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许多从前就认识她的人感到非常震惊与不解,她竟然有这种本钱,以前为什么要扮丑啊?
当然也有人酸溜溜的说,她一定是人工美女,铁定是去整容了,不然怎么会差这么多?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胡苓和霍君阳都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这次庆祝会的声势是做出来了,如果她的特别演出可以让此次庆祝会更锦上添花,她也乐见其成。
“雷虎保全”六周年的庆祝会从早上就开始了,首先是公司内部的各式庆祝活动,下午是记者招待会,重头戏则是晚上在五星级饭店举行的庆祝晚宴。
因此整个白天都陪在霍君阳身边的胡苓,到了傍晚也不禁感到疲累。
“今天辛苦你了!”回到公司休息室的霍君阳从胡苓身后环抱住她,“苓苓,你今天好美,也好香啊!”他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双臂紧紧缠着她柔美的腰身。
“你也不比我轻松,大家都辛苦了!”胡苓放松身体,轻轻倚入他的怀里,笑吟吟的说。
“嗯,现在就这么有老板娘气势了。”他调侃她。
胡苓伸手轻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这几个月来他们相处越来越自在,她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嗔道:“又欺负我!”
她想保持低调都来不及了,哪可能故意摆出什么老板娘的气势啊!想到今天的亮相,就等同在对他众多的追求者下战书,胡苓心里还是忍不住哇哇叫。
“你别说,我还真想好好欺负你。”霍君阳语气暧昧地附在她耳边低语。
被他大提琴般的醇厚嗓音勾得心尖一阵发颤,胡苓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免得擦枪走火,“别闹,我还得重新整装一次,晚上要换长礼服了。”
霍君阳抓着她的小手,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好吧,你叫造型师进来帮你重新整装吧,我去找詹姆士他们,等会儿再来接你。”
胡苓点头答应,他又轻吻了她的樱唇一下,才甘心走出休息室。
在造型师的协助下,胡苓重新换上一袭线条优雅简洁,露出大半美背的镂空银色晚礼服。性感的大波浪长发挽起,弄成一个妩媚的发髻,再以橄榄枝造型的水晶发饰点缀,最后配上造型雅致的镶钻项链、耳环和手炼,又重新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等一切准备好,她换上银色镶边的高跟凉鞋,手上拿着搭配的宴会包,整个人就宛如希腊的月光女神一般优雅迷人。
造型师赞了又赞,忍不住多拍了几张照片,说要放入自己的精选作品集中。
胡苓在心里催眠自己,就当参加化装舞会吧,只是今天扮演的角色有点特殊——女神嘛!还是好不习惯。
不过,虽然心里有点不习惯,她的举手投足依旧表现得落落大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晚宴就快开场了,却一直没见到霍君阳回来,胡苓心里也有些困惑,正想去找人,就见到詹姆士表情凝重地向她走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感觉气氛有点论异,她有些担心的问。
“苓苓,老大突然有点急事,叫我们先去晚宴上压场,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先走吧。”
胡苓心里虽然感到疑惑,却没有多做纠缠,“好,那我们快出发吧。”
她明理的态度,让詹姆士对她露出一抹微笑,接着就在他的陪伴下,一起抵达饭店,招呼所有来道贺的宾客。
这当中,有曾经追求过霍君阳的客户打趣她说,原来她以前会这么凶悍的护主,是因为自己看上老板了。
胡苓只能装傻微笑带过,天地良心,她以前对自家老板可是一点冒犯之心都不敢有,顶多当成大神崇拜,会发展成现在的状态,她自己也很不敢置信,每次想到就觉得像做梦一样。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晚宴就要开始了,可身为“雷虎保全”总经理的霍君阳却一直没有现身,这异常的情况,也引起现场宾客们的疑惑低语。
就在这时,詹姆士走到胡苓身边,“苓苓,老大怕是赶不过来了。等下我会先主持开场,你就照之前排练的,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吧。”
听到他的话,胡苓还是忍不住问了,“詹姆士,君阳到底怎么了?”
“老大有点紧急的私事,不方便在这里说,等回去后再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庆祝晚宴办好。老大说了,他的私事他会搞定,不能影响到公司。”詹姆士表情凝重的说。
胡苓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帮忙把庆祝晚宴办好!
当晚,霍君阳并没有出席庆祝晚宴,改由詹姆士代替他领着胡苓开舞。
这自然引来一些流言蜚语,尤其之前就一直传说,在今晚的宴会上,霍君阳要对外公布他和胡苓交往的消息,甚至会发布婚讯,但现在男主角却不见人影,难道他们的关系有变?
也有人猜是不是“雷虎保全”发生什么大事了,所以身为总经理的霍君阳才会分身乏术,无法主持晚宴?
但这些对胡苓来说都不重要了,一等晚宴结束,她就急忙奔回公司,想知道霍君阳到底怎么了。
第十章
赶回公司的胡苓,在霍君阳的办公室找到他的人。
可他脸色非常阴沉,同时几位今晚都缺席庆祝会的高层主管,也聚集在他的办公室里。
其中负责集团信息安全及系统研发的主管费尔,和领导整个科技研发部门的研究狂汉森,都一脸凝重地盯着他们面前的笔电屏幕,而管控全集团保全部门的头头白宇衡则站在角落忙着打电话,整间办公室透出一股叫人不安的沉重感。
这时詹姆士也走了进来,“庆祝晚宴圆满结束了,虽然有些小杂音,但不要紧,我会让公关部门去处理。”话说到这,他看了眼胡苓又看了看霍君阳,“老大,你还是和苓苓说清楚吧,她今晚非常担心你。”
霍君阳转头看着胡苓,望着她一席月光女神般,优雅又性感的装扮,原本凛冽冰寒的眼里透出一丝柔色。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拉着她来到隔壁休息室。
一走进休息室,才关上门,胡苓马上抓着他的手,急声问:“君阳,到底怎么了?”
霍君阳重重叹了口气,眉宇间一片阴霾,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半个月前,我爸妈跟着研究所的科学参访团去中东交流访问,但傍晚我收到消息,参访团在叙利亚和以色列的边境被叛军绑架了,现在还状况不明,据说对方有提出赎金的要求,但因为叙利亚叛军向来痛恨美国人,研究所又是美方身分,所以人质有被撕票的可能性,我打算前往中东帮忙营救。”
对于霍君阳的紧急私事,胡苓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从他家有人生病了,
到有疯狂追求者缠上他,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的私事竟然是——爸妈被绑架了,还是在中东那个战火四起的危险地带。
“可、可是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她被他握住的小手微微发抖。
“不管是交付赎金或是进行营救,研究所都需要找佣兵团合作,虽然美国政府也会派人来协助,但我怕他们反而会引起叛军的仇恨与反感,让人质的处境更加危险。在法国,我有一些交情很好的前战友成立了私人佣兵团,他们的素质很好,我打算请他们出马救人,而且为了能更确切的掌控情势,我会带阿衡、费尔和汉森一起去,詹姆士则留在台湾负责后援的协助工作,以及坐镇公司。”
听到他已经计划好一切,胡苓的脸色惨白。
他这是决定亲赴险地了,但为什么都没有和她商量一声呢?他要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就没想过她会为他担心、会感到害怕吗?
这突来的紧急状态让她的心神大乱,她有些昏眩地抓住他的手,心跳得飞快,感觉浑身血液都冲到脑袋里了。
发现她的不对劲,霍君阳连忙揽住她,“苓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小心地扶她到沙发上坐下。
胡苓只是脸色苍白的摇头,表情颇为苦涩哀伤。
“苓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我、我是在想,为什么这件事你之前都不和我说?连做决定前,也都不问我一声?是因为我是外人,所以你不用顾忌我吗?”
她难过地抬头看他,她都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当成将来要一起携手同行的人,但他呢?他可曾把她当成自己人过?还是,他觉得她只是他的小情人,就像小猫小狗那般的存在,只需要等着他的宠幸,但对于她的想法与意见,他一点都不重视?
“苓苓,你怎么会这么想?”霍君阳露出吃惊的神色,“我从没把你当成外人!我知道我这个决定很危险,你一定会很担心,但时间紧急,多拖延一刻都可能产生更多变量,那是我爸妈,我不可能不管他们。而且比起研究所,我比他们更清楚佣兵界的规则,由我出面帮他们联络安排,对大家都好。”
胡苓表情更加苦涩地摇头,“我知道,我并没有要阻止你去救你爸妈!
我、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稳定自己的情绪,“君阳,你曾和我说,要我看你做了些什么?你说要和我一起同行、有事一起承担,但你现在做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听到她的话,霍君阳愣了一下,他张口想说话又很快闭上嘴,幽微的目光里闪过许多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苓苓,我一直认为若你有事我会陪你承担,我也会陪你走未来的路,这是我所谓的一起承担、一起同行,但那不是你认为的,是吗?”
听到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胡苓脸上露出一丝柔色,她点头。
“我认为一起承担是指,你有事我陪你承担,我有事你陪我承担,我们互相当彼此的依靠,这才是一起的真正意义。可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之前你不方便和我说,但在下决定前,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和我商量,让我能陪你承担,不是自己就下了决定。这样我会觉得,我只是被你告知罢了,你并不在乎我的想法,甚至会有,难道你认为我会拖你后腿的不好感觉。”
霍君阳一把抱住她,想对她说他没有这种意思,可仔细想想,他的确有怕她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而阻止他的疑虑,所以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才告知她结果。不过,这真心话真不好说出口。
“抱歉,是我独断惯了。”他委婉的认错。
胡苓柔声说:“以我的私心,我真的不希望你亲赴险境。”
看到他扬起一边剑眉,她安抚地拍拍他的手,“但我知道,以你的个性,你绝对不可能不去,因为那是你的爸妈,而你是霍君阳。”
他眼神发亮地看着她,有些惊喜的意思。
胡苓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如果你会怕危险,当初就不会去当佣兵,你血液里始终流着冒险犯难的因子,要不是这样,你后来也不会开保全公司,说到底,你骨子里还是个热爱战斗的男人!”
“苓苓!”霍君阳激动地吻了她一口,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他。
胡苓有点哀伤又无奈的说:“既然我决定和你一起走下去,我就得概括承受你原本的性格。我不要求你改变,我只拜托你,记得台湾有个爱你的人在担心你的安危,为了我,请你务必谨慎小心,不要轻涉险境,爱护自己的身体以及性命,为我珍重!”
她当然想阻止他,但她也知道,阻止是没用的,所以她只能学着放手,只希望他能珍重自己,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会的,我会为你好好珍重自己!苓苓,谢谢你。”谢谢你的体谅,谢谢你的包容!他紧紧抱住她。
“你最好会,我现在的身价可不同以往,今天就收到好多有权有势的人给的电话,如果你把自己搞残或搞死了,我不会留恋你的!”她摆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态度。
“哈哈哈!”沉郁一整晚的霍君阳朗声大笑,“小狐狸,你别想了,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帮我把公司看好,等我回来,我回来就娶你!”
“等你回来再说吧。”她不肯承诺他,就是要他心里挂着悬念,给她好好的回来!
胡苓干脆明理的态度,也获得白宇衡等人的赞赏,“要当老大的女人就是要有这种气魄!”
她听了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有种自己成了黑道大姊头的感觉?
因为时间紧急,当天深夜霍君阳他们就离开台湾,他们打算先转机前往法国,和有交情的佣兵团商议好合作条件后,再一起前往以色列边境与研究所的人会合,然后进行交付赎款、营救人质的行动。
霍君阳答应她,会定期向她报平安,要她在台湾安心等他回来。
可她要怎么安心等待呢?
从他们出发后,胡苓就开始严密注意起中东的新闻来,想了解那里的情势变化,连网络上的各种外电消息,她都没有放过。
她天天都和詹姆士追问近况,因为他每天都会和他们联系,好安排需要的后援。
在刚开始的一个礼拜,她和霍君阳还能打上几通简短的慰问电话,知道他和佣兵团的合作已经敲定,就要赶赴中东。
但随着他们从法国飞往中东后,电话联络就改成网络上的信件往来,而且都是很简短的几句报平安的话,胡苓怕干扰到他的心情,也不敢在信里多说什么,只能要他好好保重自己,并祝福他们一切顺利平安。
就这样,她在台湾,天天战战兢兢地等着消息。
又过了两个礼拜,她听到詹姆士说,他们已经和叛军联系上了,也约定好交付赎金的日期以及地点,整体状况看起来比预期还好,为此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只期待事情快点尘埃落定。
可从听到他们快要交付赎金后,她就没有再收到霍君阳报平安的信了,本来以为他正在忙,所以没空发信给她,但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信件传来,胡苓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偏偏这晚,她做了一个恶梦,梦里霍君阳浑身是血。
胡苓惊醒后,身体不断发抖,感到非常惶恐担忧,因为梦里的景象太过真实,她很怕是霍君阳出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抵达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冲到詹姆士的办公室去打听消息。
“詹姆士,他们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哪时候要交付赎金?不是都约定好日子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