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姊妹、uncle和aunt大家好!在下简婕是也,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简婕?!谁啊?没听过!装什么热络!
别阖上书!!!!!(连用五个惊叹号是为了阻止各位不理智的举动,以免遗憾终身!不小心又用了一个惊叹号。)
虽然大家对简婕不熟,但各位一定听过在下的双亲大人,甚至经常挂在嘴边,尤其是有礼貌、有教养的人对二老更是耳热能详。
想到没?猜对的人可以得到一张王建民的签名照,集满十张签名照可以换筒婕的处女——作《魔鬼总经理》喔!
还没想到?看来各位的礼貌和教养都有待加强!呃,不是啦~~我是说智商啦!(天外飞来数颗鸡蛋,丢在筒婕幼咪咪、白抛抛的脸上!)
各位实在太客气了!人来就好,还带鸡蛋,硬是要帮简婕肤脸,最近油价一涨,民生物资也变贵了,大家的鸡蛋省着点用嘛!
实不相瞒,在下的父亲大人就是有点老又不会太老的欧——吉——桑,大家一定连想到家母的名讳了,没错,她就是经常出没在大家四周的欧——巴——桑!
大家对他们很熟吧?
希望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姊妹、uncle和aunt,居于爱屋及乌的美德,同样喜爱欧吉桑和欧巴桑的小孩「简婕」和简婕的小孩《魔鬼总经理》,感恩!
第一章
这件倒楣事,是发生在两天前。
人在纽约的董事长突然打了一通国际电话给他。
「Woody,你马上去帮我找一个女人。」
有钱男人的风流韵史信手拈来、罄竹难书,董事长的情妇更是多到一个竹林都写不完。
「嗯?!什么女人?」语气有点不联贯,声音透着小小的微愠,他既不是皮条客,更不是淫媒!
更何况董事长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身体还行吗?还要找女人?!
电话那头先是一片静默,而就在他快要睡着之前,董事长才终于出声了——
「我想她应该是一个聪明、美丽又不爱钱,而且很低调的女人。」
「那大概只有在博物馆的人类标本里才找得到吧!」他几乎要夺口而出,眉头皱得更紧了。
而要找「那种女人」可是得请熟门熟路的人,他又没有仲介过这类的交易。「董事长跟她很熟吗?」
董事长二度陷入沉思,好像他的问题比大学联考的三角函数还难。
这回,他真的有机会可以补眠了。
特助Jeff进到办公室来,看到他拿着手机在睡觉,没敢惊动他,又走了出去。
「不熟。」董事长终于语带痛苦地做出抉择。
他马上回魂,既然跟人家不熟,「那董事长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个美丽、聪明又不爱钱,而且很低调的女人?!」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这一回,董事长完全不假思索,像是在抢答似的,后面还补充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不!是被吓呆了。
他要找的那个女人是董事长的女儿?!
董事长和夫人不是膝下无子、无女吗?那这个「美丽、聪明、不爱钱,又很低调的女儿」是从哪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难道是「外婆」生的?
看来这件事情恐怕不单纯,他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董事长轻叹一声,「我这个女儿……从来没见过我这个父亲!」语气中充满了人伦悲剧的无奈。
「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她呢?」是碍于董事长夫人吗?
越洋电话那端传来了董事长深切懊悔的叹息声,然后开始说起故事来——
「那是二十几年前,我刚从美国学成归来,当时的董事长——也就是我的母亲,积极的安排我接任王子饭店的总经理,我还记得……」
回忆像岸边的浪潮,一波接一波的在董事长的脑海里翻涌着。
「刚踏出校门的她,第一天到饭店上班,就在电梯间遇见我,当时她的手上抱了一大堆的东西,转过头来看着我,劈头便说:『喂,我要去lobby,麻烦你按一下。』」
董事长突然笑了,「居然有人胆敢把总经理当成电梯小弟使唤,我的特别助理就站在旁边,气得差点没把她踢出电梯外!」
停顿一下,董事长的情绪正陷入一股甜美的回忆中,「我却被她那股清新自然的气质给吸引住。」
所有的爱情悲剧都有一个美丽的开始,否则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旷男怨女,他今天也不必临危受命出现在这个贫民窟里,寻找当年那场美丽的错误所造就出来的爱情结晶。
「因为我母亲的极力反对,最后她黯然神伤地离开了饭店,没多久就听说她结婚,还生了一个未足月的女儿;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离开我的时候应该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才会仓促结婚生子。」
「Woody,」董事长很郑重其事地喊着他的名字,即使是隔着深深的太平洋,他也能感受到将被负以重任。
「是。」
「你去帮我把女儿找回来认祖归宗,」
「是。」
「继承我的事业,」
「是。」那当然,她是董事长唯一的女儿。
「最重要的事——我要你给她——」
当总经理吗?没问题,王子饭店集团本来就是她的,他会让贤。
「我要你给她幸福!」
「是。」他一口答应。
等等!给、她、幸、福?!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董事长的语气里已经把他当女婿了。
「不行!」
就说找女儿这件事不单纯,董事长果然设了局、挖个洞,赶他跳进去。
「为什么不行?」董事长有些震怒,「难道你这个小伙子也学我母亲当年,讲什么门当户对?!」
「不是的。」要说门当户对,那也是他门不当、户不对。
「那你是嫌她长得丑?!」
「不是,是我不能结婚——」他的眉毛揪在一起,都快打结了。
「你是同性恋?!」
「不,不是——」
「那就好!」
就算他对男人没有任何的偏好,董事长也不必为了嘉奖他,就「青青菜菜」的把女儿嫁给他吧!
看来只好实话实说了。「但是,我对女人——也没兴趣。」
董事长忽然很笃定地说了一句话,「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为了钱而背叛男人的。」那份胸有成竹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品质保证,即使他这个父亲只在女儿出生时见过一次面。
Woody知道董事长在提拔他之前,早已调查过他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也翻阅了他的爱情记事簿。
像他这样一个对爱情心灰意冷的男人,是无法给女人幸福的。
尤其那个女人还是一手提拔他的董事长的女儿。
「董事长,我——」他的拒婚借口还没想到,董事长夫人早已抢过电话,话还没说,就先哭了——
「Woody,董事长他……他得了……cancer……呜呜……」
董事长夫人用泪水止住了他所有想到的和还没想到的借口,看来他如果不答应的话,会变成比cancer还无情。
「万一……她不喜欢我呢?」没有一个父亲会强迫自己的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吧?
董事长再度接过电话,低沉的语气中透着坚定。「问题是,你会爱上她的!」
是吗?他已经忘记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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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班赚钱啰!」小周嘹亮的声音从街头响到巷尾,暮色中的陋巷也染了她的精神抖擞。
说是上班,其实只是在速食店的工读,因为白天正式的工作还没着落,已经去面试几家了,像她这么爱钱爱到整个大学生活都在打工的难得人才,一定很快就会找到工作的。
同学们都说她小小年纪就爱钱如命,最高纪录是同时打三份工,下了班赶到学校,闪进教室,教授刚好点到她的名,能混到大学毕业,算她厉害!
其实不是她爱钱,她也是不得已的。
刚用她的手机不知和谁讲了老半天的小弟带着诡谲的表情,一个箭步滑到门口来睨着她瞧,嘿嘿嘿地直好笑着。
「干嘛?!」她的背脊一阵凉飕飕的,有种被人出卖的感觉。
正在小弟一副要大爆什么豪门秘辛的八卦新闻时,原本应该在房间休息的妈妈不知何时也飘到她身旁,一会儿摸摸她的肩、一会儿拉拉她的衣领,柔情万千地叮咛着她——
「『爸爸』,小心骑车喔!」
唉~~大概没有一个女儿会习惯自己的妈妈这么叫她吧!
其实这个故事说来话长,所以她就长话短说:自从爸爸发生车祸去世之后,妈妈就因伤心过度,而变得有点失智的轻微症状了。
「是的,我会小心尽量不去压到那些苍蝇、蚂蚁!」她心疼地在妈妈那张不再青春的面颊上搓揉两下。
小弟吊儿郎当的搂着母亲的肩膀,睨着她的破烂脚踏车,「拜托,姊,又不是飙跑车出门!小心什么啊?」
妈妈忽然斜过脸,狐疑地瞅着小弟,「喂,你是谁呀?」
「哦~~又来了!」小弟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歹命,没了爸爸已经够可怜了,还得每天跟自己的妈妈做自我介绍。「我叫『周喜弟』,是妳的儿子,请多多指教。」
妈妈有点无辜地上下打量着喜弟,「我什么时候生了一个长得这么讨人厌的儿子?」
「总不会是妳背着爸爸和别的男人偷生的吧?!」喜弟苦着脸,自我解嘲。
却引来神智不清的妈妈一阵的惶恐不安,浑身颤抖。
她立刻板起做姊姊的权威,学以前妈妈教训小弟的动作,弯起食指,握住拳头,用力地往那个还没瓜熟落地的小脑袋瓜子上敲下去。
「你找死呀!这样跟妈说话,没大没小!」爱情如果是女人的幸福泉源,那妈妈的一生无疑是枯竭的。
「哎呀~~好痛!」小弟搔着痛处,气呼呼地瞪着她,「姊,妳很暴力耶!」
「啪!」妈妈的食指叩的一下,也不偏不倚地砸向小弟那颗可怜的西瓜脑袋了。
「你找死呀!这样跟你『爸爸』说话,没大没小!」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喜弟却痛得跳脚,气到不行!
「啧啧!一定很痛!」
听说疯子的力量比正常人来得大,妈妈这一敲,小弟那颗说话老是不经大脑的猪脑袋差点没裂开成两半。
她不忍地伸过手去替可怜的小弟「呼呼」,唉!谁教他老是忘记要在妈妈的面前叫她「爸爸」呢!
四年了,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爸爸的生命,伤心过度的妈妈变得不言不语,之后就谁也都不认得了。
快乐像是初秋的早霜,融化在她家的屋角墙边。
有一天,她打工回来,因为太热,把一头长发扎进棒球帽里好凉快些;而因为太穷,所以不管春去冬来,她身上总是一件耐磨、耐操的破牛仔裤。
一踏进门,妈妈突然开金口了。「爸爸,你回来啦!」
那一刻,妈妈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少女情怀的幸福光芒。
隔壁的吴大婶说,一定是因为失去心爱的男人,心中太悲恸了,所以才会产生移情作用。
但是喜弟可吃味了,他才是男生嘛!而且他也长得比较像爸爸,为什么不是移情到他身上呢?
她自己也搞不懂,反正只要妈妈能吃、能喝、能说、能笑,好好地活着,那么就算要她穿一辈子的牛仔裤,戴一辈子的棒球帽,这些都是OK的啦!
当她的眼角还流着兴奋激动的泪水时,妈妈却指着弟弟说:「你是谁?!」
喜弟的眼角也泛着泪光,难过地说:「我叫周喜弟,是妳的儿子——」
四年来,喜弟除了每天跟妈妈晨昏定省外,还得做自我介绍,但他就是少根筋,老是忘记在妈妈的面前,要尊称她一声「爸爸」。
她又好笑、又心疼地轻弹一下喜弟那颗连遭两K的脑袋瓜,「你呀!真是欠揍。」
小弟连忙闪开,「还打!妳就是这么暴力,又没女人味,才会交不到男朋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她找不到人爱。
小周老羞成怒地抡起拳头往小弟的头顶补上一记「无三不成礼」的当头棒喝,看他会不会变聪明一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个原本是天真、活泼又美丽的姊姊,为什么会混到大学毕业了,却没有男人来爱?
「男、朋、友?谁希罕!」下巴一扬,姿态十足。
唉!明明就是自我安慰。
其实她也曾经很认真地自我检讨过,国小的时候,年纪太小,对爱情没概念;到了国中、高中,却连念六年的女校,没有男生可以爱;好不容易终于考上大学可以「由你玩四年」的没时候,爸爸却突然遭逢变故,养家的重担真的重重地落到她的身上。
啊~~那少女期待憧憬的大学生活,对她而言,就像午夜的昙花,还没来得争艳就凋谢了。
在打工养家比上课重要的大学生活底下,她早已经注定要被当掉爱情学分了。
不过喜弟的话说得也挺客观真实的,她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点女人味,虽然为了要省下理发院的钱,而留了一头任其像杂草丛生的长发,却不幸地必须一年到头都躲在棒球帽里面,否则妈妈会像个任性的孩子般大哭大闹,吵着要「爸爸」!
最后,也只剩下那个原本应该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女性外观以兹证明了,偏偏她却像个营养不良又「转大人」没转过来的「小」人物,再怎么抬头挺胸还是不够伟「大」。
更别说有时候一狂打起工来,经常得忙得三更半夜回到家时,才想起来忘了吃早餐,人又瘦了一圈,「证据」当然也跟着瘦一吋,呜呜呜——她果然是全世界最不幸的美少女!
喜弟可能总算是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伤了她的心,想补偿她。「我刚才跟一个我们系上的研究所学长在聊天,他说想认识妳——」
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插嘴了。「你学长为什么想认识『爸爸』?」
「不是啦~~他是想认识姊——」
一听到喜弟叫她姊姊,妈妈又抓狂地猛敲他的脑袋,「没大没小,管你爸爸叫姊姊,你找死啊!」
弟弟拚命躲,妈妈拚命敲,两个人忙成一团。
她知道弟弟舍不得姊姊没人疼爱,一直暗中替她物色对象,只是——养家活口的事就够她忙了,哪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和力气去谈恋爱!
在他们两母子你来我往的忙乱中,她乘机从弟弟手中拿回她的手机,骑上脚踏车。「你们别闹啦,我走了!再见——」
迟到了,店长又要念一本「落落长」的金刚经给她听。
至于她的爱情白日梦,唉~~就等她有钱、有闲的时候再说吧!
「爸爸——小心骑车啊!」妈妈急忙奔出门口,又叮咛她一遍,手还紧扣着喜弟的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