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都已经想清楚,我就不再问了。”
湄姨微笑的拍拍他。又聊了一会儿,便藉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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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八点一到,团员们已经在教室捏集合准备点名。
半个小时过去,却始终没见到映嘉的身影。
“怎么?还是联络不上?”
拓正在打电话,姚倩走过来问着。
“我怕出事。我还是到她家去一趟好了。”
“你走了,这怎么办?”
“这种小事还要问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拓大声的丢下这句话,留下一脸尴尬的姚倩和一教室不知所措的人。
离开舞团的拓,飞车急驶到映嘉的住处,但她不在。
当拓正想着该到哪去找,这时房东刚好从电梯走出来。
“咦,你不是苗小姐的男朋友?你好你好……”她亲切的打完招呼,接着问:“苗小姐在吗?”
“她……不在。你找她有什么事?”
“喔,她前天打电话给我,说要解约,所以我把合约带来当面跟她谈谈。既然她不在……那我晚点再来。”
“解约?”
“是啊,她说舞团要她到团外受训,少说也要去三年,所以得把房子退掉。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不舍呢。”房东太太边笑边按下电梯钮,“好啦,我不耽误你,晚点我再跟她联络。”
拓虽然和颜悦色的回应着,但怒火已经在他的眼眸中燃烧。
国外受训?
映嘉怎么会无故编这样的谎言?
而且搬家为何要瞒着他呢?
边走边想着,在坐进车里的一刹那,拓才恍然大悟映嘉不是在说谎。
拓不再往下想,所有的迷团等他到医院见了君迈,自然就会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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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正在想你何时才会来看我,你就出现了。”
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的君迈,一见拓进门,立刻起身迎上前。
“映嘉呢?”拓语气虽然沉稳,但愤怒的情绪清楚写在脸上。
君迈笑笑,略带嘲讽的应:“她是你的人,怎么跟我要呢?”
“你躺在医院,手脚倒没闲着,忘了我警告过你离映嘉远点,你……”
“喂……等等,你说什么我一句也德不懂,就算要兴师问罪,也该让我知道做错什么吧?”
拓对他的逃避忍无可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挑明了说:
“你会不知道?唐君迈,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你那些伎俩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要不是你对映嘉做了什么,她会失踪?”
“映嘉不是花草树木,我想移到哪就能移到哪,她是什么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要动她,还得她自己愿意才行啊!”
君迈看着他,嘴角难掩胜利的笑意。
“她是被你的谎话骗了。”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今天这局面是两厢情愿,我没有勉强她。”君迈故意用劝进的口气说:“拓,你怎不想想,她为什么要离开你、离开森舞团?”
“她没有理由离开!”拓虽然这么说,却松开手,失神的坐在病床旁。
“我看是你从不去了解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君迈拉拉被扯歪的衣服,坐在他身旁。
“你能给的,我一样也没少给;你不能给的,我都加倍给她,这还不够?”拓不解的说。
“显然这中间出了一点认知上的距离。”拓听了立刻转头瞪他,君迈赶紧摇手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让你知道,她其实只想跳舞罢了。”
“废话!这一点我比你还清楚。”拓怒斥。
“既然你认为是废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君迈收起笑,认真的说:“总之映嘉离开已成定局,我下星期一出院就会跟你谈谈解的的事。”
“没见到映嘉前,我不会跟你谈任何事!”
“拓,故意刁难对彼此都没好处,而且只会伤害映嘉。”
“她是我的女人,无论她有什么难处我都会自己照顾,不需要你操心!”拓站起来,睥睨坐在床上的君迈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映嘉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她带走!”
君迈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拓瞪着他问:“听清楚了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迈只有点头。
拓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令他厌恶的地方,于是松开手,什么都没说的走出了病房。
君迈目送他的背影,在门关上的同时,喃喃自语着:
“淳于拓,我就要看看,一个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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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君迈的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石菱?快进来坐!”
她捧着鲜花缓缓走来,美丽的脸庞被憔悴笼罩,神情沮丧极了。
“现在才来看你,真抱歉。”
“别这么说,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君迈主动又问:“对了,最近舞团怎么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石菱反问。
君迈笑笑,“我只是想知道拓是用什么说辞来解释映嘉离开的事实。”
“映嘉离开?这是什么意思?拓说……她只是生病,请假一个星期,没说她要走啊!”
“他当然不会说。”君迈胸有成竹的笑笑。
石菱当然不会放弃追问的机会。
对于自己的计划,君迈仍是谨慎行事,他透露的只有映嘉要到纽约学舞,三年之内不会回来,其他的并没多说。
“既然人都跑了,拓干嘛还要我们跳那出舞剧啊?”石菱气愤不平的说。
“映嘉走不走跟新舞剧有什么关系?反正还有你这个女主角在啊!”
“哼!这出舞剧是拓为映嘉写的,除了她,没人有资格跳。”
“是什么舞剧让拓这么重视?”
“我不清楚,我只拿到第一幕的剧本,而且还是配角的。”石菱一说到这,面部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君迈突然沉默,陷入短暂的深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左手轻抚下巴,靠向石菱低声说:
“现在映嘉走了,这出舞剧既然跳不下去,干脆你去拿来给我看看。”
“拿来看看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去偷?”
“干嘛说这么难听?反正映嘉不在,这剧本留着也没用,何不……”
“你别想,我不会做这种事,万一拓知道了,他绝不会原谅我的。”
“万一他不知道呢?”君迈试着对她晓以大义,“既然映嘉走了,她把拓为她写的剧本带走也不过分。一下子把所有的阻碍都去除,森舞团女主角的位子谁能跟你抢呢?”
“可是……”
“放心,我都计划好了,映嘉到了美国绝不会有机会跟拓联络,这件事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石菱望着他,原本坚定的神情渐渐妥协了。
临走前,她虽然没答应,但脸上的笑已经默许了君迈的提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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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嘉失踪两个星期了。
这些日子,拓变得更沉默寡言,舞团的事几乎都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他仍旧不放弃的找寻着映嘉。
在舞团时,他还能强打起精神应付。但是一回到家,疲累就像滚滚洪流无情的将他淹没了。
他躺在沙发上小憩,突然被电铃声惊醒,他当下只想到是映嘉,于是急忙冲过去开门。
“你来干什么?”一开门看见石菱,拓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打电话你不接,我只好这来看看。你开门让我进去嘛!”
拓才开门,石菱就热情的拥上来问:“你的脸色好差,没事吧?”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拓闪开她伸过来的手,快步走进厨房。
“人家担心你嘛!”
“我都几岁了,不需要人照顾。”
拓把壶里最后一点咖啡倒进杯里,走回客厅。
石菱往他身边一坐,亲昵的倚着。
“不管几崴,男人永远需要女人照顾。”
拓实在懒得闪躲,就由她去了。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为舞剧还有映嘉的事烦恼,对吧?”
见拓没吭声,石菱继续说:
“舞团里的人都在问映嘉怎么了?我还听人说……她好像准备跟别的舞团签约,是真的吗?”
“你从哪听来的?”
石菱心虚的不应声。没想到拓反而承认了。
“我想过了,过两天我会宣布这出舞剧暂停排练。”
“现在喊停那公演怎么办?这可是森舞团十年团庆的大日子耶!”
“这你不用撸心,我手边还有两个剧本,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只是……”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拓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没有一个剧本比得上他呕心沥血创作的魔偶之舞。
石菱一听,立刻开心的建议说:“不然……你再重新写个新的,为我。”
“你说什么?”
拓一把推开她,因为用力过猛,热咖啡还喷溅到她身上。
“好烫!”
“Sorry。”拓赶紧抽了几张面纸帮她擦拭。
石菱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一时忘不了苗映嘉,无所谓,我可以等,我会让你很快忘了她……”
说着,她便开始宽衣解带,拓警觉的立刻起身退了两步,制止她说:
“石菱,你干什么!”
“从我懂事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男人,我的身体、我的心都是你的,而且……绝不会背叛你。”
她脱下外衣,将丰满匀称的身体骄傲的展示在他面前。
“我不会要你的。就算我跟映嘉分开,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不爱你啊,石菱。”拓坦白说。
“可是……”
“为何我怎么说你就是不明白?对我而言,你跟姚倩一样,只是工作的夥伴而已,不会再有其他的。”
拓不想自己再陷入泥沼中,于是快步走到玄关抓起车钥匙,丢下话说:
“晚了,我送你回去。把衣服穿好下来,我在停车场等你。”
说完,拓砰的一声关上门。
石菱红着脸,又羞又愤的将衣服慢慢穿上。
这时,她瞥见拓办在桌上的剧本初稿。
翻了翻,脑中想起君迈的建议。于是,她立刻走到书房的电脑前,把魔偶之舞所有的原稿资料,存进磁碟里。
在等待时,她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
当她将备份好的磁碟放进皮包,离开拓的住处时,脸上终于泛起睽违已久的笑容。
第九章
映嘉离开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这天,准备离开台湾的君迈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会。
会中,他不但宣布‘纽约风华舞团’在台湾找到极富潜力新人的消息,更将舞团新舞剧的内容做了简单说明。
记者会一开完,姚倩匆匆忙忙赶到拓的办公室,发现拓正坐在电视前,看着新闻台的重播。
“你……已经知道了。”
“你能确定君迈说的新剧跟魔偶之舞的相似处有多少?”
“我打听过了,就连纽约风华的资深老师都不清楚,只知道……主角是个新人。”
拓闭上眼,一言不发的瘫在椅背上。
姚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他们的新人是映嘉吗?”
“除了她,还有谁?”
“那剧本……也是她偷的吗?”姚倩大胆的猜测。
“映嘉不会这么做的。她不会……”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老师、团员拿的都是部分的剧本,唯一看过成品的只有她,除了她……谁能这么接近你的生活?”
“不要说了!”拓微怒的喝斥说。
“拓,我们的樘挡期是明年,但纽约风华却是今年年底就要公演,就算舞步的编排不同,剧情的相似度这么高,对你和舞团的名声都是……”
“我叫你不要说了!我想静一静,出去吧!”
姚倩没再多说,安静的转身离开。
突然,拓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她问:“君迈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怎么啦?”
“没事,你去忙吧。”
拓起身站在窗前,几乎没有迟疑的决定明天一早到机场一趟。
他要亲眼看看映嘉怎么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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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机场。
穿着白衬衫,一身轻便打扮的映嘉正在逛免税商店。她不时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提醒自己登机的时间。
就在她走出商店,刚好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走来。
“拓……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送机的。”他一手插在口袋,用那沉重且带着责备的目光盯着她看。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
再多的为什么也不能挽回,拓清楚,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但是,映嘉除了用那盈满泪水的眼凝视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拓了解君迈,他说谎的功夫无人能敌,本就单纯的映嘉很可能被他蒙骗,所以他不计前嫌,心存最后一丝希望想问清楚。
“留下来,映嘉。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不计较。”他握住她的手,那熟悉的温度考验着映嘉的决心。
“拓……我不能留下来。”映嘉忍住派,往落地窗前走去。
“为什么?”
“我已经决定到美国,因为那里才有我要的……”
“那我呢?我不是你要的吗?”拓终于忍不住张臂抱住了她。
“拓,你放开我!”映嘉苦苦哀求。
“好……我放开,不过我这一放,我们之间就从此一刀两断,你就带着剧本跟他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映嘉一时没听懂。
就在还想追问时,拓看到君迈快步的朝他们走来。于是,他慢慢的松了手,退了两步,对君迈说:“这就是你要的胜利?”
君迈笑笑没应答。
“你不会得意太久的,因为输家……永远都是输家。”拓调整一下领带,神情漠然的说。
君迈不甘示弱的上前,贴近他的脸,低声的说:“我不只要你的女人,我还要森舞团垮台!从现在开始,该是让你尝尝输家的滋味了。走!”
君迈一说完,反身扣住映嘉的手臂,近乎粗暴的将她拖离。
拓这才被他那句话惊醒。
这一切……莫非都只是君迈的计谋?
他望着停机坪上正在准备起飞的飞机,想着,或许他该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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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终于抵达了纽约。
因为住处还没安排好,君迈先送映嘉到饭店暂住。
行李一放下,君迈就伸伸懒腰对映嘉说:“呵……真累。你先洗个澡休息,明天一早我再来接你,对了,我已经交代餐厅按时帮你送吃的,人生地不熟,别到处乱跑。你住的公寓,这两天整理好就可以搬了。”
“我知道。”映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