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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好友,为了别再让他消沉,也为了想了解问题的症结点,隔天送江仲起去机场后,汪之宇约白心怜见面。
近一年不见,乍见白心怜时,汪之宇惊艳不已,本就动人的白心怜,一扫大学时期的青涩,脸上多了都会女子的时尚感,纯白简洁优雅的短裙套装教人赞赏。
美女总是会引来他人的目光,从白心怜走进餐厅,即有不少爱慕的目光投向她。
“心怜。”
“抱歉,我来晚了。”她歉意的笑容浅浅的,如沐春风般的娇媚,汪之宇笑着摇头。
“我也才刚到。”白心怜坐定后,他才问,“点餐吗?”
她摇头,“我吃不下。”汪之宇帮她点了咖啡,自己则是要了杯红酒。
“你工作的还顺利吗?”分居后,白心怜找了份新工作。
“嗯。”
之后两人沉默了片刻,汪之宇饮了口红酒后才问“仲起回大陆了,你知道吗?”
“我听说了。”
“为什么要分开?”
“我们的想法不同了,他跟我之间有太多的问题,我没有信心再走下去。”
“仲起去大陆只是暂缓的事,他最终还是会回台湾。”
“不会的,他不会回台湾了,一旦基础稳定了,那里就会成为他的根,他放不开那里的事业。”江仲起的事业心她比谁都了解。
“你这么想?”
闻着咖啡香,白心怜轻轻的说出着:“前阵子我以为我怀孕了,欢天喜地的想将这个好消息跟仲起说,但他忙得没空接我电话,也没空回我电话,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直到他跟李安妮的照片曝光了,我才惊觉,我跟他就像陌生人,找不到相关的话题可以聊,除了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寂寞江仲起是罪魁祸首,是他让她依赖他成性,而后又丢下她一个人,所以她怨他,“等我去医院检查后,发现是假性怀孕,医生说我太想要生孩子,所以才会有这种幻想,那说明仲起不在的日子我多想要有个孩子来陪我,如果那时怀孕了,可能就不会这样了。”她的希望跟失望都没能跟最亲密的人分享,她觉得这样的感情不实在,有跟没有都一样,那倒不如放手。
汪之宇没有接话,他知道白心怜心里所受的委屈,前阵子江仲起是忙了些,连他这个好友要找人都没找着。
“你在怪他?”
“我只希望他能多陪我,但他做不到,那就只好让我离开。”说到这里,白心怜的眼眶都红了,“我很爱仲起,再也不会像爱他那样去爱一个男人。”
“如果他能为你改变呢?”
“不要,我不要他为我改变,那会令他不快乐。”
“如果他愿意呢?”
“就算他愿意,可是他的家人呢?”江仲起的长子责任太重了,他卸不下。
闻言,汪之宇也无言了,江母的强悍他心知肚明。
“你打算就这么分居?”
“看看吧,他会习惯的。”
“真要对他这么狠心?”
“除非他能不去大陆,把根留在台湾,否则我不会回头了。”
汪之宇确定目前江仲起的事业在大陆才有起色,而且才要起飞,那能说放手就放手,况且才三十岁的仲起有他的理想跟野心,他不会接受的。
“我真希望你那时怀孕了。”
白心怜笑得勉强,她何尝不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可希望落空了,她必须要回到现实面。
第二章
一年后
江仲起拿着手上的文件,眼神狂怒的看着里头的内容,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心怜不可能真的寄离婚证书给他,上头的她已经签字盖章,还有律师证明,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要求离婚!
当初为了娶她,不惜与家人决裂,为了她,他断绝外头所有的莺莺燕燕,只想钟情爱她一辈子,谁知她竟然不告而别,只为了一张乌龙照片,一张他与李安妮搂抱的照片定了他的罪,然后丢下他一走就是一年。
该死的她!一年的禁欲生活根本不是人过的。
要不是他爱她,他早继续回头过他的浪荡子生涯,再当他的情场老手,但他就是爱她,而且爱得不可自拔,只能怪自己没用,头一次栽进感情里,就跌个大眼斗。
而现在,她寄离婚证书是想气死他吗!江仲起忍无可忍的一把将文件给揉搓成球状,气忿的用力朝门边掷去。
“哇,你想谋杀啊?”那一掷,不偏不倚的投中才要进门的汪之宇。
“你来干什么?”
一见好友,他心头的火气更炽,每次他回台湾,白心怜不理他,不肯见他,甚
至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意接,打定主意与他画清界线,来个不答不应。
可她对他汪之宇却是亲切友善到令他发指妒嫉的地步,她跟汪之宇常常见面,想到这里,江仲起醋劲一来,连同桌上活页夹丢向好友,砸得汪之宇哇哇叫。
“搞什么,江仲起,你发神经是不是?”汪之宇抚着被砸中的手臂,尽管不痛不痒的,但他就是不爽江仲起突来的举动。
“出去!”
“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江仲起继续下他的逐客令,没注意好友已经拿起地上被他揉成球状的文件打算看个清楚内容。
“这是什么?”
大字还来不及看清楚,马上有人厉声喝止。
“不准看!”
江仲起一跃而起,几乎是整个人扑到好友身上,“还给我!”
两个大男人摔成一团,江仲起翻脸不认人的挥拳揍了好友几拳,“该死,江仲起,你真动手!”不爽被打,汪之宇也回了他一记拳头。
“我为什么不能动手?”长腿一踢,直踹上汪之宇的肚子,教他手里的文件险些掉落,“拿来!”
“我偏不给!”
汪之宇太了解江仲起了,两人自小一块长大,亲如兄弟,能让他如此捉狂发疯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
这令他更好奇纸上的内容,一个闪身他翻身到沙发后头,让江仲起扑个空,“汪之宇,谁准你看内容了?”
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江仲起才吼完,那头就听到汪之宇的爆笑声,一声接一声,听得江仲起刺耳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出手了结好友。
“你给我闭嘴!”
“哈哈……,天啊,心怜要跟你离婚!”就为了它,难怪江仲起没了理智,“你怎么样?离不离?”明知好友郁卒的心情,他故意火上加油的问。
“汪之宇,你最好别再出声,否则我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间办公室。”
知道好友心里难受,也知道他的不平,为此汪之宇同情的不再嘲笑他。“说吧,你要怎么办?”
打死他都不信好友肯离婚。
江仲起被问得垂头丧气,懊恼的瘫坐在沙发上,“她竟然敢这么无情!”
汪之宇也随他坐下,别过脸给好友一记同情的目光,说出来的话却比毒蛇还阴毒,“谁叫你要背叛她对你的感情,而且还偷吃不抹嘴。”一年多前的照片风波才落幕,陆陆续续几次与李安妮又意外的传出绯闻,而那就像心头的伤口再次淌血。
“我说了,我没有背叛心怜,安妮跟我只是兄妹的关系!”
汪之宇冷哼。
“仲起,你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了,照片都有了你还想赖?”李安妮是单身,而且对江仲起的欣赏早是公开的秘密,难怪会被大幅渲染开。
“连你都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而是照得人时机捉得实在恰恰好,你能怎么办?”
“我要杀了那个人!”
“不用了,那家杂志社早二个月前倒了。”
女人,确实可怕,为了抢夺男人,可说是费劲心思,眼前他就亲眼目睹了。
江仲起气愤的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到底要怎么做心怜才会回到我身边?”
“很难,除非你能证明自己跟李安妮是清白的。”
“你闭嘴!”
“都一年了,要回来早回来了,我看她这回对你又搞出来的绯闻气得不轻,否则怎么会连离婚证书都寄来了。”
“这件事你少给我张扬出去。” .
“怎么,还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婆回娘家了?”
“我不会离婚。”
“你跟我说没用。”他又不是白心怜,想到白心怜,他忽然记起今天他来得原因,“对了,你知道心怜回台北了吗?”前几天她去南部参加家具展览。
那头的江仲起依旧垂头不语。
“不去找她?”难得他回台湾,这不是每次回来的目的吗?只为一解相思跟老婆见一面。
“找她?我找她离婚吗?”她若是肯跟他再谈一次,那事情早解决了,问题是她不谈,而且根本是甩都不甩他。
“我听说这阵子她父亲经营的家具工厂好像出了问题。”白心怜的父亲经营小型家具事业,本是在外头工作的白心怜因为白父近年来身体不适,索性回家帮忙。
“什么问题?”
“她去参展时,工厂作业出了问题,出货全都延迟,上游公司要求巨额赔偿。”
“多少?”
“如果是心怜出面恐怕赔光白家资产都不够,若是你出面,我想一毛钱都不用。”
“什么意思?”
“白家工厂配合的上游公司是雷家的,你想呢?”雷家的雷伯官是他们念大学时的死党之一,虽然各自回国发展,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只要江仲起肯出面,雷伯官肯定不看僧面都要看佛面的卖面子给他。
“我打电话给雷伯官。”事情攸关白心怜,江仲起二话不说起身,却被汪之宇的长腿给绊住。
“汪之宇,你干嘛绊我?”
明明是个聪明人,生意上还是个出手不留情的狠角色,汪之宇真的不懂,为什么只要事情一扯上白心怜,好友的脑袋像豆渣罢工了,完全派不上用场。“你现在打电话给伯官干什么?”
“当然是要他高抬贵手,否则你想呢?”
“我想你最好利用这次机会去要心怜跟你回家。”连这个方法都要他教,都几岁人了,真怀疑当初他是怎么将白心怜拐进礼堂结婚的。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过了好半晌,江仲起嘴角缓缓上扬,眼睛里慢慢的闪出亮光,一扫不久前的颓废样。
“帮我跟伯官先打声招呼,我出去了。”
他等不及了,等不及将老婆捉回身边,毕竟他一个人的日子真的过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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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白小姐不在,请你改天再来。”
女秘书被江仲起的突然来访给吓住了,瞧他一脸阴沉可惜,怕是又来找白小姐吵架的。
工厂五个员工都知道俩人是夫妻的关系,更知道因为江先生出轨,对婚姻不忠,白小姐忿而离开他,现在俩人正处于分居状态。
而且前阵子他还跟他的干妹妹闹绯闻,这种人见了就讨厌。
想到白小姐为了工厂出货问题已经烦了一个早上,秘书尽责的挡在门前不让江仲起进入白心怜的办公室。
“让开!”江仲起冷光扫向秘书,压根不信白心怜外出。
“江先生,请你不要这样……”
秘书见江仲起愤怒的表情,虽是不安,但她依旧不肯让开。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一脚踹破这扇门?”
被白心怜的秘书给缠得失去耐性,江仲起的火爆脾气又发作了,咬牙切齿的狠瞪着秘书,瞪得她两腿直打颤,瞪得她掀动嘴唇却不敢出声。
“让开!”
一把推开秘书,他长腿往前重踹,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前的白心怜身上,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为狂怒。
“白小姐……。”
“出去!”不要旁人打扰他与白心怜的对话,厉声朝秘书吼道。
“白小姐……。”
白心怜被江仲起的出现给惊吓住,她压下心头的震憾,转头朝秘书交代。
“没关系,你先出去。”
“可是他把门踹坏了。”秘书忿忿不平的指控着,她最不能忍受使用暴力的男人,江仲起空有英俊的外表,脾气却爆烈的吓人,这种人面兽心才不配跟优雅端庄的白小姐在一起,哼!
江仲起脸颊抽动,听着秘书的啰嗦,恨不得再补她一脚直接踢出他的视线。
就是这秘书,三番二次阻挠他跟心怜的见面,还动不动就挂他电话,今天终于让他出一口窝囊气了。
“没关系,我再请朋友来修就好。”
朋友?哪来的朋友!
怒火加妒火,江仲起翻脸了,大掌用力一拍,啪!吓得秘书倒退三步。
“谁?”他咆哮。
“如果你是来吵架的,请你出去。”
“我在问你,那个朋友是谁!”又是重重一击,秘书已经全身贴在墙上了。
“白……白小姐?”秘书声音发抖。“要不要我去找警卫?”
拳头紧握重槌桌面,沉声吼着:“出去!”
无心再理那位搞不清楚状况的秘书,江仲起专注的盯着白心怜。
“白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秘书一溜烟跑出去,还不忘将歪歪斜斜的门给关上,留下他们俩人单独相处。
今天的江仲起有点不同,平时的他虽然也会发火,但刚才的吼叫真是把她吓到了,哪有人这么凶的,又不是来这里要流氓。
“你说话啊!”他的态度一点都不算温柔,白心怜轻将脸别开,不肯回答,也不理他几近失控的情绪。
“那个男的是谁?”
“哪个男的?我没有男朋友,如果这是你要问的,那我可以告诉我,我不是你。”
动不动就跟女人闹绯闻,她当初的担心没有错。
“你又在提那件事,你还是认定我骗你是不是?”
“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年前他们早把话都说清楚了,一年后他要跟李安妮发生感情,她也无权过问。
“你……!”想起她寄来的离婚证书,江仲起扯过她的手,“所以你寄离婚证书给我是不是!”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我要工作了。”工厂的事已经让她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它的事。
“我不会离婚。”
“你去找我的律师谈,办公室里我不谈私事。”
“心怜,我说了我不会离婚,你不要以为你可以离开我!”
“可是我要离婚,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牵扯,我不要跟一个骗子在一起,可以吗?”
“不、可、以!”他已经气到失去理智,手劲渐大,掐得她的手好痛,她却倔强的不愿吭声。“我没有骗你!”
“你有,你骗了我的感情,你还敢说没有?”
该死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难道连给他一次机会的可能性都没有吗?为了她,他将一半的工作移回台湾,就为了讨她开心,也想多花时间陪她,这是她当初的要求,他花了一年时间努力了,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