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起才挂完电话,沉思的继续坐在书桌前,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而房里的白心怜则是倚在门边,当她看到杂志上的照片时,是一回事,可现在由江仲起口中说出,那又是另一回事,那不是绯闻,而是事实,江仲起真的背着她跟李安妮在一起,而她却还傻傻地跟他回家。
气不过的泪水不听话的直落,不管她怎么擦都没有用,最后她干脆坐在地上,头埋在膝上轻声哭着。
“心怜?”
房里的声响把他引来,见到坐在地上的白心怜,江仲起心疼的弯腰抱她到床上坐下,“怎么哭了?”
“你走开!”
都有李安妮了,还口口声声要她回家,这个感情大骗子。
趴在床上,白心怜继续哭泣,她的泪水让江仲起手足无措,抚着她的背,江仲起笨拙的想安慰她。
“心怜?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除了这点,他想不出其它理由,方才他是粗暴了点,但那全是她挑起的,是她不该在中途拒绝他,“哪里痛,让我看看。”
“不要!”
衬衫底下的她全身赤裸,修长的双腿落在眼前,江仲起觉得自己体内才稍平息的欲望又再次窜动,他对她的热情像是永远都要不够。
白心怜转头跪坐在他面前,拳头一下接一下的槌在他胸前肩上,最后还气愤的在他上臂重重的咬了一口。
又来了,她的情绪一定要这么反复无常吗?
她的善变、他的无措,曾经是情场老手的他在遇上心爱的女人时,也只能束手无策。
看着她,想着方才熟睡时的甜美而今早不复见了,厌倦了两人的争吵,他轻喊着:“心怜?”
“我要回家。”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她才要起身,马上被人给按压住,江仲起深情的眼眸直盯着她看,复杂的目光写着矛盾,还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绪,“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要去哪里?”
拭去眼泪,白心怜湿润的眼睛里还泛着泪光,“你不是又要去大陆了吗?”
原来她听到他的谈话了,江仲起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去处理事情,马上就回来了。”他想要她在家里等他,在他一场风尘仆仆之后,迎接他的不再是一屋子漆黑,他渴望她带来的温暖。
可是白心怜让他失望了,她摇头再摇头,眼泪洒在衬衫上点出一个又一个豆大的圆点,“我要回家。”
“心怜,我只去几天而已,我保证,我会马上回来。”好不容易带她回家,他不能让她走,怎么都不能!
“那里不是有人在等你吗?”望着他,责难的眼神里有着委屈,“她在等你回去不是吗?”
“心怜,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跟安妮只是兄妹关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他的声量大了,抱她的手劲更弄疼了她。
白心怜不想再多提这件事,既然他明天都要回大陆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离婚!”
“我不准!”
“你都有她了,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其它女人,我爱得是你,我心里只有你,为什么你不懂!”暗哑的嗓子吼出他内心的话,还有他的挫败,为她一再的误解及远离。
好半晌,房里寂静无声,而后她轻轻地开口,一字一句,带着委屈,也带着哀怨她轻诉着,“你爱我,可是你不能为了我留在台湾不是吗?”
她的手抚上他纠紧的眉头,想要纾缓它的紧绷,“你甚至也没有问过我要不要跟你去大陆?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啊,不管去哪里,只要在他身边那就够了。
白心怜的真心话让江仲起僵了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错愕,他惊讶,他更难以置信,低问着:“你要跟我去大陆?”
“不可以吗?”一个人守着家真的好孤单。
“那里不适合你,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生活圈,你能适应吗?”他是怕她想家,怕她寂寞,所以他不敢要求。“而且我很忙,我不能照顾你,我也不能陪你!”
“可是我有你啊,那就够了,你懂不懂!”气愤的再槌了他一记,眼泪更是狂泄而下,“你都不懂,你只是用你的方式在爱我,给我一个城堡,把我关在里头,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不够,不够,那不是我要的,我不要一个人守着家,我要跟你在一起,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里我都愿意。”她边说边打他,打到最后干脆趴在他身上大哭。
江仲起还处于愕然之中,直到他找回自己声音时,他怀里的人儿早就退开了,“心怜?”
“你说我不跟你回家,你要让我家工厂倒闭,那就让它垮了,反正我不在乎了。”她匆忙的穿回自己的衣服。
“心怜,不要走。”
“太迟了,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可是你还是你,你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他的自我意识太强,那是她走不进的城墙,她只能在外头等待,而现在她不等了,等来得也不过是另种教她更伤心的孤单罢了。
“心怜……。”
“我很爱你,可是我觉得爱你好辛苦,为什么你都不懂我要什么。”穿上鞋子,套装扣上,尽管里头的上衣扣子早被他扯掉了。“那我把你让给别人,江仲起,你自由了。”
第五章
三天后
为了父亲的工厂,白心怜答应雷伯官出席今晚的宴会。
妩媚性感的她才一出现即让在场所有男士惊艳,流连的舍不得移开目光,她一身黑白晚礼服长及足裸,双边开叉的轻纱随着她的走动修长双腿隐隐若现勾着令人迷醉春光,优雅的谈吐,娇笑,眼神,这晚的她风情万种,全身的女人味直直的勾引男人的感官。
只是向来喜欢安静的她不习惯宴会的吵嚷,站在雷伯官身边,百般无聊的应付与她攀谈的男士们,因为这样她没有多注意四周,自然也没看到匿身于角落的江仲起。
若不是汪之宇告知他消息,赶忙订机票回台湾,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女人不会是他的老婆,对于她引来的骚动他吃醋生愠,看到那群围着她打转的男人,沉闷的心情更是荡到谷底,铁青泛黑的脸色难看的吓人,醋劲大发的只想上前痛揍那群围着她打转的苍蝇。
她难道忘了她还是他老婆!
该死的她!看着白心怜温柔的对雷伯官浅笑轻语,江仲起拳头紧握,下颚抽动的忍着怒意。
“仲起?”
李安妮亲腻的挽着他手臂,江仲起礼貌性的与她保持距离,不想再有另一张惹人注目的照片被拍到,就因为连着几次的不小心,才会弄得今日的惨状。
深情望向老婆的方向,此时她正对着某个与她谈话的男人微笑,她笑得娇媚,笑得妩媚动人,而他心里的愠意更是随着她的笑容烦躁的上升。
她是故意让他难堪的吗?
如此曝露的穿著是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好身材吗?
在她端庄温雅的外表下,只有他才能目睹的诱人曲线她竟敢展露在陌生男人面前,她是故意气他的吗?
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忍着心头怒火,眯眼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轻呢笑声,他又想起那天下午两人不欢而散的情景。
他的心不在焉教李安妮不满嘟嘴,手指挑逗的在他颈间轻撩,“仲起!”
她努力的想讨他注意,像只猫咪般的在他耳边低语撒娇,曲线玲珑的身子大瞻的贴向他,为得是想挑起今晚后序的热情,又甜又腻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刺激男人雄性感官。
可惜他早没那份美人在抱的心情,现在的他早不是当年情场的江仲起,他是个有家室却跑了老婆的男人。
烦躁的将空酒杯递给侍者,江仲起低头在李安妮颊边印个礼貌吻,而后道:“安妮,我该走了。”
“你要走了?可是宴会才刚开始而已。”舍不得他走却又不敢太多挽留,江仲起不爱女人的纠缠,她怕惹他不悦的轻声问。
江仲起没有回话,潇洒的只手朝她挥了挥,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白心怜。
本是与宾客谈笑风声的白心怜终于发现江仲起的身影了。
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遇见他,方才见他与李安妮亲腻交谈,白心怜告诉自己别在意,别再为这种花心男人难过,所以低头想避开,却在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在他眼中寻到了一丝愠怒。
他在对她生气吗?他凭什么对她生气,他自己还不是找女人陪他,这个不甘寂寞的男人!
随他想吧,她已没有心思去考虑他的心情,此时她只想扮好雷伯官女伴的角色,然后把公司的赔偿事件处理掉。
以为她的漠视会教他识趣离开,直到江仲起叉开双脚单手置于西装黑裤,俊挺的他动也不动的立于她眼前时,白心怜才知道他这回又是冲着她而来。
“仲起,你也来了。”
雷伯官只手搂着白心怜腰际,如此亲腻的举动教江仲起眼里燃起剧烈火花,恨不得上前给好友一拳,朋友妻不可欺,他懂不懂!
“要不是白小姐提起,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分居了。”雷伯官一开口就踩着江仲起的痛处说。
初见白心怜时,连他都不自觉得惊艳她的美,她的脱俗,经过一番交谈,他打心底欣赏白心怜,也深深明白,为何她能紧紧揪住好友一颗漂泊的心。
她的外柔内刚足以让男人牵挂留恋,想放舍不得,不放手却又愈陷愈深,无可自拔。
江仲起冷眼扫向她,扯了抹笑容在嘴角,“谁说我们分居了?”
“不是吗?”
雷伯官低头看白怜,那抹成熟男人邪魅的笑让江仲起看得不好刺眼。
“我跟我老婆恩爱的很,怎么会分居,你最好把你的手从我老婆腰上给我拿开。”
江仲起的咆哮引来一旁宾客的喧哗。
生意场上看得就是脸色,当那些男士惊觉江仲起的愤怒,不一会儿即散去人潮,留下她及雷伯官单独面对眼前即将捉狂的人。
一个憎怒的男人很难期望他会有多好的表现,就像现在,江仲起拉长脸嘴唇抿得死紧,看她得眼神比猛兽还吓人。
“心怜,过来!”冷着声说。
她不语,也不打算顺着他的话。
“我说过来。”
他无法再忍受那些男的用色眯眯的目光盯着她柔美曲线直看,而雷伯官那该死的手竟然还搂着她不放,是存心要他揍人吗?
“仲起,白小姐今晚是我的女伴。”江仲起的目光转到雷伯力身上,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对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是我的女伴。”
“她是我老婆,我要她跟我走就得跟我走,,你给我闪开。”此时此刻,友情早被踢到天边远,江仲起恨不得一拳痛殴在雷伯官微笑的俊脸上。
“这是我跟白小姐的约定,当作是上次出货延迟的条件,你有意见吗?”
“该死,他说得是真的吗?”匆匆去了大陆一趟,忘了白家工厂的问题。
大胆的,她缓缓的迎上他冰冷的眼眸,点点头。
“多少?我全赔,看你要多少赔偿金,全部找我江仲起。”
“是吗?我以为你舍不得花钱,白小姐才会直接来我。”雷伯官继续挑着火,一点都不将江仲起的怒火看在眼里,依旧是谈笑风声的从容自在。
“多少钱!”此时攸关的是男人的面子,江仲起一把将老婆拉回怀里,那模样跟吃醋的大丈夫没什么两样。
“江仲起,你干什么?”
被他拉进怀里,白心怜终于清楚明白江仲起的怒火有多炽,全身散发的热气足以烧烫她的人。
“你闭嘴,我来跟他谈。”又是一付大男人谈事情,女人不要插嘴的态度。
雷伯官轻饮一口酒,“一千万现金。”
江仲起二话不说道:“明天派人来我公司拿钱。”
白心怜惊愕的看着雷伯官,赔偿的金额明明不止这个金额,为什么他只开这笔数目,“没问题。”雷伯官倾身向她,在江仲起还来不及意会前,低头亲了她脸颊一记,“好好安抚你的男人吧,他这个醋吃得不小。”他朝她眨了眨眼,脸上笑得别有含意,而他的话更教白心怜脸红。
“雷伯官,你别想走!”
他竟敢当他的面亲吻他的女人,江仲起气急败坏的想要挥拳揍人,还好白心怜及时拉住他。
“你干嘛拉住我?”
“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丢脸吗?”他吃醋的样子很小气,可是却很让她心动,一点都不顾形象的他此时眼中只有她。
“你还敢说,为什么穿成这样勾引男人!”见她身上过度性感的曝露打扮,明明美得教他屏息,他却口是心非的批判着,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小心的包住那一片教在场男人移不开目光的雪白肌肤,连同那曼妙的曲线都一并掩盖,顿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扼腕声。
自然江仲起也将那些叹息声全听进去了,心里的怒火就更炽烈。
“我才没有。”
“没有?你以为我没有眼睛可以看吗?”忿然地夺过她的酒杯交给侍者,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你不要这样。”
“那我该怎么样?亲爱的老婆?”
他是男人,所以他受不了有人碰触他的私有物,连觊觎的念头都不行,他就是这么霸道,对老婆的占有欲一点都不肯让步。
“我不是你的老婆!”
她看着他脸上的倦累,血丝布满他的眼睛,明明就在大陆的人,怎么会回来了,而且还知道她参加今晚的宴会,他为什么要来,大陆的工作不是很忙吗?
还有那个李安妮呢?她刚不是还在吗?他舍得丢下她吗?上次分手后,他直飞大陆,她回家哭了一夜,两人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一千万,他竟然连犹豫都没有的一口气就答应了,白心怜搞不懂这个男人。
“那你手指的戒指又是什么?”那是他给她的结婚戒指,是他家传的,而今还戴在她的手指上,她竟敢说不是他的妻子。
“那我现在还给你。”一听完他的指控,她连忙作势要拔下手中戒指。
江仲起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激烈反应,见状扯过她的手腕直往外走,她那毫不犹豫的举动刺了他的心,令他心慌。
“江仲起,你放开我!”
“你最好闭嘴。”他今晚的耐性已经快用尽,如果她再这么嚷嚷,他不敢保证自己情绪会不会失控。
“我不要跟你走。”
“我要你走你就得跟我走。”他强势的将她拉出宴会,不在乎他人的议论纷纷,挣不开的力道让白心怜只能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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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当他结束与大陆的通话后,进房间时,本是吵闹不休的老婆已经入睡了。
江仲起进浴室冲洗后,他只套了件长裤站在床边看着白心怜,看着她梳洗过后的素颜总是教他百看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