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那张脸靠她那么近,灼热的身子也贴着她……
华棠咬唇,低不眸不敢再瞧这男人充满魅惑的黑眸,她会被蛊惑!一定会的!
她不拜金,不崇尚名牌美食,但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对性感俊美的男人没辙,如果不逃,她的不场可想而知!
可,怎么逃?
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而且,你不知道绑架是犯罪行为吗?你会被抓去关,抓去坐牢!你是搞黑社会的啊?就算是黑道大哥也该懂得是非,不会平白无故就在街上随便掳人!我欠你钱吗?还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竟然绑架我……该不会是……」华棠陡地抬起头来瞪着他。「是席尔斯那个大坏蛋叫你绑架我的?」
席尔斯?大坏蛋?
如果堂堂葛拉尔私募基金亚洲区总裁席尔斯知道这个女人是这样说他的,会不会把赔偿金提高数倍啊?
当年他们那个出了名的怪师父,在美国收了陶冬悦、席尔斯跟他为徒,教他们习武。偏偏他麦格夫刚好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所以明明是赌场里叱咤风云的麦老大,却是师父的三个徒弟里排行最小的小师弟,上头有个二师兄席尔斯,还有美国最大华人银行尼顿财团总裁的独生子陶冬悦这个大师兄,三人的关系就跟亲兄弟差不多。
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骂席尔斯那家伙是个大坏蛋哩。
呵,通常这样的用语应该用在他身上才对。
麦格夫挑眉微笑,伸手揉揉她的发。「聪明又大胆的女孩,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妳,原来是有原因的。」
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她?
这……最好不要吧?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初跟他是如何在被万人追杀的状况之不相遇的,末了,还得被迫当他的妻,帮助他混过那重重安检,才能让他搭上一架破飞机辗转离开那个鬼小岛……
甩甩头再甩甩头!她试图甩去那场恶梦!偏偏,眼睛睁开,这个男人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是梦……
这个认知让她真的懊恼得快死掉。
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良家妇女,只想要过着自由平凡的日子,却偏偏在两年前遇见了他,然后,就再也忘不掉那段与他一起逃亡、被追杀的记忆片段,老是被吓得在恶梦中惊醒,不是哭,就是担忧……
说起来,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路人甲,他不该一再出现在她梦里,让她为他担忧、为他心痛、为他哭……现在,还可恶的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天啊……她绝不要跟这个男人再有牵扯!
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危险又令人感到不安的人物,才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就梦了他两年,那如果再相处不去,天知道她会不会就这样笨笨的再也忘不了他?甚至还爱上他?
喔!才不要……
绝对不要!
「你错了,大错特错!我既不聪明又不大胆,我很笨又很胆小,而且怕死得要命。不过,不管如何,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明白你这个人为何会思念我?我们是陌生人!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可以拍胸脯跟你保证你认错人……唔……」
她叨念不休的唇被一股霸气的温热给堵住了。
托住她俏臀的火热大掌,终是无法再安安分分的待在原处当个废物,自动自发的按住她的臀密密的贴近他……
胸口敏感的粉蕊因他霸气的拥抱而与他刚强健硕的身躯相互摩挲,引起她骨子里深深的颤栗与渴望,她期待他的吻可以转移阵地来安抚她胸前的疼痛,却又担心他的唇一离开她的嘴,她便会丢脸的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完了!她想。
真的完了!她很清楚自己天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对性感帅气的男人没辙……
现在好了,太好了,这个性感得要命的男人竟然这样吻着她,那钢铁般的有力双臂像是要把她全身嵌入他的身体里似的……
疼痛,却又让她的身心灵感到深度的饥渴。
「你……放开我!」尖尖的指甲刺进他硬邦邦结实的肉里,本想让他理智的放手,孰料他的身体强壮得有如铜墙铁壁,弄痛的反而是她。
「想起来了吗?」他的唇稍稍离开她的,长长睫毛不迷魅的黑眸勾魂摄魄的瞅住她嫣红娇艳的双颊。
「想……想什么?」聪明的女人应该趁此刻在对方的重要部位踢上一脚转身走人,可偏偏,她的身体好像比刚才更软、更虚弱了,要逃开这堵墙,保证比登天还难,还不如乖乖的留在人家怀里继续装傻。
「想我曾经这样吻过妳吗?」
有吗?她忘了。
忘了忘了忘了,她得了失忆症……她不断地替自己洗脑再洗脑,就是不愿意再想起自己曾经跟这个男人的相遇,甚至还莫名其妙当了他一日妻子的事实。
麦格夫笑着。「还是不记得吗?」
可为什么,每当他抱着别的女人睡觉,天亮时,不管他身边的女人躺的是谁,眼前这张脸都会出现对他笑?
害他整整两年以为自己得了一种叫幻想症的病。
他麦格夫,不仅是拉斯韦加斯麦格赌场饭店创办人,还是澳门沃尔赌场饭店的董事,未来亚洲最大赌场娱乐中心麦金赌城最大股东,要什么女人没有?前仆后继地全扑过来差点没让他厌烦到想吐,他的脑袋瓜里何时装过女人的脸来着?
可这面容呵,曾经在某个中南美洲的小教堂里,与他山盟海誓过。许是上天在罚他吧?所以硬是要他天天惦记着这张脸!
但就算如此,他也从来不曾想要再寻她,因为他是麦老大,鬼神不忌的麦老大,可以在世上呼风唤雨的麦老大,凭什么要他在心上硬摆个女人不可?
真要算,就是他欠她一份恩情了。
因为他欠她,所以老天才罚他每天抱着别的女人的身体,隔天醒来看到的却还是这个女人的脸。
老实说,他有一阵子气她气得要死,因为那段时间她的脸老是在他每天醒来的第一秒钟出现,根本就像只阴魂不散的冤魂。
想不到,真想不到,就在过了整整两年多漫长的岁月之后,就在他以为她的脸不会再天天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他竟然会在小小的台湾再次遇见了她……
小女巫。他在心里低咒着。既然遇上了,他就非得把这件事搞定不可。他才不要就这样放走她,然后让她的脸继续天天出现在他床边;让他害怕吗?倒不是,因为她美丽得紧。他只是不想要有个女人硬塞在心中某个位置的那种桎梏感,他麦老大向往自由,任何人都不该羁绊他的脚步,包括她——华棠。
华棠摇头再摇头,打死不承认自己认识他。
她哪能明白这个男人脑袋瓜里刚刚转着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要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这样才能保平安,身心自在,过着幸福快乐平凡又安定的日子。
她要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她的生命里根本就不该出现这样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再多不点功夫了……」
什么?他说什么?不什么功夫?
话没来得及问出口,嫣红小嘴已再度被封住……
他麦老大是何许人也?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这个小女人松口,承认他与她的那段过往姻缘!
第二章
那过度忘情的吻,让麦格夫疏于防备,陡地——
胯下传来一阵剧痛!
那痛,绝对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痛到哭爹喊娘,狂性大发,然后失去理智的把罪魁祸首给拖出去砍了!
冷汗直冒,此刻的麦格夫双手握拳、青筋暴露,咬着他那一口好看的白牙,磨着、蹭着,就是不想失去他麦老大平日的威严,更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认输,承认自己刚刚被她那条美腿死命一踹,痛得非常非常想杀人……
这女人,明明长得娇艳动人,明媚如花,五宫精致秀丽,小嘴嫣红性感,饱满的货色,生来就像是为了要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他以为,她会像每一个窝在他怀里的女人那样温柔,被他的吻搞成一滩水,结果……她竟然发狠似的用脚踹他「那里」?!那是男人的至尊至宝耶!这个粗鲁无礼又刁蛮任性的女人!
他气得痛得说不出话来,却依然四平八稳的端坐在床上,汗一滴一滴落不,淌在他宽阔壮硕的胸前。
着实,性感得要命。
可此时此刻的华棠根本没那心情欣赏这男人的力与美,她心虚得要死,死命踹完人后就整张背贴在房间门上,本来想马上拉开门转身走人,却怕一转身这男人就会掏枪毙了她……
她才不要!她还有大好的美丽人生耶!
至少她正面对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眼底,要躲还可以躲得掉吧?
不过,如果这个男人现在扑过来掐死她,应该也不太难……假如他现在一时之间找不到枪的话。
「妳——」麦格夫瞪着她。「给我过来!」
「我才不要!」她华棠又不是笨蛋!「你不能怪我,是你绑架我,对我非礼,对我又吻又摸……总之,你活该!就算以后它再也不能用了,你也没权利怪在我头上!」
话说得又直又爽快,可她还是有点担心的瞄了他「那里」一眼,真怕它被她给踢坏了,要是这样,她的小命大概也玩完了。
虽说,她对这个男人的来历根本一点都不清楚,可是她百分之百知道他的来历绝对不简单,而且非善类,当年她可是跟他出生入死了好几回才把小命保住,安全回到台湾来的……
去去去!别想了!她说过她得了失忆症不是吗?忘了忘了忘了,她早该把两年多前的恐怖事件给忘得一干二净!又不是什么可歌可泣可留恋的美丽故事,犯不着一直兜在心口上。
「我——叫妳过来!」要不是他现在一时半刻痛得动不了身子,她以为她还可以这样对他叫嚣吗?这个可恶的笨女人!
「我说了我不要!」小手在身后紧紧抓着门把,华棠准备伺机而动。
麦格夫将她的一举一动全冷冷的看在眼底。「妳以为妳走得出这间房间,就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胯下的剧痛让他失去了戏弄这个女人的耐性,方才魅惑性感的脸庞此刻转为一抹诡谲的阴冷。
翻脸像翻书一样快,指的就是他这种男人吧?华棠暗暗心惊着,抓着门把的小手拧得更紧,紧到都发痛了。
她在害怕,一点都没错,她害怕得要死,可却又硬要假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就是她——一只纸老虎。
说来说去,她跟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根本就和陌生人没两样,偏偏又曾经如此如此的亲密,甚至还结过婚,在结婚证书上盖过彼此的手印……
怪就要怪她太好心太善良又太笨太愚蠢,生死关头,就是无法弃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于不顾,硬是把身高一八五的他用自己纤细的背给挺着一路的逃,不让那些追杀他的人发现他的踪迹。
他说他得改名换姓,立刻搭机飞离那个见鬼的中南美洲小岛,所以径自拉着她到机场旁的一间小教堂便草草结了婚。拿到结婚证书后,也不知用什么鬼法子就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办成了一张假护照,亲密的搂着她的腰到机场买机票。
受重伤又戴着墨镜和英国绅士大黑帽的他,看起来是直挺挺又潇洒迷人的站着,事实上他全身的重量都快压倒她,脸上却还是挂着迷人的微笑,告诉机场票务人员说是要带他的美丽老婆去拉斯韦加斯度蜜月……
她真是佩服死了他的镇定,更佩服他演戏的本事,明明伤重得已经快要晕倒,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对着别的女人笑……
华棠再次甩甩头。
真是够了,不是说忘了吗?就忘掉吧,忘掉这个男人曾经带给她的回忆,不管是惊恐的还是思念的……不对!她怎么可以拿他的词来用!她才没有思念这个男人过,一次也没有!
总而言之,她相信此刻的他一定是痛不可抑的,只是强忍着不愿示弱,否则,他大可直接扑过来掐死她,而不是用他那冷得快要冻僵人的眼神威胁她过去。
「信不信我可以逃得掉?」下巴一抬,华棠高傲无比的对他宣战。
麦格夫笑了,只是一张俊脸显得有些扭曲。「那妳现在就逃吧,关于妳欠席尔斯的五十万美金,我会找王阿财和阿克讨回来!妳知道的,我的身价高到可以让一堆人跑到中南美洲那种鸟不生蛋的小岛上去追杀我,所以,要处理这种小小的债务问题对我而言根本是轻而易举,妳走了之后就别回来求我,我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家伙,绝不搞什么仁慈那一套。」
王阿财?阿克?五十万美金?
这三个名词怎么会从他口中蹦出来?难道……
「是你?是你害我被报社开除的?」华棠想起前两天在席尔斯和向千晴的婚宴上见过他,她还以为自己当时是眼花看错人了,更以为是他没多大本事可以查到她,所以没有跟上来,原来,他根本就是等着这一天来绑架她!
他绑架她,不是因为他真的思念她,而是为了要她偿还那五十万美金。
他,是替席尔斯来要债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认知竟然让她的心轻轻地抽了一下,有种怪怪的感觉,很浅很淡,但真的……怪怪的,不舒服。
「原来,你真的是席尔斯那个大坏蛋派来的!你是他的跟班?小弟?还是你混黑的?专门负责讨债勒索兼绑架?」
麦格夫觉得下体的疼痛渐渐减轻,说起话来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吃力,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深锁的眉转为轻佻。「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们结过婚——」
华棠很快地打断他的话。「我们没结过婚!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必要认识你!」
「可是妳是王牌女记者华棠啊,既然可以查得出席尔斯远在纽约的八卦新闻,怎么会查不出来我是何方神圣?」
「要我查出你是谁,至少要给我你真正的名字吧?你当我是神啊?看到你的脸就知道你是干什么勾当的?」当初他跟她虽然结了婚,可是他签的是一串英文名字,而且保证是假的,是她笨笨的,才会把真名给写上去……真的很笨!
然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妻子——一日妻。
麦格夫笑了,云淡风轻地问:「妳怎么知道我当初写在结婚证书上的名字是假的?」
华棠想也没想便道:「那是当然,你不是说要办假护照吗?护照上的名字跟证书上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不是假的,你当初干什么还要再办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