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原来是你,怎么不出声呢?」
「我正要出声逗你呢,鹊喜却进来坏了我的好事。」
鹊喜吐吐舌。「岚儿姑娘别怨我,下回先打个眼色,我便乖乖闭嘴。」
三人一同笑了,巫岚道:「这儿有我伺候你家姑娘,你先出去歇吧,有事再唤你。」
鹊喜看向自家小姐,见她点头,便福身退下。
寒晓昭与巫岚虽然相识不久,但这几日相处下来,却意外十分合得来,两人常共处一室,互相画眉描唇、梳头插簪、弹琴吹箫,无话不谈,就连更衣沐浴时,也不避讳彼此,有时甚至还同床共枕。
巫岚一边按摩着她的肩颈,一边在她耳边温柔低语。「听下人说,你有事找我?」
寒晓昭轻应了一声,对他道:「我在这儿也打扰你们一些时日了,总不能一直打扰下去,我和鹊喜也该离开了。」
「原来是这事。我说过了,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妨。」
寒晓昭转过身子,抬起精致小脸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你和巫离姑娘对我们好,不过我想去找魏哥哥,继续待在这里,魏哥哥是找不到我的。」
她仰着小脸,顾盼之间,一双水汪汪的美目彷佛有璀灿的星光在闪烁,细白的颈子展现岀优美的曲线,往下延伸是隆起的胸脯,山谷沟壑髙低起伏,几片花瓣贴在胸前,粉红突起的花蕊在水中隐约可见。
巫岚的黑眸更显幽深,拿着毛巾为她轻轻搓着粉嫩的肌肤,嗓音也多了抹不着痕迹的低哑。
「傻姑娘,知道你思念心上人,离儿已经出去打听了,不是不让你去,而是最近城里出现了一批人,离儿说那些人行迹可疑,似乎是从京城来的,在打听你呢。」
巫岚一边为她擦拭身子,一边观察她的反应,果然瞧见她在听到有人从京城来寻她时,脸色有些异样,却又故作纳闷。
「喔?是吗?」
「你可知那些人是谁?」
寒晓昭摇头,一脸疑惑。「我不知道。」
巫岚见她有意隐瞒相府千金的身分,也不点破,故意道:「离儿为了你的安危,才决意暂时让你待在这庄子里,等那批人走了,你再离开也不迟。」
寒晓昭轻嗯了声,算是应了。她回身坐着,让岚儿继续为她擦背,将心思藏起来。
京城来的一批人?看来是大哥找来了。
她暂时不能见大哥,对自己私自岀府这事也不后悔,因为她一定要找到姓魏的,不找到人,誓不罢休!
她闭上眼,享受着岚儿的服侍。岚儿的手巧,按压的力道刚刚好,总能把她按摩得全身舒畅,莫怪离儿姑娘老是喜欢窝在岚儿身上,享受被侍候得舒心畅意,连她也受了影响,对岚儿这份手艺上了瘾,加上热汤的雾气,熏得人慵懒欲睡。
她禁不住闭上眼,把整个身子都交给巫岚,任他抚模揉捏。
巫岚低头凝望她,幽深的眸光顺着细致的玉颈往下延伸,手上的毛巾抚过胸前的山谷,缓缓来到山顶,在粉色的花蕊处轻轻抚弄打转。
他的鼻息悄悄往下,屏息无声,在她的玉颈处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在四下无人、雰气弥漫之时,他露出了一双男人才会有的眼神,手掌绕到她胸前,托着她饱满的胸脯,低声道:「我帮你揉揉吧,女人要多按胸下几处穴位,这胸部才会长得漂亮。」
「啊……不用了。」
「别客气,你瞧离儿的一对胸就很大,都是我从小帮她揉的,才能长得漂亮又丰满,这可是咱们醉月楼的绝活,不外传的。」
「不……嗯啊……」或许是被摸到了敏感处,寒晓昭忍不住发出呻吟。
巫岚是风月高手,单纯娇怜的昭儿遇到他,也只有乖乖被逗弄的分。他的掌指抚过那对圆润上的粉红娇蕊,在他的轻拢慢捻下,娇蕊变得更为敏感,引得她发岀轻微喘息的呢喃……
巫离很想骂人,巫岚这一走就是三天,留她一个人待在这处宅院,闷都闷死了。
自从她把那份蓟城图交给寒倚天,就没再见过他的人,难怪自古后宅多怨妇,这男人把花魁纳进府里,就真的丢下不管了。
就连这府里的人也都不管岚姨娘的生死,只不过每日按时把膳食送来,打算就这么养着。巫离摇摇头,这后院的日子也太无趣了,难怪她的昭儿放着相府小姐不当,非要离开。
巫离决定找些事情来做,因此到了夜晚灯时分,她便易容成男子,换上男装,悄悄出了房门施展轻功,夜探书房。
原本她只是想去探听些消息,不知那份蓟城图交给寒倚天之后,他派人查得如何?
她找了一会儿,没搜到什么线索,又去别处踩点,在经过寝房时,忽闻女子的呢喃声。
第5章(2)
「公子……」
巫离顿住,听这卖骚的嗲声,她嗅到了情色的味道。因着好奇,她屏气凝疑神,隐藏自身的气息,无声无息地移近一处窗口,借着暗夜的掩护,透过窗口朝里头看去。
这一看,她差点没笑出来。
一名女子赤裸着光洁的身子,在男人面前摆腰弄的诱惑着,而那个被诱惑的对象,居然是寒倚天。
接着那女子扭着水蛇腰,跪在他面前,努力的侍弄他。
巫离心想,这个寒倚天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放着小妾不要,居然找了个姿色俗艳的女子来伺候?
巫离摇摇头。难怪这里无人看守,八成是寒倚天怕被人瞧见他的色样,所以把人都遣开了。
她看多了这种男女苟合的桥段,早就见怪不怪,正想离去时,又发现不对,于是又仔细去瞧,这会儿便瞧出异祥来了。
寒倚天的表情很阴冷,该怎么说,他就像一具没有感觉的尸体,冷眼看着女子侍弄他,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情欲,就连他下头的小兄弟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男人有病吗?
巫离拧眉凝思。她决定不走了,里头弄了多久,她就在外头待了多久,不是为了看好戏,纯粹是好奇,她想知道,寒倚天要撑多久才会有反应?该不会他找个女人来,只为了训练自己不见色起意,修身养性?
正当她在脑子里努力搜索当今武林奇功里,有哪一门功夫是训练禁女色的,屋里的男人开口了。
「行了,退下。」男人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女子却不肯就此罢休,似乎是不甘心自己没有迷倒男人,又或是贪恋男人的俊色,舍不得放弃。
「寒公子,再让奴家试试,奴家一定——」
「滚!」
一声暴喝令女子吓了一跳,就见他浑身戾气,锐目如淬了毒药一般狠厉,那模样十分吓人。
在女子退下后,寒倚天变得更加暴躁,伸手打翻了茶壶,踢倒了案桌,这一屋子的家具瞬间被他弄得一片狼藉,而他视若无睹,只是大口喘着气,如一头受困的兽,喉咙滚动,发岀低沉的咆哮怒吼,与白天冷冰冰的他大相迳庭,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大口喘着气,以拳头拍打地面,全身青筋暴突,那一条条浮起的青筋仿佛是囚住他的铁链,让他痛苦难当,却又强行隐忍。
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他的警觉性依然存在,他猛然抬起头,一双戾目杀气逼人的瞪着眼前的闯入者。
巫离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她的杀人银丝正圈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她轻轻一收,他便人头落地,而已经领教过这银丝厉害的他,必然也凊楚知道这一点。
「真没想到堂堂的丞相大公子竟然练功练到走火入魔,沦落到需要找个女人来帮自己重振雄风。」巫离笑嘻喜嘻地说。
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挑中这么好的黄道吉日,趁人之危逮住了这个家伙,若是换了平日,她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制住他的。
寒倚天只是目訾欲裂地盯住她,即使面临死亡威胁,一身气势仍然未减,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彷佛地狱来的恶鬼,阴沉得令人胆寒。
「是你。」他连声音都变了,粗哑得可怕。
巫离心里清楚,她是胜在趁虚而入,而她这人一向胆大包天,得知寒倚天走火入魔的秘密,一点也不怕他杀人灭口,反倒有些幸灾乐祸。
「对,是我,我来探望昭儿的大哥哪!听说您也在找我,我就来了。」说时还故意拍拍他的脸,吃一把豆腐,完全不怕他一身慑人的杀气。
说穿了,万花谷的四大护法虽然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但他们也不是人们眼中的好人,他们邪里邪气、率性而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名声在江湖上不太好听的原因。
寒倚天只是沉默地瞪着她。对此人嚣张的行径早有领教,他恨不得杀了此人,可偏偏遇上每月发作的时刻,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巫离看着浑身戾气的他,笑得吊儿郎当。「你眉心有紫气,表示你练的这门奇功是一门纯阳至极的功夫,因为走火入魔,所以每到月圆之夜,体内积聚的阳气便会冲撞你的奇经八脉,内力横流,令你暴躁不安,想发又发不出来,是吧?」
寒倚天紧盯着她,沉默不语。
她摆出一副神医的架势说道:「既然是极阳的功夫,便有它的危险性。男人属阳,你阳刚之气本就重,加上纯阳至极的气在体内走,物极必伤,难怪你会『不举』。」说时她还低头看着他的小兄弟,摇头叹息,一副「同样为男人,我懂你」的遗憾。
她这欠扁的样子,让寒倚天真恨不得一手捏碎她的颈骨,让她闭嘴。
巫离欣赏着他如恶鬼般的模样,而她的银丝则圈住他的颈子,好似圈住一头地狱猛兽,若是能驯服这头猛兽,那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练的这门奇功要求练功者必须是纯阳之身,对吧?也就是说,要练这门功夫的男人不能碰女人,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个处男。」
她一语中的地点出事实,令寒倚天心惊,墨黑的厉眸也有了闪动。
「你到底是谁?」他粗哑质向。此人绝非一般市井宵小,他练的这门奇功无人知晓,就连他的心腹也不知道他因何走火入魔,但此人不但知道他练的是纯阳至极的功夫,还能道岀他所受的痛苫,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听好了,我是万花丛中过,见花釆花,见叶采叶,惜兄怜妹,男女通杀,风流不羁的巫公子是也。」巫离皮皮地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寒倚天眯起了眼。「你究竟意欲为何?」
这小子明知他想杀他,却还不怕死的夜闯而入,虽用银丝缠住他,又说了这么多废话,却没有要杀他之意,令他不得不感到疑惑。
「你问我想干什么?我既然与你妹子有缘,你又是她大哥,看在你长得这么俊的分上,我就帮帮你喽,如此才不负我惜兄怜妹的盛名呀!」说着巫离便运力而岀,以银丝编织成网缠住他的人,将他丢上床,而她则坐在他身上,高高在上地睨着他。
对这突然的变故,寒倚天整个人警性大起。
「你想做什么?」
巫离嘴角勾起狐媚的坯笑。「你不是想泄火吗?既然女人不行,本公子吃亏点也无妨。」
寒倚天眼瞳急剧一缩,恶狠狠地警告。「你敢!」
他从没如此恨一个人,也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这家伙要是敢碰他,他发誓,一定会一刀一刀把对方的肉活生生的切下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瞧瞧,这男人浑身散发出阴沉之气,加上他全身青筋迸现,一条条地分布在他脸上和肌肤上,配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真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物。
不过她是谁?她可是万花谷的狐护法,恶人她见得多了,万谷又被冮湖称为「鬼谷」,那儿地势险要,森林万丈,林中的猛兽和魑魅魍魉不少,有时候比人更可怕。
她为何要如此对寒倚天?有两个原因,一是寒倚天练的是纯阳武功,走火入魔之后,只能用至阴之气来治他,巧的是,她和巫岚两人所练的功夫便是阴柔之极,加上她修习的媚术亦是属于阴寒的功夫,正好能克寒倚天体内的阳火,达到阴阳调和。
这是其一,至于其二嘛……无他,顺便报复罢了。
寒倚天之前伤她的脸,害她差点毁容,所以她要报仇,故意以男人的身分来吓吓他。
瞧他这张俊脸,狰狞得多好看哪!
他这么一个阳刚的男人来说,被「男人」碰了下头,肯定羞愧死了。
其实他该感到幸运,这事刚好遇上她能做,别人想救他还救不来呢!万花谷的长老也曾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全靠另一位长老斾以阴阳调和才救回一命,而她知道怎么做,这点难不倒她。
只要以纯阴真气输入至阳之体,以阴克阳,将过多的阳火疏导而出就成。其实就算是平常男子,也需要定时泄火,更何况是一个积火已久、又从未碰过女子的纯阳之身。
巫离用银丝将他五花大绑,故意做岀有龙阳癖好的表情,当她的手平贴在寒倚天的胸膛上时,都能感觉到那双血眸呼之欲岀的恨意和怒火。
无视于他杀人的目光,她的双手在他胸膛上挑逗地游移着、抚摸着,寒倚天身上的衣衫本就单薄,被她轻轻一扯,风景立现。
啧啧啧,不得不说,这男人有具好身材,瞧这结实的肌肉、这腰、这大腿,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
她就这么大剌剌地欣赏着他赤裸的胴体,而她放肆的目光让寒倚天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手从他的胸膛往下慢慢梭巡,在即将触砫到那三角领地时,他冰冷地开口了。
「你最好不要碰它,一日你碰了,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会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折断,把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切下来。但你放心,我会留着你的眼睛,小心地不让你死去,让你清醒着,亲眼看着我用刀子切掉你的命根子,塞进你的嘴里,让你尝尝自己的味道。」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地说,仿佛在说着最恶毒的诅咒,为了这个诅咒,他会从地狱爬回来,他说到做到。
这样的他的确慑人,即使被缚着,那骇人的气势却有增无减,别人或许会忌惮他的威压和他的身分,可惜他遇到了无法无天的狐护法巫离。
一来,巫离不是被吓大的。
二来,她只知道此刻是她把他绑了,所以是她说了算。
三来,她没有男人的命根子,她怕啥?
巫离做出一脸被提醒的恍悟样。「既然我之后会被你搞得这么凄惨,不如我现在先搞你个痛快。」说着手便往下一摸,握住了他那垂头丧气的小兄弟。
小兄弟被拿捏,主人果然面孔狰狞,红目青面,咬牙切齿,简直要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