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晴子很疯棒球。
美国职棒大联盟的赛事,相信因为洋基队王建民的优异表现,让许多人都看疯了,而晴子也是其中之一。
当然,洋基输球,美联冠军最后由外卡进入决赛的底特律老虎赢得,到国联冠军赛红雀与大都会队打得难分难解,直到第七战才拿到胜利的每一场球,晴子大概都没有错过,而接下来两个胜队的七场世界大战当然也不可能漏看。
只是,有人会问了,那国内的职棒不也在打狮熊争霸的总冠军赛吗?!
嗯,晴子也喜欢看,只是总觉得国内球赛在节奏上、还有人数上(球迷)都失色不少,看看美国职棒,就会觉得我们的场地差人家好多,当然,球员还是很努力的,我知道球员要在场上发光发热,背后的努力与辛苦不是几个字就说得来的,王建民的成功我们看到了,但背后的努力,谁又知道?
哈哈,不能再谈这个,不然,有人要念我了!
谈谈这本《上弦月》,当初在写这本书时,晴子正在减肥,但因为要贴近女主角个性的关系,所以没减成功。(借口!牵拖!)
是是是,哈哈哈……的确是自己没毅力啦,但其实我也想到,难道胖子就不能有春天吗?胖子也可以很美啊,胖子——
好好,不提胖子,其实,写这本书的最大原因就是晴子太久没写古装书了,怕太久没写而忘了该怎么写,当然,也是因为有些朋友说很喜欢晴子写的古装书,所以,就从善如流了,希望大家都能喜欢。
拜!
楔子
济南
一轮满月高挂天空,夜如白昼。
在将军府后山的一片竹海中,两颗小脑袋瓜子在竹林间钻来钻去,两双熠熠发光的眸子,更是骨碌碌的直盯着不远处那栋气派非凡的高堂屋宇。
此时,一阵清风拂来,竹叶发出沙沙声,风一停,四周再度跌入一片静寂之中。
过了好半晌,两个眼眸瞪到发酸的俏娃儿这才有了动作,她们相亲相爱,你拍拍我的胸、我也拍拍你的胸,再大大的喘口气,接着,便率性的坐在稍早才下过春雨的泥地上。
“好险,苏婆婆看来是没追上了。”
“嗯,但我们难道胖得还不够?还不到她的标准吗?!”
水色月光下,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粉雕细琢的孪生女娃儿,又是你捏捏我的吧嘟脸,我掐掐你的肥粉臂,东摸西掐的,都摸不到骨儿了,还不够吧吗?
两个古灵精怪的俏娃儿看着彼此,漂亮的眸子都有些疑惑。
虽然,她们才八岁,但城里的人都戏称她们姐妹俩为“庞然大物”或“两座会移动的山”,如果再让苏婆婆像喂猪似的塞填下去,她们会不会胖到连走都走不动了……
刚想到这儿,两人只觉眼前一闪,面容严峻的苏婆婆就站在她们面前,而她的身旁还有另一位铁面婆婆。
两个女娃儿互看一眼,忍不住在心中哀叹一声。虽然躲不过,但偶尔捉迷藏,动动手啊动动脑的也好,免得身材像猪,脑袋也像猪。
“练功!”满头花白的苏婆婆冷冷的将手中长剑丢给两人。
“是。”
两个娃儿很识相的在月光下挥掌舞剑,体积虽然比平常小女娃要大上一倍,但身形倒是不笨重。
“岳上弦,你再这样练下去;永远都只有三脚猫功夫。”
戴了一只铁面具的婆婆,以冷峻的目光盯着边练边玩的小姐姐。
被点名的岳上弦勾起嘴角一笑,圆圆润润的脸蛋儿还是美得惊人,“没关系啦,三脚猫就三脚猫嘛,铁面婆婆,那么计较做啥?”
铁面婆婆冷嗤一声,看看一旁练得很起劲的妹妹,“岳下弦,你怎么说?”
同样生得漂亮的岳下弦笑了笑,倒是瞥了姐姐一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学了就好好学喽,那不叫计较啦,姐姐。”
闻言,苏婆婆那双冷冷的黑眸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无奈之光。虽然是双胞胎姐妹,一样的五官、一样的古灵精怪,但性子上差异不少。
姐妹俩继续舞刀弄剑,直至鸡鸣月落,铁面婆婆一如这三年来的习惯,施展轻功离开,苏婆婆则带着累得只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姐妹俩回到同住的楼阁,但她们还睡不得,丫鬓们已备妥两桶热水,待两人净身后,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已摆好,苏婆婆硬是要见到两个小娃儿吃撑了、扫光了桌上所有的食物,捧着一个小山似的肚子后才吹灭烛火,让两只漂亮的小猪仔呼噜呼噜的打鼾大睡。
透着破晓之光,苏婆婆静静的站在床杨前,凝睇着粉雕玉琢的姐妹花,平时冷硬的眼神一黯,浮现浓浓的忧心与心疼。她们太美!仍太美了!还得将她们再养肥一些,才能遮住这张倾国之姿吧?!
接下来的岁月,岳上弦、岳下弦这对姐妹花在苏婆婆的“强力补给”下,身材的确呈横向发展,身上一套背子绸服,可得要身材中等的姑娘家的两倍衣料才做得起来,出入的轿子也是特别订做,更甭提长期养成的无底洞胃口有多么吓人,喂饭时间,可是需要多名厨师挥汗烹煮才能满足。
转眼间,两人已至及笄,苏婆婆巧手安排,谈妥婚事,通知两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准备乘红轿、嫁良人。
“嫁人?”孪生姐妹表情相同,一愣一呼。
“是。”苏婆婆的脸上也跟这十几年来她们所看到的相同,面无表情,但那双冷眸表示得也够清楚了,她们敢有异议?
“没关系啦,早嫁晚嫁都要嫁。”岳上弦如是说,当然这话也是说给凡事都比她认直二倍的妹妹听的。
“下弦,你怎么说?”苏婆婆又问了岳下弦。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也不钻牛角尖,胖呼呼的脸上有着一抹俏皮的笑意。
于是这对“没关系小姐”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姐”在花光柳影的春天晴日出阁,由于在济南城内滞销,因而,一顶红轿是前往北方蒙古,另一顶则前往天上人间的江南,小姐妹名花有主,从此天各一方。
第一章
这是噩耗。
“我不娶,听到没有?!不娶!”
阳春三月,苏州福王府华丽宏伟的前厅劈出了一声雷霆怒吼。
闻声,府院里的总管、小厮、丫鬟们贴着双喜字儿、挂着喜幛、悬起喜灯儿的双手全抖了抖,几名小厮、丫鬟还不小心的从椅凳上摔下来,但众人还是竖直了耳朵偷听。
“律儿,这是奶奶的决定。”福王爷的暴喝声也跟着响起。
“那老太婆的脑袋肯定烧坏了!”胤贝勒动怒的咆哮声再起。
“放肆!”这一声可夹杂着云福晋的轻斥声与福王爷的怒吼声。
战火又起了吗?府里的小厮、丫鬟们眼神迅速流转着。福王爷跟胤贝勒的脾气可是不相上下,挺狂暴吓人的。
蓦地,一个冷飕飕的苍劲嗓音陡起。
“我的脑袋烧坏了?!”
老夫人?!那老是窝在真礜楼里吃斋念佛、几乎不出房门一步,让当今皇上封了个一品“德惠夫人”的老王妃?!
几个小丫鬟好奇的爬到前厅的窗棂下,偷偷戳了几个洞偷看着屋里的动静。
金碧辉煌的前厅里,一名银发婆婆手持龙杖端坐在红木大椅中,身后还有另一名年纪相仿的老嬷嬷,而银发婆婆此时是面无表情,看来有点儿可怕。
只是,这几个小丫鬟的目光一溜,向一身黄罗长衫马褂的胤贝勒看去,个个的脸儿蓦然一红,这是惭愧、也是倾心,胤贝勒虽为男子,但俊美的容貌与那些金枝玉叶一比竟更胜一筹,一双深邃璀亮黑眸、两排细长绵密的睫毛,肌肤白皙润红,粉雕玉琢得美若天仙。
但她们心里这些赞美的话,可没人敢在他跟前说。两年前,曾有一名胆大的外来客在赞美他的倾城之貌后,被活埋在土堆里仅露出一颗头儿,熬了三天三夜才恢复自由;一年前,也有两名赞叹他长得漂亮的年轻人被打成无牙老翁,裸身绑在城门上。
大厅里,胤律无畏的深邃黑眸直视着家中最年长的长辈,“奶奶,江苏美女何其多,恕孙儿不明白奶奶为何要我娶一名‘重量级’的女子?”
“岳姑娘可以为胤家生一打娃儿,而你口中那些美女全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女,生一个都困难。”老夫人说这话仍冷飕飕的,不见半丝温度。
“她会生……更难。”他没好气的驳斥。
“怎么说?”她一挑眉,一手拿起摆放在桌上的白瓷茶杯。
“哼,我的命根子会先被她压断!”
“噗,”云福晋正巧喝了口茶,一听儿子说话如此露骨,茶水呛得满口,美丽的脸儿更是涨得通红,身后的丫鬟急忙拿起袖帕为她擦拭。
俊逸挺拔的福王爷则是火冒三丈的瞪着综合了自己与爱妻容貌的独子,“这等粗话你也说得出来?”
“为什么说不出来?请阿玛将心比心,如果额娘也跟岳上弦一样,拥有大象的重量跟体型,阿玛也娶吗?”
胤律怒声一间,但狂怒的控诉眼神却是观着默不吭声的老夫人。
因为年岁已大,府里没人敢忤逆她的意思,没想到她竟然自作主张的谈定他的婚事!
独子的一席话问得福王爷无言以对。这桩婚事安排得快又急,这会儿花轿听闻已到苏州城外,明儿个就到王府了。
他无奈的眸子对上神情中仍不见任何变化的奶奶,她还一口一口的喝着碧螺春。
见家中两名男子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老夫人这才放下杯子,“律儿,来日你会感激我的。”她那双布满皱纹的灰黑眸子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笑意。
福王爷夫妇没瞧见这目光,但胤律可看见了,他黑眸微眯,更为不满。
敢情是他年已二十,在外头风花雪月,却迟迟不愿婚配,亦没生下一儿半女,惹火了奶奶,才故意安排婚事恶整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不娶一名母猪暖床,他也只能屈服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老夫人,“我愿意娶妻,任何一家千金或皇室格格都行,但就是不要岳上弦。”
想协商?哼,这小子是晚了一步!“此事不会再有任何异动,明日乖乖在家娶妻。”她拄着龙杖起身,在老嬷嬷的扶持下,步往真礜楼。
没得商量?!胤律咬牙瞪着一意孤行的祖母身影,气愤的回身看爹娘,两人也只能跟他摇头,意谓这事已大势底定了。
哼,娶就娶,但他一定会让奶奶后悔教他娶头母猪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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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喜气洋洋的福王府前是万人空巷,一顶金碧辉煌的红顶大花轿在十六名轿夫摇啊晃呀的努力扛承下,终于将岳上弦送到了王府前。
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勉强挤在围观人群众多的大门前,将金银珠宝、布匹绸缎、人参补品、活跳跳的鸡鸭全接手给王府的下人,这意谓着他们的任务已完成。
但这一趟远行虽苦,却也充满着不舍,岳上弦虽是个胖千金,但她为人和善俏皮,视奴仆如亲人,啥事都不在乎,满口的没关系……这么好的主子,他们是真的舍不得啊。
但更教他们不放心的是王府里的奴仆,怎么他们的表情是一脸惊恐?!
他们伸长脖子往前瞧了瞧,这围在喜轿前方的老老少少更是一脸好奇,究竟在看啥?!仔细听,他们似乎也听到奇怪的声音,甚至还有股怪味道从府里传出来,臭臭的……
众人正疑惑时,一名高大英挺、头戴喜帽、身穿红袍、披戴红彩的男子步出大门,只是,他真是男子吗?!怎么那张脸像极了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倾城倾国、粉离玉琢的美人胚子呢!
不过,那双漂亮黑眸里的暴戾之光可是让人望而生畏。
“新娘还不出来?!”
声音低沉严峻,让人不必猜测他是男是女,随侍岳上弦的丫鬟小梅猛咽一口口水,清秀的脸怯怯的看了这未来姑爷一眼后,又慌乱的回身跟着同样处在惊慌状态的喜娘拉开轿前喜帘,小心翼翼的将新娘子从特大号的花轿里给扶出来。
“我的天,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轻嗤的言语来自漂亮的新郎口中。
小梅有点儿生气,其它陪同岳上弦一路南下的奴仆丫鬟们也有气,可偏偏这个漂亮的姑爷,那双黑眸闪动着狂暴风雨,浑身亦散发着慑人的狂捐霸气,众人身份卑下,敢怒不敢言。
没有一丝迟疑,胤律出来晃一下,连碰都没碰新娘就又走进去。
小梅跟着喜娘连忙扶着小姐快步跟入。
哼,身形庞大,行动还不笨重嘛!胤律以眼角余光不屑的瞟了那一大团的红衣一眼,继续阔步走进大厅,而奴仆们也已经遵行他的命令,将刚刚还在前院一隅的“贵客们”全拉进喜气洋洋的大厅里。
不意外的,阿玛气得吹胡子瞪眼,额娘一脸愕然,奶奶仍然面无表情,主子那些宾客们有的捏着鼻子、有的皱着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钻来钻去又挤成一团的贵客。
“你在胡闹什么?!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福王爷这一生还没如此震怒过,他怒指着那群为数不少的四只脚动物。
“阿玛请勿动怒,”胤律挑挑浓眉,好整以暇的面对父亲那双冒火的眼眸,慢条斯理的说着,“我听闻娘子的父母已不在人世,因此好心的请她一些亲戚前来观礼,应该不过份吧?!”他那双黑眸闪烁着危险寒芒,说是好心,神情上却不见半丝笑意。
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宾客们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硬挤在喜堂里的数只大小猪,颜色有黑有白,皆绑上红彩,为防它们乱冲乱撞,还劳动奴仆、丫鬓们费力牵着、拉着,场面好不混乱。
小梅反应过来,气呼呼的靠向罩着喜帕的小姐,“姑爷他好过份,他——”
“没关系啦。”岳上弦也听到吵杂的猪嚎声,当然也闻到它们特殊的体味。
“什么没关系,小姐——”
“来这儿的一路上,我们不也听说了,胤贝勒不喜欢这门婚事,所以,一定会找一点事儿来发泄,反正我又没少块肉。”
“可这是下马威,不,是羞辱!”
“没关系啦!”她仍好脾气的说着。
从小到大,更难堪的事、更难听的话,她跟妹妹都遇过、听过了,姐妹俩从躲在被子里哭泣、互相安慰,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毕竟嘴巴长在他人身上,她们管不得。
小梅跺着脚替小姐抱屈。真希望苏婆婆能在场,至少也能替小姐出个头,可由于一一小姐是出嫁北方,苏婆婆担心,因此跟着去了。
主子另一名铁面婆婆,从来也没人瞧见她的真面目,小姐在这儿铁定难过,没半点靠山,姑爷又这么坏,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