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们同分耶!”
“我知道,可是你的名字在我前面!”
“连这个也要计较?”
“废话!就算我们同分,可是我排在你后面,看起来就像是第二名啊!”
“你真的很爱计较耶。”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舒函霓依然忿忿下平。“你抢走我的第一名,就等于抢走我的人生。”
“有这么严重吗?”
“有!我说有就有!”舒函霓任性地吼一声,“我不管!你要赔偿我!”
“好好好,”对于她的任性举动,骆沺辛并没有露出不悦,反而还宠溺地露出笑容。“既然我抢走你的人生,那我把我的人生赔给你吧。”
舒函霓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呆了半晌,她才终于回神,道:“我要你的人生干嘛?能换钱吗?能换地位吗?还是能让我当下午茶吃?”
“喂喂,我的人生有这么廉价吗?”
“不然,你以为有多值钱?”舒函霓表面轻哼一声,嘴角却是带着微笑。
不知为何,这种白痴对话虽然很荒谬,但却让她的心情莫名转好。
听见她还可以如此“顶嘴”,他知道她已经恢复了。
“不生气啦?”
“谁说的……”舒函霓转了转漂亮的眼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虽然我不要你的人生,可是我要别的东西。”
“说吧,我能给的,一定给。”他看得出来她已有所计画,不过他不介意,只要她能再次露出笑容,就算要他付出所有,他也心甘情愿。
“你不怕我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吗?竟然敢答应得这么爽快啊。”
“放心,只要不是不可能的任务,任何要求,没有我骆沺辛做不到的。”
“呵,口气这么大!”舒函霓环着胸,撇嘴笑了笑。
“那是当然,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骆沺辛的黑眸闪着笑意。“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跟我五四三啊。”舒函霓微微一笑,眼中闪着难掩的兴奋光芒。
“你说吧。”
“那你……”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就当我一星期的奴隶吧!”
“奴、奴隶?”只有她才会想出这种赔偿。
“是啊。你抢走我的人生,我只要你一个星期的自由,这样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
“是喔。”骆沺辛听了这番歪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那还真感谢姑娘手下留情啊。”
“知道感激就好啦。”
“可是,我总觉得还是我吃亏,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虐待’我?”
“喂,是你自己说只要我说得出,你就做得到,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呵,我骆沺辛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他先是眉一挑;但之后的语气却有着明显的求饶意味,“不过,打个商量,一天就好,可以吗?”
“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也不是啦,只是,一个星期真的有点……”
“一天就一天。”哼,就算只有一天,我也会让你永生难忘!
“好,就这么说定了。”一说完,骆沺辛随即转身要回房间,他可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免得又有什么事。
“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再次叫住他。
“你……你还想干嘛?”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带着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的恐惧。
“这个星期六我要去疯狂血拼。”
这句话的意思是报备,还是……要他陪她去逛街的意思?骆沺辛认真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意。
“所以,我要你在那天当我的奴隶。”
“……”果然是这样。骆沺辛的表情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怅然。虽然他早料到是这样的意思,可他的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抱着一丝丝“约会”的希望。
“另外,那天我逛街的花费全都要你出。”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然,光当一天的奴隶根本不足以抵消被你夺走的人生。”
“好啦,就当那天我破财消灾。”骆沺辛的语气虽有不满,但他的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不过,我可不想被学校那些粉丝逮到你和我在一起逛街。”舒函霓想了下,才又接着说;“所以,你那天要恢复本来的样子。我想,这样应该可以避开那群粉丝的耳目了。”
“有需要这样吗?”说实话,他比较喜欢现在黑发、黑眼珠的造型。
“所谓的奴隶,就是主人要他怎样,他都不能拒绝。”舒函霓斜睨他一眼,语带刻薄的说:“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晓得你是怎么考到‘第一名’的!”
“……”又来了,真是会记仇!他轻叹一声,“我知道了,主人,小的会谨遵主人的意思照办。”
“很好!”舒函霓笑眯眯的看着他。“啊,真希望那天赶快到来啊!是吧?我的奴隶。”
现在已经开始叫他……奴隶?骆沺辛听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看见他那副可怜又无奈的表情,舒函霓不知为何地心情突然大好,终于,她再也忍不住爆出大笑。
在一旁的骆沺辛也同样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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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联合。
“期中考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我们学校最大的盛会——圣诞舞会。”杨秋瑀站在最前面。“按照惯例,开场舞的代表人选将由一年级的各班代表中选出。而今年的开场舞,经由抽签后,决定是华尔兹。”
呵呵,华尔兹啊……舒函霓在心底偷偷笑了下。她早就知道这所高中的圣诞舞会一向以国际标准舞作为开场舞,当然,她也知道开场舞的代表会从一年级的各班代表中选出。
所以,为了今天,她特地去学习所有的国标舞,而极有运动细胞的她当然也将国标舞学得几近完美。
她偷偷瞄了骆沺辛一眼,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胜利的贼笑。
哼,这下子你就没办法出风头了吧!她相信这小子绝不可能会跳这种他所谓“娘娘腔”的舞步。
“那我先来调查一年级的代表有谁会跳华尔兹的,麻烦请举手。”杨秋瑀站在最前头,开口询问了在座的一年级新生班级代表。
约莫过了几秒,在座的新生代表只有舒函霓优雅缓慢地举起手,她知道如果表现得太明显,会让人觉得骄傲。
杨秋瑀微微地笑了笑,那是一种欣赏的笑容。
接着,他再问道:“只有舒函霓学妹会吗?”
“还有我。”骆沺辛也跟着举手,露出玩味一笑。“学长,我也会跳华尔兹。”
“学弟也会?”杨秋瑀似乎有些讶异。他虽然不是很了解骆沺辛,不过,他总觉得这个学弟并不是那种会去学习国标舞的人。
不会吧……骗人!舒函霓同样一脸不可置信。
“看来,学长是不相信我会跳华尔兹喽?”骆沺辛刻意拨了拨前额的刘海,表示对于学长方才的话颇不以为然。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杨秋瑀连忙解释。一向温文儒雅的他,对于像骆沺辛这样不羁个性的人,总是没辙。“我只是以为学弟不会对国标舞有兴趣。”
“呵呵,学长,那只是你以为而已。”骆沺辛朝着杨秋瑀轻轻一笑,眼眸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挑衅。“不是你以为的事情,都会符合你的预期。”
“……”听到这番回答,杨秋瑀顿时哑口无言。
而在座的其它一年级新生以及高年级学长姐们,对于骆沺辛此种辛辣的反击言论,有的深感佩服,也有人不敢苟同,更有人嗤之以鼻,但他们全都是静默以对,没人敢挺身而出。
而舒函霓则是气得牙痒痒的,因为她知道骆沺辛是故意要让秋瑀学长下不了台,才会如此“卖弄口舌”地“回敬”学长。
这家伙不是老是说“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吗?
秋瑀学长又没找过他的碴,他干嘛三番四次地要让学长难看?
而学长的脾气又如此的温和,怎么可能招架得住那头野兽的毒舌攻击啊!
“你!”终于看不下去的舒函霓忽然站起身,无视其它人讶异的目光,指着骆沺辛的鼻子,大喊着;“骆同学,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望着一脸凶样的舒函霓,他好整以暇地一笑。“为什么?”
“因为你老是找学长麻烦。”舒函霓回答得很干脆。“哼,是佛也会火。”
“学妹……”杨秋瑀虽然很感激学妹的仗义执言,可是,真的不需要把这种小事闹大。更何况,学弟说得也没错,他的确是有先入为主的想法。
“学长,没关系,我相信骆同学应该会很乐意接受我的挑战。”舒函霓很不淑女的弯了弯手指,当然,这种粗鲁的行为她还是只有偷偷“赏”给骆沺辛看。表面上,她看起来俨然就是个正义使者。“对吧,骆同学?”
听见舒函霓这句话,杨秋瑀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其它人似乎也感染到这种对峙的紧张气息,每个人都期待着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想比什么?”骆沺辛笑着接下她的战书。
当大家以为舒函霓会用她得意的跆拳道一较高下时,她却出入意表的说出:“就比华尔兹吧。”
“华尔兹?”
“是啊。”舒函霓笑眯眯的望着骆沺辛。“骆同学不是会跳吗?”
“呵呵。”骆沺辛无所谓地耸耸肩,同样回以微笑。“看样子,舒同学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喽?既然如此,我就答应接受你的挑战。”
“那放学后,在礼堂见。”舒函霓暗暗斜睨了他一眼。“希望骆同学不要临阵脱逃啊。”
“呵呵。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于是,他们两人头一遭的公然决斗就这样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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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刻。
舒函霓和骆沺辛两人站在礼堂的正中央,彼此注视。
礼堂里,学生大肆喧闹的声音轰隆隆地,就像好几个重低音喇叭环伺在他们周围。
“想不到你真的敢来赴约!”
“亲爱的房东‘阿姨’都下战帖了,房客哪敢不从。”
“你等一下的华尔兹最好也跟你耍嘴皮的功力一样厉害。”
“那是当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骆沺辛语气突地一转,“对了,你知道全校的师生都很期待这次的决斗吗?”
“怎么,你怕啦?”舒函霓毫不客气地笑讽着。“如果害怕,可以先举白旗投降啊,我不会笑话你的。”
“呵!谁说我害怕?”骆沺辛淡淡一笑,“我只是想,万一待会你在大家面前输了,可不要回家后又哭天喊地的要我赔偿你。”
没事又提那件事干嘛!一想起那天在他面前失态,她多少有些后悔。
不过,现在可是非常状况,说什么也不能再露出弱者的模样了。
只见舒函霓露出专业的无害笑容,“放心,我舒函霓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好像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尽管舒函霓的笑容如此无害,骆沺辛还是发现隐藏于她眼底的邪恶神采。毕竟,她不是那种一般的“善类”。
“呵呵。”舒函霓夸张地笑了几声,“你想太多了,我才不是那种人哩!”
“……是吗?”骆沺辛不太苟同。
舒函霓眯眼一笑。“敢情阁下是在怀疑我的人格?”
“不敢不敢。”骆沺辛同样眯眼回笑。“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的决斗应该是一场陷阱。”
“看来,野兽的直觉有时候也是很准的啊。”舒函霓不怀好意的笑了下。
“你刚刚说什么?”因为周围的吵杂,所以他方才没有听得很清楚。
“没有啊。”扬起笑颜,她的眼眸里尽是清澈。“就让我们一起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共舞时光吧。”
看见那清亮的眼神,骆沺辛先是一愣,嘴角像是受到鼓舞似的不自觉地微扬。
“喂!”舒函霓偷偷在他耳边提醒着,“音乐已经开始了。”
他点头回应,接而绅士地行礼,“舒同学,请问你愿意与我共舞吗?”
“呃,不需要来这套吧?”舒函霓一见他那“做作”的姿态,心里忍不住想要反胃。
“做戏就要做全套。”骆沺辛略略抬起头,眨眼一笑。“总不能让在场所有期待的同学们失望而归吧。”
“嗯……”想了想,他说得也没错,既然这场决斗如此受人瞩目,那当然不能随便蒙混过去。而且他都做成这样了,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如此一想,舒函霓倒也配合起他,给予应允的回礼——提起校服的裙摆,往后一点,并且轻轻地将手搭上他。
感觉到手里的温暖,骆沺辛不禁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伴随音乐的旋律,他牵起她的手,在礼堂这临时的舞池里开始翩翩起舞。
看着“温柔美少女以及帅气美型男”两个如此美丽的人共同翩然起舞,让在场的同学不禁露出幸福的微笑。
帅哥……美女……还有华尔兹……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浪漫”的表征。
殊不知,音乐还未进行到一半,舒函霓就先“失脚”踩了骆沺辛一脚。
而同学们的“浪漫”也在此时跛了下脚。
“喔,真是抱歉啊。”舒函霓愧疚的甜甜一笑。
“没关系。”骆沺辛笑了笑,毫不介意。
音乐并没有因这小小的“突槌”停止,而“浪漫”仍充满礼堂之间。
然而,这种让人深感幸福的画面却无法持久。
因为……
“噢,我又踩到你的脚了……”
“天啊,不好意思,又踩到你了
“……”
“呜呜,真的很抱歉啊……”诸如此类的道歉话语不断地从舒函霓的嘴里吐出。
原本的“浪漫”就在这般“不断踩到脚”的状况下,变得有些不堪。
同学们见状,已开始彼此交头接耳。
“你……今天的状况很不好。”骆沺辛当然有听见同学们的耳语,他不禁担心起她的处境。毕竟,她一向很好面子。
“没有啊,我今天的状况很好啊。”舒函霓一脸无辜。“你觉得我今天表现得不好吗?”
“不……”骆沺辛为了顾及她的面子,因此直接就否认。然而,在他思考该如何为她解套的同时,忽地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贼笑”。
终于,他明白她的阴谋诡计——原来跳华尔兹只是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藉机用脚“扁”他。
“原来你是故意的?”骆沺辛偷偷在她耳边质问。
“哪有!”舒函霓依旧露出无害笑容。“是我的舞技不如你啊。”
“呵。是吗?”骆沺辛哪里会相信这种鬼话。“你这么好面子,怎么可能愿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如人的一面?”
“有吗?”舒函霓还是一样装得一脸无辜。
“你不怕耍阴,要到最后会让你自己阴沟里翻船吗?”
“放心吧。”舒函霓终于露出本性。“事后,我会放出风声告诉全校同学,我是抱着脚伤跟你比华尔兹,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明白我是因为受伤出状况,而不是技不如你,并且还会对我抱伤上场大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