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声音之中听出了迟疑,这令他觉得心痛,曾经,她是如此地肯定,只因为他是她的雅哥哥,就应该要对她好。
那单纯直接到近乎有恃无恐的态度,令他为之恼火不已。
他知道她不是存心的,但他就是觉得生气。
或许,他是在对自己生气,却将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旁徨无助,让她觉得伤心难过。
“我在你心里造成的伤害真的有那么深吗?”他泛起一抹苦笑,接过她手里喂到一半的药碗,搁到一旁的几案上。
“我会怕,雅哥哥,乐儿喜欢你,可是也觉得你好可怕,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可是你真的让我觉得可怕,一下子很好,一下子又变得不好,让我不知道哪个雅哥哥才是真的。”
“如果我告诉你两个我都是真的,你会害怕跟我在一起吗?”
凤八乐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我会害怕,可是,我想跟雅哥哥在一起。”
“好,有这句话就够了。”说完,他拉住她的小手,冷不防地将她给拉进怀里,翻覆长躯将她给压制在身下。
“雅哥哥你要做什么?”她惊嚷出声,心儿顿时跳得飞快。
“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他笑挑起眉梢,望着她的眸色变得深黝。
“可是你有伤在身……不好……不要……不可以……”她一连几个否定,垂敛美眸,脸儿被他给盯得发烫。
“我的伤不要紧,倒是你,怕我吗?”他低沉的嗓音之中充满了迟疑,也透露了些许的恐惧。
“不怕你,怕……疼。”她摇摇头,说出“疼”字时,娇颜不自觉地皱了一皱,脸色也有些许苍白。
“雅哥哥答应你,这一次绝对不弄疼你。”他心痛地在她的耳边低语,覆唇吻住了她的唇,吮吻的力道温柔到了极点,仿佛她是个搪瓷儿,碰得重些,就要给弄碎了。
他的吻渐渐地移落到她白嫩的颈上,长指灵活地解开她腰上的系带,单薄的夏纱一层层地褪开,纱上所绣的金鱼一只只灵动无比,随着衣衫的褪落,就像滑水似地游了开来。
“雅哥哥……”
她嘤咛了声,当他的唇含 住她一只樱花般的嫩蕊时,她弓起娇躯,不知名的快慰感觉就像是潮水般,不断地涌上,从他吮吻的唇,从他爱抚的指尖泛开,凝聚在她的小腹深处,化成了暖流,教她的腿心有些湿润了起来。
上回,他的碰触只教她觉得害怕,但是,现在她却想要他更多碰一些,可是当他的长指真的探进她一双玉腿之间时,她吃惊地低叫了声。
“交给我,乐儿,我的乖丫头。”他低语,随即吻住了她的唇,像是要给她封口似的。
凤八乐紧紧地抱住他,感觉到自个儿的身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的硬与热,她仍旧感觉到有一丝丝受不住的疼痛,但还有更多的满足。
“雅哥哥,这一次……不要再逼掉精血了,可以吗?”她抬起美眸,楚楚可怜地瞅着他。
“当然,以后都不会了,给你留着,替我生小娃娃。”说完,他在她的额上烙了一吻,开始在她的体内任由yu\望放肆张狂,两人的身躯交揉着,这一刻,仿佛连心都融成了一块儿。
久久,当他终于在她的体内发泄之后,他拥着她,敛眸笑视着她香汗淋漓的小脸,“弄疼你了?”
她笑着摇摇头,挪了挪娇躯,在他的怀里寻找更好的位置。
“起初会疼,可是后来就觉得舒服了,想到抱着我的人是雅哥哥,就觉得更舒服了。”
这丫头!好像永远都知道该如何说话讨人欢心!
“还气我吗?”他的吻就像细雨般撒落在她的脸上,“对不起,那一天对你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雅哥哥既然已经说了对不起,那就原谅你了。”
“这么简单就原谅了?不刁难一下吗?”
“要刁难吗?”她见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很认真地思考了会儿,才道:“要不然嘴上说不原谅,可是心里已经原谅了,这样好不好?”
听见她可爱到了极点的说法,岳颂雅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大笑了起来,因为一时太过忘形扯动了伤口,笑声戛止,疼得他拧眉难语。
“雅哥哥?”她也跟着皱起小脸儿,担心地看着他胸前的绷带渗出了更多的血,“很疼吗?”
“别皱着眉头。”他深吸了口气,舒缓了些许疼痛,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眉心小小的皱痕,“我的乐儿是个很容易快乐的人,她笑起来的模样,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凤八乐扬起眼度,给他一抹最甜美的微笑,眼底仍旧泛着微红的湿润,“没有雅哥哥在身边,快乐也会变得不快乐,就算脸上笑着,心底也是难受的,思念着你的时候,就连在做快乐的事,也都没法子觉得快乐。”
听见她所说的话,他心如刀割,大掌将她按进怀里,“我会在你身边,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乐儿,记得那盒南洋珍珠吗?”
“嗯。”她点点头。
“送你好吗?”他俯首凝视着她。
听他的嗓音说得好轻好柔,她好半晌无法领悟自己究竟听见了什么,只是笑容与眼泪比她的思考反应得更快。
“好。”她再点头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是激动,是喜极而泣,将泪颜埋进他的胸怀里,柔软的嗓音有着哽咽,“好……乐儿要那盒珍珠,要当雅哥哥的新娘子。”
第20章
“好美!这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新娘喜服!”
“我也是!瞧瞧这些珍珠,这绣工……乐儿小姐,不不不,咱们该改口唤你夫人了吧!”
凤八乐试穿着刚做好的喜服,听着各院夫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被她们说得脸都红了。
“东婶婶,你要她们快别取笑我了!”她急忙拉着东家大婶,红通通的脸蛋颜色快要直追身上的喜服了。
半个月前,岳颂雅与凤家人商量之后,将她带回岳家镇,择日要在这里与她完婚,到时候,各方前来的宾客,将会是生平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
“你们几个就行行好。”东大婶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各院夫人无不是一脸高兴又羡慕的表情,“你们难道不晓得咱们乐儿的脸皮子薄,最受不得人家多称赞几句。”
“是是是。”各院夫人见她的脸儿更红,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岳颂雅推门而入,没料到会看见各院夫人都在场,他的视线只看得见站在众人央心,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妆点得犹若天仙的凤八乐。
好美!
先前也见过她穿喜服,知道那模样是极好看的,可是,此刻他内心的激动就像是失了控的潮水,想到她是要穿着这身喜服嫁他为妻,他就感到无比狂喜,几乎要感谢起老天爷的仁慈。
“雅爷,请你出去!”东大婶顾不得主仆之分,急忙地将他给推出去,把房门给关上,对着门外说道:“请你当做什么都没瞧见!”
“东婶婶,怎么了?”凤八乐被众家夫人脸上惊疑的表情给吓到了。
“没事!”东大婶回到她的面前,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不想对她说,新郎在婚前见到新娘子穿喜服的模样,是极不吉利的一件事,“快把喜服换下来吧!好让女红们把不合的地方再改改。”
后来,东大婶让夫君去代替禀告主子,说她并非存心犯上,而是风俗上有忌讳的缘故,听完东福的禀告,岳颂雅笑笑地说没放在心上,反倒要东福回去谢谢东大婶,说她没将犯了忌讳的事情告诉乐儿,是帮了他大忙。
“我好喜欢雅哥哥为我做的嫁衣,真的好漂亮,她们每个人都在说我的嫁衣真的很美。”
缠绵之后,岳颂雅替她穿回衣服,与她合衣而眠,倒不是他太过八股,毕竟两人尚未婚嫁,在外人面前,她就仍是个姑娘家。
听见她说起了喜服,他只是抿唇笑而不语,就如同东大婶所说的,当做自个儿什么也没瞧见。
“雅哥哥,可以答应乐儿一件事吗?”
“嗯?”
“以后不可以不理我,千万不能不理乐儿,可以吗?”她仰眸望看他,虽然想要故作轻松地微笑,可是想到那一段日子的苦楚,她笑不出来,“那时候,雅哥哥不理乐儿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难过到死掉,想说干脆消失掉还比较轻松一点,所以,不可以再不理乐儿,知道吗?”
“是是是!”像是为了要安抚她不安的心,他连声回答,修长的臂膀紧紧地拥抱住她,“绝不,绝不。”
抬眸看见他眼神之中的笃定,她嫣然地笑了,“雅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乐儿最亲近的人,所以无论有任何事情,乐儿理该都告诉你了。”
“可是你没有,是吗?”他的掌心抚掌着她柔软的脸颊。
“是。”她点点头,轻偎倚着他的手掌,感觉着从掌心透出的温暖,“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雅哥哥,不过,不是我故意不说的,而是这件事情连我自个儿都没有意识到,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客居在岳家镇,无论大伙儿对我有多好,我就是无法忘记自己是岳家的客人,我狡猾得让每个人喜欢我,不想改变与雅哥哥之间的关系,因为好怕无法继续留在岳家镇,毕竟我确实是客人,要是雅哥哥不欢迎我了,我便不能留了。”
“会说自个儿狡猾的人,是这天底下最不狡猾的。”他轻笑了声,长指梳着她的发,“以后,你就是岳家的夫人,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住在岳家镇,谁也赶你不走了!”
“嗯。”她点点头,沉默了会儿,觉得渐渐有些累了,可是有些话她还是想要一次说完,“雅哥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情,不只雅哥哥有错,乐儿也有错,是我太笨了,糟蹋了你的一番心意,所以才惹你生气,虽然你弄疼了我,强占了我的清白,可是,那都是因为我先惹你生气的缘故。”
他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眸光顿时变得黝暗,而将他的眸色染得浓郁的,是对她几乎再也不能承受更多的怜爱。
她挪动了下娇躯,将脸颊贴抵住他的胸口,她找寻着最好的位置,直到能够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为止。
明明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是这时,倦困的睡意已然悄悄地袭上她,“雅哥哥的心跳好教人觉得安心,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听着这声音,作着美梦睡上一辈子呢!”
岳颂雅勾起一抹浅笑,长指绕弄着她如缎般的青丝,浑厚的嗓音从胸膛震进她的耳膜里,“趁着这几日还能歇息的时候,你就多睡一点,就怕越接近成亲的日子,各院的夫人会让你忙得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听雅哥哥说得好可怕。”她闭上美眸,笑吐了下嫩舌,娇软的嗓音带着一丝昏睡的呢喃,“但乐儿不怕,就算会很忙很忙,我还是要跟雅哥哥成亲,等洞房之夜再好好补眠。”
“用洞房夜补眠?那可不成!”他顿时哭笑不得,几乎是立刻就想起身穿衣,召来各院下令说不准让他们的夫人把她操得太累,“乐儿?”
他叫唤着她,却没听见她的响应,柔软的娇躯毫无防备地伏在他的身上,原来是已经沉入了梦乡,所以才没听见他的声音。
“愿你有个好梦,我的睡美人。”他俯首轻吻了下她的头顶,拉起被褥,将两人盖住,笑叹了口气,相拥着与她一同沉睡过去。
隔日,一大清早,各院的夫人都轮番来过了,可是都没见到凤八乐就回去,左花回报说或许是这几日真的把小主子给累坏了,所以从昨儿个睡到现在,过了中午还不醒,眼看着日头逐渐西斜,还唤她不醒。
虽然以前她也常常睡过午时,但该吃饭的时候,总是还会醒来一会儿,吃了再睡,因为吃和睡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她常说吃饱了再睡,作的梦会更加甜美。
直到过了未时还不见她醒来,左花实在没办法,去了前堂请主子过来,在这个时候,大概只有把主子找来,才最为管用。
“乐儿。”岳颂雅坐在床畔,看着床上的妮子睡得一动也不动,伸手轻拍她软嫩的脸颊,“乐儿,醒醒,先醒过来吃饭,你已经睡过早午膳了,我不许你连晚膳都不用,快醒醒。”
没有动静。
他轻叹了声,人家是动之以情,他是诱之以美食,“乐儿,不要再睡了,今天雅哥哥让人给你做了清炖狮子头,你前几天不是一直在嚷着想吃这道菜吗?厨房今天就特地为你准备了,快点起来吃,我已经让人端过来了,你再不醒醒,等会儿菜就凉了。”
终于,听到了食物,她彷佛就闻到了香气一样,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美眸,看见他,缓缓地扯开一抹甜蜜的微笑。“雅哥哥……”她轻声唤。
“你醒了?”他笑着挑挑眉,“我让人端热水进来给你梳洗,等饭菜摆好咱们就可以一起吃饭了。”
听到可以与他一起吃饭,凤八乐笑得好乐,“好,乐儿要跟雅哥哥一起吃饭,这几天你好忙,忙到都没空陪我一起吃饭,我要给雅哥哥挟很多菜,你都要吃掉,不可以剩下来,知道吗?”
“你是在说自己吧!挑嘴挑得都瘦了,你才是那个不准把饭菜剩下来的人,知道吗?”
“好,雅哥哥要帮我吃。”说完,她深吸了口气,最后却因为没有力气延长而叹吐了出来。
“是是是。”他没好气地笑叹了声,听见丫鬟端水进来,将水盆搁上架的声音,“起床了,抹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好,可是……雅哥哥,我已经不想睡了,乐儿已经不想睡了,可是……可是……”最后一个音节还在她的嘴里含糊着,她就已经又闭上眼睛,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乐儿?”岳颂雅眉心微拧,将她的小手搁在掌心上,只见她试图想捉住他的长指,最后却无力地滑落。
“乐儿!”这次,他加重了语气,拍了拍她软嫩的脸颊,“快醒醒,你不要吓我,快回答我,乐儿,你不要这样吓雅哥哥。”
语落,静待了半晌,他得不到期待中的反应,只见她沉睡依旧,他抱起了她,感觉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偶人般,软绵绵的一动也不动。
“来人!”岳颂雅紧紧地抱住了她,大吼的声音几近咆哮,“快来人!去叫大夫!”
在大夫诊断之后,确定她被喂了沉眠粉!
在吃了沉眠粉之后的人,药力一旦发作,会开始昏睡,就算偶有清醒,也是昏昏沉沉的,最终,会如同毒药的名字,沉眠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