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枣。”
“你说,如何才能让一个男人更在乎你呢。”
春枣脸一红,摇摇头,“奴婢没经验,可不敢瞎说。”
“说说嘛。”颜玉尔吐掉瓜子壳,“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随便说。”
春枣认真地思考了下,而后神秘兮兮地伸出两个手指,“奴婢觉得重点就是两个字。”
“哪两个字?”颜玉尔屏息凝神。
“花钱。”,
“花钱?”瞬间泄气,“这算什么重点啊。”
“夫人您继续往下听嘛。奴婢觉得,一个男人给您花的钱越多,他就越会在乎您。”
“为什么?”
“因为钱已经花了呀,如果您走了,那这个男人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所以说就算是为了不亏本,男人也不会离开花自己钱最多的那个女人。而且呀,看一个男人肯不肯为您花钱也可以试探他是不是在乎您呢。”
她说的好像满有道理的,颜玉尔抹掉下巴上的瓜子壳,开始陷入沉思,花钱吗?
秉承着心动不如行动的准则,颜玉尔第二天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到长生殿里去找人。
不过当时顾胜正在开会,所以她就在二楼老位子上“吃”等。可无奈颜玉尔的胃口永远都比脑仁大,所以横扫了几碟美味佳肴之后,颜玉尔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忘得七七八八了。
酒足饭饱之后,顾胜却还没忙完,颜玉尔拍着自己的小肚皮晃晃悠悠地走下楼,刚想踏出长生殿就被掌柜的给拦下。
“夫人。”
“嗯?”
“雄爷有令,不许您乱跑。”
颜玉尔垮下脸,她刚刚在来的路上发现街上真的好热闹,之前她都没有注意过也没有好好地玩一下,所以她现在心里痒痒的,好想去玩一下。
颜玉尔想了想,决定和掌柜的打个商量,“我就去对面的店里看看好不好?”
“这……”
“反正你可以看得到我,离得这么近,你咳嗽下我都听得到啦。”结果没等掌柜的回答,颜玉尔就已经跑了出去,鸟儿般直接飞到对面的成衣店里去了。
顾胜忙完之后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反而看到了满桌的狼藉。拜托,现在是早上啊,为什么桌上会有猪蹄?这女人真是……
他摇头走下楼,拉过掌柜的问:“她人呢?”
掌柜的伸手一指,“夫人在对面。”
“她去那做什么?”
对面余记制衣的者板娘生得美丽又善于打扮,凭借着高超的手腕和艳绝的容貌在这一带十分吃得开,可这位向来习惯被男人们捧在手心的余氏却偏偏相中了高大英俊、腰缠万贯的顾胜,所以总是对着他献殷勤、卖风骚,只可惜顾胜从不买帐。
颜玉尔单纯得像小白兔,可别凑过去被她教坏了才是。
为了抓回娇妻,从不踏足余记的顾胜难得大驾光临。
只不过他刚一踏过门坎,就听到了余氏操着那把柔中带厉的嗓子在聒噪,“哪里来的毛丫头,你知道这件衣服要多少钱吗?怎么敢拿那油乎乎的手乱摸呢。”
“呃,我只想看看……”
“看?看什么看,你买得起吗?这可是我们店里的新品、热款……”
“出了什么事?”
冷冷横入的男声成功地令余氏闭了嘴,继而眼儿发亮地朝顾胜贴过来,“雄爷,您快看,这个丫头……”
顾胜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然后走到颜玉尔的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我吃完猪蹄忘记擦手了……”她高高地举起小手,可脑袋瓜却是心虚地低垂着,声音里充满了抱歉,“然后我、我觉得这件衣服好漂亮,所以就想要摸一下,不过我还没有摸到呢,真的,我没有弄脏它,我只是想看一下下而已,可我没有钱……”说到这,颜玉尔才想起这次是找顾胜要钱来了。
“哪件衣服?”顾胜忽然问,然后顺着颜玉尔指的方向看了眼,在女性服饰这方面不懂任何审美的他只扫了一眼便不屑道:“这就是你觉得好漂亮的衣服?不就是一条花裙子吗,哪里好看了?颜玉尔,你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行吗?”
“明明就很漂亮啊。”
“家里那么多衣服你不穿,却要拿来绑绳索,结果却喜欢这件?”
“家里的衣服上面没有花嘛。”颜玉尔巴巴地看了眼那裙子上的绣花,喜欢得不得了。
她就是花,当然也要喜欢花了。
“咳。”见这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地聊起天,被晾到一边的余氏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顾胜这才将目光抟向余氏,“这条花裙子多少钱?”
花裙子?那可是她店里的新品、热款!满心腹诽的余氏扬起笑脸,只是那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若是雄爷想要,奴家奉送便是。”她状似无意地扫过顾胜身边的颜玉尔,“不过这位眼生的小姑娘是……”
艳若桃花的眼瞟向顾胜,“是雄爷的妹子?”
“夫人。”
余氏笑容一僵,“雄爷何时娶的亲?”
“我娶亲须要向你报备吗?”顾胜耐心告罄,拧眉看向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这破裙子到底多少钱?少说废话。”
余氏笑意全无,不敢相信自己觊觎很久的位子竟被这个黄毛丫头给占了,妒火自眼底熊熊烧起,她的目光滑向颜玉尔,怒火中携着挑衅。
余氏红唇轻启,报出一个令人咋舌的价钱来,那个数字,买下这个小小的成衣店都足够了。
“你故意的?”顾胜黑眸一眯,“这条裙子值这个价吗?”
余氏轻环玉臂,巧笑倩兮,“在我心里它就值这个价。”
雄爷的吝啬和他的富有一样的出名,和他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她就不相信顾胜肯为这个小毛丫头一掷千金,反正她也得不到顾胜了,倒不如撕破脸给他添添堵!
“算了、算了。”颜玉尔不安地凑过来,扯过他的胳膊,“太贵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看啦,不要买。”
她不要尝试顾胜愿不愿意给他花钱了,这个价格太离谱,当初自己偷喝玉厄酒的时候,顾胜都能心疼成那样,今天若是让他花这么多钱,那自己肯定难逃被拉上床惩罚的命运了。
于是颜玉尔连连摇头,刚想扯着他往外走却又猛地弹开手,糟糕,忘记手上有油了。
看着顾胜衣袖布料上的清浅油渍,颜玉尔连忙道歉,“啊,对不起,我……”
“有什么可道歉的。”顾胜一把撩起衣袂,里住她油乎乎的小手擦了擦,语气不悦,“你很喜欢道歉是不是?”
“呃……”
擦干净手之后,颜玉尔忙低头拉着顾胜往外走,“我们走吧。”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那条裙子?”
“也没有啦,好贵。”
贵?顾胜自认自己有时候是抠门了一点,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让自己的女人连条喜欢的裙子都买不了。
本来这条裙子也不是非买不可,不过一看到颜玉尔委屈自己的样子,顾胜就觉得心口特别不畅快,反而开始认真。
他岿然不动,一把将埋头向外走的颜玉尔给拽回来,“买。”
颜玉尔和余氏均是一愣。
余氏又把价格报了遍,似乎不敢相信,“雄爷,你确定要买这条裙子?”
顾牲却是摇了摇头。
余氏唇角一勾,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他接下来又说:“你店里所有的花裙子,我都要了。”
顾胜微微颔首,目光凌厉,“全部都以这个价格。”
余氏那娇美的小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我告诉你。”顾胜伸手指了指她,“要是敢降价,你就死定了。”
从顾胜身上,我们终于了解到什么叫做有钱就是任性,轻轻地一挥衣袖,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的银子就这样花出去了。
宋喻对帐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知道来龙去脉之后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这样一掷千金,反而令颜玉尔坐立不安,只恨不得把那些裙子全都给供起来,哪里还敢往身上穿。
她受宠若惊、大惊小怪的样子令顾胜不太高兴,之后索性吩咐人把她之前的旧衣服全部都丢掉了。
旧衣服都没了,这下她该穿新衣服了吧?不过顾胜还是猜错了。
第10章(2)
某日下午,提前回府的顾胜刚一走进房间,就看到颜玉尔正伏在窗前晒着太阳小睡。
伏在窗前案上的女子上身只穿了一件红肚兜,白皙的裸背浸泡在澄澈的阳光下,纤细的肚兜带松松垮垮地挂在盈盈一握的腰间。
那迷人的乌黑长发被拢在一侧,自她光洁圆润的肩头滑落,弥散着迤逦至腰部。
顾胜瞧得心波微漾,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
她看起来半梦半醒,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摆弄着一枚白玉铃铛。
“雄爷,奴才……”宋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顾胜瞬间回神,一个箭步就折回到门前。
碰!
“啊!”被门板狠狠撞上鼻梁的宋喻发出哀号。
顾胜顾不得门外的伤残人士,错愕顿时烧成了怒火,大步杀回内室开始兴师问罪,“颜玉尔!”
熟悉的咆哮灌入耳畔,已经完全适应这种分贝的颜玉尔慢悠悠地醒过来。
“啊,你回来了?”
“衣服我买给你做摆设的?为什么不穿?”
“衣服?”迷迷糊糊地低头看了眼,旋即反应过来,“哦,我怕会被晒坏,舍不得穿。”
“怎么会……”
不等顾胜骂完,颜玉尔就眼尖地瞄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咦,这是什么?”
“不是给你的。”顾胜冷着脸一转身,躲开了扑过来的女人。
颜玉尔却不信,光着脚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呿,骗人,一定是给我的啦。”
“少自作多情。”顾胜脚跟一转,将手里的东西高举起来。
颜玉尔凑到他怀里,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伸直了去抓够,可无奈对方身高太慠人,她连跳了几下都构不到。
反观顾胜,倒是对这个姿势十分受用,怀中的娇妻只穿了一件肚兜,一蹦一跳间,胸前白嫩的雪乱漾出暧眛的涟漪。
“给我看看嘛。”颜玉尔跳了几下,已是有些气喘。
鲜甜的鼻息扑面而来,挤在胸前的丰腴还在不知危险地磨蹭着。
顾胜眸色转浓,随手将手中的东西丢到床上。
颜玉尔立刻转身凑上去瞧。
那是一个很小巧精致的小布包,颜色鲜亮、花纹繁复,布包上还带有细长的带子,十分方便携带。
颜玉尔只看了一眼就十分喜欢,忍不住把布包挎上身,然后跳转过来给顾胜看,“好看吗?”
好看,她可比那个破包好看多了。
顾胜的目光缓缓滑过她圆润的裸肩和遮挡在肚兜下的雪白丰腴,再往下看,是隐藏在丝质衬裙下修长双腿,光滑细腻,视觉效果好得惊人。
这丫头,因为只有十七岁,所以身子还没有完全发育,不过这身肌肤真是比雪花还要白,就连每一根脚址都白皙软嫩,脚尖泛着粉红。
除却这一身雪肤以外,顾胜还最喜欢她的长发,顺滑如上好的丝绸。
当她这样站着的时候,一头青丝瀑布般垂下,迤逦至腰部。
乌发雪肤,次次都可以勾起顾胜的yu/望,她是如此诱人却毫不自知。
“哎,包里面还有东西呢。”颜玉尔似乎摸到了什么,忍不住低头翻弄起来。
片刻后,她从布包里翻出银子、肉干、瓜子,还有一小壶玉厄酒。颜玉尔的小脸被这一样又一样的宝贝点亮,她看着散了满床的惊喜,芙颜上飘起了红云,“这都是给我准备的吗?”
“你不是总嚷嚷着让我还你宝贝?”顾胜从后面拥住她,灼热的唇贴上她的耳,“以后挎着它出门。”
“原来我的宝贝里可没有银子。”
“附赠给你的。”
细碎的吻在她细滑的颈间反复流连,察觉到她的沉默之后,顾胜不由得抬起头,“怎么不说话?”
颜玉尔轻咬红唇,侧转过来看向他,“顾胜,为什么忽然对我这样好?”
“你不喜欢这样?”
她连忙摇头,颜色澄亮、色如琉璃的眸子盈盈地望向顾胜,“不,我很喜欢。”
顾胜沉沉一笑,忍不住低头封上她的红唇。
娇软的身子就已经被男人沉重的身躯顺势压入床榻,敏感的耳尖被他熟稔地挑逗着,熟悉又奇异地酥痒感自心头掠过。
颜玉尔已为人妇的身子很快就被他抚摸得烫了起来。
“你好像胖些了。”粗糙的手指捏住她圆润小巧的胸脯恶劣地揉捏。
颜玉尔忍不住细喘,“唔……哪有。”
男人粗重的喘息萦绕在她绯红的耳畔,“我喜欢你胖一点。”
……
欢愉来得太过突然,袭得人措手不及,两具火热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折腾了几番下来之后终于暂时停歇。
颜玉尔才刚缓过神,顾胜却又不安分地贴了过来,她挣扎了几下,“不……不要了。”
“颜玉尔。”
“嗯?”
顾胜从后面搂住她,“我为了你花了好多好多的银子。”
“你、你是说那些裙子?”
“不只。”
顾胜火热的唇舌舔吻着她的玉颈,含糊不清地细数着自己的亏损。
颜玉尔被他吻得心猿意马,“那、那怎么办?”
“你要补偿给我,我不喜欢做亏本的生意。”
“怎么补偿?”
顾胜kua/下的yu/望则蠢蠢欲动地顶她,“给我生个孩子吧。”
“生孩子?”
“嗯。”
颜玉尔清醒了些,显得有些犹豫,“会不会很痛?”听说人类生产都很痛的。
“会有一点。”
“那……”
“不过你可以吃很多很多的肉干,喝很多很多的玉厄酒。”
颜玉尔眼睛一亮,“真的?”
顾胜面不改色地扯谎,炙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小腹,“怀上孩子之后,你的肚子里就多了一个小孩,所以一个胃就变成了两个胃,理所当然可以吃到更多的东西,不是吗?”
端详着怀中明显已经动摇了的小女人,顾胜继续诱导,“是不是很划算?”
“唔,好像是这样耶。”
“那我们还不赶快?”言毕,便将重振雄风的yu/望缓缓地埋入。
自那之后便是夜夜不休的欢爱。
在顾胜不懈的努力之下,颜玉尔终于成功地怀孕,而得知这个消息的顾老夫人也终于认可了她们的婚事。
不过怀孕几个月之后,颜玉尔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怎么会吃更多?她完全吐到吃不下嘛。
顾胜的诡计得逞,所以在颜玉尔怀孕的几个月中,顾家的肉干和玉厄酒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护。
只可惜,好景不长。
生产之后,颜玉尔的食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顾胜自我安慰地想,恢复就恢复吧,好歹之前的十个月自己省了不少钱。
可这一次,他又错了,因为他们的女儿完全遗传了娘亲一等一的好食欲,长到两岁半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和她娘一起结伴偷吃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