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过。”为什么她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有越来越接近危险的感觉。
他轻声低喃,“所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搔痒?”她建议。
“搔痒?”他的表情充满嘲弄。
“抠脚底板。”那是很私密的行为,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做。
“抠脚底板?”黑瞳里透露出耻笑。
“那……弹耳朵……”在他讽刺的眼光注视下,季双月声音越来越弱,也越来越不稳,战栗不安。
“双月,你今年几岁了?”他问得很轻。
“二……二十三。”不要再用眼神爱抚她,她会受不了。
“你脱离天真应该已经很久了,在一张床上,男人要的绝不是和你玩小孩游戏。”他大掌一落,撕开她的衣服。“我们要上的是更高级的成人课程。”
她惊呼一声的不知是该先遮胸,还是捂住私密处,满脸慌乱地想往后退。
可惜她遇上的一身霸气的傲慢男,即使想退也会被他一掌捞回,囚困在双臂之中。
也许是认命了,也或许是动了心,她不再抗拒地迎合他每一记热吻。季双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的心和身体一样亢奋着,在一声几近嘶吼的泣音后,昂藏的剑锋就要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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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为了这点小事打扰我?!”
面色阴鸷的关天云脸上布满冷意,怒视跟了他五年的干练秘书,不敢相信她竟胆大至此,居然利用他赋予的职权打断他的好事。
如果是在他的时代、如果他手上有把剑,他会毫不迟疑地穿透她的心脏,不管她多么精明能干,能为他处理多少烦人琐事,他都不会轻饶。
欲求不满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尤其是在紧要关头忽地喊停,那股强忍压抑的欲火会反噬其身,烧得他脾肾俱伤。
这女人真的太自信了,以为自己无可取代,除了她以外没人能摸清他的脾性,完成所交托的事宜。
“老板曾说过干将、莫邪两把上古兵器若现,一定要立即通报于你,因此我才斗胆请示,是否出席名剑鉴定会?”她没有错,一切遵从他指示行事。
发绾于后的方静沂目不斜视,必恭必敬地送上印有刀剑交击图样的玄色请柬,待他收下后略退一步微微垂首,一如平时的冷静自持。
可若仔细一瞧,会发现她隐藏于平光眼镜后的锐利和妒色,以及一丝狡诡的得意。
“但我有说过你可以未经允许的闯入吗?”关天云目光严厉地沉下眼。
“我以为你很急。”她不疾不徐的回道。
他冷笑,“是很急,在我雄风大振时。”
闻言,方静沂嘴角微扬。
“不过这也让我发觉,是该换个新秘书的时候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脸色微僵,扬起的狡笑为之凝结。“我一向是你最佳的左右手,你没有理由开除我。”
“你不甘?”
她抿起唇,眼神透出不满。
“我给你三个理由,一是不敲门擅闯我私人卧室,是为不敬,二是自作主张,揣摩上意,是为专权,三是蔑笑我的女人让她自觉堕落,是为无视我的存在……”
“第三条我不服,老板并非第一次带女人回来私人住所,我将她和以往女子等同看待有何不对?我不觉得是对对方有所侮辱。”会上老板床的女人都是下贱的,绝非冰清玉洁的好女孩。
“就凭你这句话就是侮辱,我付你薪水是请你来羞辱我的女伴吗?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自命清高。
“我和她们不同。”方静沂辩解,自视比那些女子自爱,不流于俗媚。
“对,不同于她们敢追求情欲,而你只能暗耍手段,将她们一个个逼离我的身边。”以前他不在意,是因为他从不缺女人,走了一个还有无数个等着递补。
“我没做这种不入流的事。”她矢口否认,一脸遭受诬陷的气愤表情。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华国金控公关经理宋钰为什么被车子撞断腿?九芎屋的千金食物中毒,纪家小姐在和我约会后惨遭三名恶少施暴,秦雁儿差点失身……你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他一直没点破是因为这些女人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她们的好与坏与他无关,即使闹出人命也只能怪自己大意,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毕竟方静沂担任他的秘书相当称职,他不想为了来来去去的女人多费心神,好秘书难找。
“我不懂你为什要提到她们?”她装傻,然而其实他每道出一个人名,她心口就惊跳一分,暗暗捏把冷汗力求镇定,不敢有太大的表情泄露心中的惊慌,唯有否定一切才能脱身。
“不管你懂或不懂,你就做到今日为止,我会多拨六个月薪水当遣散费,你可以回去收拾私人物品了。”他留她不得。
“不,我不走,你不能用莫须有的罪名驱赶我。”她态度坚决,一副委屈的姿态。
“我不能?”冷酷黑眸闪动闇光,关天云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方秘书,你跟了我几年?”
“五年。”她顿感一阵寒栗袭来,裸露于外的皮肤似蒙上一层霜。
“你看过我对谁手下留情过吗?”他以指挑起她下颚,冷冷一视。
“没……没有。”她压下升上喉间的抖音,努力做到平视他而不受影响。
“那你凭什么认为你会是例外?”他的话说得既冷且残,不留余面。
她喉头一紧,语带酸涩。“因为我会一直跟着你,永远也不会有违所托。”
这么多年了,她总是尽心尽力地为他做好每一件事,不管有多困难,她的表现是令人激赏的,不曾有过马虎和敷衍。
她唯一的心愿是让他看到她的优点,进而欣赏她、离不开她,最后正视她的存在,不再与其他女人往来,眼中和心中只有她一人。
“我要一个一直跟着我的秘书做什么?若是我将来结婚生子了,你要改当保母吗?”他嘲讽道。
“什么你要结婚了?跟谁?她有我漂亮,比我能干吗?能一心一意地陪伴你吗?”方静沂身子一晃,根本不能接受这个可能性。
关天云厌烦地甩开她攀捉的手。“立刻离开,不许回头。”
他坚决地宣告,要她立即离职。
其实他可以不用这般无情,毕竟她替他工作了五年,杰出的能力实为人才,让他在古董鉴定这圈子里如鱼得水,省却不少琐事。
但是令他动怒、不得不拔除她的是她妄自托大的行为,不仅不敲门便推门而进,还当着他的面嘲笑他的女人恬不知耻,大白天赖在男人床上,简直丢尽父母的脸。
这一次他真的生气,如果她真是他的得力手下。她应该了解从不留宿的他若房里还有人,那就表示这人不是她能动的。
她犯了他的大忌,而她没有理由能让他对她纵容。
“我不会离开,是爷爷叫我来的。”她仰起下巴,神情绝然。
“爷爷?”
“我爷爷就是你爷爷,关海涛,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孙女关水静。”她取下眼镜,再解开绾起的长发,披散而下的乌溜秀发衬托出她绝美容貌。
她以为除去这些掩饰,他会对她惊为天人,继而爱上美貌与聪慧并俱的自己。
但是,他的反应是出乎意外的漠然,仅是微微地挑高眉,开口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那又如何?”
收养他的是关海涛,不是她。
她笃定的笑容微垮了一分。“爷爷要你照顾我。”
“然后呢?”他顺着她话尾接,让她把目的一次道尽,省得拖泥带水。
关水静吸了一口气,露出迷倒众生的微笑。“他希望我们能结成夫妻。”
“好。”
“好?”她一脸讶色,对他的过于爽快反而惶恐万分,暗吃一惊。
“好,你去嫁,我帮你筹备盛大婚礼,祖孙联姻世间少见,为了你们的勇气可佳,我绝对不会缺席。”他像是好操控的人吗?
想以恩惠施压,未免太天真了,当初爷爷领养他是为弥补丧子之痛,他已用十年陪伴回报养育之恩,早已互不相欠。
“你……”他竟敢说这种逆伦的话,实在大不孝。
“双月,出来,你偷偷摸摸地躲在门后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啊!被发现了。
和书房相连的卧室门被推开,一颗顽皮的脑袋探了出来,挤眉弄眼地扮鬼脸,还做出可笑的倒吊鬼模样,让表情凝肃的关天云悄悄扬起嘴角,消弭了火气。
“你过来,我跟你介绍,这位是关家的公主,我爷爷七年前找回来的孙女,打个招呼吧!”他说得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暗潮流动。
什么,他早就知情了?!暗暗吃惊的关水静微微瞠目,情势越来越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用得着吗?她刚才对我很不客气,还说我像个荡妇,我可不想自取其辱,被人嘲笑脸上贴金,攀权附贵。”她也是有格调的人,不辱没了志气。
“道歉。”关天云低声一喝。
“我?”你敢叫我道歉,我咬死你。季双月指着自己,先是愕然,继而龇牙咧嘴。
“水静,还不道歉!”在他面前,她没有娇贵的权利。
原来是她呀!季双月心情平衡些,不会抓狂了。明明是处女还被当成妓女看,那感觉真不是普通的……闷呐!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她不过是你带回来的众多女人之一。”她没有错,错的是死皮赖脸、不知羞耻的女人。
关水静不只不认错,还理气壮地指称他并非只有一个女人,倒射他一箭。
“不,她不是。”她是被他“抱”回来的。
“不是?”她微显困惑。
关天云轻拥穿着他衬衫的女人,低头一吻,“她叫季双月,我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不,他说谎,他怎么能扯下如此漫天大谎?
“以后她会常常出现在这屋里,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我强烈建议你放下无谓的敌意,好好地说声对不起,祈求她的原谅,否则就算远在国外休养的爷爷替你说情,我还是会将你打包丢出去。”
“你……”忍着屈辱的关水静咬着下唇,倨傲得像个女王仰高下颚。
第七章
古物笔记:
二十一世纪最独一无二的宝贝季双月入手!
代价是——我的心,无价,不得转手,时效一辈子。
老天,我还处在不敢相信的惊喜中,爱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为何父皇会这样对待那个女人,而让妒意蒙心的她又为何会痛下杀手了。
爱情,是独占的,不容和人分享,我不能说我不恨她了,但我很同情她,她的执迷造就许多人一生的不幸。
我还是得回去,考古队回报,挖掘不到天龙皇朝遗迹,若不是我地点记错,就是整个皇朝灭绝得澈底,我要他们稍把挖掘地点往北移三十里,担忧了十八年、记挂了十八年,只是想知道母妃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很难吗?
得快点从双月那儿下手了,圣物的下落不能再拖……
“回来。”
赚钱真的那么重要吗?连陪男友的时间都没有,一本行事历翻了翻,毫无空白,一天二十四小时,竟然没法偷闲。
和工作争风吃醋是件非常可笑的事,相信没几人做得出来,偏偏事实摆在眼前,那个人就是他,叫人无从狡辩。
气到脸黑的关天云长臂一捞,将走到会场门口的女友逮回怀里,不让她有机会开溜,没日没夜地为人辛苦、为人奔波。
“很快的,我帮陈太太上个妆,再修个指甲,然后弄个宴会发型就能和你会合了。”为了陪他参加什么名剑品鉴大会,她忍痛推掉两个大户耶!
噢!心痛。
“等你一切都弄好了,宴会也结束了。”他紧紧捉牢她,话里含讽地将人带进会场。
“那吃宵夜刚好,我知道有间面摊的牛肉面非常好吃。”料多、面、汤实在,小碗五十,大碗七十,加汤不用钱,经济又实惠。
季双月想到每和他上一次高级料理店,她的心也跟着抽痛一次,明明一百块就能做出的美食,竟然要付出五十倍的价钱,她吃得心酸呀!
而这爱摆阔的酷王子只上五星级餐厅,对物美价廉的路边摊反而不屑一顾,诸多批评地连累她得罪不少老乡亲。
“如果你想回床上再战三百回,我不介意往回走。”古剑的事可以等等,他不急。
一只脚往后踩的季双月赶紧缩回,表情很无辜地扬起甜美笑容,挽着他的手贴得死紧,不敢再有任何做生意的念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很放浪,其实不然,遇到不知累为何物的超人,她不仅被吃干抹净,还连着三天没法正常走路,像个老太婆一样扶腰捏腿,全身酸痛仿佛遭到肢解又装回去。
强尼笑她是鸭子划水,只能一步一步来,而没天良的井田森更过份,毒舌地嘲笑她被卡车辗过,骨头都碎了,只剩皮连着肉。
“看来我的表现让你很不满意……”一见她缩头抖肩的动作,关天云飘出口的话特别冷飕飕。
“不不不,我很满意,满意到不行,再满意下去,老天都要嫉妒我,调我到天上当神仙。”她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好话尽出,安抚想拚到精尽人亡的男人。
不是她不知好歹,一想到那些旖旎火辣的画面,她还是会口干舌燥、面红耳热,双腿发软的想捂脸喊羞。
他似乎太热中此事了,随时处在发情状态,害她这个月的业绩一落千丈,少赚了快三分之一,荷包严重大失血。
幸好她预藏了一些私房钱,刚好可以抵掉这一、两个月需偿还债款,不然她又要惨兮兮地被债主追着跑,练脚力。
所以谈恋爱是最不理智的事,既不符合经济效益又浪费时间,相对的也减少收入,想想真不值得,还累得挺不直腰。
她不得不怀疑他怀有某种恶毒阴谋,故意操光她的体力,好让她没力气下床工作。
“胡说,你是我的,神也不能抢。”关天云故意捏她鼻子,让她无法呼吸。
“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嘻嘻!她一定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每回一听见他用力地说:“你是我的。”季双月的心头就会流过一阵喜孜孜的甜蜜,好像她就是属于他,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让她常常偷笑老半天。
虽然他还是那副鬼模样,傲慢的以鼻孔睨人,不过她大概有隐性被虐症吧!当他板起脸大吼时,她反而觉得他很帅,越看越顺眼,着迷地忘了要移开视线。
这叫恋爱症候群,目前无任何药物可医治,有人天生免疫,有人得过一次产生抗体,有人一年四季都在发病,全无抵抗力。
“笑什么?端庄点,别让人家以为我带只猴子出门。”关天云嘴上斥责着,眼底却流露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