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个字刚刚闪过脑海,双脚已经很配合的采取行动,可惜他的动作比她更快速敏捷,抢先把她抓了回来。
“还没有请我喝咖啡就要落跑,你这个主人太失职了。”
“我妈咪随时会回来,家里不方便招待客人。”
“没关系,我有更适合喝咖啡的地点。”
他强行拉着她的手搭上电梯,她只能哇哇大叫的喊着她不想喝咖啡,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当然不会理会她的抗议,就这样,他们拉拉扯扯的当着错愕的警卫面前走出大楼,按理,如果她出声求救,警卫应该会伸出援手,可是她却对着警卫笑得很难为情,这是以证明一件事情,她不只是没出息,根本是孬种。
呜……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是被他包养的情妇?
当她坐在他的豪宅时,她还苦恼的深陷哀悼之中。
“你的咖啡。”他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煮好咖啡了。
“我不是说我不要喝咖啡吗?现在喝咖啡,晚上还睡得着吗?”
“不喝,好啊,我们直接进入正题。为什么躲我?”
吓!这个家伙干么这么直接?难道多给一点时间会死人吗?
“我……我哪有躲你?我只是把手机借给朋友,今天才拿回来。”她真是个糟糕透顶的说谎者。
“我有说我打过手机给你吗?”
唇角抽动了一下,她可以装傻带过吗?真是笨死了,嘴巴动得永远比脑子还快,难怪老是闯祸。
“你就老实承认好了,越来越抗拒不了我的魅力,干脆逃之夭夭,是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娇颜心虚的染上嫣红。
“没关系,不管你想把我扑倒在地上,还是扑倒在床上,我都乐意奉陪。”
“你这个人真好笑,未免自恋得太过头了吧!”欧阳喜儿懊恼的一瞪。“不好意思,我可没有那种不良的嗜好!”
“那你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你不接我的电话?”
张着嘴巴,可是脑子找不到任何借口。这个男人干么老是咄咄逼人的,好像她是他的……等等,不对啊,为什么她必须困窘的坐在这里接受他的质问?
双手叉腰,她高傲的抬起下巴看着霍廷朗。“你搞清楚状况,我是金主,你是被包养人,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出现,当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自动闪远一点别打扰我,这个游戏规则我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我不收你半毛钱,可以了吧。”
“我不喜欢占人家便宜,也不喜欢随便更改游戏规则,我是金主,你是被包养人,请你记住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真的是你的想法吗?”
“要不然我会有什么想法?我从来没忘记,我们两个是‘生意上’的关系,你放心,就算这一整年我都没有打电话找你,我还是会付钱给你,我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她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可是,这是跟他划清界线最好的方法。
这是他第一次想扭断女人的脖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面前这么嚣张!“我知道了,如果我再主动打电话给你,我就是乌龟!”
怔了一下,她可以夸张的吐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当乌龟,那就请你慢慢等我的电话,拜拜了!”
“不送!”说他孩子气也无所谓,这个女人真的把他惹火了,如果他再为她神魂颠倒,他就一辈子当乌龟!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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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可恶!
霍廷朗不停的用脑袋瓜敲着吧台,他怎么会说出那么智障的话呢?乌龟?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退路堵死呢?
其实小时候,他是大人口中人见人爱的小绅士,温和爱笑,谦冲有礼,这或许该归功于霍家的血统,无论祖父祖母,还是父母亲,他们都是温文有礼的人,病人们齐声赞扬的好医生,可是十二岁那年,为了他的教育问题,父母坚持将他送到美国,从此颠覆他的性格,让他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被舍弃了,变得任性叛逆,眼看他越来越嚣张狂妄,祖父祖母只好跟着道美国行医,用耐心引导他、教导他,虽然最后很幸运他没有变成黑帮老大,但是骨子里的傲慢已经被挑起来了,再也约束不了。这也难怪,他身为霍家唯一的男丁又是老幺。受尽宠爱,怎么可能不任性妄为呢?
不知道哪个家伙说,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的任性尝到苦头,他还嗤之以鼻,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如果真的这么想她,你就认命当乌龟吧!”齐赞昊压抑不住的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这个小子终于遇到对手了。了不起的女人,他欣赏!
霍廷朗狠狠的一瞪,这是什么馊主意。“不行,我绝对不能先投降。要不然,我会一辈子被那个女人踩在脚底下。”
一辈子?齐赞昊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小子不但被掳获,而且被人家射中红心了。“谁教你疯狂的迷恋她,你活该当乌龟。”
“我……她的确很吸引我,不过,我可没有疯狂的迷恋她。”
“一辈子都脱口而出了,还不承认吗?”
“……那只是一种说法,没有任何意义。”他干么说得那么气虚?本来就是这样子,他是活在当下的那种人,一辈子太遥远了,人生何必搞得那么复杂?
好吧,他就继续嘴硬,齐赞昊很乐意提出更有力的证明。“为了接近她,总裁甘心沦为牛郎,这还不够疯狂、不够迷恋吗?”
霍廷朗顿了一下,一脸郁闷的说:“你就那么喜欢看我笑话吗?”
“我由衷的佩服你,不过既然已经牺牲得那么彻底了,那就坚持下去,即使是乌龟,你也是世界上最帅的乌龟,就别再拿你那颗会赚钱的脑袋瓜出气了,这于事无补。”如果没有趁机取笑这个狂妄的小子,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你不要幸灾乐祸了,你没看到我快烦死了吗?”
摇了摇头,齐赞昊对他满怀哀悼之意。“这么聪明的人,读书跳级,事业有成,却为这种小事急得跳脚,根本是中了情花毒——无药可救了!”
这一次霍廷朗不再反驳了,是啊,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知如何是好?
冷静下来,他不打电话给她,不主动找她,可并不包括不期而遇的状况啊!
没错,她每天都要回家,他就每天埋伏在她家附近的便利商店,然后在某个情况下,他们遇上了。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埋伏一个礼拜,他终于借由抢夺一盒金莎巧克力,硬是跟她遇上了。
瞥了他一眼,欧阳喜儿把手收了回来,不发一语的转身走出便利商店。
霍廷朗忙不迭的拿起那盒巧克力,迅速结账追了出去。
三步并两步,他很快就追上精神不济的她,将那盒巧克力塞进她手里,他也学她不发一语的转身走人。
“等一下!”
心跳差一点蹦出胸口,如果不是强力压抑住。他会忍不住兴奋的挑起探戈。深呼吸一口气,他优雅沉着的转过身面对她。“什么事?”
“我请你喝咖啡,便利商店的咖啡,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她把那盒金莎巧克力塞回他手上。再一次返回便利商店。
喜鹊在他四周叫个不停,他好想来上一段幸福的华尔兹,不过他要忍下来,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他已经开心得快要飞上天了。好友说的对,他中了情花毒,无药可救了!
一会儿后,欧阳喜儿带回两杯咖啡,然后领着霍廷朗来到公园。
“我喜欢榛果口味的咖啡。”她抬头仰望夜空中的月色,强忍着因为涨满胸口的愁绪而染湿眼眶的泪水,她没有追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因为今晚的她很需要有人陪在身边说说话,明天妈咪就要披上白纱嫁人了,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在这样的夜晚,特别难熬。
“如果想哭,我的怀里可以借你,保证不会有人看见。”这个女人真的很不会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难怪他老是为她牵挂。
“我……我哪有想哭?”撇开头,她快速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湿意。
“想哭就哭,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丑样子,你用不着在意形象。”
牙一咬,她恨恨的转头一瞪。“哪个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时候会很漂亮?”
“也对,所以不管多伤心、多难过都不要掉眼泪,笑着迎接晨曦和日落,你笑起来会让我心跳停止跳动。真的迷死人了!”看到她又有力气骂人,他就放心了。
娇羞的红了脸,欧阳喜儿故意恶声恶气的道:“一下子叫人家哭,一下子又叫人家不要哭,你这个男人怎么反反复复?”
“这有什么关系,高兴就好。”
过了半晌,她把脚往上缩在椅子上,抱着双脚,下巴搁在膝盖中间,眼中透着难以抑制的落寞,看起来有着淡然的冷漠,却又孤单的令人心疼。
“我妈咪明天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要将极力隐藏的悲伤告诉他?她不知道,话,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你耳边唠叨了,那不是很好吗?”
“如果你的世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你会觉得很好?”
“自从人类发明电视之后,这个世界没有一天不是吵吵闹闹的。你仔细算过吗,一天二十四小时,你有几个小时可以不受声音干扰?”
坐直身子,她转而盘腿。“我没算过,你算过吗?”
“除了睡死了,没办法计算之外,一分钟也没有。”
“胡说八道!”
“真的,声音就像无孔不入的细菌,存在我们的四周,存在我们的心里,如果有一天可以完全不受声音干扰,那是一种幸福。”
赏他一个白眼,她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真的很会耍嘴皮子。”
“是吗?那你就不用担心日子太安静了,我保证天天耍嘴皮子让你开心,你放心,我不会要求加价。”
“如果我每天都要听你耍嘴皮子,我晚上可能会做恶梦。”可是此刻,她觉得好像整个人浸泡在枫糖里面,甜蜜蜜的,说不出的幸福,不管他说这些话是否职责使然,他让她觉得自己被疼爱着,这个男人真的很与众不同,明明高傲狂妄得像只孔雀,却又细腻体贴得教她眷恋不已。
“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不要!”上次的实验结果,名声差一点毁在他手上,她可不想再自找麻烦。
“如果我有办法在一个月内天天一逗你开怀大笑,你就许我一个愿望,相反的,我许你一个愿望,怎么样?你想挑战吗?”
“我说不要。不——要。”
“欧阳喜儿。你真是个胆小鬼,严重缺乏冒险犯难的精神。”
这个家伙!不行,忍住,这是激将法,她不可以意气用事,可是……“我会考虑看看。”
“没问题,你慢慢考虑,我会期待你勇敢接受我的挑战。”
勇敢?这个男人真的很欠扁,可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吃这一套,总不能叫他看扁啊。
第5章(1)
这是一个充满祝福的日子,这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日子,妈咪有了美好的归宿,以后无须再感情的世界茫然徘徊了,她应该用最美丽的笑容欢送。
她是做到了,从头到尾带着最灿烂的笑容,可是当步出饭店的那一刻,表面上的欢乐再也支撑不住了,眼泪不听使唤的决堤,强烈的失落,那种孤零零的感觉完全抓住她,她再也没办法笑着面对。
欧阳喜儿全身虚软的蹲下身,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孤单,虽然拥有自己的房间,却老爱跟妈咪挤一张床,妈咪总笑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殊不知她有多怕空荡荡的感觉。
明明害怕,却强装勇敢,她想成为可以让妈妈依靠的女儿,可是女儿毕竟不是终身伴侣,这一点她从来没有看透,总以为她在妈咪心中的地位永远排在第一,即使妈咪宣布要结婚了,她还是抱着婚礼可能会突然喊卡的念头,妈咪身不得放下她一个人。她如此深信。
错了,她早该认清楚,她是一个人……不对,霍延朗的面孔突然浮现眼前,然后她就做了一件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你终于需要我了啊!”霍延朗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似的,看到手机来电显示她的名字,他就像那些中了乐透头奖的人又开心又不敢相信。
欧阳喜儿张开嘴巴,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泪却是越掉越凶、越积。
“你在哭吗?你在哪里?”这下子他心急了。
看了一下四周,报上地点,听见他说“乖乖待在原地等我”,她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动也不动的待在原地等他,等了多久她不知道,只是当她看到他那一刻,她笑了,像个迷路终于被家人找到的孩子,那是一种安心的笑容。
“脚酸了,也该找个地方躲雨啊。”他迅速脱下外套帮她遮雨。
她怔怔的抬头看着天空,怎么会下雨呢?
直接打横抱起她,霍延朗快步走向停放车子的地方。“你不知道淋雨并不浪漫,只会害头发掉光光吗?”
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她好像累坏的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好温暖哦。
“你不可以睡觉,这样很容易感冒。”
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也不知道何时被塞进车子。被带到他的住处,当她的意识真正跟现实接轨的时候,已经被推进温暖的浴室。
“什么都别想,放松心情泡个热水澡,湿衣服放进竹篮子,柜子里面有干净的毛巾、浴巾和浴袍,浴袍是我的size,对你而言有点大,可是在你的衣服洗净烘干之前,你先将就一下,我去帮你煮姜茶。”他随即推出浴室。
看着这三分之二满的浴缸,热气蒸腾,欧阳喜儿感觉到一股暖流滑过心田,寒气瞬间从冰冷的身体退去。
褪去湿衣裳,在一旁的淋浴间冲了一下头发,她滑进浴缸,刚开始觉得水温有点烫人,可是渐渐的身体适应了水中的温度,她闻到一股玫瑰香气,原来,他在热水里面加了玫瑰香味的沐浴球。
霍延朗总是不停的带给她意外,体贴细腻却又自大狂妄,矛盾的男人,令人生气,却又叫人深深着迷。
白皙如凝滞的娇躯在温水的浸润下慢慢放松,她才发现前方墙上有着四十二寸的电视,这个男人显然把洗澡当成了享受,难怪浴室比她家的客厅还宽敞。
她不喜欢太过宽敞的感觉,可是这一刻,这里让她觉得很温暖,如果不是水渐渐冷了,她跟本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