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小姐又想到那个铁匠,不过是因为江公子的一句话,生活被弄得天翻地覆,她本来还因为背主而有的一点懊悔,在那时消失殆尽。
这世道本来就是有钱有权才能过得好,尤其是女子,若是没有攀上好人家,便得天天到田里做活、洗衣烧饭,那种生活让人觉得过不下去。
小姐是被捧在手心上养大的,打小就没做过那些活儿,不知道那有多苦,对小姐来说,诚信清白自然比以后的日子重要,所以才会答应了那门亲事,但是她不同。
她因为家里穷,孩子又多,所以年纪小小就被卖给人牙子,又被卖给大户人家当丫头,那些日子令她看得透彻也想得明白,她想要过好日子,不想要过那种天天累得半死,却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她想要像小姐一样,每天只要关心今儿个要绣些什么,想着首饰要打金的还是银的,想着该如何妆扮自己。即使当通房、当妾名分听起来不好听,但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日子。
一这么想,她脸上被打的痛楚似乎也消减了几分,甚至刚刚已经隐去的笑容再次浮了出来。
没错!这都是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该付出的。
茶煮好了,碧禾又问了问已经躺下假寐的江水平是否要喝茶,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安静的收拾好那些东西,然后拿起针线仔细的做了起来。
江水平虽是躺着假寐,但刚刚火气一上来,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半睁着眼想事情而已。
一转头,看碧禾很伶俐的不来打扰他,而是安静的待在另外一边,他忍不住打量起这个主动投奔他的丫头。
没想到,这一看却真让他看出一点趣味来。
碧禾从小跟着沈凝香,说是做活其实也没做过什么粗活,比普通人家的姑娘还娇贵一些,肤色虽不如沈凝香那样白里透红,但也是白皙柔嫩,五官看起来也算是清秀,加上比沈凝香发育更好的身子凹凸有致,低着头做针线的时候,露出一截白细的脖子,让人有种想上前啃一口的冲动。
江水平这些日子因为沈凝香的缘故,已经有一小段日子没碰女人,忽然发觉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可以逗弄的女人,哪里还忍得住。
他坐了起来,长臂一伸,碧禾一个惊呼,手中的小针线棚子滚了出去,她的手还伸向滚走的东西,人却已经被压在方才他躺的垫子上,他无视她一脸惊慌,上下其手了起来。
“公子!公子!别这样……”手中的针线早掉落在一边,她慌乱着推着江水平,却反被他用了一巴掌。
“嚷嚷些什么,还不安静点!”
说着,他拉开她的外裳,然后扯着她的亵裤,兴奋不已,为了眼前这年轻稚嫩旳躯体。
碧禾这次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出声,但是却再也不敢反抗,只能让身上的男人恣意的抚摸她逐渐裸露的身躯。
对于一个丫鬟,江水平没有太多的耐性,解了裤头,拉开她的双腿,一下子就长驱直入,在满足的低吟了声后,就不管不顾的自己动了起来。
那撕裂般的痛楚,让碧禾手指紧枢着身下的垫子,泪水却无声的落个不停,她看着在自己身上低喘的男人,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
如果,这也是她通往富贵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她是无悔的。
只是这样的代价,有些疼,不只是身,还有心脏那里……也是。
第9章(1)
在陆排云快马赶向京城的时候,长平郡主也正在皇上面前闹着。
长平郡主外貌甚美,只是她的美丽并不像大长公主一般,端庄大气,反而多了几分张扬和艳丽,尤其她素来喜爱穿大红色,更显得她骄傲。
皇帝对于自家亲戚向来不错,一是因为还活着的实在不太多,二来长平郡主心直口快,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所以对于这个小表妹,很多时候,他还是愿意宠着她,按照她的心意去做事。
但是让他头大的是,最近她的要求因为牵涉到另外一个人,他只能先安抚着,一边等消息,一边应付着长平的无理取闹。
没错!长平最近的行为,连他都觉得是无理取闹了。
先不说女子主动来要求赐婚是多么少见的事情,在男方考虑的时候,天天逼迫着别人,甚至还求他根本就不需要理会陆排云的意见,叫他直接下旨,让两人成亲,这样的行为不可不说违背做人的道理。
“皇兄皇兄,你怎么还没下旨?”长平郡主又是一身红衣,头发梳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上头插了镶着宝石的发饰,耳朵、颈子上的翡翠饰品,更是令人注目。
皇帝在处理公事之余,还要应付这个说不听的表妹,实在是有些无奈。
“长平,朕说了,陆排云是朕手下重臣,这样的大事朕不可能不跟他说好就下旨,一来伤了君臣情分,二来……”
长平郡主肆无忌惮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什么三来四来,我就是要让陆排云做我的夫婿!”
皇帝叹了口气,揉了揉额际,觉得自己头都疼了起来,“长平,你怎么会想嫁给他?”
“因为我喜欢他啊!”长平郡主完全没有一点女子说到心上人的扭捏神态。
皇帝庆幸自己没有一边批奏折一边听她说话,要不然他肯定被这句话吓得手一抖,奏折上被红色朱砂弄了整本,那他要拿什么东西还给大臣?
“长平,说实话。”皇帝无奈的说着。
长平郡主嘟了嘟嘴,“我就是喜欢他不行啊?我都说实话了,皇兄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哪里是喜欢人的样子?全然没有半分女子的娇羞,看起来倒像是要跟陆排云打架似的。”
皇帝对于这个表妹也是了解的,那跃跃欲试的神色看起来跟她之前爱四处去踢馆时的表情倒是很相像。
长平郡主振振有辞的反驳着,“哪里不像了,我是真的对他有兴趣啊!”
“有兴趣可不一定要嫁给他。”皇帝呵呵笑着,“你之前在宫里见过他不少次,怎么之前都没有这种想法,反而现在才想说要嫁给他呢?”
皇帝会在这个时候仔细问这些问题也不完全是拖延时间,而是想着,陆排云算是他的心腹之一,若是这赐婚弄得不好导致陆排云以后日子过得不好,怨上了他,那可真是浪费了他费尽苦心才提拔出来的人才。
“那是之前还没发现我对他有兴趣,现在有了,不行吗?”
皇帝拉下脸,沉声质问:“让你说老实话,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长平郡主扁扁嘴,也知道这下是非得说真话了,“最近听人说的,说他很强,打架很厉害,我要是嫁给他,就可以天天找他打了。”
皇帝张大了嘴,有点哭笑不得,“就因为这样?”
“嗯。”她坦然的承认。
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劝说,“长平,陆排云手下的人,只要不当值,你都可以去讨教,甚至再帮你请几个师父来也可以,不一定非得要嫁给他……”
“我不!”长平郡主不等他说完,难得侃侃而谈的说着,“那些人老是因为我是女的还有郡主的身分都让着我,装得我很厉害的样子,那样的人无趣透了,我一点也不想找他们练习,陆排云我没有和他交手过,不过听人说他一个人可以打五六人甚至十人,让我觉得他功夫应该不错。”
话再次被打断,让皇帝脸色一黑,实在很想痛打这丫头一顿。
但皇帝很有自知之明,光她的天生怪力,加上这些年磨练出来的功夫,他那仅能保身的功夫可挡不住。
“那我让他以后固定和你练习,这赐婚旨意就不用了吧?”
“不!皇兄,还是赐婚好,我娘说,女子成婚后,就要对未来的夫婿没有保留,那我想,男人结婚应该也是这样的,所以你还是赐婚吧!赐婚后,我们两个打架,他也不会有所保留了。”她自以为说得很有道理,说完后还得意的点了点头。
皇帝和身边所有服侍的人全都听这番话听得呆了,不可置信。
皇帝开始怀疑,表妹是不是小时候脑子烧坏了或是撞伤脑子,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
一边的内侍还有宫女们全都低下头,脑子里同时想着,长平郡主果然不同凡响,想成婚居然是希望未来夫婿“毫无保留”的和她对打。
她这种奇妙的想法,让那些遭到丈夫毒打的女人该怎么想呢?
皇帝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然后看着长平郡主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问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唉!就冲着长平说出这种话,这婚事他就再也不看好,巴不得陆排云赶紧回来想法子解决掉。
这样的女孩嫁给了谁,都是要结仇的啊!
话说,长平这样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教的?以后真的能够找到一个愿意“毫不保留”和她“夫妻对打”的男人存在吗?
皇帝在心中反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唉……唯有一声叹息能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啊!
日夜兼程,陆排云终于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京城,在第一时间他就递了牌子入宫,只来得及换下脏衣服,就风尘仆仆的进宫去。
皇帝自从那天听完了长平郡主的“惊人之语”后,就一直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
一边是想着如果能够促成这桩亲事,他不用再烦恼该怎么处理长平的婚事,而且别的不说,陆排云和长平对打应该不会落了下风,顶多以后让太医多关照他一下就好了。
只是另一方面又想着,若是陆排云以后日子过得不好,只怕恨上他这个作媒的人,失了自己的心腹不说,日后怕也没臣子替他卖命了。
所以一听到陆排云回京递了牌子要进宫,他便让人快点通传,赶紧让人进来。
不管如何,他还是比较偏向让陆排云自己解决这事儿,毕竟表妹重要,但是江山更重要。
陆排云和皇帝君臣相见,彼此之间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而且今天谈的也不算什么正经事情,皇帝自然也就更放松了一点,一见了他就开口调侃。
“怎么?之前因为两党人马抢着要你当女婿,结果落荒而逃,怎么这次听到朕要赐婚了,跑得就挺快的啊?”
陆排云没好气的望着皇上,“皇上,别说这回事了,您这口谕一下,差点让我未过门的媳妇儿跑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这事情解决了好回去成亲呢!”
“喔?”皇帝一脸兴味的坐直了身子,“你要成亲了?怎么这么快?不是才回你家乡没几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对象了?”
要知道,像他这样年近而立还没成亲的,在文武百官里面,可以说只有他一个,许多比他大个一两岁的,连儿媳妇都有了。
甚至许多心思龌龊的人,还曾猜疑过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或者是有断袖之癖之类的,才会到了这个年纪还不成婚。
结果没想到这一出京,才快半年,他就回来说要成亲了Z这怎么让他不好奇。
要知道,皇帝也是人,对于这样奇妙的事情,也是很有闲谈的兴致的。
“是什么样的姑娘?”
陆排云想起沈凝香,嘴角就忍不住噙着笑,“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多小?”皇帝看眼前的男人笑得如此温柔,忍不住问道。
“才刚及笄没多久呢!”他坦然说着,一点都没有老牛吃嫩草的心虚。
“也亏人家愿意把这样年轻的闺女嫁给你,该不会是卖女儿吧?”皇帝忍不住猜。
虽说一般三妻四妾里,那些妾的确是各个年轻美丽,但是像他这样第一次娶老婆就娶个这么小的,还真是罕见。
他始终没娶,该不会就是为了等这“小姑娘”吧?皇帝在心底坏心的想着。
陆排云冷哼了声,对于这个问题不予解释,只想赶紧把正事给解决了。“皇上,所以这赐婚还是免了吧!”他都定亲了,还赐什么婚啊!
皇帝也是苦恼,他摇摇头说道:“我倒是想解决,但是长平指定要你……”
“真不知羞!”陆排云轻声嘟囔了声。
皇帝脸色黑了下,却也只能无奈的说:“其实说长平多喜欢你也不是,这原因……唉,小园子,你来说,朕现在只要想到那些话,头就痛了。”
小园子仔细的把那天两人对话的内容大约说了下,尤其是那个“毫无保留”的生活方式,更是强调再强调,让陆排云脸色越听越阴沉。
这什么女人?!不对,应该说这样还是女人吗?!
皇帝看着他宛如吞了苍蝇一般的脸色,心中莫名的爽快,啊!果然这样的事情就是要多一个人来分担,看陆排云脸色不好,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点。
陆排云听完,知道自己不是莫名的沾惹上烂桃花,脑子也动得飞快,“要不,就请皇上让郡主和我打一场,我不特意输给她,但是点到即止就好,这样郡主应该能够打消念头。”
只要满足了她比试的愿望,这样,他便能摆脱娶一个女人回来,让自己当人桩的命运了吧?
皇帝想想,觉得这法子应该可行,就下了旨意,让两个人明儿在练武场上比试。
第二天长平郡主的确来了,然后两人打了十来个回合,陆排云见时间差不多了,干脆一招解决了她,虽然没受重伤,但是也让她跌在地上滚了两圈。
打完,他和皇帝对上一眼,两人眼中各自有着松口气的眼神,以为一场闹剧就将结束。
结果隔天,就在他准备向皇帝辞行,回黄河镇去娶亲的时候,发现长平郡主也在宫殿里,他忍不住皱眉,只觉得真是挑错了时间。
“皇上,臣再次告辞回乡。”
皇帝在上头苦笑,心想着,你还不如不回来呢!不回来事情反而好解决,这一回来……唉!
长平郡主笑咪咪的走到他旁边问道:“你要回乡做什么啊?”
他退了几步,恭敬的说着,“郡主,臣要回乡成亲。”
长平郡主甜笑着慢慢说道:“不行喔,你要成为我的驸马!”
陆排云脸色一变,看向皇帝的方向,可那高高在上的男人除了回以一个无奈的微笑外,连出声帮忙都没有。
他咬着牙,知道这事儿只能自己搞定了,随即冷下脸,严厉的拒绝,“郡主,臣定下婚约在前,怕只能辜负郡主厚爱。”
长平郡主手指摇了摇,“你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反正我说了算,皇兄也答应要帮我赐婚了。”
皇帝捂脸实在不想面对这麻烦事,却偏偏不得不管,只觉得自己这皇帝做得真没用。
“皇上,您不是也说臣和郡主打一场就没事了吗?”陆排云着急了,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