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不重要。我不知道她是使出什么手段,但是能挤上这次公演,可见不是省油的灯,这种阴险的人还是防着点好。”
“还有什么手段?那种女人除了高超的‘技巧’,还会什么?”石菱咬牙切齿的说完,身旁的人都捂着嘴暧昧的笑着。
映嘉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大家对她好,原来都是作戏。
一想到自己开心的蠢模样,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时,突然有人轻拍她的肩说:
“映嘉,你站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喔……没有。”她迅速抹掉泪珠,转过身去,“我刚去厕所回来。”
“怎么啦?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我没事。”
看她刻意保持距离,拓也压抑住想抚摸她的手,说:“对了,晚上我订了位,带你去吃法国菜。”
“拓,我……”
“有话晚上再说。进去吧。”
映嘉点点头,进了教室,拓大方的跟在身后。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侧目,映嘉走到角落,刻意拉开与所有人的距离。
但石菱却不放弃,故意挑衅的走过来说:“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不懂你说什么。”映嘉转身要走,石菱却挡在她面前继续说:“我话还没说完,你想走?”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干嘛?装可怜啊,没关系,你尽管去跟拓说啊,我不在乎。”石菱欺近她的脸说:“我看你能装多久!很快……拓就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以为我真这么傻,会在拓面前嚼舌根,让你得逞?”
“你!?”
映嘉微提下巴,不屑的眼眯看她。
“我忍着,让你到处放话乱说,但你不要以为我怕你,要真惹毛了我,小心我叫几个兄弟划花你的脸,让你一辈子见不得人。”
映嘉学着阿泰揍人时龇牙咧嘴的狠样。
这招还真有效,本来趾高气昂的石菱,这会儿再也凶不起来了。
“你敢……”石菱抖着声音说。
“你都说了,我是混PUB的,还有什么我不敢的?”
“你……我会让拓清认你的真面目,”石菱说完,赶紧夹着尾巴跑开。
虽然第一次反击大获全胜,但映嘉心里一点也不高兴。
就算石菱心眼狭小,骄傲又自大,她永远都是被众人簇拥,娇贵美丽的女主角,绝不会有人质疑她的实力。
映嘉这才深深的领悟,只要待在森舞团一天,她永远都会被人瞧不起,这种情节会不断上演,直到她离开。
她突然想起君迈,想起他说过的话。
或许……是自己该好好考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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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丰盛的晚餐,映嘉仍是闷闷不乐。
开车回家时,拓转过头来问:“怎么啦?是不是吃不惯法国菜?”
“不是,可能练舞累了。明天一早要赶飞机到高雄准备公演,今晚得早点睡了。”
映嘉转过头来,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拓空出握着排挡的手,抚摸她的脸。
“我知道,舞团里的谣言很难听,你是为这个难过吧?”
映嘉愣了一下,眼眶一泛起泪,她随即低下头。
“没有啦。”
“还说没有!看,我才说一句,你就哭了。”
拓硬是托起她的下巴,不知所措的映嘉只好闭上眼睛。
“傻丫头,看着我啊。”拓心疼的轻哄。
“没什么啦,你专心开车。”她索性拉下他的手,转开脸。
“映嘉,别逞强了好吗?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不必再把所有事往肩上扛,有我能帮你分担。”
“可我不想变成你的包袱。”
“谁说你是我的包袱?”
“这是事实,不需要别人告诉我。”
拓不想在车上争辩,于是方向整一打,改变主意不送映嘉回去了。
“你怎么不送我回家?明天一早要出发,我东西部还没准备呢!”
“公演是晚上,就算搭下午的飞机也来得及。”拓坚持自己的决定,一路将车开回了自己住处。
一下车,他便主动过来牵她的手。
门一开,屋内漆黑一片,拓就拉着她吻起来,狂烈的程度像是两人就要生离死别一般。
映嘉想问,但拓却紧紧封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
他抱她走进房间,映嘉没有反抗的躺在床上。
没开灯的房间有种静谧的氛围。
拓慢慢解开她胸口的纽扣,就着街灯映照进窗口的光,凝视着她美丽的胴体。
“你到底怎么了?”映嘉抚摸他强壮的手臂问。
“很多时候……很多事,我只会做,不会说,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
“我知道。”
拓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人面对面凝视着彼此。
“映嘉,我想要你,无时无刻的想要……那欲望强烈得让我害怕,但我不会再逃避。”
“我也是。”
映嘉主动吻他,当挺立的乳尖触碰他胸膛,她的身体忍不住轻颤。
拓的吻,一次比一次热切,一次比一次深入。
拓一手扣在她颈后,一手拉揽住她的细腰。他用力将她拉近自己,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求。
灵魂的饥渴已到了临界点,他必须立刻将满溢的欲望送进她身体。他一使力,轻松将她抬起,然后将自己挺进那早已泛滥爱液的私密禁地。
“映嘉,别走。”他耳语说。
“嗯……今晚我不走。”她恍惚的回应。
“我不是说今晚,我要你今后的每个晚上都留在这,每天……回到家我都要看到你。”
“什么?”映嘉睁开眼,不置信的望着他。
拓翻身,强势将她压在床上,不是商量而是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要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可是……啊!”
映嘉因为累积的快感而无法思考。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拓,离开森舞团,现在拓这么说,让她的心又动摇了。
高潮退去,房间里一片沉寂,两人赤裸相拥躺在床上。
拓突然兴奋的起身,还拉起映嘉,将床单披在她身上说:“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完,他立刻抱她走出房间,钻进工作的书房。
他把映嘉放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开始在键盘上操作指令。
“这是什么?”映嘉专注的盯着荧幕,看到画面跳出‘魔偶之舞’四个字。
“这是我刚完成的剧本。所有剧情大纲、角色分配、分场的舞步,还有布景的草图我全都完成了。”
“恭喜你,你真是太厉害了。”映嘉仰头吻他,大略的扫视几页。
“不,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这剧本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完成。”
“这是你的心血结晶,我哪有帮上什么忙啊?”
“你的出现刺激了我,让我有了完成的动力。”
“我?”映嘉害羞的低下头,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是我‘出现’,而是你‘发现’了我。”
“无所谓,反正我们能在一起才重要。”拓点偶,抱着她说:“这剧本是为你而写,它是属于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
“傻瓜,我的意思是……你就是这出舞剧唯一的女主角。”
“我哪有资格?我……”
映嘉想起舞团那些人的嘴脸,又想起君迈的话,当场打了个冷颤。
“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舞团那你别担心,从现在起,你只要专心练舞就行了。”
真这么容易?事情真这么简单吗?
映嘉望着电脑荧幕,不再跟他争辩。
几分钟前欢愉带来的犹豫已经消失,映嘉慢慢理出头绪,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第八章
一个星期后。
南部的公演深受好评,获得热烈回响。
拓先一步回到台北,要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
他一进办公室,就按了分机找姚倩。
几分钟后,她走进门,拓立刻将印好资料交给她。
“这是……”姚倩翻开第一页,脸色骤变。
拓没察觉,仍一脸欣喜的宣布:“这是明年森舞团创团十年的大剧——魔偶之舞。这些大纲你先发下去,第一幕的剧本我会在明天交给你。”
“总监,上头写的女主角是……苗映嘉?”姚倩把大纲摊在他面前问。
“没错。我这出舞剧是为她而写,当然由她担任女主角。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总监,你不能因为私心而做出不公平的事啊!”
“不公平?”拓对她的语气、姿态都颇感不悦。
“谁都知道你跟苗映嘉的关系,这么做……实在太明显了。”
“你认为我根本是……”
“不是我认为,根本就是!”姚倩失礼的打断他的话,“你扪心自问,这决定对舞团公平、对舞者公平吗?”
“选角只看适不适合,不是看谁跳得久、谁资深。舞台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没有上过舞台的人不会懂的。”
“你的意思是……无论遭到多大的反对,你都不会改变决定?”
“谁有资格反对我?你、那些老师,还是……”拓收起斥责的口气,改以就事论事的理性语调说:“舞团能走到今天凭的不是运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绝不会改变决定。”
姚倩深噗一口气,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把这发下去。”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很快的,这决定在舞团传开。
石菱一听到消息,立刻气急败坏的跑到拓的办公室想当面问问,谁知拓已经离开。
石菱无心练舞,请了假,坐计程车直奔拓的住处,却扑了空。她站在门外等了几小时,好不容易盼到拓回来,看到的却是两个人的身影。
“苗映嘉?你来这理干什么?”她边说边冲上前,用力推了她一把。
她正举手想打人,还好拓反应快,先一步挡了下来。
“石菱,你来干什么?”
“你还问我?”石菱指着映嘉,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映嘉是……”
“拓,你们聊,我先到楼下买个东西。”
映嘉走到电梯口,随即消失。
拓沉着脸,不发一语的拿着钥匙开门。一进屋,石菱便睁大眼睛在屋内寻找映嘉存在的痕迹。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出来很危险。”他扔下钥匙,在沙发坐了下来。
“既然这么晚了,苗映嘉为什么还不回去?”
“这是我跟映嘉的事,不需要对你解释。”
石菱直瞪着桌面,没应声。
拓心想,这样屡屡造成冲突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决定跟她说清楚。
“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映嘉就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
石菱呆愣了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原来……这才是答案。”
“什么答案?”拓疑惑的看着她。
“原来她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你,才能当上女主角。”
“石菱,你太过分了!”拓气愤的驳斥她。
“我说两句就过分了?你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做出这么多傻事都不知道,那种人……有什么资格当女主角?而且还要我跳配角来衬托她?”
“她不但有资格常森舞团新舞剧的女主角,她更是我淳于拓今生唯一的女主角,所以我不许你再污蔑她。”拓警告的说。
“污蔑?我哪有污蔑她!她根本就是妓女……啊!”
拓手一挥,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石菱脸上。她承受不住的应声倒在沙发上。
“你打我?为了她……你打我?”
拓没有道歉,更没有内疚的扶起她,反而不客气的下逐客令说: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单独上我这来,不方便。”
“什……么?”石菱又羞又气,满脸是泪的起身。
她摇摇晃晃走到门前,突然停下脚步说:“拓,你记着,这一巴掌我会从苗映嘉身上讨回来的:”
“你说什么?”
拓转身,大门刚好砰的一声关上。
过了好一会儿,电铃响了。拓看是映嘉,立刻开了门。
“怎么啦?你们吵架了?”映嘉见他脸色铁青,已经猜到大半了。
“我打了她。”
“你怎么……唉。”
看映嘉忧虑的神情,拓反而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
“其实我早该这么做,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风言风语了。”
“她不说,别人也会说,难道以后一听别人说我,就动手打人吗?”
“当然不是。”他拉她坐在自己身旁。
“拓,我知道你怕我受委屈,但这样冲突的场面,我也厌烦了。”
拓听出她话中的暗示,于是挺起身子,认真看着她。
“我决定暂时不跟你一起住。”
“你不必为了石菱……”
“不只是她,你、我,还有我们的未来,我都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拓没有说话。安静并不代表没有感觉。心里掠过许多挽留的理由,但没一个说的出口。
“拓……你生气了?”
“当然。当我在为未来努力时,你却退缩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我不是退缩,我只是……”映嘉实在说不出自己离去的决定。
“只是什么?”
拓发现她一脸为难,回想映嘉一路走来所受的委屈,心底涌起一股心疼。他把她揽进怀里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拓……”
“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想让谣言平息,让情势不要这么紧张,对吧?”
“嗯。”映嘉点点头。
“我懂……”拓将她抱得更紧,以显示自己的歉意。
他吻她,充满占有的舌尖表明他的不舍。
映嘉也热情的回应着,因为,离别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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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偶之舞的排演即将在明天展开。
傍晚,刚结束一天的练习,湄姨突然出现在拓的办公室门口。
“湄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都是自己人,别招呼我了。”
但拓还是为湄姨泡了一壶顶级的苏格兰红茶。
拓一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湄姨就问:
“我听说,你独排众议,坚持要映嘉担任这次舞剧的主角,是吗?”
“因为这出剧是为她而写,没人比她更适合那个角色。”
“拓,我一直以为你很理智,懂得拿捏公私之间的分寸,怎么这一次你也掉进情感的泥沼当中呢?”
“湄姨,我没有。我承认我爱映嘉,但我绝不会拿舞团的名声当儿戏。这出酝酿多年的舞剧,是因为映嘉才能完成,对我们意义重大。”
“这缘由是你说的,外人不会相信,他们只看到你的私心。”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一定要让舞剧成功。”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为成全她一个人,值得吗?”
“湄姨,事情没那么严重。”
“我听石菱说,因为你几次袒护映嘉,团里已经有了不满的声音,甚至……有不少人想离开。”
“要走就让他们走,我不相信森舞团少几个人就会垮。”拓一向不受威胁,这样的逼迫只会使他坚定立场。
“几个人当然不会,但要是走的都是资深的舞者,森舞团就算不垮,也会元气大伤,你要好好想想。”
“湄姨,这事我已经想得很清楚,若真像你所说,那些人坚决求去,我还有英国皇家舞蹈团做后盾,绝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