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木心娘娘求见。”殿外小太监高喊。
“木心来了,快快快,让她进来。”木心是他的宠妃之一,一听见她到来,他马上眼睛一亮,急着让美人入内。
不一会一位云鬓花颜,柔信绰约,身子曼妙的红衣美人姗姗进来。
刘墨云一见到她立即将她紧佣入怀,吻得她连开口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频频传出娇端声。
赵葆见状摇头,这钱的事没解决他不劳心就算了,方才不是还积极想着要三雄夺花吗?道什么全九华宫的后宫都比不上那丫头,这心变得可真快……
不过,还是这位木心娘娘行,都几年了,陛下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几,唯有她始终在陛下身旁,没被冷落过,算来,这女人可真是有手段!
“人安全去到宿星了吗?”在失了主人的下弦宫内,冶冷逍开口问。
“回王上,娘娘已抵达了,祭天星也已为娘娘解毒了,娘娘平安无事。”黄德悲愤的享报,根极祭天星敢在册立王后的大典上将人夺走。“王上,咱们何时发兵宿星将娘娘抢回来?”宿星王子夺弦月王后,如今已成弦月子民公敌,全朝上下一心誓言夺回王后,踏平宿星的土地!
冶冷逍经抚着手上的两把玉箫,一把月魂,一把月魄。玫瑰被夺走得仓卒,来不及带走属于自己的月魄,如今两把箫都在他手中。
他修长无垢的手指特别琢磨在月魄上,来回不断摩拿,神情莫测,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王上,娘娘已走七天了,您日日都待在下弦宫中,至今也未对外说上一句话,可大伙都枕戈待旦等着您一声王令下来杀了祭天星,灭了星宿,救回娘娘啊!”黄德挥泪的说。
王上受此大辱,莫不是怒过头了,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自己以及弦月上下的将士们不知如何做才好?
冶冷逍这才抬首视向自己忠心的近侍。“孤还不能派兵去宿星。”他道。
“为什么?难道您不救娘娘了吗?”黄德霎时愕然。王上视娘娘如命,为何说出这等话,这是弃娘娘于不顾了?
“救,当然要救。”冶冷逍脸色一凛,森然无比。
“那为什么您说……”
“射日在北,地理位置于弦月之上,孤若南下出兵宿星,正落入义先那老贼下怀,他正好趁此机会攻咱们腹背,届时弦月本土无兵,必遭那老贼暗算成功,所以孤不能轻易对宿星发兵!”他恨声说。
“啊!”黄德闻言忽然惊心起来。“对啊,射日王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咱们背后出刀!”他一时被祭天星夺人之事气得乱了方寸,才一心想尽快出兵真取宿星,可没想到弦月后头还有一个虎视眺眺的小人在!
继而细想祭天星定也料想弦月腹背受敌这点,因而不会轻易对他出兵,才敢有侍无恐的抢人!
冶冷逍倏然站起身,面向窗外,见外头正刮起大风,卷起一地的枯叶,五月初起大风,这可真是好兆头啊!
他紧紧的捏住月魄,黄德担心那把奇珍玉箫会教他捏断。
黄德可以想象王上心中有多怒,心爱的女人被夺,还不能立即出兵夺回,王上何曾如此挫败过,他定是极为的不好受。
“王上,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放娘娘一直待在祭天星身边受辱吗?”黄德替王上不甘的问。
冶冷逍冰寒森森的双眸散射出深沉的杀机。“祭天星不会亏待玫儿的,而玫儿也会一直等到孤去接她,孤虽不能立即出发,但也不会让她等太久,她是孤的人,爵能让她真教祭天星夺去不回弦月!”他身上散篇出一股令人栗栗危俱之气。
黄德流下眼泪来。“可怜的娘娘,竟落入敌人的手中,她定是万分不安、惊魂难定。”
听见这话,冶冷逍脸色再变,若可以他马上就想发兵夺回她,怎奈他身上背负数百万子民的性命,容不得他背城一战,所以他必须隐忍,等待时机才能将她救回。
“黄德,让人将月魄送去给她,见到此物她便知孤的心意,只当保重自己,其余的事不用担心。”他将月魄交给黄德。
“可是若祭天星见到这玉箫,不就知晓是咱们送过去的,也就知道咱们在他宫里安插有密探了?”
“孤就是顺便也要他知晓,玫儿身边随时有孤的人,他若敢强迫伤害玫儿一根指头,孤有办法令他的宿星宫内鸡犬不宁!”
黄德精神一振,“奴才明白了,您这是要让祭天星有所忌伟,不敢真的对娘娘来硬的!”黄德得知他的用意了,如此,祭天星就不致敢强要娘娘的身子,玷污娘娘的清白。“不过,此举万一反而激怒祭天星伤害娘娘那该如何是好?”事有两面,祭天星脾气也不小,经此刺激,可能适得其反。
“祭天星急于取得玫儿的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会强迫她,孤也只是防他万一。”
“也是,祭天星心仪娘娘,若用强迫的手段伤害娘娘,只会让娘娘离他越来越远,他是聪明人,不会傻得这么做,但他若是处处温柔以待,用尽心机的宠爱,若娘娘自己把持不住,愿意与他……”
“住口!玫儿心在孤身上,你以为祭天星用些心思她就会肯?”冶冷逍怒不可遏的回过身怒道。
黄德见他大怒,立刻自打嘴巴,“奴才说话不经大脑,只是一时担心才脱口而出,娘娘是如何也不会背叛王上顺从祭天星的,奴才该死,胡言乱语,奴才自罚……”
“够了,下去吧,孤想一个人静一静!”冶冷逍顿时疲累的说。
黄德停止打自己,他伺候王上十多年,从未曾见过他倦容如此深刻,自娘娘离开后,王上不仅默然,还七日不曾阖目安眠,他是该好好休息了。
“那奴才告退了。”黄德难过的退下了。
独留他一人在窗前,继续看着大风刮断树枝,不久,天空鸟云聚集,一声响天的大雷轰下,转眼雨磅砖落下,他寒漠的见气候惊人的变化,嘴角冷冷泛出一道笑痕。
“祭天星,我只是将玫儿暂且交由你照顾,你且替孤好生宝贝好那女人,等孤准备好了,便是你付出代价人头落地的时候!”
此时天外一道雷劈下,当场将外头的松树劈断成两截。
玫瑰见宫女与太监们在她住的宫殿里进进出出的忙碌,一件件、一批批的珠宝、美裳一字摆开呈现在她眼前。
“小姐,这些都是咱们王子为您准备的,请您收下吧。”送东西来的宫女文采极为恭敬的对她说。
“请将这些东西送回给王子,我不能收,还有,请不要称我小姐,我是弦月王的妃子,你可唤我玫瑰或弦月王妃皆可。”她纠正宫女对自己的称呼。
她手中紧握月魄,今晨起床忽在枕边见到此物,她惊喜不己,心知是逍送来给她的,这宿星宫里也有弦月的人,这令她安心不少。
月魄在手中,那冰凉的感觉就像那凉性子的人在身边一样,东西冷,但心是热的。那男人没忘记她,会来救她。
“这……”文采有些尴尬为难了。
“弦月人果然最会惺惺作态,咱们王子睿智如星、伟岸不凡,肯瞧上你该万幸了,还这样装模作样,真教人看了恶心!”另一名宫女香莹竟如此说。
“香莹,你怎能这么对小姐说话,当心王子责罚你!”文采警告她。
“哼,王子见异思迁,对玲公主这样绝情后,竟带了个弦月女人回来,我见了就有气、就不服!”
“你真不懂事,公主是自愿去弦月和亲的,咱们王子能怎么样,再说,这又与小姐何关,你这态度太不应该了!”文采指责香莹。
“文采姊姊也曾经伺候过公主,明知公主的心意,为何还心向眼前的外人?”
“公主已是弦月王的妃子,你说这做什么?”
香莹指着不发一语的玫瑰。“她不也是弦月王的妃子,那她为什么可以出现在这里?”
“你……”
“若王子说要娶这人为王子妃,难道文采姊姊也同意?”香莹气愤的质问。
“王子娶谁但凭王子的心意,哪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再要胡闹就出去,别惹小姐不高兴!”文采无奈的说,希望香莹快离去,别再出言不逊。
香莹突然狠狠瞪向玫瑰,“你别得意,王子不会忘记公主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而凭你的长相,只配给公主提鞋!”
“香莹!”文采倒抽一口气。
“哼,我走,我也不屑伺候弦月来的丑女!”香莹说完这些话转身跑了。
“小姐,对不起,香莹不懂事,您原惊她吧!”香莹走后,文采连忙替她向玫瑰求信,而她还是唤玫瑰小姐,因为王子有令,不得再提玫瑰过去的身分。
玫瑰苦笑,并没有生气,因为由她们的对话中,她大概可以明白那叫香莹的宫女过去是李玲的丫头,知道李玲喜欢祭天星,却又带着其他女人回来,才会这般生气的仇视她。“没关系,我不介意。”她微笑说。
人各侍其主,香莹的表现也算对李玲忠心,这让她想起宝红,那日离开弦月根本无法带她一块走,宝红应该很忧心她的安危吧,那丫头爱哭,这会八成天天的哭,她不由得经叹。
文采见玫瑰好脾气,要是一般人听见香莹说的那些话早就气怒了,且以王子对她的宠爱程度,她想教训谁也只是一句话而已,香莹是傻了,才敢这样造次,幸亏遇见的这位心地善良,眼神端正,并无伤人之心,否则香莹别说挨板子,就是要了小命都有可能。
文采忍不住再瞧鹰这王子抢回的人,容貌虽不算顶美,但有股清新的气质,王子不重美色,重的应该是这份令人心旷神怡的舒爽之气吧。
“多谢您不与香莹计较,但是……您真的不乐意待在宿星吗?”文采问。
“不愿意,我的一切都在弦月,我如何能待在这里?”玫瑰摇首。
“可是王子对您是真心诚意的!”
“我明白,所以才更不能耽误他的感情,我必须回去。”
“我若心甘情愿让你耽误,你能留下吗?”祭天星的声音由她身后传来。
玫瑰闻言整个人瞬间僵住。
文采见到他马上要跪地行礼,他手一摆让她直接退下。
文采点头离去,不过她走得忧心仲仲,想不到王子这么痴情,明知这女子心有所属,居然还愿意委屈自己只求她留下,唉,这傻香莹还想着玲公主有回来的一天,她看是别等了,回头劝她别再说这些傻话,若真惹怒王子,倒霉的只有她自己。
“玫儿,这些东西你若不喜欢,我要人重新挑过再送来。”他走到玫瑰面前柔声的锐。
“不用再送来了,东西很好,只是我不能收。”她冷淡的回他
“你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他神伤的问。
她别过脸去,不去瞧他受伤的神情。
“玫儿……”他忽而瞄见她手上的月魄,脸色一变。“冶冷逍的人可真无孔不入!”他咬牙说。
她一惊,赶紧将箫藏到身后去,“这不是……”
“这不是月魂就是月魄,而冶冷逍送给你了不是吗?”
“您怎知这件事的?!”她吃惊,逍将此物送给她,只有少数身边的人知晓,而她因为知道此物的贵重,所以鲜少拿到人前去,而他怎会知道?
“那日你中金丝花毒时,我在你床前见到这把箫,便知冶冷逍将此物送给你了。”他撇嘴说。
“原来那时您就发现月魄了。”她讶然。
“不然你以为当日我为什么肯放下中毒的你那样离开?若不是见到此物,我拚死也会带你走,此物是冶冷逍钟爱之物,他既愿意将象征国皇之物送给你,就不可能要你死,因此我愿意离开。”其实当时见到这把箫时,他心情极为复杂,既放心冶冷逍不可能置她于不顾,另一方面也已知冶冷逍给她这把箫的意义何在,这把箫当是冶冷逍对她的定情之物。
玫瑰微睁大了眼,原来如此,当日他怎么也劝不走,后来愿意离开居然是因为月魄。
“冶冷逍以为一把箫就能喝阻得了我吗?玫儿,你跟我来!”他脸一沉,猖然抽走她手中的箫丢至一旁,拉着她往外走去。
“您要带我上哪去?”她心急于被要下的月魄,想回身去拿,但他已拉着她离开寝殿。
“我要让你见识宿星,我的天下!”他让人牵马来,抱着她跃上坐骑,两人共骑活着宫墙的长道纵马奔驰。
宿星靠海,宫殿靠海而筑,长道一侧即是断崖,再过去便是一片美不脸收的蔚蓝海洋,海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密集,望去是一幅绝美景致。
海风畅然吹拂,迎风骑马无比舒适。
回头再观宿星宫殿,既壮阔也典雅,确实不输弦月王宫的辉煌瑰丽。
他的侍卫们得令并不敢靠他们太近,在约莫十匹马身的距离跟着,而再远些的是负责伺候玫瑰的宫婢,她们同样跟随而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宿星靠海常与南洋人接触,子民大多与南洋人混血,因此肤色与眼珠颜色偏向南洋色泽,有些人是棕发,有些人甚至是红发,眼珠子连碧蓝的也有。而听说祭天星的母后便是南洋来的美女,他的发色才会比关中或北方人淡许多,眼珠子也呈棕色。
“美吧,我宿星幅员辽阔,民生富裕,并不输弦月!”他骄傲豪气干云的说。
她仰首瞧着他谈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足以迷倒世间的女子,但……“唉,您放我下来吧,这是没用的,我不会因为宿星美,就忘记弦月忘记自己的夫君!”
“你住口,你没有夫君,在此你是我祭天星的未婚妻!”他满腔爱意得不到响应,不禁怒极的道。
“您放开我,这样强逼我,您什么也得不到!”她也生气了,挣扎地要脱离他的环抱。
“你既已到宿星,就该认命,你已属于我!”
“不,逍承诺会来带我回去!”
“他不可能来的,因为他怕义先那头老狐狸会在他背后起火放箭,只要他敢向我出兵,义先必会趁此机会入侵弦月,冶冷逍如何可能为一个女人断送江山,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永远回不去他身边的!”他告诉她这现实。
她整张脸庞再看不见一丝血色,他说的没错,那男人纵使有心救她,也绝不可能置万民的生死于不顾,她……回不去了……
第13章(2)
“玫儿,认清事实吧,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像冶冷逍一样,轻易放弃你的!”他朝她激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