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我很害怕
我知道你想要更多为何你这么的傻?我的生活就是战争没有和平可言
我会让你自由就像过往那样所以
为何你不走开 让我一个人就好但日复一日
你留了下来 教我怀抱希望
希望你会一直待在这里我知道你値得这一切 我只能举旗投降
所以,宝贝
你能留下和我一起吗?
◎狩猎游戏规则
玩家可自行挑选游戏中之狩猎者与猎物任意下注。猎物无等级差别,每注价码均相同。
狩猎者有等级之分,等级越高,一注价码越高。狩猎者与猎物均有详细背景资料以供查询。
猎物若死亡,下注金额将自动转移至狩猎者所属玩家。狩猎者若死亡,其身上之下注金额亦比照办理。
玩家下注金额不可取消,但能任意对尚在游戏中的狩猎者及猎物加码。
玩家可参加竞标购买狩猎者,对其进行专业技能训练,并获得狩猎者参加游戏赢取之赌注。游戏一旦开始,除非猎物全数死亡,游戏不会结束。
◎幸运侦探社
伦敦,泰晤士河。
绿叶随风摇曳,难得的阳光穿过船屋宽大的天窗,洒落一地。女人扛着铝梯,走下甲板,注意到晨光已照亮一室。
比起一般运煤船改装的船屋,这艘由运粮船改的船屋较大,但格局很简单,从甲板下来后,前方是挑高的办公室、开放式的餐厅与厨房,再后面的空间,才是隔着一条走廊的两间卧房,船尾有一间浴室。
办公室的左手边,摆着一座老旧但结实的木柜,整齐收纳着多年来的档案夹,木柜再过去的舷窗边上方安装了一根单杠,地上整齐的摆放着哑铃。
办公室的右手边则安置着一张牛皮绷制的古董沙发,那沙发是如此的老旧,旧到里面的弹簧都已失去了弹性,上头的皮革也早已没了该有的光泽,虽然她试图努力保养,还是挡不住岁月和那个男人的摧残,出现了斑驳的纹路。
虽然沙发根本无法完全塞下他,不知为何,他却总是喜欢躺在那里,教那沙发都因此让他睡出了一个人形。或许她应该要把那沙发的牛皮重新绷过,把弹簧也换上新的。
但看着那男人睡出的人形,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扛着铝梯走开,将它在天窗下方悬挂着的灯下摆好,然后爬上去把坏掉的灯泡转下来换上新的。
接着,她收好铝梯,打开其中一扇天窗通风,来到那开放式厨房,把刚刚用清水清洗的蔬菜沥干,开始将那些胡萝卜、小黄瓜、洋葱切成丝。
她的厨艺并不是特别的好,就都是基本的东西,沙拉是她少数擅长的料理,幸好他对食物并不挑剔。
但她很喜欢站在这里做沙拉,她可以感觉到风从天窗里溜进来,感觉到难得的冬阳透窗而入,洒在身上。她将番茄切块,再将翠绿的莴苣剥好,然后将它们全部在大碗里混在一起,加上橄榄油、柠檬汁、黑胡椒,从料理台上的盆栽里摘下些许薄荷和罗勒,切碎撒在里面,再将它们分装进盒子,冰到早已被她塞满的冰箱里。
这些沙拉只够吃三天,但冰箱里的冷藏和冷冻库里的各式炖菜和炖肉,应该可以让他吃上十天半个月。关上冰箱,她将料理台收拾干净,然后环顾一室,确认所有该做的,她都做好了。
视线却不自觉再次被桌上的杂志吸引。
杂志的封面是个知名的社交名媛,她一脸无助的被一名高大健壮的男人抱在怀里。
照片是狗仔偷拍的,这狗仔的技术相当好,失火的豪宅和飘落的烟灰,让整张照片看起来就像电影海报一般,可惜男人的脸没有正对镜头,他及时闪过了那名狗仔按下快门的瞬间,但那女人娇弱美丽的面容却异常清楚,或许是因为,她其实才是狗仔们注意的重点。
女人惊魂未定,但毫发无伤,看着男人的眼里充满着崇拜与信任。她也相当熟悉人们受到他的帮助后,看着他的眼神。
不由自主的,她伸手轻触杂志上的男人。
他整个晚上都没回来,但不像她,她知道他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一张温暖且欢迎他的床。
这条河上的船屋,不是每个都有冰箱和电暖炉,这两种电器都很耗电,但几年前他一位客户给了他冰箱;另一位好心的客户帮他装了电暖炉;还有一位客户,替他在船上装了太阳能板;又一位好心的客户,则免费帮他装潢了整艘船。
一开始,是因为有人付不出钱来,就以工或商品代偿,有时他看对方困难,也就不催那钱了,后来那些曾经贫穷困难的客户渡过难关了、发达了,便回过头来给他,他需要的东西。
他的书柜、沙发、衣帽架、铝梯都是别人给的,就连那些蔬果青菜,也是人们给他的。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
她告诉自己。
在她来之前,这男人也一路好好的活了下来。
五年前,她来到这里,他教了她许多事,让她替他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把这间位在泰晤士河上航行的船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帮他归档、为他接案子、替他报税、整理帐款、搜集资料、应付难缠的客户、维修他的船屋,偶尔也替他和明明有钱却想赖帐的客户收帐。
她十分擅长收帐,那是她少数从一开始就擅长的事情。
她学习做了所有她能做的事,她喜欢做这些事,擦地板、整理资料,维持这艘船屋的运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他,那男人向来比她更了解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桌上的智慧型手机,亮了起来,有那一瞬间,心头一阵骚动,下一秒,她看清了来电的号码。她站在原地看着那来电显示的号码,深吸口气,她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
“你准备好了吗?”男人二话不说,开门见山就问。她沉默的看着眼前老旧但整齐干净的办公室。
如果可以,她很想一直待在这里,但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打一开始,她就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
所以,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爬上阶梯,打开那扇门。
和她通话的男人,如她所料那般,拿着手机,穿着黑色高领羊毛衫,一脸轻松的站在门外,俊帅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她按掉通话键,看着眼前那家伙,开口。
“我得把天窗关起来。”
说着,她转身回到办公室,将绑在墙上的天窗绳子解开,把开启的天窗关起来,然后再重新绑好绳子。那男人走了下来,拿起办公桌上那本杂志翻看,笑着说:“这小子艳福不浅嘛。”
她忍住想将杂志从他手中抽走的冲动,淡淡道:“我以为我们在赶时间。”
“当然。”他抬眼看她,笑了笑,将杂志放回桌上。她把钥匙放到那本杂志上,迳自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瞧着她的背影,再次扬起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那本杂志上,就在她留下的钥匙旁,这才迈步跟上,几乎是有些故意的问。
“你不需要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吗?”
“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
她面无表情的说着,上了甲板,跟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她待了整整五年的船屋。没有属于她的?
这一回,他挑起了眉,唇边笑意更深,但聪明的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那娇小不起眼的小女人,爬上甲板,走过木板。
上岸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见那艘由老旧运粮船改造成的船屋门外,挂着一个小小的招牌。
LUCKY INVESTIGATIONS
他猜没了身边这小女人,那小招牌再挂也挂不了多久。
他真希望自己能看见那男人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幸运女神跟着他跑掉时的表情,不过做人不能太贪心。转过身,他心情愉快的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和那位小小的幸运女神一起,爬上河堤。
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特别有耐心啊。
第1章(1)
午后三点。
男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了自己位在船上的小窝,他关上了大门,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挂到衣帽架上,开了瓶啤酒,喝完就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半时分,他因为寒冷和饥饿清醒过来,寒冷的空气,不知何时早已渗透进屋里的每个角落,早上的阳光,好像假的一般。
他打开暖气,注意到啤酒罐仍倾倒在地上,男人没有多想,只是从被食物塞满的冰箱拿了一盒三明治吃,然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离开办公室,走进在后方的卧房,到更后方的浴室洗了个澡。
热水冲刷过僵硬的身体,舒缓了疼痛的肌肉,让他忍不住搓揉着满是胡碴的脸,喟叹了口气。半小时后,他走出浴室,回到卧房,擦干头发。
窗外在这时飘下了雪。
白色的雪花,静静的洒落,窗外的景物慢慢被白雪覆盖。他在床边坐下,倦意再上心头。
那慢慢飘落的雪花,有种莫名催眠的效果。他昏昏沉沉的躺上了床,试图继续补眠。
雪花一片接着一片,悄无声息的掉落着,他原以为很快就能再次睡着,但有种莫名的,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觉,困扰着他,让他无法真的放松下来。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可他一时说不出来。他在内心里重复进门之后的画面。
门、衣帽架、办公室、沙发、桌子、杂志、冰箱、啤酒──他倏地睁开了眼。
船屋里很安静,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安静是很正常的。
他赤裸着身体下了床,走在木头地板上,回到前面的办公室,捡起那罐空啤酒,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他是在下午三点回来的,他记得进门前,他看了下时间。
他回来时,那女人不在,他以为她出门去买食物,但显然不是,她已经把冰箱塞满了食物。
办公室里,暗沉沉的,只有桌上的电子时钟亮着微光,映照着那本杂志和搁在其上,反射着时钟蓝光的钥匙。
他走过去,看着那把钥匙,和那本被放在桌上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还有那张故意搁在上头的名片。即便光线微弱,他还是轻易辨识出那上头的名字。
他拿起那张名片,看见下方杂志上的照片。那是他。
即便那狗仔没照到他的脸,他当然还是能够认得自己。
他想她也认了出来,所以才会把这本杂志买回来。他在桌后的大皮椅上坐下,将那张名片弹回桌上。
黑夜寂寂,不断落下的白雪,像是吸收掉了全世界的声音。
握着空掉的啤酒罐,他把两只长腿搁到了桌上,往后靠着皮椅,看着眼前的黑暗。她走了。
跟着韩武麒那铁公鸡跑了。
他没有试图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她,那小女人总是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所有他弄出来的烂摊子,她不会让啤酒罐在地上待上那么久,她不会把钥匙遗留在桌上。
他一直晓得,她总有一天会转身走开。
从一开始,红眼意外调查公司就是比他更好的选择。
他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稳定的工作,身为一名私家侦探,他的工作收入有如云霄飞车,好的时候很好,遇到不好的时候,也曾有将近半年没有收入。
他不想负担别人的人生。
天知道,他住在一艘船上,这艘船甚至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喜欢自由,所以才一个人跑出来开业。
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意外。
他一直知道她待不久,她的身手该死的好,即便她总是像扑克牌一样面无表情,可如果她想,韩武麒那家伙会敞开双手欢迎她。
奇怪的金属声,让他回过神来,低头才发现自己不自觉把手中的啤酒罐,捏得万分扁平。
他知道她终有一天会转身离开,他一直都清楚晓得,但他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时,会感觉这么的……不愉快?她是个好员工、好伙伴,但就只是这样而已。
拧着眉,他看着手中扁平的啤酒罐,抬手将它扔进金属的字纸篓里,它发出铿锵的声音,落底。走了也好。
他抓起钥匙,走回房间,经过窗边时,他随手将那钥匙扔进了河里。钥匙发出扑通一声,沉入河里,再无声息。
他没多看一眼,只是脚下不停的回到床上,睡觉。
巨大的飞机从蓝天上滑降而下。
机尾的标志扬着火红的翅膀,乍一看,会以为那是只凤凰,但仔细一瞧,会发现那只鸟,有着细长的鸟嘴,是只鹤,不是什么凤凰。
这里是东京的成田国际机场候机室,除了那架有着红鹤标志的日本航空飞机,站在那大片的落地窗前,还可以看到一架又一架,不同国家的飞机在外头等待起飞与降落,繁忙的空中交通,让机场内充满了来自世界各地,各式各样的人们。
当然,因为是亚洲地区,所以黑发黑眼的黄种人还是占了大多数,有些是来洽公的商务人士,有些则是前来游玩观光的旅客。
随着飞机的降落与起飞,机场广播用轻柔的语音提醒人们陆续登机,接送一批又一批的乘客。
二十分钟前,一名脚踏黑短靴,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配蓝色牛仔裤的女人,拖着一只黑色的登机箱,拿着一杯刚买的咖啡,走进了候机室。
离她登机的时间还有一阵子,她脱下了挡风的围巾和风衣,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从充满刮痕的登机箱里,拿出了笔电,开始输入文字。
像她这样的女人,在这里并不显眼,她是个黄种人,身材娇小,样貌普通,双眼不大不小,头发不长不短。她和一般住在日本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她脸上画着淡妆,坐姿端正,服装仪容都万分整齐、干净、正常。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对劲,那就是她几乎无视人们在她周围来来去去,也没有去看窗外起降或等待接客的飞机,只是专心的敲打那篇文章,偶尔才停下来喝一口咖啡。
随着登机时间的来临,越来越多人进入候机室,每一个位子都被人占据,包括她身旁的空位。几名旅客坐在她身旁,一边使用手机和平板电脑,一边聊起了最近轰动一时的新闻。
“你听说了吗?这一年来不断在网路上爆料,揭发好几桩政治和商业黑幕的P.H可能是个女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以为P.H就是因为爆的料都是极机密,怕遭人报复,所以才会以P.H当其匿名发文,从来不曾公开身分。”
“网路上传得满天飞了,上回P.H将那份美国政府的机密文件解密,引起了美方高度的重视,听说FBI的人利用P.H发表的那些文章进行侧写,说P.H是个女人,大约二十到三十岁,是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