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是稀松平常,不算受气,只是……太急着想破案,难免会急躁些。”他已经想开地说。
“你这么努力,老天爷一定都看在眼底的。”绣云真希望能为他做更多的事。“何况这么郁郁寡欢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你。”
顾天佑朗笑一声。“说得也是,我怎么会败给那批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这岂不是让入看笑话了。”
“不过也别自信过了头。”她娇哼一声,适时的浇了盆冷水。
“娘子教训得是。”顾天佑颔首地说。
绣云一脸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个样子才像本来的他。“一定可以抓到他们的,我会每天跟老天爷祈求……”
听着绣云真挚无比的话语,让顾天佑胸口发热,喉头紧缩,再也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孔,张口攫住她的小嘴。
“能遇到你和你爹……真是太好了……”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顾天佑都为此感谢上天的安排。
当四片嘴唇贴覆在一块,从轻碾慢吮,渐渐地加深,原本只是单纯的抚慰,逐渐增添了情欲,彼此的呼吸也显得急促了。
这不是顾天佑第一次亲她,只不过之前总是尽量止乎于礼,仅浅尝而已,可是此刻的绣云却能感受到与之前的不同,还有拥抱着自己的男性手臂绷得好紧,就好像他身上有种紧绷的压力却无法得到出口宣泄,只能藉着这个吻稍稍获得解放。
她该在一切还来得及时阻止才对,绣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当男性嘴唇在喘息之间移开,转向含住一只秀气白皙的耳垂,娇躯跟着颤抖了,所有的礼教和矜持一步步的瓦解渍散。
因为是这个男人,才会让她无法设防,也因为爱他,所以不想抗拒,绣云脑中模糊地思忖。
没错!她不只动了心,喜欢而已,而是爱上顾天佑了,爱他嬉闹不正经的样子,也爱他认真办案的态度,所以即便要付出自己的清白,只因为是他,她便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第6章(2)
顾天佑含吮着她的耳垂,然后慢慢往下亲着,男性手指有些笨拙地解开绣云领口上的盘扣,好让嘴唇覆上纤颈上的肌肤。
“绣云……”
“嗯?”耳边晌起嗄哑的男性呼唤,让绣云娇躯颤抖得更明显。
“再这样下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顾天佑想用戏谑的口吻问,不过没有成功,强烈的需索让他隐忍得很痛苦。
“嗯……”绣云声若蚊蚋地回道,虽然不清楚其间的过程,但是也知道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咱们还没成亲……你肯吗?”他不断地亲着她的面颊、下巴问道。“趁现在我还可以……停得下来……”
不想在没有名分之下要了她,顾天佑拚命想要压下亢奋的欲望,连额头都覆上了薄汗。
这种羞死人的话要姑娘家怎么回答?
“不、不要问我……”绣云嗔恼地说。
顾天佑低哑地笑了。“那么我要问谁?”
“不、不知道……”她因这笑声而捶了他一下。
“那么……可以吗?”顾天佑嗄声地问。
绣云看着他胀红的俊脸,似乎真的很痛苦,知道若没有她点头,这个男人是不会继续的。
“嗯……”她好羞好小声地回道。
“等这件案子结了……我马上请媒婆上门提亲……”他允诺地说。“再等一阵子就好……”顾天佑将软馥的娇躯从自己的膝上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绣云有些羞涩、也有些紧张的攥着他的长袍,任由顾天佑将她放在床榻上,光是这样,脸上的热度就上升了。
“我知道。”绣云自然相信他会负责,因为案子未破,邱家人尸骨未寒,身为知县的他又怎能只顾着办喜事。
顾天佑将她按在身下,亲吻了下那张柔软的小嘴。“要不要先画押,免得到时我不想负责任了?”
闻言,绣云噗哧地笑了。“我又没说不信。”
“说不定我其实是个薄幸郎、负心汉,专门欺骗姑娘家的感情。”顾天佑自我调侃地说。
绣云已然笑不可抑。“真的吗?那我还是快点走比较好……”
“嗯哼,已经太迟了……”他的手掌钻进了衣摆,搓揉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凝睇着绣云咬着下唇,又羞又怯的模样,让顾天佑更加欲望勃发。“绣云……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哪来的好久?”绣云笑嗔一声。“咱们才认识不到三个月……”
顾天佑卸下她的上衣。“我却觉得已经好多年了……”绣云不会知道他喜欢了她十年之久,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句话让绣云胸口涨满了喜悦和感动,让她眼角泛湿,想要流下泪来。“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
“当然要喜欢……不可能有人不喜欢……”顾天佑自吹自擂地说。
绣云笑得肚子有点疼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那么亲我就好……”他也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袍、裤子说。
两人身上的衣物所剩不多,而且随着四肢交缠,也更加的凌乱……
“绣云……”男性大掌褪去娇躯上最后一件遮蔽物,姣好纤细的身子尽入眼帘,让他的下腹更为坚硬疼痛。“你也是我第一个女人……”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绣云满脸晕红地瞪他。
顾天佑抚弄着她绵软的胸脯,听见绣云逸出娇细的喘息,这声音让他身躯更为绷紧了。“当然是让你知道我不是喜欢寻花问柳的男人……喜欢我这样摸你吗?”只有绣云能激起他想要抚摸拥抱的欲望。
“不要问我……”她娇嗔地嚷道。
“是、是,我不问……”顾天佑循着男性本能,将嘴唇凑上她的胸脯,在绣云娇呼声中,遍尝她的滋味……
欲焰渐渐燃烧起来,伴随着两人的喘息,学习着如何取悦对方,不在于技巧,而是心灵上的契合。
他们紧紧地抱住彼此,感受到距离对方更近了。
桌案上的烛火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没有惊动相拥的两人,片刻之后,绣云想到不能在这儿过夜,要是明天早上顾天佑的跟班进来伺候撞见了,那样的场面还是很让人难为情的。
“我得回自己的房间了……”绣云轻声地说。
顾天佑硬撑起眼皮,含糊不清地问:“嗯……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快睡吧。”她不想吵他。
闻言,顾天佑马上沉沉地睡着了。
直到确定床上的男人睡得很熟,打雷也吵不醒,绣云才悄悄地起身,两腿之间的异状让她又想起方才经历的事,连忙捂着红烫的面颊下榻着装。
待绣云吹熄烛火,退出了房外,只有月亮瞧见她脸上初为女人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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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才不过寅时,外头还黑着,顾天佑就得准备到衙门处理公务,当他接过跟班递来的官服套上,有人推开房门进来。
“大人……”索师爷正好来找他讨论案情。
顾天佑还以为是绣云为他送早饭来,一看不是,马上失望地叹了口气,这让索师爷很不满。
“这是什么表情?”索师爷瞪眼地问。“方姑娘正在灶房熬粥,待会儿就会送过来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真正想见到的是谁。
“真的吗?”顾天佑旋即露出灿烂的笑脸。
索师爷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见色忘友。“吃完了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可别只顾着儿女私情。”
“是、是、是。”他迭声地说。
果然不到一会儿,绣云已经端着早饭进门了,觑见顾天佑笑咪咪的俊眸,红晕又爬上她的脸蛋。
绣云垂下粉颈。“大、大人请用!”
“咳,你今天……不要太累,要多休息。”顾天佑清了清喉咙,碍于索师爷也在这儿,只能这么暗示,绣云应该听得懂。
“我会的。”绣云脸蛋垂得更低了。
索师爷往上翻了个白眼。“大人快点吃吧。”
“灶房里还有粥,索师爷要是不嫌弃的话也请用一点。”绣云客气地招呼。“那我先出去了。”
“娘子!”顾天佑又叫住她。“晚上别忘了帮我准备饭菜。”
“我知道。”绣云娇瞪他一眼。
待房门又被关上了,顾天佑还一脸傻笑。
“这会儿不只唤闺名,还叫娘子了。”索师爷哼道。
“我知道你羡慕。”顾天佑一脸满足地喝着粥。
“谁羡慕来着?”索师爷斥道。“喝完粥要开始办正事了,今天是不是该派几个捕快到灵岩山附近搜索?”
“嗯,不过那里可以藏身的地方太多了,得费上一番功夫。”他敛去嘴角的笑弧,一面喝着粥,一面盘算着,饶是顾天佑再有自信,也不认为一、两天之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索师爷沉思片刻。“既然这样,就尽管把他们吓出来好了。”
“索师爷有何高见?”顾天佑挑眉问道。
“不如这样……”索师爷弯身凑到他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既然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那就‘打草惊蛇’,不过这一招也很冒险,只怕那些强盗从此逃离苏州,想要抓就难了。”
顾天佑斟酌再三,还是接纳了这个意见。
“不!就这么办,这点风险我还可以担待得起。”说着,他风卷残云的把粥和两碟小菜都吃完,便和索师爷进了衙门,并召集了所有的捕快。
而在知县大人的命令之下,好几名捕快带着锣鼓上了灵岩山,就这么一路敲敲打打的,连山里的动物都被吓得四处逃窜。
这样的情况连续了十天,顾天佑还特地让衙门里的皂隶快班打扮成老百姓的样子,在几个要道上监视,只要发现行踪可疑的人便立即回报。
经过整整十天,所有的人都已经累得人仰马翻了,有关那批强盗的线索还是少之又少。顾天佑却还是打起精神,身为县令,可不能露出半点气馁灰心的模样,否则部属们的信心也会跟着被击垮了。
直到晚上,顾天佑回到了官宅,进到房里,才让自己露出些许疲态。
绣云端着煎好的汤药进了房门,瞅着他坐在桌案旁打盹,先把东西搁下。“还是歇一会儿吧,否则连着几天都睡这么少,身子怎么受得了。”
“在没有抓到那批强盗之前,我是不可能睡得安稳。”顾天佑坐正身躯,看着她坐下来舀汤的动作。“这是什么?”
“我请大夫抓的温补药方,至少要让你补补身子。”绣云将盛了汤药的碗递给他。“快趁热喝了。”
顾天佑感动地吸了吸气,接着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上。“有娘子真好……有热腾腾的饭菜吃,还会煎药给我补身体……”
“你、你别再闹了,快点喝!”绣云娇声啐骂。
“……往后夜里还可以抱着睡,不必再孤枕难眠。”顾天佑暖昧地说完。
绣云又羞又气地骂道:“你再这样不正经,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正经一点。”他赶紧收起玩笑,听话的喝着补药。
“有什么事等明天早上再办,还是得睡一会儿。”绣云知道说了也没用,因为这个男人的责任感可比谁都重。
顾天佑朝她笑了笑,不想让绣云太过操心。“我跟索师爷谈完事情就会休息……今晚得让你一个人睡,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你以为我是来这儿做什么的?”绣云面如火烧地娇斥,旋即羞恼地起身。“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了……”
“娘子!”顾天佑大笑地叫她,不过绣云已经用力关上房门走了。
见绣云真的气跑了,他又喝了一口手上的汤药,虽然有点苦,不过他的心却是甜的、是温暖的。
或许真的是老天爷有眼,也或许是邱家二十五条冤魂在冥冥之中保佑,事情终于出现转机了。
第7章(1)
距离命案发生已经半个多月了。
“大人!”中午还没到,捕快来到衙门后的内堂禀报。
顾天佑正和县丞以及索师爷在研究命案的进展,思索着是否还有其他可行的方向,见到捕快直奔进来,便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
“回大人,有个叫马齐的抓了个男人来衙门,说此人在他家老爷的府邸外面探头探脑,而且还鬼鬼祟祟的跟踪他们主仆,形迹看来十分可疑,所以才把对方抓来请大人仔细盘查。”捕快抱拳回道。
“他真的这么说?”顾天佑心中一动,很难不把这件事和邱家的命案联想在一块。“他家老爷怎么称呼?住在哪儿?”
捕快马上回道:“他说他家老爷姓艾,是从北京城来苏州跟人谈生意的,府邸只不过是暂时租下来住的。”
“大人,那批强盗下手的对象也不乏打外地来的生意人。”索师爷开口提醒道。“得问个清楚才行。”
闻言,顾天佑马上起身。“即刻升堂!”
待身穿官服的顾天佑来到大堂,在公案后头坐下,瞥见站在堂下的高牡男子,从五官和体格来看多半是个满人,约莫就是捕快所说那位名叫马齐的男子,只见他将一名瘦高汉子双手反绑,押在地上无法动弹,身手应该也相当了得。
顾天佑拍下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小的……叫袁八……”瘦高汉子吞吞吐吐地说。“大老爷冤枉……小的什么也没做,这个男人就对小的动粗……还打伤小的……”
“那么本官问你,为何在别人的府邸外头偷窥,还跟踪他们主仆,究竟有何意图?”顾天佑端详着袁八的反应,寻找其破绽。
袁八佯装出畏缩胆怯的模样。“小的只是……正好路过而已……何况大街上任何人都可以走……怎么能说小的是在跟踪呢?大老爷冤枉啊……”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抚着下巴说。
“大老爷明察……”袁八猛磕着响头。
“本官也很想证明你是冤枉的,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咱们吴县最近发生了强盗闯进府邸里杀人劫财的案子,本官一直很想抓到那帮凶手,好为那无辜枉死的二十五条人命报仇,让他们能入土为安……”说到这儿,顾天佑口气顿了顿。“袁八,你跟那件案子真的没有关系?”
“小的连杀鸡都不敢了,又怎么敢杀人呢?大老爷冤枉啊……”袁八口口声声地喊冤。
顾天佑定定地看着跪在堂下的袁八,想着该如何套出他的真话来,就算真的与那批强盗无关,也该有犯下其他案件,不可能就这么把人给放了。“本官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袁八,既然你说跟邱家的命案无关,那么他们也就不是你害死的,应该也不怕鬼了。”
“鬼……鬼……”袁八差点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