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曾经很是嫌弃自己这张比女子还要美的长相,可这么经年累月的看着自己这张脸,他的审美观在潜移默化下莫名高得离谱,长得比他差的他根本看不上,既然看不上,又如何会想碰?
母后不知他的纠结,还以为他身体有毛病,为此烦心不已,甚至私下找了父皇商讨,让父皇拿着皇家春宫图跟他来一场父子谈心,那画面现在想起来书黎还是一股恶寒。
不过当时觉得在自家父皇前翻看那些男女交缠的图画很是诡异,他才翻了一页便起身离开了,如今……他后悔当初没多看几眼!
因为他完全不知床笫之事该如何办,只知第一步得先躺在床榻上,而第二步……他记得画里的男女皆是一丝不挂?
“好热……”他掀开被子开始脱着自己的里衣,自己的脱完后他轻咳了声,道:“南弦,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热?”
就是在黑暗中,顾南弦仍可以看到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美眸微弯,配合的道:“是有一点热。”
书黎精神一振,轻声问:“那我、我替你把衣服脱了?”
“好呀!”她再次配合的点头,心脏的跳动也加快了几分。
得到回应,书黎立马精神一振,忙伸出手,然而才碰到她细嫩的颈子,他的手便十分不争气地开始发颤。
感觉到他僵硬又颤抖的动作,顾南弦再也憋不住,低低的笑出声。
书黎紧绷的精神一松,有些羞恼的道:“别笑!”
“嗯……我不笑。”她努力憋住笑,将自己摆正,等着他帮她脱衣服。
见状,书黎索性豁出去,有些懊恼的对她道:“娘子,我、我不会。”
虽然承认自己不会有些丢脸,但他也不是头一回在顾南弦面前丢脸了,因为他如今会的东西几乎都是她教的。
顾南弦差点又笑出声,偏偏还得装无辜,朝他眨了眨大眼。“你不会什么?说来听听,要是我会,我可以教你。”
“就——”书黎才起了话头便消了声。
对啊!他不会,难不成顾南弦就会?她要真会他还担心了。
知道洞房无望,他顿时有些挫败,莫非真要等回到黎国向父皇讨要春宫图?虽说有些尴尬,可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一想,他精神再次一振,反过来安慰她。“不怕,等我们回到黎国我便会了,我们就……再忍一忍。”
听见这话,顾南弦真的要笑翻了。
天啊!她的相公怎么能这么可爱?
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甜甜的道:“好,那我等着。”
这一吻直接让书黎成了烧开的热水,滚了。
“南、南弦……”他捂着发烫的俊脸,一双眼眸睁得像猫儿一般又亮又圆,无辜的对着她说:“能不能再一次?”
这讨亲的模样实在太太太太犯规了,可爱到让顾南弦一双眼眸满是笑意,轻柔的捧着他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比起方才的蜻艇点水,这一回的吻让书黎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听到了自己骤然急促的呼吸,也听到了自己喉头滚动吞咽的声响。
此时他觉得整个世界彷佛就剩下他与顾南弦,她温柔地含住他的唇吸吮,书黎可以感觉到他的小娇妻似乎也有些紧张,吻着他的唇微微地颤抖,由生涩到熟练,而他则沉醉在这令他眩晕的美好触感中……
渐渐的,他觉得不够了,本能的想要更多,于是等她再次含住他的唇时,他呼吸一紧,猛地压在她身上,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生涩地学着她刚刚的动作,却不像她那般小心温柔,初尝情事让他有些急切,迫不及待地用力吸着吮着。
他的热情让顾南弦感到唇瓣有些疼,她将小手搭在他的肩头,并没有推开他,只是轻声低吟。“阿黎,你轻一些……”
这娇媚的嗓音让书黎浑身一麻,感觉到自己那早已雄壮威武的某处更加昂扬,他想讨要得更多,偏偏却找不到要领……
该死!他当初到底为何要拒绝父皇的一番好意?
第七章 顾南珠来借住(2)
书黎忍得很辛苦,软玉温香在怀却不得其门而入,那夜两人几乎要把嘴亲肿了,仍然没能更进一步,最后只能捂着发疼的下身,睁着大眼一夜未眠。
这感觉说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这样的情况不过几日他便按捺不住了,心急的问顾南弦,“南弦,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药王谷?”
顾南弦曾与他提过,她不会一直待在药王谷,这话让他自动解读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的小娇妻愿意与他回黎国的意思。
既然顾南弦已表态,他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对回去一事并不怎么着急,反正身体尚未痊愈,他就是回去也是送人头的分儿,甚至连让顾南弦替他送信都不敢,就怕透露自己的行踪后会再次引来杀机。
可如今不同了,他的毒已经快要全部清除,尤其是这几日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有复苏的迹象,就是他的脚也几乎与寻常人无异,这些进展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一刻都不愿等。
他俊眸发亮的看着自家小妻子,等着她的回答,然而顾南弦还未开口,另一道声音先插话了。
“书大哥,你们要离开药王谷?为什么?”顾南珠就在不远处洗菜,听见这话立马跑了过来,着急的问。
书黎脸色一沉,不耐的道:“关你什么事,去洗你的菜!”
顾南珠顿时有些难受,却也不敢顶嘴,就怕书黎把她赶回去,只能像小媳妇一般委屈巴巴的离开。
直到看不见顾南珠,书黎才又问了一次。
顾南弦正在切药,偏头想了想,才道:“再过一段时间吧,你身上的毒虽然解得差不多了,却还得调养一阵子,等到你完全恢复再离开也不迟。”
离开药王谷本就是她的计划之一,如今空间也不过才开放了十分之一,这还是她时不时到奉药堂替人诊病而得到的成绩。
可十分之一的进度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想要赚取更多功德让空间完全成长,窝在药王谷恐怕一辈子都达不到目标,更何况书黎也得回去。
想到这,她才发觉似乎一直没问过他为何会这般凄惨,便问了出来。
提起这事,书黎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阴沉。“我会落到如此下场,全拜我那最信任的三弟书迪所赐……”
他是中宫嫡出又是长子,一出生便被册立为太子,母后虽然不时在耳边念叨着要他小心那些兄弟,他却从不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中皇位必然是他的,早年他们没得逞,如今他已经成长到能够保护自己,他们就更别想得逞了。
父皇一共有四个皇子,除他之外还有二皇子书育、三皇子书迪以及四皇子书源。
这其中以二皇子书育蹦跶得最是厉害,这些年来与他斗得最凶,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书迪这闷不吭声的黄鼠狼毫无警惕之心。
书迪的母妃兰妃与母后交好,在后宫可以说是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早年更是为了救母后被人伤了腰腹,之后再无所出。
母后愧对于她,不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她一份,也因母后与兰妃亲近,他自然也与小他两岁的书迪往来密切,可以说书迪是皇宫里他除了父皇、母后之外最信任的人了,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份信任差点将他给害死。
他每年都会到药王城一趟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来书迪一直陪伴在他左右,今年也是如此,谁知书迪竟以他要找的人当诱饵派人追杀他,将他逼进毒谷。
想到书迪那见他如愿跑进毒谷时兴奋大笑的神情,他至今仍气得恨不得手刃了他。
“……待我回去之后,定要让他尝受我所受的百倍之苦!”书黎咬牙切齿的道。
顾南弦听完他的话,好奇的问:“你在找什么人?”
提到这事,书黎的脸上倏地闪过一抹尴尬。“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就是曾经答应过她一些事,想与她确认罢了。”
“喔?”顾南弦停下动作,一脸好奇的凝视着他。“说来听听。”
书黎见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只能硬着头皮将多年前自己救下小女孩的事告诉她。
一说完,他立马拍胸保证。“南弦,你要信我,我对那个小娃娃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那年我的属下与我说,那些来接小娃娃走的亲人中有个妇人脸色不太对劲,似乎恨不得她找不回去,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才会让人打听她,深怕她出了狼窝又进虎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黎国后一直对那个在庙会上救的小女孩有些在意,加上当时青一他们的话总是让他担心那小女孩会发生什么事,便让人去打听,谁知药王城竟是找不到那一家人,他以为他们与他一样都是来自别的国家,偏偏他连那小女孩的名字都不晓得,要怎么找人?
不得已,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每年同一个时间都到药王城守株待兔,想着说不准真能让他等到人,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多年。
看着自家妻子抿唇不语的模样,书黎忙又说:“南弦,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等了,我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外头的女子我本来就一个也看不上,有了你她们更是连粪土都不如,你不要生我的气可好?”
一旁偷听的粪土之一顾南珠一张俏脸臭到不行,听着书黎对顾南弦的表白已经够戳心了,偏偏躺着也中枪,她有这么差劲吗?
顾南弦也是额角一抽,自己一个不小心也成了粪土中的一员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着急表心意的男人,她有些狡黠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便是他要找的人,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于是她轻轻点头,趁机问道:“等回了黎国夺回太子之位,甚至是登上了皇位,你难道也不会再纳其他嫔妃?”
她心眼不大,就住得下他一人,自然也希望他是如此,若是他当上皇帝后想坐拥后宫三千,哪怕她有多喜欢他,想与他共渡一生一世,只要他做不到她都不会与他回黎国。好在书黎求生欲极强,在她问出这番灵魂拷问时毫不犹豫的点头。“不会!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书黎这辈子就只有顾南弦一个妻子,若是违背诺言,便让我一辈子当都个瘫子,任人欺辱!”
得到他的保证,顾南弦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
此时书黎像是想起件事,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对了娘子,在我们离开之前,我还有件事得做。”
“什么事?”顾南弦问。
“我有块玉佩,那是代表黎国太子妃身分的凤佩,也是黎国未来皇后才能拥有的,当初我将那凤佩给了吴氏,请她代为寻人来救我,没想到竟被她贪了去,我一定要拿回来。”
顾南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柳眉微拧。“好,我知道了。”
在离开前,她肯定会让吴氏将从他们这拿走的东西全数吐回来。
当天晚上,顾南珠说她想回家看看,播着来时带着的小包袱离开了。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浮出一抹笑。
鱼儿上钓了。
“顾南珠蠢,就不知那吴氏会不会察觉到不对劲……”书黎看着顾南珠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低喃道。
“她看不出来的。”顾南弦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那些药方虽然已被我更改过,却不会危害人体,顶多就是没有效用罢了。”
她刻意让顾南珠拿走的药方都是一些保养药方,而那些药方都是出自于《药王典》。
在她开始制药不久,书黎便将《药王典》交给了她,如今她卖给奉药堂的药丸有大半也是出自《药王典》。
吴氏的贪婪她早已见识过了,派顾南珠来肯定是有目的,而顾南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第二日便鬼鬼祟祟摸进她的药房,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顾南珠的目的就是偷取这些药方。
既然确定了那对母女的企图,顾南弦岂能不成全她们?
她将《药王典》里的药方更改后放在案上,等着顾南珠趁她离开后偷偷抄写,这半个月计下来顾南珠一共抄去了五张药方,虽然不多,却足够让她们作死了,如今他们要做的事便是等了。
顾南珠离开后,夫妻俩的日子又回复了以往,也在这时,顾南弦正式宣布书黎已经完全痊愈了。
感觉到内力重回体内,那股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让书黎再也忍不住,将顾南弦高高举起,不停地转圈。“南弦、南弦!我的娘子,谢谢你!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仙女!”
彷佛这么说还无法表达他的激动,他捧起她的脸重重亲在那柔嫩的唇上,经过几夜的练习,书黎早已掌握了技巧,不会再将她弄疼了。
顾南弦一句话也没能说上,先是被他给转得发晕,又被吻得喘不过气,但她却没有抱怨,而是任由他表达自己的开心。
她知道他是真的真的很高兴,那股愉悦感染了她,让她也为他感到高兴。
这个吻极为绵长,直至书黎在她身上汲取到满满的温度与柔情,确信自己不是在作梦后,他将脸埋在她的颈子之中。
“娘子,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角有些湿润,回想这近一年多来的日子,心中的憋屈、忿恨都在抱着她的这一刻消散。
这一切全是顾南弦赐予他的,是她给了他新生,这么好这么好的姑娘,让他如何能不爱?
顾南弦感觉到自己颈子有股湿意,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柔声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会愈来愈好。”
“对,一定会愈来愈好。”书黎重重的点头。“南弦,我书黎在此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若是我有做出一丝一毫对不起你的事,就让老天将我劈死!”
顾南弦闻言有些感动,却也对自家相公动不动就诅咒自己的习惯很不苟同。“别动不动就拿自己起誓,我相信你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
要是他真敢,不必老天劈,她自己就能劈,她不会武功没错,但她敢说以她近身格斗与暗杀的技巧,还少有人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绝对不会!”书黎信誓旦旦的保证。
顾南弦没再说话,只是笑着。
誓言是这世上最空洞的情话,谁都会说,最重要的是能够坚持,书黎能不能做到,只有用时间来证明。
激动过后,书黎便开始运功,近一年没有动用武功,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这一想,他立马跃跃欲试对身旁的顾南弦道:“娘子,可想感受一下什么叫轻功?要不今日便由我带你进城?”
他一直想带着她眺望高处,鸟瞰这药王谷的美景,如今总算得已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