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呵呵呵……你真的是有够不幸啊。」
她根本懒得回应,从出生就一直住在云端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明白被逼到绝境的痛苦?
「喂,别一副好像世界末日的样子。」
「你走吧!」
「放心,你不是最惨的,这世上比你更惨的人多得是。」他的安慰充满奚落。
「拜托,我求你回去吧。」她捂住脸道。
今晚她受够了,真的不想再看见他,或是听见他的声音。
「对一个救了你母亲的人,你一声道谢都没有,就要赶他走吗?」他冷哼。
她一呆,转身看他,胸口微窒。
是啊,刚刚要不是他,她母亲就摔下五楼了。
「对不起,忙得都忘了……真的多亏你,我妈才没事。谢谢你。」她想起他那时的奋不顾身,虽然感激,但又莫名地有些不安。
那真的不像他的作风。
「不客气。虽然撞伤了手肘,不过让你欠我份人情,这样还挺划算的。」他阴险地笑着。
她拧紧眉,瞪大眼。
就知道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只是,在那人命关天的一瞬间,他还有心思算计这种事吗?
「不过,我不只救了你母亲,我还能救你哦!」他接着又道。
她愕然。
「钱的问题,当然得用钱来解决。」他走近她,伸手将她前额凌乱的头发拨开,灿烂一笑:「你怎么忘了,用钱来解决问题,正是我的专长。区区两百万,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借你啊!」
她瑟缩地退后,盯着他的笑容,警觉地绷紧。
是的,她当然知道他有钱,也知道他有两百万,可是,她不敢,也绝不能开口跟他借。因为,这个恶魔要她抵押的肯定是很可怕的东西……
「干嘛一副害怕的表情?我是说真的,只要你要求,我就借你,不用再为还债而痛苦。」他笑得俊秀迷人。
「代价是什么?」她防备地问。
他眉一挑,笑容顿时变得邪恶了起来。「呵,我就欣赏你这点,但也很讨厌你这一点——反应太快,又很快就看穿我的想法。」他说着又缓缓向她靠近。
她再退一步。
「没错,我做事从不吃亏,没有好处就宁可不做,但看在你是我同学兼特助的份上,我可以不收利息,甚至,你还可以不用还。」
她愕然。借钱可以不用还?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个陷阱。
果然,他接下来又道:「只要你当我的女人两个月就行了。」
「什么?」她脸色一变。
「两个月内,所有的事都听我的,二十四小时都随我传唤,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包括陪我吃饭、洗澡、睡觉上床。」他恶劣地笑着道。
对付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撕碎她的自尊。
「够了!你这个疯子!你把我当成什么?」她怒喝,用力推开他。他等于是叫她用两百万把自己卖了!可恶的混蛋,他是想趁这个机会狠狠整死她吗?
「怎么,你不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吗?」他挑眉。
「你别太过分!余定闲,你要玩女人去找别人!」她瞪他。
「别的女人都引不起我的兴趣,现在,我觉得你最好玩。」
「你……」她气得发抖。在他眼里,她就这么不值吗?花两百万就想玩她?他凭什么把人看得这么低贱?
「好好想一想,宋相如,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看是要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让自己轻松点,还是拼死拼活继续和命运,或是那些讨债的流氓对抗。」他双手插在口袋,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恶魔。
「不用想,更不用考虑,我死都不会向你借这笔钱的!」她怒喊。
「是吗?」他诡异一笑:「死都不借吗?可是有时候死也不容易呢,到时想死都不能死,可能比开口向我借钱还要痛苦哦!」
她心一抽,被他的话踩到痛点。
想死却不能死……对,这就是她最难堪的处境,偏偏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我走了,明天记得来上班,我可不准你再请假。」他说着,转身离开。
她瞪着他的背影,从没想过还有人能比她父亲更让她痛恨。
不,余定闲根本不是人!
他早就不是人了!
◎◎◎
第4章(2)
她认输了。
到处都筹不到钱,也借不到钱,她急得精神都快崩溃了,而老天似乎嫌她还不够惨,疗养院竟来电说她弟弟身体有状况,得进一步治疗,要她补治疗费。
然后,期限到了,那些地下钱庄的人果然找流氓来她家恫吓,把原本就简陋的家捣得乱七八糟,不但打伤了她和她母亲,还把她母亲架走,要挟她不准报警,逼她立刻还钱。
流氓走后,她坐在一片狼籍的家里,整个人空芒地出了神。
这是在演电影吗?还是什么电视剧?为什么剧情这么悲惨荒谬又老套?
能不能转台?可不可以换个喜剧?这个频道、这种烂戏,她从小看到大,真的腻了……好腻……
好腻,却摆脱不了,因为这就是她的人生,是老天帮她写好,又逼着她非演不可的剧本!
她该怎么办?
她怔怔地望着四周,然后,目光定在厨房的那个瓦斯桶,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那种东西,点燃了真的会爆吗?会把一切烧光吗?死亡的成功率有多少?万一没死,伤残不就更麻烦?到时像弟弟那样……
想到弟弟,再想到被抓走的母亲,她震了一下,站定,顿时觉得四肢、脖子像被什么缠住似的,让她动弹不得,就要窒息。
想死却不能死,可能比开口向我借钱还要痛苦哦。
余定闲尖锐的嘲讽倏地窜过她脑中。
她脸色苍白地颤抖着,终于明白,余定闲早把这情况看透了,他看透她的放不下,她的无法切割,还有她的无奈。
所以,他赢了,此刻,她唯一的一条活路,就是向他投降。
只有他有办法救她母亲,只有他能帮她……
于是,她抓起钱包,穿着拖鞋便冲出了家门,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余定闲的住处。
平常,她是以特别助理的身份到这栋高级大楼,但现在,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女人,抛弃了自尊,来这里,用自己换求两百万。
像是早就算准她会来,看见她,余定闲的脸上没有诧异,只是挂着冰冷得意的笑容。
「比我预想的来得早嘛!我以为你这个顽固的女人起码会多撑个两三天,看来,对方追得很紧,把你吓到了。」他斜靠在沙发上盯着她一身的狼狈,以及脸颊上的一道刮伤,嘲弄地道。
「救救我妈,还有,借我钱。」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哼,非到这种时候你才肯低头啊?」他低睨着她。
她无言以对。
「你要借多少?两百万够吗?你弟弟那里不是也要缴医疗费吗?要不要干脆借多一点?」他故意问。
她惊愣。他怎么知道……她不该吃惊的。跟了他半年,她早该清楚他对要对付的人,都会查得一清二楚。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多借一点。放心,我给你的优惠还是一样,借多少都不用还,只不过你得把自己抵押在我身边的时间拉长。」他说得好像他有多大方慷慨。
她握紧拳头,起身走近她,用一副在评估货品价值的可恶表情打量她。「五百万?以你这种长相,这种身材、这种性格,实在称不上精品,应该抵个五年十年。不过,让你在我身边待太久,我又怕我会腻。」
「我也怕自己会先腻,你还是借我两百万就好了,两个月,我想我还可以忍耐。」她太急太气,忍不住反讥。
他眼瞳收缩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怒火。忍耐?她还真敢惹他。
「好!两百万,你任我使唤两个月,这两个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特助的工作依旧,薪水我会照给,但私底下……」他说着陡地凑近她,冷惊一笑:「你就等于是我的女奴。」
她一惊,下意识想后退,但他很快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沉下俊脸警告。
「还有,想拿我的钱,第一要件就是不准再闪避,或是嫌恶我的靠近和碰触,你最好要有这样的体认,如果做不到,现在马上滚出去。」
她微颤,很快将心底那股反感压下,昂首面向他。
「我知道了,我会修正我的行为。现在,可以借我钱了吗?可以先救我妈。」
他眯起眼,哼道:「别急,我们还得先签约啊!」
「不能明天再签吗?我得马上回去。」她担心母亲在那些人手里会受苦。
「别傻了,当然要先签了约、盖了章,我才会让你带着钱离开。」他啐道。
「那我马上签。合约在哪里?」她心急如焚地催促。
他诡笑着,陡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卧室。
「你……你要做什么?」她惊问。
「做什么?当然是要签约啊!」他关上门,邪气地盯着她。
「签约为什么——」她问到一半,突然明白他的企图,挣开他的手,小脸微变。
「我们之间的交易不需要一张无意义的纸,你的身体就是合约,进去浴室洗干净,等一下我会在你身上盖章的。」他意有所指地笑了。
她恐慌地呆凛着,非常清楚他打算做什么。
「怎么,你不是有了觉悟才来找我的吗?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讥讽。
「一定……得现在?」她颤声问。
「对,现在。」
「为什么?」
「因为你此刻脆弱无助,看起来很好欺负,而且我要让你永远记住今晚。」他走到床边,带着某种暗示地瞄了一眼他的大床。
这家伙果然是个恶魔。
她瞪着他,气恨得握紧拳头。
「快进去。」他的态度好像他已是她的主人。
「先救救我妈,拜托,我知道你可以办到……只要我妈平安,想对我怎样都随你!」她急喊。
「随我怎样吗?」他邪恶一笑,拿出手机,拨给了雷永,交代了几句,然后对她道:「行了,雷老大会搞定的,等一下你母亲就会回家了。」
她知道他不会骗她,这种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来玩签约游戏了吧!」他将手机丢向床上,朝浴室努努下巴。
游戏?他把她的苦难和无助当成游戏?这种人为什么不下地狱去呢?
用力吸口气,她压下怒气,大步走进浴室,正要关门,却听见他的命令:「不准关门,我要看着你洗。」
愕然转身,她真的不知道他要羞辱她到何种地步。
「快点,我没什么耐性。」他在床沿坐下,优雅潇洒地翘着腿,直盯着她。
她咬着下唇,背对着他,抖着手,缓缓解开钮扣。
「转过来,面向我。」他又道。
这一瞬,她突然好想逃出去。余定闲折磨人的手段太可怕了,也许接下来会有更多更多她无法承受的事……
「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宋相如。」他冷哼。
……
她虚软地缩在地上,忍着下体的疼痛,不停地发抖。
他没理她,冲洗了自己的身体,再将莲蓬头丢在她脚边,冷冷地道:「把身体洗干净,穿上衣服,出来拿钱吧!我们的合约从现在起开始生效。记住,不得反悔,也不准赖帐,两个月内,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她咬着下唇,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这合约,签得她好痛苦、好痛苦……
但令她胆寒的是,真正难熬的,是在后头,这一切,只不过,才刚开始。
第5章(1)
宋相如的债还清了,母亲受了惊,但平安无事,弟弟的医疗费也用她的存款勉强先付了部分,家里的问题似乎解决了,但她却一点也不轻松,因为她发现,她的新债主比那些地下钱庄的人还要可恶。
余定闲真的二十四小时都没让她好过。白天,她这个特别助理的工作变得更多更杂,以前除了公事,其他的她可以不管,现在不论大事小事,只要他传唤开口,她就得随伺在侧。
这还不是最辛苦的,下了班之后的时间,那才叫地狱。
下了班,她果真成了他的女奴,他会叫她去他的住处清理打扫,明明很干净的地板,他会故意要她一次又一次地擦过;或是叫她弄一顿晚餐,但又嫌恶地全部叫她倒掉;要不就是叫她大老远跑去买个点心,要求她限定时间内赶回。
其他像跪着帮他穿鞋,或是每隔三分钟叫她倒水,各种整人花样他都想得出来,而且乐在其中,似乎把对付她当成了一件很有趣的娱乐。
这些她都能忍,唯一难忍的,是入夜之后那近乎虐待的性游戏。
他会故意要她作各种奇怪又恶心的装扮,那些装扮有时色情得超乎她的想像,什么全身镂空的洞洞装,还有透明的军装,或是三点全露的内衣……
他强迫她穿上那些难堪又反胃的衣服,然后在床上折磨她。
因为第一次的疼痛,她对性事有了畏惧,他明知如此,仍然天天逼她就范,害她每到下班就开始紧张胃痛。
尤其是前一天晚上……
一想到前夜的情景,她的胃又不禁抽紧。
那一夜,余定闲十一点才将她叫去他的住处,她到达时发现他似喝了点酒,整个人亢奋得像只野兽,心里就开始惊惴。
「我今天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玩法哦,班长。」他笑得带点滢色,拿出一条绳子。
她脸色一变,害怕得好想逃走。
「你这个变态!」
「男人的性幻想,几乎没一个正常的,懂吗?」他笑着扯了扯绳子。
她以为他要抽她,惊恐地抱住头,缩起身子,脱口喊:「别打我——」
他愣了一下,讥讽:「怎么,你怕挨打啊?」
她颤抖着,没开口。
「放心,我从不打女人的——应该说,我从来不打人的,因为那会让我的手痛。」他拉开她的双手,凑近她,笑着道。
她看着他,眼中仍有恐惧。
他挑了挑眉,眯起眼:「不对,我不想看你这种眼神,这一点都不像你。宋相如,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恨我,这样才有意思。」
她还没弄懂他的意思,他就将她拉向一张高椅,命令她脱光衣物,再将她绑在上头。
她直到被绑上才发现椅子有多奇怪,而她的姿势又有多猥亵。
......
她抖着手穿上内裤,拉好裙子,才跨一步,突然一阵晕眩,晃了一下。
他伸手捞住她,讥笑:「怎么,才玩一下体力就虚脱啦?还是想用这招博得我的同情?」
她头昏得说不出话来,吸口气推开他,移向门口。
只是,她的手尚未碰到门把,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下。
余定闲动也不动,就这样袖手看着她昏倒在他眼前,表情冷峻地自言自语:「嗯,期限还没到,一下子就把玩具折磨死可就没意思了,看来得换个方式……」
◎◎◎
宋相如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余定闲的卧室大床上,吓得立刻弹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