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我的傻兔儿,为什么你就想不到我要的负责,是更能将我们俩紧紧牵系在一块儿的承诺?”他轻啄了下红滟滟的唇瓣。
晓兔的心因他的话顿时漏跳了好几拍,不断猜想他口中紧紧牵系的承诺所指为何,想得愈多,双颊便烧灼得益发火红,眼眶不由自主发热,莫名想要流泪,贝齿紧咬着唇瓣期待着。
殷槐笙伸出食指,温柔抹去无声自她眼角滚落的泪珠,扬唇一笑。“小兔儿咱们成亲吧!”
更多喜悦的泪水潸然滚落,她又哭又笑,得拼命眨去过多的泪水,才有办法看清眼前这张教她爱了好久、好久的脸庞,想要开口答应,喉头却梗住,只能不住点头。
他轻笑地将哭花了小脸按进胸膛,打趣道:“你这是开心流泪,或是觉得太委屈?”
“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哭个不停,明明是那样高兴……”她一直热切期待他说要娶她的这天到来,想不到这天真的来临,她会开心成这样。
轻摇着怀中娇躯,明知故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并不觉得委屈,是很高兴答应与我成亲喽?”
她点头如捣蒜,以浓浓的鼻音回他。“一点也不委屈,我很高兴你要我当你的妻子。”
“那……有高兴到快飞上天去吗?”他需要更多满足他虚荣的保证喂养。
她嘟起嘴巴,捶了他胸膛一记,彻底满足他,大声回答。“有。”
“果然是我的乖兔儿,总是这么老实,给你个奖励。”他的虚荣心被他喂养得饱饱,开心的嘟起嘴巴,将自己当成奖励送出去。
晓兔噗哧一笑,避开他的吻,指尖轻刮他的脸颊。“真不害臊,我看是你给自己奖励才对。”
殷槐笙转头咬了下她宛若青葱般的指尖。“顺从自己的欲望有啥好害臊的,现下你可以吻我了吧。”
他的直言不讳实在是教她难以拒绝,可她偏又想吊他的胃口,便故意摆高姿态,昂高下巴,骄傲地说:“我得考虑一下要不要顺从你的欲望。”
“哦?”突然转变的语气与态度,使他感兴趣的陪她玩。
坏眼狐狸危险地半眯着眼,寸寸逼近,温热鼻息喷吐在柔嫩的肌肤上,轻搔不已,使得原本想使坏的晓兔气势瞬间输他一大截,他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张口吞了她,此时逃跑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悄悄的想往后移动,却发现动弹不得,因为裙摆已被洞烛先机的坏眼狐狸压住,她对他干笑了两声。
他俯身亲吻了下她小巧的耳朵,低道:“想逃吗?”
突然压过来的身躯教她往后倒卧在柔软草地上。“没有啊,我怎么会想逃?”
“是啊,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想逃呢?”他享受着她的忐忑不安,傻兔儿想玩火,却不知一旦火苗被点燃,很快就会变成燎原大火。
“呃……那个……阿笙,你这样压着我,会让我爬不起来。”她伸手轻推了下厚实的胸膛。
老天爷!她羞得全身都快要着火了!
“那就不要起来,反正我本来就没有让你起来的意思。”他邪恶对她露齿一笑,露出森白好看的牙齿。
“你想做什么?”可不可以不要再戏耍她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儿?她已被他浑身散发的诱惑给迷得团团转,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照我刚刚跟你说过的,顺应我的欲望,让我对你为所欲为。”他拉起她的一撮头发,以发尾轻搔她的鼻尖,善心大发地事先预告,让她有心理准备。
“咦?”伸手拍掉使坏的大掌,以免打出喷嚏,喷得他满脸口水。
糊成一片的脑袋瓜不断想着,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他真要对她……这时候她该怎么做?是欲迎还拒,还是换她使坏将他反压在地,吓死他?
“别想了,对你的欲迎还拒,我的兴致不大,不过我倒是很欢迎你将我反扑倒地。”他扬唇一笑,改为鼻尖摩着她的鼻尖。
“你怎么会晓得我在想什么?”晓兔惊奇瞪大眼,对他看穿她心思,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为我神通广大。”他骄傲挑眉,事实上已在心底笑翻了,说她傻真不是冤枉她,她竟然完全没发现自己早已说出内心想法,如此傻气;如此骄憨;如此动人,莫怪他总舍不得将双眼自她身上移开。
“你确实是很神通广大。”晓兔对他崇拜得无以复加。
“所以我可以领取奖赏了?”他故作询问,其实早已胜券在握。
晓兔红透了小脸,羞到说不出欢迎他领取奖赏的话,谁晓得他会做得多过分,可是……可是……哎!她不知道啦!
“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坏眼狐狸低头给欲拒还迎的小兔儿一个极为火辣缠绵的热吻。
怀里这个甜美傻气的小美人,终于快成为他的妻子,在开口求亲时,即使预料她不大可能会拒绝,但他仍旧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当她突然落泪,他内心是惊惶失措的,就怕她拒绝。直到她点头答应,这才松了口气。
狂烈的热吻吻得她热血沸腾、娇喘连连,轻颤不已,更加惹人怜爱。
“坏眼狐狸,我爱你……”藕臂紧紧勾着他的颈项,透过被吻肿的粉唇倾诉爱语。
“我知道,我的小兔儿,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更浓烈激情的热吻缠上朱唇,有力的双臂紧紧拥抱这个他要用下辈子去疼爱的女人。
一字字、一句句甜蜜爱语教人百听不厌,一遍又一遍,美丽得像首诗,穿过体肤,停驻悸动心扉,烙下属于彼此的印记。
月黑风高的深夜,月儿遭云朵藏匿,幽幽淡淡,一阵风吹过,牵动院中树梢,惹得树叶蚤动,发出沙沙声音。
殷槐笙所居住的“清院”廊上点了灯火照明,屋内亦留有一盏灯,为的是防止他夜里起身会不小心被桌椅绊着。
一抹黑影足不沾地潜入“清院”,鬼祟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发现时,嘴角狡狯一笑,据买下殷槐笙性命的买主所提供的消息,殷槐笙忠心耿耿的护卫赵平因家中有事返家一趟,所以今夜是杀掉殷槐笙的最好时机。
在他看来,不管赵平在或不在,他都有办法除掉殷槐笙,可既然买主坚持要他在今天出手,他就顺买主的意,反正犯不着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黑影以刀面轻挑开紧闭的门扉,轻巧闪入的同时,掩上了门,蹑手蹑脚穿过小厅,进入内房,满布血腥残酷的眼眸锁定垂下纱帐的大床。
他一步步靠近,带着冷绝肃杀的气息,说实在的,这桩买卖简单得让他闭上双眼也可以成功执行,待他一刀割断殷槐笙的喉咙后,下半夜便可纵情声色,好好玩乐了。
轻轻地撇开纱帐,即见殷槐笙背对着他睡得像头死猪,轻蔑一笑,以轻若蚊蚋的声音说道:“殷槐笙,你死定了。”
手中的刀扬起,对着殷槐笙的颈子砍下,眼眸狂热期待见血。
就在刀锋要发出划过人体肌肤悦耳的声音时,倏地,躺在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踹他一脚,杀手往后飞跌落地,撞坏了房内一张楠木雕花座椅。
埋伏大半夜的赵平火速跳下床,执起藏在被中的刀砍向杀手。
“他奶奶的!你竟然没出城!”发现上当的杀手闪躲赵平的攻击,低咒。
于两人交手时,房外传来整齐的跑步声,外头明亮的灯光将黑夜变成白天,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来。
杀手发现自己竟落入天罗地网之中,而他要刺杀的对象殷槐笙在护卫保护下,饶富兴叶四平八稳坐在紫檀木椅中看着他与赵平交手,手边的花几上有一盅茶及一盘瓜子,宛如是来看戏的,杀手气得破口大骂。
“殷槐笙,你竟埋伏设下陷阱!”原想赵平不过是个护卫,功夫不会多了得,没想到他会被打得节节败退。
“不埋伏,难道要傻乎乎的送上脖子吗?”殷槐笙啧了声,端起茶盅啜了口香气四溢的“黄山毛峰”。
说来他对殷尚文父子真的是非常体贴,知道他们俩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便刻意安排赵平有事出城的假像,让殷尚文父子不再像无头苍蝇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殷尚文父子使的手法让他有点失望,还以为会有大批杀手闯进府里,他还安排部署人手,以防晓兔受到伤害,结果是他高估了殷尚文父子,才来这么一个不怎样的杀手,使得今夜瓮中捉鳖的戏码不够精彩,害他无聊得都要打起哈欠来了。
“少爷,尝点玫瑰糕。”刘管事送上厨娘做的玫瑰糕。
对玫瑰糕兴致不大的殷槐笙拈了一块,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故意要气坏杀手,启唇以悠扬的嗓音说:“我瞧杀手就快落败,不用再送上茶点了。”
“是,少爷。”刘管事恭谨回答。
完全遭人看轻,教已经快招架不住的杀手气得快吐血,发出怒吼。“可恶!”
第9章(2)
体内的邪恶因子在作祟,殷槐笙支着下巴笑问:“不过是打输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话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我会知道你今晚要来?”
杀手一怔,他确实觉得奇怪,何以殷槐笙会晓得他的暗杀计划,感觉上他一踏入府就落入的掌控中了。“你为什么会知道?”
殷槐笙朝赵平丢过一个眼神示意,赵平点头,不急着拿下杀手,继续与杀手周旋。
“自然是有人跟我通风报信。”殷槐笙凉凉的煽风点火。
“是谁?”杀手怒不可遏,假如让他知道是谁害他踏入陷阱,他非得杀了对方不可。
“我问你,是谁要你今晚过来的?”
“是殷……不可能,他们巴不得你死,岂会自打嘴巴,不会是他们。”浮现在杀手脑海中的是殷尚文父子,可随即被他否决这个可能性,毕竟他知道他们父子俩有多痛恨殷槐笙。
“没错,他们的确是巴不得我死,但这是为什么?说穿了他们要的不过是白花花的银子,金银珠宝我多的是,你说,我若顺遂他们的心愿,他们会怎么做?”他的话给予杀手无限想象空间。
“不……不可能,你说谎,他们是在今天白天时与我联系的。”杀手不愿相信,但太多的猜疑,使他的动作受到干扰,无法全心全意对抗赵平。
殷槐笙再次以眼神示意,赵平立即拿人,刀锋准确无误架在杀手脖子上,让杀手动弹不得。
“可恶!”瞬间落败,使杀手更加气恼。
其他的护卫在此时蜂拥而上,亮晃晃的刀剑将杀手困锁在中心。
殷槐笙气定神闲站起身,不疾不徐步向杀手,亮得出奇的黑眸盯着杀手。“他们早一步向你下达命令,难道我就不能晚点送上他们想要的东西吗?金银珠宝是多大的诱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则你何必当杀手卖命?当我送上对我有如九牛一毛的钱财时,他们什么都说了,不断请求我的原谅,无非就是想得到更多,我这人向来大方且不计前仇,既然他们敢要,我又给得起,自然就给了。”
事实上会知道殷尚文派杀人于今夜潜入府里,全因他收买了殷尚文最信任的管事,当殷尚文父子送走杀手,兴奋谈论今夜过后他们要如何使用分配殷家家产时,全都落入管事耳里,管事立刻向他通风报信,让他有充裕的时间迎接杀手到来。
“该死的殷尚文、殷德胜,竟然敢耍我!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杀手发出怒吼,恨不得宰了殷家父子俩。
“你放心,我不是残忍嗜杀之人,既然我与叔叔把话说开,也给了叔叔所有他想要的,血浓于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就当作我叔叔与堂哥从未没要你做过这件事,走吧。”殷槐笙挥了下手,要赵平他们放人。
赵平迟疑着,担心杀手会对殷槐笙出手,可殷槐笙坚定摆手要他放人,教他不得不从,但仍暗中留心,倘若杀手胆敢图谋不轨,手中的刀将会无情砍下。
杀手万万没想到殷槐笙会放了他,急怒攻心的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要出手杀了殷槐笙吗?或者回头找殷尚文父子算账?“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我不想你搞不清楚状况,老是来找我麻烦,你该知道我家财万贯,很忙的,实在没空应付你,至于我叔叔与堂哥那儿,你也别怪他们说出实情,你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习惯就好了,是不?”表面上好心的替殷尚文父子说话,要杀手自认倒霉,实际上正快乐的火上浇油。
“哼!你放了我就不要后悔。”杀手听他这么说,心头的火烧得更旺,已有另外的打算。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后悔?”殷槐笙说得斩钉截铁。
杀手冷冷瞪他一眼,便转身离去,改找殷尚文父子好好算这笔帐。
送走杀手后,遮挡住明月的云朵飘开,幽白的月光淡雅洒落。
殷槐笙好心情的伸了伸懒腰,拍了下赵平的肩头。“辛苦你了,赵平。”
“这是我应当做的,一点也不辛苦,少爷。”
“夜深了,大伙儿辛苦了大半夜,都好好休息吧!”殷槐笙对众人一笑,脚踝一旋,并未走回房内,而是转往“白兔居”。
得知今夜会有杀手出现的晓兔,一定等得心急如焚,他得让她亲眼看见自己安然无恙才行。
当他脑海中充满晓兔的身影时,曾经充满算计的黑眸登时充满柔情,变成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人,踩踏着月光去见心爱的人儿。
晓兔等得心烦意乱,焦躁的在房内来回踱步,几乎要将地毯走出一个洞来。
她烦躁的咬着指甲,自言自语:“这么久都没半点消息,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我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担心殷槐笙真出了事,她急忙要奔至“清院”,可人一到门边时,又猛地停下脚步,敲了下头。“白晓兔,你这个大笨蛋!阿笙要在今夜逮住这个杀手你又不是不晓得,说不定现下正打得风云变色,你过去若坏了大事,岂不是让大家白忙一场?倘若真有事,肯定会有人来通知,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对,她要镇定!她要冷静!
她坚定的双手握拳,将帕巾沾湿,擦着紧张纠结的小脸,擦了两下,觉得还是无法冷静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盆里的清水,深吸了口气,干脆将整张小脸浸到水里。
殷槐笙来到“白兔居”推门而入,在外厅未见晓兔踪影,狐疑低喃:“不会是睡着了吧?”
脚跟一转,晃进内房,整齐的床上未见小兔儿踪影,眉心深锁,心下焦急了起来,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踪影。
明明他所得到的消息是殷尚文父子仅派出一名杀手,莫非临时改变主意,加派杀手闯进“白兔居”带走晓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