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笑容敛起,唐肯静默地凝望她几秒钟,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忽然圏住她的手腕。
那熟悉的触感以及温度令她一僵,过往的那些甜蜜,瞬息如同潮水涌来。
“放开。”压下心口澎拜的骚动,她高傲的命令。
“我是你的丈夫,你母亲想拉拢的筹码,是你选择的交易。”他目光沉沉地说。
他的眼神太复杂,神态太平静,她根本猜不出他的下一步……
“而代价就是你必须承受我的全部。”他咬上了她微启的红唇。
不是吻,不是吮,而是咬。狠狠地。
她的唇被咬破了,腥甜的血丝渗出,随即被他火烫的悍舌舔舐,卷入两人相接的口腔。
美眸难以置信地瞠圆。他竟然咬她!像只野蛮又粗暴的野兽咬她!
噢不!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他怎可能是她深深着迷过的那个唐肯?!唐肯气疯了。
尽管光从外表看不出,可他整个人早已被愤怒的风暴席卷,身上每个翕张的毛细孔都释放出怒焰。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控。
当他被她抛下时没有,当他默默等待着她回头时也没有,当他盼望着她可以卸下武装请求他的守护,却落了空时更没有。
可当他听见她为了达到目的,无论对方是谁,都可以盲目接受一段无爱的婚姻时,那紧紧压住怒气的闸门登时被撬了开来。
他气她,恼她,怨她,甚至有些恨起她!
“不!就算我们结婚,你也不能强迫我!”韩冰滢伸手推开他,可他的胸腔宛若,面坚不可摧的铁山,任凭她怎么费劲就是无法撼动半分。
原以为他会放手,不料她错了,他眉眼虽凝着笑意,可吮咬她唇瓣的力道却是丝毫未减。
那两泓幽深的眸海,翻腾着令她陌生的惊涛骇浪,饶是向来无所畏惧的她,也被狠狠震慑住。
他的唇舌火热地占有她,湿热的口腔被深深吸吮,几乎耗光她胸腔内所有氧气,这近乎窒息的深吻令她开始晕眩。
第5章(2)
在震怒与抗拒的同时,那清冽好闻的男性气味钻入鼻尖,诱引往昔的甜蜜记忆回潮,她矛盾得想哭。
可她不会哭。她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掉眼泪。眼泪,是弱者的象征,更是无声的认输。
她是强悍的,无法被摧毁的。她必须如此。
“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放手。”唐肯直勾勾地望入她盈满倔气的眸心,转而啃咬她的下唇,沙哑的声嗓竟透出几分野蛮。
他竟然要她求他?!他真该死!他怎会变得这么该死!
韩冰滢闻言气得娇颜涨红,两只被他紧紧圈住的纤手拢握成拳,恨不能立刻甩他一巴掌。
从来没有人胆敢开口要她求饶!从来没有!
她曾经想像过当自己输了继承之战,或许那个自我又目中无人的韩森会开口奚落,或是混蛋的要她求饶,可她想像的情形终究没有发生。
万万没想到,她最痛恨的敌手没说过的话,竟然是由她深爱过的男人口中说出来。
她真的气炸了!
“你作梦!”韩冰滢反过来咬他一口,却被他敏捷地闪过。
像是逗弄猫儿一般,唐肯似乎很满意见到她被惹怒的模样,深沉的眸光聚焦在她红一的唇瓣上。
她清楚看见他眼底积深的\yu\望。那竟使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一股甜蜜的热潮在小腹里滚动。
“别乱来,外面迟有别人。”明知他不可能疯狂到这种地步,她还是娇斥警告。
私人专机内部空间十分宽敞,机上有两名白人管家待在前舱随时待命,他们所待的机舱虽然一门相隔,且没经允许,管家不得任意进入打扰,可她的自尊不容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
唐肯微笑望着她,大掌微一使劲,便将她扯回怀里,他垂眸,灼灼地锁视她。
“我说了,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么你就得承受我的全部。”语毕,他再次低头吮住那两片娇艳的玫瑰。
她被吮疼了,嘴角溢出一声猫儿似的嘤咛。
那无疑是在他已经分不清是怒气所致,抑或是两年压抑的思念爆发后,所挑起的炽烈\yu\望上,淋上一把热油。
两年来亟欲将人逼疯的思念,两年来挑战自制力的压抑,两年来对她的爱与恨,最终都化为浓烈的\yu\望。
他汲取着她如蜜一般的芳甜,扯落她披在身上的真丝披巾,当掌心抚摸上那光滑圆润的肩头,男性身躯立时火烫发硬。
她让他从一个讲理的文明人,退化成一头只剩下感官运作的野兽。
“唐肯……我不要!你放手!”她躲开他的吻,哪怕娇躯因他的爱抚正在发热颤抖,曾经熟悉的那些甜蜜,已在脑中复习一遍又一遍。
唐肯不肯放手,只是贴在她耳畔,故作冷酷地低语:“这是你欠我的,也是我应得的。既然你认同你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互谋利益的交易,那么我也该索取我应得的,不是吗?”
她气得浑身颤抖,冲动地想抽回皓腕,狠狠甩他一巴掌,可他的大拇指紧紧扣压在她腕动脉上,她一扭动便发疼,根本无计可施。
她从不晓得他的力气这么大,也不晓得他有如此野蛮霸道的一面。
究竟先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唐肯是他,抑或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他咬住她圆润的肩头,在雪嫩的肌肤烙下一排齿印,大掌从她珍珠白的素面洋装下摆探入。
……
“啊……”咬紧的红唇终究还是失守。
听见那酥麻人心的娇啼从自己嘴里荡出,她气红了美眸。
他好卑鄙!居然想用rou\体逼她投降,他怎么可以……这根本不是他会做的事。
温暖结实的男性身躯猛然退开,一股空虚的冰冷骤然来袭,她愕然地睁开美眸,看见半跪在腿间的他起身,往后一站。
那俊美的脸庞上甚至还扬着笑,她从不曾见过的冰冷微笑。
“我知道你不要,所以到此为止。”他撇眸,兀自走到后头摆置冰柜的沙发区,抄起桌上的啤酒,拉开瓶盖,抵口就饮。
冰冷的啤酒入喉之后,全被熊熊的\yu\火煨成一团烈焰。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连他都快无法掌控已失去理智的自己。
他是故意羞辱她的!
韩冰滢羞愤地坐直颤抖的娇躯,仿佛仍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唇舌正在腿间抽撤,小腹不禁下意识瑟缩。
她捡起散落的胸衣与小裤,仍未得到满足的娇躯正被可怕的空虚感吞蚀着,她难受得想杀人。
“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找你吧,现在我没兴趣了,我亲爱的老婆。”身后传来唐肯冷漠无情的声嗓。
抓住身上披肩的纤手紧了一紧,忍住眼底急涌灼热,细致的下巴一扬,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挺直腰背,撇眸望向窗外,重新回到先前若无其事的姿态。
一双复杂的黑眸幽森地直盯着她端坐的背影。
窗外的云影重重,窗内是阴雾绵绵……
“出去!现在是我的使用时间。”
一踏进独立的度假小屋里,韩冰滢立即步入浴室,想将身上的黏腻洗去。这是专为新婚夫妻准备的蜜月小屋,房内的浴室十分宽敞舒适,而且非常体贴地,浴室的门只是一扇半透明半雾面的玻璃推门。
不能上锁的那一种推门。
当韩冰滢卸下衣物,走到莲蓬头下,才刚拉开水柱,让温暖的热水冲过飞行过程中彻底紧绷的身子,唐肯却不请自入。
而且他还是赤\luo着精壮的身躯,毫无赧色的走进浴室。
她双手环抱住雪\ru,美眸故作镇定的直视前方,却无可避免地,触及那片光滑坚硬的胸膛,结实的巧克力腹肌,两道沿着髋骨深嵌的人鱼线。
“出去,我要用浴室。”她高高在上的下达命令,被热水冲刷着的娇躯却无端升起一股火热感。
真丢人!刚才他在飞机上那样对她,她的身体居然还对他有所期待!她若不是疯了,就是……
太思念那个温柔的唐肯。
“夫妻之间是平等的,我们共享所有的一切,包括彼此的身体。”他弯唇微笑,无视她娇瞪美眸,一副亟欲咬断他颈动脉的怒样,踩动优雅的步伐走入淋浴间。
他一进来,她全身细胞都仿佛跟着一悚——不是恐惧,而是难以控制地深受吸引。
他好强壮,好结实。将近一百九的身高,比例修长完美,那强健有力的大腿,曾经是她专属的座位……
“啊!”一只肌肉贲起的男性手臂忽而勾住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在他身前,不断冲刷的水柱下方,两具身躯紧紧密贴,毫无一丝空隙。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想要我进入你的身体。”他抵住她丰润的下唇,一个转身便将她压在马赛克拼贴的墙面上。
“我没有,你少胡扯!”美眸喷出两簇艳火,她挣扎着,却败在他一记突如其来的蜜吻里。
他封住她娇艳诱人的红唇,那力道无比轻柔,仿佛是在对待一个最珍爱的宝贝。
是温柔的唐肯。熟悉的吻法勾动藏在心底的甜蜜,她竟然忘了挣扎,迷失在这一吻中。
然而,他不再是单纯的给予温柔,慢慢地,这个吻又变得野蛮,他吮咬她,吸舔她,舌头强硬的探入芳腔,狠狠勾动软腻小舌,逼她做出回应。
散发着热气的男性身躯挤入她腿间,使她不得不敞开双腿,他顺势托抱起她的美臀,然后让她滑坐在他强壮的大腿上。
……
“只有我才能喂饱你,嗯?”
他将自己完全深入她,那丝绒般的天堂入口,被他野蛮地填满。
他真该死……他真可恶……他简直恶劣至极!他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种无耻下流的话?!
心被他粗鲁的言语刺伤了,可她的灵魂与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沉沦。
她已经完全沉迷其中,无可自拔,只能在心中痛斥他一千遍一万遍,已经接近情\yu\巅峰的娇躯任随他摆布,甚至轻轻扭摆起来。
他收紧双臂,托高了娇软发抖的身子,在水气氤氲之中与她纠缠,直至精疲力尽……
第6章(1)
这根本不是蜜月旅行,而是他对她进行rou\体与精神上的折磨之旅。
没有温柔,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温暖的注视,没有柔笑安抚。
有的,只有她永远无法习惯的冷漠,令她感到陌生的冷酷,以及他粗鲁而霸道的索欢。
“不要了……够了……呃啊……”娇柔的媚啼一声又一声,勾动人心最深处的\yu\念。
蔚蓝天色之下,随着小屋范围划入,圈围起的小沙滩上,韩冰滢被压在白色细沙上,半身浸泡在比天更蓝的海水中,而那只不懂何谓餍足的野兽,早已脱去薄薄的泳裤,狠狠爱着她。
面对这个陌生的唐肯,她捉摸不定,以至于一对上阵便节节败退,输得一败涂地。
那双深邃美丽的眸子,看不见昔日渗发温暖的阳光,只有冻伤她的严寒。
那张俊美的脸庞,不再面泛柔和光芒,而是灰蒙蒙的阴郁。
“你缠我缠得这么紧,怎么会不想要?”优美的薄唇贴在她耳后,喷洒着粗重喘息。
他面上的冷漠,与火热占有她的孟浪举动,彻底迥异。他的rou\体是热的,心却是冷的;他的吻是滚烫的岩浆,吐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冻人的寒霜。
他们的关系既亲密也疏离,既火热也冰冷。
她总是瞪着他,娇斥他,想尽法子惹怒他,以为这样便能使他自动远离。
可她错了,大错特错。她越是伤害他,刺激他,挑衅他,他越要靠近她,他要逼得她无处可躲,无处可藏,只能面对这个已经失控的他。
……
高-chao过后的她最脆弱。秀眉轻拧,鼻头微红,眼角湿润,迷蒙的眸光无法聚焦。
没有高傲的面具,没有让他又爱又恨的倔强嘴硬,此刻的她只能乖乖依附在他怀里。
他替她穿好黑色系带比基尼,双手勾抱起她纤瘦的腰肢,让两人慢慢漂浮到泳池正中央,享受温暖的日光浴。
韩冰滢缓缓从宛若毒瘾般,令人上瘾的感官欢愉中回过神,美眸转为清明,红唇紧紧抿起,娇傲地瞪着他。
“你已经在我身上发泄够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她真是恨透自己了!明知道跟她结第二次婚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从前令她迷恋的唐肯,却还是一再抵挡不住他的勾引。
好,无所谓,她就当他是头发情的野兽,她活该倒楣,当初招惹到这头兽,才会沦落至此,成了他名正言顺的禁胬。
唐肯不怒不笑,只是云淡风轻地望着她。“你惹怒人的功力还有待加强。”
韩冰滢咬紧水润红唇,两颊被骄阳抹上瑰艳的色泽。她从不晓得他也会挖苦人,更别提这段时间她被他嘲讽的次数,多到她严重怀疑他根本只是一个顶着跟唐肯相同面孔的外星人。
“我们只不过结婚,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她徒劳无功地痛斥。
“你真的明白为所欲为是怎么回事?”他扬笑,明明顶上是热辣艳阳,她却无端发寒。
眼前的这个唐肯,就连微笑都令人深感不安。
“那么你就该知道,从前的你是如何对我予取予求,所以现在我只是讨回你亏欠我的。”
她咬唇娇瞪。“我予取予求?你这是在指控我吗?难道这就是你想跟我结第二次婚的原因?”
他沉默不应,一双熠亮的黑眸在水光折射下,幽沉荡漾,全然捉摸不透。
“你说话。”她习惯性的发号施令。
“直到现在你还弄不清楚状况吗?跟你结婚的人是唐、克劳德,而不是可以任你予取予求的唐肯。”
她受够了!受够他的阴晴不定,受够他的冷热无常。他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了?
“别再玩游戏了!你是唐肯也是唐、克劳德,别再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你只是气不过我提离婚,所以才想报复我,不是吗?既然如此,何不直接了当挑明说,何必要玩文字游戏。”
她已经受够无止尽的揣测,更痛恨自己总是被他冷漠的态度刺伤了心。她想努力做到无动于衷,不再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制。
“报复?”唐肯挑唇,却不见笑容,低柔的语气飘出一丝烟硝味。
“你还是认为我跟你结婚是为了报复你?”
这回换她抿唇不语。他总要她猜,可她的答案只有这一个,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个明白。
如果他的用意真是想折磨她,那么他真的办到了。
“为什么不说话?”他阵光灼灼地锁定她。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她的回答又冷又冲。
“你对曾经予取予求的唐肯,一点想说的话都没有?”
“你已经不是那个人。”心口一拧,她望着他宛若两泓黑渊的眸子,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