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寒天响低沉的回答,在她的颈间啄弄。
他的手也上下抚摸着她的腰侧,那种感觉痒痒的,叫她好想逃开。但他的手好像带着魔力一般,被他摸过的地方都好热,明明是隔着衣服,曲小小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他的抚摸下燃烧起来。
她想逃都很无力,身子硬挺着才没有瘫软在他的掌中,他的长舌恬弄着她的细颈,她吸气连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真乖,竟都不会反抗。”寒天响的头陷在她的前颈,专心品尝着她细颈的滋味。
“少爷,不要……”曲小小仰起脖子,艰难的喊声:“不要、不要这样……”寒天响抬起头,手也离开了她的胸前。
他的双手仍环着她的腰后,不像是要作罢,倒像是野兽在审视自己可怜的猎物。
曲小小急促的张着小口呼吸,一双迷离的眼艰难的想要看清他。
她被寒天响抱起,被他放到刚才自己坐的窗边的台子上,可她已经无法用自己的力量坐住,此时倒更像是整个人瘫软在那里,只靠背后的木栏支撑。
寒天响站在一旁看着小羊一样的曲小小,经过他刚才的那番柔搓,此时她的衣裳已经皱成一团,尤其是衣襟的地方微微的打开,可看到她细白的锁骨,跟着她胸前急促的起伏,那锁骨也随着变幻着诱人的动作。
她真像是待宰的小羊,而他无疑就是那匹饿狼,他上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的小脸又与他近在咫尺。
他解开她手腕的带子,看到被勒红的手腕两个刺眼的圈,还有手指上几道细细的刮痕,他想起来,那是她为了给厨房帮助而割伤了自己。
攥着她温湿的小手,瞧着她疲惫的睡颜,寒天响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细细的亲吻她手上每一道细小的伤痕,而后是她腕上新勒出的红印。
他终是化身成了一头野兽啊。
第7章(1)
曲小小走了,走的无声无息。
某个早晨大家都没有见到她,后来听守门的家丁说曲小小天还没亮时就离开了,只收拾了一个小小的包袱。有人去她的房间看,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就像这里从未住过人一样,曲小小没留下任何东西和任何话,就那样离开了。
这些细节寒天响都不知道,他只从下人的闲聊中明白她不在了,这就已经够了。
这一天工场的三名管事大老远的跑来寒天响的住处,却在他房门前犹犹豫豫止步不前,三个人在那狭窄的走廊上转圈,每个人都是像被人欠了几千两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笑。
“你去敲门。”其中一人最先停下来,对他的另一个同伴说。
“凭什么我去,你们怎么不去。”那人不服气的低喊回来,三人又因为意见的不合而吵了起来,这已经不知是他们第几次重复相同的内容,然后又起相同的争执了。
虽是吵也不敢放大了音量,就怕惊扰了屋内的寒天响。
三人你来我往,眼见着就快打起来了,就在这里,一道清朗的女音打远处插了进来。
“喂,你们三个在这做什么?”他们三人同时定住,同时转前看走廊那边声音来的方向,动作齐到不行,然后他们三人脸上又在同一时间,绽放出了一个见着救星一般的感激笑容。
“晴姑娘,你来得正好。”三人快步过去,恭敬的迎接阮晴。
阮晴莫名受到如此高的礼遇,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你们三个不在工场,怎么跑来这里?”她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派出一个最为年长的作代表。
“晴姑娘,我们是带来上一季的帐目给堡主过目的,还要请教堡主关于下一季的生产是否还照平常的来,亦或是该做些调整。”
“哦。”阮晴当然看到他阵中抱的那一个大帐本,“这种事平常不就应该做了吗?堡主在自己房间时禁止他人打扰你们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那人拉下脸,“可是,堡主已经足足三天没去工场了,也没出过这屋子,不然我们也不会急得到这来是不,我们也是怕耽误了工场的进度。”
什么?三天没出过房门?那不是女人家才做的事吗?阮晴瞧着那扇紧闭的门,挑了挑眉,原来她听到的传闻是真的,她就是因为担心才会过来看看,谁想到就让她碰上了这件事。
“他不出来你们不会进去?”
“晴姑娘我们冤枉,我们也想进去啊。”三人都哭丧着脸,又统一的向他们身后,走廊外面那片草地看去。
阮晴一看,地上有好多的酒壶,有些摔碎了,有些还洒出了不少的酒。
“瞧吧,只要我们敲门,就会有这玩意飞出来。”
“看来他心情真是相当的不好。”阮晴自言自语的念着,怀中已经被人塞入了一本帐目,“你们这是?”
“所以说啦晴姑娘,既然你来了就好办了,就麻烦你将这帐本交给堡主过目吧。我们还有事,先回工场啦。”那三人跑得真快,她都来不及拦就已经都没了人影。看来寒天响这有违一贯形象的作法,真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刺激。
阮晴瞧着手里的帐本,又瞧了瞧那道门,很没辙的叹了口气。
好吧,谁叫她来得不是时候,她走到门前,发现那门并没从里面锁起,于是她也不作其他考虑,招呼都不打一声推门而入。
一只酒瓶朝着她脸迎面飞来,她侧头,那酒瓶就擦着她的耳角飞过,撞上走廊的柱子碎在了地上。
“我若是被毁了容,看你怎么赔。”屋里暗暗的,窗子全部紧闭,只勉强能看到其中的构造。一股叫人皱眉的酒味,还有一个邋遢之极的男人倚着他的太师椅大喝特喝。
要不是自幼一块长大,这会她倒真有可能认不出来了呢。
“出去。”寒天响的吐音倒是很清晰,显示他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醉,“不然下一次真的会砸中你。”
“有本事你就砸,你这就叫同门相残,信不信我去告诉箫师傅,看他怎么处置你,”箫溯是一手调教了他们五暗侍的人,平枫堡的人再大再小,对他都是忌讳。这会搬出这么个人物,也真是阮晴的风格,寒天响将酒壶放到桌上,定定的瞪着阮睛。
“哼,怎样,不砸了,没本事藉酒发疯了?”阮晴也不畏的瞪回去,甩手将那帐本拍在桌上,“你一个人疯也就算了,可别让堡中的人都跟着你受罪。”
见那帐本,寒天响已经麻痹的心又是一痛,他仍是想到了那个用甜甜的声音为他读帐本的姑娘,有她在枯燥的事情都变得有趣;无她在,见什么都是眼中的利刺。
“人都走了,你在这里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啊!”偏又在这时,阮晴说的是他最不想听的话。
“谁说我是为了她?我只是厌倦了这里无聊的日子,喝喝闷酒不行吗?”
“行,没说不行,无论你是厌倦了平枫堡,厌倦了我们,还是厌倦了小小,没谁敢说不行?”
“我没那么说。”寒天响气恼,为自己被她曲解的话。他没有厌倦任何人,更不可能厌倦曲小小……
“小小离开的时候没人知道,门卫说她孤零零一个人,看着都叫人心疼,你没去关心她、没去送送她,却在她走了以后在这演起戏来,我们可没有小小那样的好脾气,事事都要顺着你。”
寒天响突然抬头,双眼发着奇怪的光,正骂到兴头的阮晴吓了一跳。
“你……你要做什么?我真的会去找箫师傅哦……”
“你说什么?你说她是一个人离开的?”
“对啊,一个人、一个小包袱,我都担心她怎么回得了江南。”
“那个岳一鸣呢?”他是来接她的不是吗?所以理所应当的,小小是跟着他回去的啊,一路上有他照顾,平平安安的,难道不是吗?
阮晴一愣,“岳一鸣?他早就回去了,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拒绝听岳一鸣的所有事,也拒绝自己去注意曲小小,所以他能知道什么,从岳一鸣来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封闭着自己,逃避与他们有关的所有资讯,他什么也不知道。
“本来岳一鸣是要小小跟他一起回去的,是小小坚持再多待两天,说是要跟所有人好好道别,可这期间岳府传来消息,说岳一鸣的夫人要生了,所以他就先赶回去。”阮晴很责怪的看着寒天响,“我们都以为你会派人保小小路上平安,恐怕连她自己都是那样想的,所以才没跟岳一鸣走多留了几天,谁知道你这个人……”
“岳一鸣有妻室?”
“对呀,这事江湖上没人不知道吧?你真是在外面流浪大多年了。”阮晴叹了声,“他视小小为妹妹,听说小小失踪才帮着出来寻的,如今寻着了,老姿临盆才是大事,自然就顾不得这边了,不过你管人家有没有老姿,我是说你这个人啊……”岳一鸣一定也是认为他会保护曲小小一路周全才回去的吧,毕竟曲小小在他面前把自己说得那样好,那样可靠……
结果,他没有。他只是躲了起来,有意回避这一切,最大的胆量就是从偷听下人间的谈话知道她是不是还在。
他什么也没做到,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他没见到那场面,却能真实的想象当时的场景,真实的看到当时她落寞的背影。
阮晴说得对,她能一个人回家吗?那个用五两银子就能把自己卖掉的姑娘。
一声巨响,是寒天响拍桌子的声音,阮晴差点惊得跳起来,而寒天响不给她缓和的时间,人已经面对面的贴在她身前。
“你突然……这是……”阮晴吞了吞口水,寒天响的眼神好可怕啊。
“我去找她,你帮我暂代堡中事务。”寒天响说的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我?”阮晴瞪大了眼,她只是来送帐本的。
“还有,通知宇闻青岚,两天内我要知道小小的所在。”
“我通知?”所以,她还成了跑腿的了。
第7章(2)
在曲小小走后,寒天响也走。
他去追她,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想着追到她,确定她的平安,她定是恨他的,他也作好了此生不再出现在她面前的准备,但那些的前提是,曲小小必须是个安好的曲小小。
两天后寒天响收到宇闻青岚的消息,说曲小小六离此地三十里的一个小村庄,寒天响没作停留,直奔那个地方。
到了那个无名的小村庄,四处打听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曾见过貌似曲小小的人,最那人的话让他心惊,他说那姑娘极有可能是被当地很有名的地痞掳走了。
寒天响又问了地方,直奔那些地痞所在之处。
一方面他希望是找错了人,因为如果曲小小真落在恶人手里,不知会被如何对待;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那人是她,这说明他总算找到了她,知道了她的所在。
在这二方的矛盾下,寒天响找到了那些地痞所聚积的宅子,宅子不算小,门前还有守卫,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还是有着一定势力的。
子时刚过,月正当空,一袭黑衣的身影跃过围墙,进入了那大宅中。
寒天响躲着一些巡夜的人,暗白摸查着这大宅的构造,猜想着曲小小可能在哪里。
他听到一间小屋内传来男人的醉笑声,经他猜测那应该是供些杂兵们休息的地方。寒天响看四周无人,一个闪身躲去了那墙根底下,门缝处透出一道竖光,其中传出酒杯相碰的声音,和男人们的大笑。
“这次咱们还真是走了好运,绝对是能大赚一笔,”
“可不就是,谁想到江南那个曲家的小姐会独自跑来这种鬼地方,这下还怕她爹不出赎金吗?三千两白银,这下咱们兄弟可真吃香的喝辣的了!”寒天响静气宁神,压下心头的火。
他找到她了,她真的在这里,所以此时不能激动。
“谁想那曲家千金真傻到那种地步,咱们问她是谁,她就老实的说了,竟还问我们路该怎么走。”
“就是说,如果她自己不说,咱们还真差点错过了这只肥羊。”
“哈哈哈,一看到她那哭哭啼啼的小脸,老子就兴奋得不行,要不是老大有令,老子一定当场就把那小丫头给……”他的话没有说完。
只觉脖子凉凉的,他低头,一身的血红。
什么时候他身后多了一个黑衣人,他什么时候手起,又是什么时候刀落,一屋子人没有一个看清的。
眼见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一屋子人竟是半点声音都没能发出,因为身体跟不上头脑所受的刺激。
“劝你们不要开口,叫人来你们几个必定一死,乖乖听话我问完想问完的事就会离开。”寒天响的眼扫过在座每一个人,手中剑刃的血滴进了倒下那人的杯中。
“你……你想问什么?”一个人颤抖着开口。
“你们口中的那只小肥羊,现在什么地方。”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保镖?”那人咧出一个难看的笑,“你以关凭你一个人能救得了她?也不先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寒天响没跟他理论,他的剑解决了一切,那个多话的人成了第二个牺牲品。
于是他的剑转而指向第三个人,“她在哪里?”
“西厢房……”那人瘫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寒天响无声的离开了那间小屋,只是他违背的自己说过的话,屋内没有一人走出来。
他离开了那些人定会出来找同伴,那样他就没有时间找曲小小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即顺了他内心暴房的一面,也是逼不得已。
来到西厢房的屋顶,他掀开瓦砾。屋内烛火飘盈,只见得到一张圆桌到房门的景物。
门开了,一个丫环样的人进来瞧了一眼,口中不知骂着什么,然后又出去了。寒天响由屋顶翻下,由窗进入。
屋内就如他刚才所见一样,只是这次他亲眼见到了人,她被人绑住手脚放在床上,口中塞了布条,满脸的泪花,可是发不出一丝声响。
“小小……”他多希望有人能一刀子捅死自己。
曲小小哭得一片模糊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她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时黑衣人去掉了他面上的黑布,露出了面容。
“小小,是我……”他上前,欲为她解开四肤的束缚。可曲小小盯着他的脸,见他就要靠到自己窗沿,她整个人向后窜去,后面是墙,可她依然使劲全身的向后退,那双眼中的恐惧没有减少半分。
她在怕他,寒天响几乎无法面对这个事实,这时他才想起。是啊,她又怎么能不怕他,他对她做过那么过份的事、说过那么过份的话,为的不就是让她怕他限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