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可以省却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瑞福一手抚摸着她光滑的秀发,一手放在她颈后,使她头部无法动弹。他望着汤妮的樱桃小口,眼中所包含的欲火令汤妮不寒而栗。“现在我绝不会有所误解,你心中想同我作爱的欲念,就跟我想与你作爱的欲念一样强烈。”
“我所想要的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她说:“反正是不会发生的。”
为什么不会?瑞福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着,手指轻触她颈背,令她有股欲飞腾上升的感觉。当瑞福再度将她拉入怀中时,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手上的热力如电般的传遍她全身的肌肤。“我相信你会感到好快乐的,我们都会感到很快乐的。”
汤妮闭上双眼,几乎完全沉溺于瑞福抚摸她胸部的快感,但同时,心中却又天人交战着。瑞福是一个理想的情人,正是一般女性所梦寝以求的。她确信瑞福会使她感到很快乐,因为他现在所做的,已令她无法自持了。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精神与肉体的力量才挣脱瑞福的双手,她喘息着说道:“这一回你可是不能得逞,瑞福!这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是不是?随心所欲而不顾一切后果。哼!对我,你可不这样,我不能忍受你这种态度!”
“好啦!”瑞福也冒火了,猛然地放开她。“你冷静一下行不行?不行就不行嘛!何必如此小题大作。”
汤妮已感到有些后悔了,她本能的为自己寻找借口。“我只是不希望被这样视为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对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视为理所当然的。”他的语气极为严历。我只是依循我的生理需要,而这本是应与别人分享的,却在刚才被打断了。“
“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她微弱地抗义着,然后看到瑞福的嘴唇再度讥讽的笑着。
“没有人会那么幼雅的。”
汤妮面颊发热,知道自己是无辞以对。“好吧!就让它发生好了,对你来说,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对不对?”
“也不是经常的。”他反唇相讥。“今天晚上我就遇到个冷血动物。到底谁才有资格做你的入幕之宾呢?”
汤妮冷冷地看着他,怒形于色。当她站起身时,竟是惊人的稳定。“晚安,史都华先生。”
“汤妮。”他的声音令汤妮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等一下,好不好……求求你。”
是最后一句话令她转头回顾。瑞福·史都华不是那种轻易向别人低声下气的人。他坐在原处,一副做势欲起的样子,脸上复杂的表情实非笔墨所能形容。
汤妮没有移动。“你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好了。”
“回到这里,他说:”我不会碰你的,我只想与你谈谈。“
“好吧!”他的口气听来好似有些委屈求全,甚至还有点儿痛苦。“我向你道歉,我误会你了,并且几乎重蹈覆辙。我们能不能再重新开始?”
“史恩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了”,汤妮柔声提醒他。“而你马上就要走了,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我乘飞机到这儿只需要半个小时,”他回答:“而且我的时间又不受控制,你说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我想我可以改善这一点,以做为重新开始的第一步。等比尔回来后,你就有较充裕的时间了,我可以带你到镇上去逛逛,这样子,我们就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对方了。”
现在汤妮的思绪一片混乱,在不到五分钟之前,瑞福本仅想与她共度一夕之欢而已,而现在,他却好似在做长久的打算。汤妮不知是否该相信他所说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够相信,她以前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渴切地盼望过一件事情。
汤妮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吧!我也愿意这样。”
好极了!瑞福冷不防地站了起来,看到汤妮眼中戒备的神色,他摇头道:“我只想送你回去,没有其他意图。你最好别说你自己可以回去,因为若是这样,你就是对我缺乏信心。”
“我没有说话啊!”她说。
瑞福笑了笑,于她相偕走出房间,向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那栋小别墅走去。
比尔意外地在星期二回来,几乎个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他是个沉默寡言,他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与瑞福在办公室中谈了几分钟,然后出来,向正在替白银上鞍、准备带队出游的汤妮走去。
“我听说你很尽责”,他粗声地说道:“谢谢你的帮助,现在老板要见你。”
她发现瑞福正在办公室中查阅账薄。“看来我在这儿是多余的了”,她酸酸地说:“除非你能在未来几天为我找到其他的事情做。我已答应史恩说我会等他回来的。”
瑞福抬起头来看着她,灰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你不必做什么事情,你也应该休息一下了。既然比尔回来,我们都可以休几天假,搭乘飞机到堪浦斯去玩一趟,你觉得如何?”
“好极了!”汤妮笑逐颜开。“但是你有时间吗?”
“与你在一起的时间吗?”瑞福放下笔,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到这儿来!”
汤妮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凑上嘴唇。这三天来,他们的感情在汤妮许可的范围下进展神速。汤妮在瑞福热情的拥抱下,脉搏不觉加速。
“你已把我栓在绳子上了。”瑞福轻吻着她的发丝说道:“你也知道这一点,我们要在史恩回来以前,痛痛快快的玩上几天,然后……”他没有再说下去,只用双手的拥抱与嘴唇的亲吻代表承诺。
这两天来,他都是以这种温存的态度来表达承诺与保证,而汤妮却只能盲目地接受。她了解自己对莱迪的感情在于对瑞福的比较之下,就如同水之淡薄对酒之香醇,她现在正是醉后方知酒浓──已无法客观地退站一旁,冷静地考虑整个事情。她现在希望能与瑞福在一起,感觉到他的双手于嘴唇和那奔腾热烈的激情。
当汤妮确实了解自己坠入爱河时,正是在星期四下午,与瑞福从湛路浦斯驾机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是发生得那么快,令她几乎无法相信,但这的确是真的。她看着瑞福稳定地操纵飞机,心中不禁怀疑他到底对自己是否是真心的,她实在没有把握,因为一旦有感情涉入其中,那怀疑的阴影就慢慢地爬上她的心房。
瑞福转头,对她露齿一笑,“感觉如何?”
汤妮点点头,报以微笑。“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这么小的飞机中会感到安全。”她说:“不过我一点儿都没有感到不适。你学会开飞机有多久了?”
“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拿到飞行执照了。”那双灰色的眸子中似乎闪过一丝阴云。“我喜欢飞机胜于驾车。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要降落了。”
瑞福的情绪如此起伏不定,令汤妮不禁感到奇怪。她实在想不出原因来。也许是想回到孩童时代的往事吧?还是一些他不愿意回想的事情?汤妮本想发问,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过去的让它过去好了,又何必提起呢?此外,就算她问了,瑞福又愿意回答吗?
飞机平安无事的降落了。汤妮在瑞福的扶持下跳下飞机。她轻盈地在瑞福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以示谢意。
“今天真是玩够了”。汤妮说:“而前两天亦是如此,真是棒透了。”
“还没完呢”!瑞福怪腔怪调地回答:“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假如你愿意的话。”假如她愿意的话,汤妮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我当然愿意了,难道你还怀疑这一点吗?”
瑞福摇摇头,嘴角撇向一边。“你今晚是想到松涛馆去,还是留在这儿?”
“让我们留在这儿”,汤妮兴奋地说道:“等一会儿,我们可以去游泳。今天晚上的湖水看来好清澈啊!”
“听来不错。”瑞福同意道。
玛佳正在柜台填写一些单子,抬头看到他们进来,眼神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停在瑞福的身上。
“刚才史都华太太打电话过来。她请你一回来就打电话过去,她说是很紧急的事情。”
“是吗?”瑞福平静地说道,然后看着汤妮,耸耸肩歉意地说道:“我想找最好现在就去打电话。晚餐时见。”
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汤妮不禁怀疑这一电话到底要打多久?但是她马上又为这想法感到羞耻。瑞福今天一整日都在陪伴着她,她又怎能嫉妒瑞神的继母占用去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呢?汤妮微笑地点点头。
“好的。”
汤妮向小别墅走去,心中则在猜测这电话的原因。最可能的就是因为业务问题,但是从瑞福的态度与举止看来,却又像另有原因。汤妮发现自已不止一次地对凯伦·史都华与其继子的关系感到奇怪,他们之间只不过相差十岁,怎么看来,也不像是母子关系,倒有些像姊弟。瑞福自已也会这么说过,但是当时他只是个小孩,而现在呢?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第五章
汤妮在七点左右去吃晚餐,发现瑞福已在那里等她了。汤妮在用餐时,觉察到瑞福好像与往常有些不同,但是却又说不上来。有好几次,她发现瑞福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但她知道瑞福眼中所看的其实并不是她,而是他心中的苦恼。
用餐完毕,在史恩那间隐秘的、小小起居室中,瑞福的爱抚显得比以前急迫,至少是比以前要更进一步。汤妮盲目地顺从他,心中了解打开这难题的钥匙完全操之于自己手上。假如她深爱这人学与生活》、《实践与理论》、《历史唯物论·社会发展史》、,就应不计后果,完全奉献这人所追求的一切。爱情是没有条件的,这是她从痛苦的经验中所得到的教训。若说以前她是深爱莱迪的话,那也只不过是接近爱情的迷恋而已,接近得几乎现以为真。那么,她现在对瑞福的感情就是真的吗?她相信是的,并且迫切的希望能够相信是真的,但是……
瑞福好像已只觉到了汤妮心中的争战,他坐了起来,将汤妮拥入怀中,无限温柔地凝视着她。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亲切与温和。
“气氛好象不合适,对不对?也许我们也该在这儿设套音响设备。”
直到现在,汤妮也只不过是模糊地意识到在后面有一阵迪斯克音乐传来,虽然是与这谈情说爱的情调有些不合,但是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关系。汤妮了解瑞福及时悬崖勒马,是为了给她决定的机会与时间。有许多男人在这同样的情况下,会毫不考虑地一直继续下去,而不顾女方的感觉与意愿──而往往都会得逞。瑞福一定也知道这一点。
“我们去游泳吧!”他柔声说道:“至少在那儿会比较安静些,我去找条游泳裤,十分钟后在这儿与你碰头。”
汤妮点点头,了解那时刻终究会来临的,就算不是今夜,在下一次,瑞福仍会与她作爱的。但是机会即是十分有限,不是吗?明天晚上,史恩就会回来了,而他留在铜湖的理由也因此消失了,瑞福亦是如此。他们会遵守诺言,带她到格瑞夫去吗?抑或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想到以后无法再见到瑞福,汤妮心中就感到一阵刺痛。假如她能肯定瑞福对自已的感情就好了。他应当不会是在玩弄她吧?若是只为了求得一夕鱼水之欢,他应当不会费尽巧思,花去这么多的时间。史恩已说过,瑞福是个大忙人。他若是真为求得那一夕之欢,那么跟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又何必在自己身上花这么多时间呢?
此时,月亮还未升起,房子外边一片漆黑,汤妮的眼睛在一两分钟后,才适应过来。瑞福本是倚着树干,一看到汤妮,马上走了过去。他穿了一件本是史恩的黑棕色浴袍,长度仅及膝盖。他上下打量着汤妮那穿着比基尼泳装的纤细身材时的眼神,令汤妮胃部一阵紧缩。她这辈子从没象现在这般感激过自己的父母给予她这副玲球几近于完美的身材。
瑞福首先跃入湖中。“下来吧!”他一面踩着水,一面轻声叫道:“你不会怕黑吧!是不是?”
汤妮亦跟着跃入湖中。不是黑暗的问题,而只是对他的企图感到害怕。就瑞福而言,汤妮已没有自制的能力了,只是一心希望能够跟瑞福在一块儿──不论瑞福居心何在。
他们慢慢的以节省体力的自由式相偕向湖的中心游去。汤妮是最先停下来休息的,她浮在水面,仰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群星,瑞福则在一旁踩着水。
“我根本没办法跟你比,”汤妮一面用手轻拍着湖水以保持平衡,一面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换气,你就已游到湖对岸去了。你何不再继续游一会儿?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又不是马拉松游泳比赛,”瑞福望着她说:“假如我是真的想要游泳的话,我会自已一个人来的。”
汤妮不敢正视他,只有仰起头来望着夜空,身子在湖水中颤抖着。“那么你要干什么?瑞福。”她喘嚅问道。
瑞福游到汤妮身边,捧起她的面庞,使她正视着自已。瑞福的身子在湖光反射下,好象被蚀刻的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当瑞福的手围绕住汤妮的臀部时,汤妮双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手指搅弄着那浓密的黑色胸毛,看来倒象是曲意承欢,而不是抗拒。
“我们会沉下去的。”
“那就深吸一口气好了!”瑞福命令道,然后将嘴唇紧紧贴住汤妮的,他的双腿环住汤妮的小腿,使她无法挣脱。
湖水很深,深得使他们好似沉下去许久,仍未抵达湖底。汤妮在瑞福的怀中,几乎已毫无意识,只感觉到潮水的轻柔,瑞福厚实的胸部和自已急促的心跳。然后他们升起,冲出湖面,汤妮喘着气,紧紧依偎在瑞福的身边。一股莫名激动的欲望,使她恢复了力量,不由自主的跟随瑞福向湖畔游去。
湖畔树间青草茂盛,瑞福将汤妮拉倒,躺在草地上,汤妮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凝视着那双满是燃烧欲火的眼睛。瑞福的吻粗野而狂乱,是需要而不是要求;汤妮顺从地迎合著,此刻,她心中的理智已被欲望吞噬了,只有那需求不断地增长,好似那就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理由。
汤妮感觉到目已后背胸罩的扣子被解开,夜晚的寒气令她感到一阵凉意。瑞福的双手与嘴唇变得温柔了,探索着她坚挺的胸部,然后向下而至她平坦光滑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