对她做的事。
这一夜,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各种她从来不曾知晓,也说不出口的方式,认识她自己的身体,教会她不同的欢愉。
夜到尽头,烛火在夜半早被风吹熄了,只剩残蜡。
天快亮时,她瘫在那张罗汉床上,几乎无法动弹,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可她能看见窗外远处的天际,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床上的男人,已不再将手放在她身上。
她知道,她该走了。
于是下了床,捡起掉落一地的衣物重新穿上。
她的身子酸疼不已,连下地都觉得困难,可她勉强撑住了。
即便过了一夜,就因为过了如此亲密吓人的一夜,她不敢回头看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她一句话也没说,把自己打理好之后,就朝那暗门走去。
她知他看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可他没叫住她。
想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试图推开那在墙边的暗门,但那门动也不动。
一时间,有些尴尬,正想着是不是该走大门离开,一股暖热的气息包围住她。
她屏息,知道他就在身后,她能嗅闻到他身上的麝香味。
刹那间,心跳都要停了。
然后,男人伸出了手,握住她身旁那根灯架,往前推了一下。
暗门悄无声息的在眼前滑开。
她喉头紧缩着,不知为何,眼微热。
她深吸口气,还是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往前走入那黑暗的通道,扶着墙,慢慢的下了楼。
墨离在出口等着她。
她不知他等了多久,只觉得尴尬,但他为她备了车。
她心怀感激的坐了上去,让车马将她载出了那条在清晨时万分安静的长街。
当马车拐弯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最高的楼阁在清晨薄雾中若隐若现,在那最顶层的高窗中,有个人影杵在那。
就这样了。
温柔想着,把头转了开来,将双手交迭在身前,面对自己的人生。
第7章(1)
那就是她的命。
清晨的薄雾渐散,他嘲讽的话,像是仍回荡在空气中。
墨离出去了,虽然那男人将情绪藏了起来,不再多说,可他知道,墨离心软了。
对那女人心软了。
他可以理解。
她是个好女人,聪明、善良,人如其名那般温柔。
三年前,当她穿着男装来迎春阁找他,当她说要把身子给他,他就拿了。
为什么?
他记得,他问她。
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记得,她看着他,脸微红,却定定的道。
因为,这是我想要的。
他记得,当下心中的震慑。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他就该问清楚原因,但他不是。
更别提,那两个月,她真真正正的惹恼了他。
原以为自己不在意,对他来说,她只是个棋子。
他带着她给的平安符,他挂着她送的老银锁,他对她处处优待纵容,只是为了给人看,给那些想找他弱点的人看。
人们想要找他的弱点,他就给他们一个。
谁知道,当她莫名其妙开始闪躲他时,他却恼了,真的怒了,万般的不爽充塞在心中,不只因为她坏了他的计画,不只因为她浪费了他的时间——
她怎么敢?!
可她就是敢。
敢躲他,敢突如其来的来找他,敢买他一晚上。
说是买,但他和她都很清楚,那只是借口。
她想把身子给他,想偷尝禁果,想知道那滋味。
那是太大的诱惑,在听到她开口之前,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想要得到这个被他当做诱饵的女人。
她要给,所以他拿了。
如他所料,她是处子,从来未经人事,娇嫩如朵才要盛开的花。
他不该摘取她,蹂躏她,吃了她。
可他没办法拒绝,他想要,很想要,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从来未曾受哪个女人这般吸引。
还以为,她如此这般,是有所求。
他是周庆,人都知道他有权有势,周豹在年前称病之后,在这座城,什么也得他说了算。
她爹是商家,富得流油,她虽不得宠,却也做起了买卖,他还以为她想要他报复她后娘,想要他折磨她亲爹。
她想用他?可以,他让她用。
那一夜,他彻底的要了她。
天快亮时,她穿上衣走了,下床时连站都站不稳。
他等着她开口要求,和他要些什么,求些什么。
女人都是这般,男人也是这样,她也不会不同。
他等着。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穿上了衣,梳好了发,戴上了小帽,从暗门走了。
他继续等着,等她送信来,等她派人来要,要那一夜的代价。
一天两天过去,五天十天过去,他什么也没等到。
一个月后,他才从墨离那儿听闻,她要嫁了——
「你说什么?」
「温家为闺女安排了一门亲事。」墨离缓缓的道:「终于,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猝不及防,心口猛地一缩。
「亲事?」
他抬眼,瞪着墨离。
「是的,亲事。」墨离淡淡说:「再过一旬,温家大小姐就要嫁人了。」
嫁人?那女人要嫁人?
「嫁谁?」因为错愕,他冷着脸脱口就道:「她二十三了,是个老姑娘了,还没缠足,谁会要她?」
「扬州首富。」墨离眼观鼻,鼻观心的说着。
闻言,他脸更冷。
「我以为,那家伙的儿子是个痴儿。」
「是,他是痴儿。之前也不是没娶过,但嫁进去的媳妇,死了两个,疯了一个。」墨离垂眉敛目,面无表情的开口:「吴家老头想传宗接代,痴儿若不济事,他就自己提枪上阵,那老头在床上的癖好不好,就连青楼的姑娘都怕了他,之前那三位嫁进去的,谣传都是被他逼死逼疯的,但他给了钱封口,把事情压了下来,只是话还是传了出来,再没人想把闺女送进吴家,这回温家帮女儿安排这门亲事,是因为姓吴的把运河的生意让了出来。」
一瞬间,既怒且恼。
因为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什么也不要。
她唯一要的,唯一做的,是在成亲之前,先把自己给了他。
因为,这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