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左谦微抬高低垂的脸,瞧望着他,忽地扯开一抹笑。
说“你真该拿面镜子照照你的脸,十贝勒,现在的你看起来简直就和嫉妒的丈夫没两样。她在你心中真如你嘴上说的,只是一个侍寝吗?”
独“不然你以为呢?”他冷冷的道,目光仍紧锁住左谦那只放在雪肌上的手。
家 左谦缓缓的往后靠回床头,轻笑道:“我以为你是个傻子,原来你爱上她了。”
颛顗冷嗤一声。“无稽!荒谬!”
她不过是他的一个侍寝罢了,谈什么爱不爱的,真要说他爱,爱上的也不过是她诱人的身子罢了。
“爱上一个人一点也不无稽,一点也不荒谬。”左谦自床铺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然后将系绳绑上,转身正色地道:“既然十贝勒没爱上她,我想带走她。”
“左大人,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任意带走我的人?”颛顗扯开笑,目光却凛冽如刀的直刺向他。
“这我倒还没想清楚。”左谦抚着脸深思片刻后道:“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颛顗举步自他身旁走过,“有本事左大人可以试试。”然后他迳自走向床铺,俯下身,就着被单将熟睡的人儿裹卷起来,而后轻轻将她抱起。
望着颛顗抱人离去的背影,左谦忽地扯动唇瓣轻笑。
“你等着看我的本事,十贝勒……”
颛顗抱着白冉云一路步出主屋,足下平稳的步伐却平抚不了因左谦一席话而紊乱的心绪。
他彷佛又再次听到左谦在他耳畔说着:你爱上她了……爱上她了……
不!他怎么会爱上一个自己打从心底不屑的女人。
她是贪婪的、是心思诡诈的、是浪荡的女人呀!
是的,自己绝对没有爱上她。舍不得只是因为自己还没要够她的身子,嫉妒也只是因为她的身子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想到这儿,他迈开的脚步忽地转进花园。
他不爱她的,他要彻底将她赶出自己的生活之外。
他抱着起她越过一大片花海,脚步未曾迟疑地来到他第一次见着她时的那株桂花树下。当时桂花纷飞,旖旎花雨层层叠叠坠落,他就是在那一阵萦回飞舞的桂花雨中瞧见张着一双剔透无尘眸子、宛若坠尘仙子的她。
她那凝眸翦翦似水,洁净不染烟尘,引得他想往里头撒上尘,教她再也无法晶莹剔透。
参天巨木,桂花依旧开满树,清郁的香气更胜当日,迎面扑鼻而来。
掉落的桂花镶满一地粉黄,纤细的粉嫩花儿一朵叠过一朵。
他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桂花床上,而后刷的一声,他将自己的衣摆扯破,拉扯出一条布巾将她的双眼蒙住。
他静静的凝视她沉睡的脸,不知过了多久……
“呃……”白冉云幽幽的自睡梦中醒来。
“左谦说错了,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他的眼神霎时变得冷酷,“你不过是我的侍寝,一个我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
“谁?”她咕哝的道,意识尚因方睡醒而混沌。
她眨动眼睫想要睁开眼,却感觉到自己的双眼被一块布蒙住,霎时惊慌起来,反射性地抬手想将眼前的布巾扯下,但双手更快的被人攫住,拉至头顶紧紧钳制,令她动弹不得。
“是谁?”她用力想挣脱钳制手腕的一双手。
记忆如排山倒海袭来,她想起自己被十贝勒一掌击昏前,他将她出借给了左大人。难道是左大人将她的眼睛蒙上?
“是你吗?左大人。”她试探性的问。
“别挣扎,是我。”难道她心里记得的只有左谦那混蛋!他嫉妒的想着。
熟悉的嗓音响起,白冉云霍地止住挣扎的动作。
“是你,真的是你。”她不敢置信的问道,蒙住的眼看不见眼前的景物,就如每个夜晚一样,但传至耳际的低沉嗓音她却能清楚辨别出是他。
“这几天你都上哪儿去了?为什么这么多个晚上都不见你来馨园找我?”一连串的问题令白冉云忍不住地脱口而出。“你知道我这些晚上一直等着你来吗?”想到这些日子他就这么失去消息,她不禁有些埋怨。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是呀,他又回到她身边,这就够了。白冉云满足的想着。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我晕倒前是在宴会上,难道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蒙住了双眼令她分不清现在的时间,以为自己不过昏睡一会儿,她胡乱的猜测是他从宴会里将她带走的。
颛顗无语的看着她。
突地,白冉云惊叫出声:“啊!你得快点走,万一被贝勒府的人发现你就不好。”她紧张不已,要是他闯进贝勒府的事教十贝勒那诡邪的男人发觉,岂不糟糕?
“你在担心我?”他挑高她的下巴。
“我当然担心啦,十贝勒可不是个讲理的人,要是他发现你偷潜进贝勒府,我怕他会对你做出不利的事,你还是快走吧!”白冉云推着他两只粗臂,催促他快走。
“你的担心用错对象了,或许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与十贝勒相识,也许我们两人交情匪浅,所以我才能在贝勒府里来去自如。”他缓缓地道,托住她下巴的手往下游移,停在她纤细的颈上,拇指轻抚她跳动的脉搏,邪邪地道:“又或者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你别说笑了,你怎么可能是他……”她说得有些气弱,他说话的语气教她忍不住打起寒颤。
虽然她只是轻轻一颤,但颛顗仍敏锐的感觉到了,他轻邪的笑着。
“冷?”他低下头轻吻她如凝脂般纤细的颈项,邪气的问。
她摇头。“你是他吗?”她语气里满是不安的颤抖。
其实她不想问的,但她还是问出口了,只因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持续在心中扩散。
等了片刻未听见他的回答,白冉云怯怯的抬手想摘下蒙住的布巾,用自己的眼睛确认心中的疑惑。
“不是现在。”看出她的心思,他出声阻止。“不是现在……”
“何时?”她急切之情显现于粉脸。
“耐心点,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和你温存。”时候尚未到呢!
尽管白冉云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扯下覆眼的布巾,她仍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急切。
“桂花!”鼻息间萦绕一股馥郁的香气,是她熟悉的桂花香。
自己方才怎会没注意到空气里弥漫着这么一股诱人的香气?
“的确是桂花。”
“我曾在这一株桂花树下遇到一个浑身散发着森邪气息的男子。”那人便是十贝勒。
“哦!”他轻轻拨开她胸前的被单,漫不经心的应声。
“他那一双眼眸总是闪动着邪佞妖异的光芒。”
“你害怕?”他明显感觉到她形容那双眼眸时身体一阵颤动。
“他一双厉眸是那样的狂放不羁,邪戾魔魅得教人心惊。”
“现在呢?”
“现在?”白冉云疑惑的问。“你是指现在还怕不怕那双眼,还是指现在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有害怕的感觉?”
“都有吧!”
“我还是怕那双邪魅的眼。”随即,她柔柔的笑道:“但是在你的怀里,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
“你该怕我的。”他吻上她的唇时,附在她的唇畔低语。
“我信任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她轻抚上小腹,粉脸染上酡红娇羞。“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有了……嗯……”
他没留意她在说什么,以吻封住她未竟的话。
“嘘,待会儿再说,现在专心点。”
第7章(2)
他的吻自她的唇一路往下,无数细吻净落在她衣裳尽褪的白皙同体上,绵密的吻随着他的唇所到之处烙下细细的痕迹。
“嗯……”他的细吻引得她阵阵悸栗,她无法抑制的轻吟出声,一双玉手不由自主地捧住他的头,十指与他的发丝紧紧纠缠。
感受到她体内欲望已然苏醒,他轻漾邪笑,温热的唇更卖力地吸吮吻舔,然后往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流连不去。
她竟然没有怀孕?视线停伫在她小腹时,他突然忆及馨园每月例行的看诊结果,这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了。他不认为她懂得喝避孕药汁,而自己也未曾派人送药去她房里;没能让她怀孕,令他真有些讶异。
不过这种结果也好,他从来没打算让她怀上他的种,没怀孕也省得面对打胎时那哭哭啼啼的场面。
他拉回心神,唇瓣缓缓往上游移至她胸前的蓓蕾,舌尖邪恶地挑弄粉嫩细白的椒ru上那抹红艳,或吸或舔,或轻咬或啃啮。
“嗯……呃……”他的双唇激起她全身阵阵的战栗,白冉云不住的娇喘,难抑情欲地拱起身子欲迎接更多的抚摸舔吻。
感觉到她的想望,他一掌覆上她另一只嫩白,一紧一松的揉捏着,掌下的蓓蕾不禁傲然挺立,他以两指夹住挺立的红艳,轻轻的旋弄拉扯。
“喜欢吗?”
“嗯。”白冉云被他挑弄得全身燥热,不禁左右摇摆着螓首,轻声逸出欢愉。
该死!颛顗忍不住暗咒。她的低柔轻吟怎会如此令他心乱、令他情迷?
他失神的望着身下的她,那乌亮的发丝散乱地披在花床上,几朵碎花瓣随着摇摆的螓首沾黏在沁出薄汗的脸颊,衬得迷醉的红颜益形娇艳。
这女人怎么可以看似无邪、却又浪荡的勾人心魄?而他又怎会屡屡为这张沾惹情欲的红颜失控心醉?
他理不清这些怪异的思绪,下腹传来阵阵亟欲驰骋的悸动,教他立即将这未知的问题抛向脑后。他迫不及待的以膝盖顶开她的双腿,颀长的身躯敏捷覆在她身上,俐落地拉开自己的裤头,将昂扬欲望移向她两腿间。
“告诉我你爱我吗?”他邪佞地问道,不急着进入那座温暖诱人的神秘花园,他要清楚的听到她说爱他,让她自己宣判自己的死刑。
“你知道答案的。”白冉云漾着笑。
她当然是爱他的,而且爱得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全心全意。
“我要你说出来。”
“我爱你。”她无限深情的低诉。
话音刚落,他一个挺身,迅速将自己送进她湿滑的体内。
她是恁地紧窒完美,每一次的抽送都足以教他意乱情迷。
“再说一次。”他附在她耳际道。
“我爱你……”白冉云气息不稳地道。只要他想听,就算是说上千遍、万遍她也愿意,她爱他,爱他……
想到他从未对她开口说过爱,她忽然想听他亲口对她说。
“你也是爱我的是吧?嗯……”她在他一记挺入时气喘吁吁的问道。
“当然,你的身体是这么吸引人,我说过它天生具有蛊惑男人的本能。”
他的回答令她蹙起蛾眉,他这说法似乎是指他爱的不过是她的身体。
“你是……嗯……呃……”他狂猛的动作令她忍不住申吟出声。
“是什么?小东西,在追问我爱不爱你之前,你不是该先瞧瞧你掏心挖肺爱着的男人是谁?”他邪佞的道。
小东西!又是这种轻狎邪佞的语气。
她记得第一次在这儿遇上十贝勒时,他就是用这种邪佞又逗弄的语气唤着她小东西,这样相似的语气令她不禁有些呆愣。
她该毫不迟疑地一把扯掉这遮住她视线的布巾,好一偿宿愿仔细瞧清她爱着的良人,可她却迟疑了;那轻狎邪佞的语气令她心头跃上一股不安,一双手硬是提不起摘下布巾的勇气。
“怎么,不想拿下布巾?”他瞧着身下那张发怔迟疑的脸,一双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起,就这么上上下下提放数次又不见她触上布巾。
他唇瓣缓缓漾开邪笑,他可不认为她是因为情怯,那张粉脸上倒是占了较多的不安害怕。
“就让我替你代劳吧!”他推开她犹豫不决又无法下定决心的手,“张大你那双剔透的水眸好好看着吧,瞧清楚你爱上的人是谁。”猝不及防地,他一把将布巾扯下。
当白冉云一双水眸对上那双邪佞的黑眸时,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完全冻结,冰冷地沿着筋络血脉渗透到四肢百骸,再狠狠的冲向心头,一颗为爱沸腾的心霎时降回冰点。
不!夜夜与她温存燕好,与她耳鬓厮磨、软语呢哝情话的爱人不会是这邪戾诡魅、冷血无情的残佞男人?
蓦地,胃中一阵翻扰。“恶……”白冉云掩口一阵干呕。
那张噙笑的俊脸正好整以暇的瞅着她瞧,她第一次发觉——一个人可以让另一个人如此作呕。
“你设计我。”她满眼凄怆,低哑哀戚的嗓子竟提不起大吼怒叫的气力,只能低低柔柔的泣诉。
他设计她爱上他这个她让恨不得能撇清关系的风流种。
他是当她如玩物般耍着玩的,这下她清楚的知道,否则白天冷酷无情的他,何以转眼可以在夜晚拥着她爱恋缱绻?
他一面残忍待她,一面设计要她爱上另一个不存在的“他”。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你不想当我十贝勒堂堂的侧夫人,我想侍寝的位置你或许会坐得更舒服。”
他邪气的道。
兜了这么一个大圈,他如此对她蹂躏戏弄,将她视为玩物玩弄于股掌间,就因为她当日说了不嫁给他?
她多可悲呀!掏心挖肺爱上的竟是如此无心残情的人。
“就因为那句不嫁,所以你这么一步步冷酷无情地残杀我的心……”清丽的粉脸再也难掩悲怆,一双眼眸早已布满水雾。
他设计她,引她入圈套,一切的一切就只因为她不嫁他。
他费尽心思营造出一个她以为是天堂的地狱,刻意让她爱上以为是良人的恶人;接着在她觉得无比幸福的时候,残酷且毫不留情地戳破这美丽虚幻的假象,令她的世界顿时化为乌有。这一切的处心积虑只因——她不嫁他?
呵,果真如人们所说,陷入情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可这回她却是瞎了眼,才会任由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耍得团团转,她扯开唇角漾出一抹惨澹的苦笑。
“怎么,这游戏你玩得不尽兴?我以为你同我一样沉溺其中。”他邪气的对她呵了一口气,意有所指的抽动尚停留在她体内的硬挺。
“走开,你别再碰我。”她带着浓重的哽声道。
这邪恶的男人在如此残杀她的心之后,还无耻的想在她身上点燃欲火。
“别说你不喜欢,你和我一样清楚知道你有多爱我这么对你。”颛顗恶意地撩拨她降温的热情。
“走开!停、停……停下来,不准再碰我……”
她用力并拢双腿,希望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上,但他却强势地迫使她将一双腿张得更开。
“停下来?我以为你是渴望我这么继续下去的,要不我这沾得满手的湿润是什么?”他邪恶的将长指凑近她眼前。
“别这么对我,我再也禁不起你的无情了。”她垂下眼嘤嘤低泣,别将我对你的爱全部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