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哇——放开我——”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拼命的想挣脱,但是独孤晦玉哪里肯放过她?
胖丫头居然变成了梁静?他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还要狠狠地、狠狠地将她抱个满怀!这张脸、这眼神、这娇小的身子,的确是她没错!他震惊于她的变化,立刻想到肯定是这小兔子用了什么跪箭,居然扮成胖姑娘来接近他,果真有种!
“别想逃!”粗壮有力的手臂牢牢困住她,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拂过,低吼道:“好个狡猾的小兔子,差点被你骗了!”
她吓得面色苍白。久违的那恶笑容又出现了!独孤晦玉挥身爆发的决气席卷了她,他的力气好大,对她死缚不放,快让她透不过气来了。
这次被他抓住,肯定完蛋了!
相较于她的恐惧,独孤晦玉可是非常高兴的。
他终于逮到这只小兔子了,不但紧紧抓住她,还摸着她的脸、她的手,以及她的腰!
他啧啧称奇地质问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回答只有尖叫。为什么?为什么这人还没倒下?他是妖怪吗?
她哭了,因为她知道独孤晦玉一定会狠狠折磨她到死,这男人强大到连迷药也无法削弱他的力量。
正当她害怕得快要绝望之际,头顶上却传来一句低沉的命令——“别哭。”大掌抹去她的泪水,眉头深锁,她的泪水竟惹他无端苦恼。
被抹去泪水的脸庞一下子又被新相给占满,她涉世未深,江湖经验不足,觉得那些毒蝎子、毒蛇、毒娱松,都比独孤晦玉可爱多了,起码它们天性简单易懂,不像这男人心思难测。
“放开啦!”她拍开他的手。
这无礼的举止引得他恼怒,他岂会放过她?差点上了她的当,他发誓非搞情楚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如此瞒天过海。
猛然,他感到四周传来异样,一种危险的警讯传来。
他立刻拔剑出销,凌厉的剑势形成一张翁网,打掉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暗器。
对于这突然的变故,梁静也是一怔,从四面八方冒出了一群女子,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这情况让人猝不及防,而当她看到被打落在地上的银针时,立即认出这是一种徐了迷药的银针。师父曾经给她看过这银针,告诉她在武林中有一个门振,专门使用这种银针当暗器,这个门振叫“花宫”.“你没事吧?”他对怀中的她问道。
咦?
她呆望着他,上一刻这人还一副想杀了她似的,怎么这一会儿他却关怀地问她有没有事?让她心头好似被什么给敲了一下。
这时候他该担心的是他自己吧?这些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独孤晦玉,束手就擒吧!我们是奉了宫主之命来抓你的!”领头的一名女子喝道。
独孤晦玉露出厌恶的神情。
“烦人的女人!滚,否则杀了你们!”他将梁静护在怀里,持剑对着她们,目露凶光,心想现在才发现“花宫”的人埋伏在附近,这是怎么回事?他今晚的警觉性好像变迟钝了?
这群“花宫”的女人不断在他们周围变换队形,试图干扰他的视线,同时又射来银针暗器。独孤晦玉持剑形成一道剑网抵挡,紧紧将她护卫在怀中,不让任何暗器伤到她,甚至将射来的银针又打回去,伤了对方几名女子。
一开始他还能从容对付,但役多久手脚却渐渐使不出力气来,越是运行内力,越是感到晕眩,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突地,他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他喝的酒!他慑人的目光瞪向怀中的她。
在接收到他骇人的眼神时,梁静立即吓得缩着脖子。糟了,他知道了!
“你竟敢——”
在他把杀气指向自己之前,她连忙提醒他。
“小心!”一名女人乘机攻向他,可惜她偷袭失致,独孤晦玉剑光一扫,将那女人的头颅像颗球一样地砍下,而且,他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恶狠狠的视线依然死瞪着怀中的她!
他现在应该要非常非常的火大才是,可是他发现有另一种心情更胜过此刻的愤怒,那便是担忧。
“花宫”女人心狠手辣,这小兔子的武功这么差,没两三下就会成为别人的咀上肉了!想到这里,他心口竟然莫名的烦躁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越来越不行了,头晕目眩,手脚变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保她不被这群“花宫”的女人砍杀。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尽力阻挡,让她脱困。虽然他很不想把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放手,但再拖延下去就来不及了。幸好他送了对方一颗头颅,起了吓阻作用,那些“花宫”的女人因为畏惧,暂时还不敢发动第二彼的袭击。
“快逃!”他在她耳边说道。
梁静原本还在担心盛怒之下的独孤晦玉会先杀了她,却不料他开口对她说出的,竟是这两个字,让她惊讶地抬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趁我还有力气阻挡她们的时候,你快逃。”他将她推开,喝令她走,俊容苍白,汗如雨滴。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咬破了自己的薄唇,唇角还滴着血,如同一只困兽,正吃力地维持意识,倔强得不肯倒下去。
她望着这样的他,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叫自己快逃?
为什么?先前明明对她坏心眼的人,竟在生死交关的时刻,宁可不顾自己也要救她?
她是想逃,可是见他如此狠狈的模样,她却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她是想逃,可是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却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不不不,梁静,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你不欠他什么,甚至被他害惨了,就算想救他,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呀!面对这么多敌人,你的武功平平,保身的毒物又被他毁了,说起来是他连累了你,你走,也是应该的啊!
偏偏她两脚像生了根,放不下他,甚至还为他担心起来,胸口仿佛被什么给刺痛了,两手还不由自主地拉着他的衣角。
“你快死了吗?”她可怜兮兮地问。
这夹兀的一句话,让独孤晦玉见鬼地瞪向她。
“你说什么?”他被问得很错愕。
“我说,你是不是快死了?”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送终一样。
独孤晦玉被她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突然冒出这八个字,让独孤晦玉呆住了,而且她是用非常认真,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语气在问他。
“你这时侯应该是气得想杀了我才对,而不该是叫我快逃,因为是我在酒里偷偷下了迷药,才会让你现在受困于此,被这些母夜叉包围。这跟你那恶坏心眼的本性一点都不符合,你会突然良心发现,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知道你自己有可能会被她们杀死,所以才会叫我快逃,对不对?”她一口气把内心的疑虑全部说完,然后用着极具同情的目光看他。师父曾经教过她们那八个字,所以她才认为独孤晦玉可能快死了,才会说出这么有良心又叫人不敢相信的话。
也就是说……她打从心底认为他本性那恶、心肠黑、是个坏人,绝不可能会好心的救她,若要救她也是因为他快死了?独孤晦玉脸色铁青,感觉自己脑中的某一根弦断了。
此刻与其说这群阴魂不散的“花宫”女人让他愤怒,倒不如说怀中这个女人更让他怒火填膺!
要知道,无路可退的困兽才是最恐怖的。
他的神情无比森冷,那气满槛地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啊!独、独孤晦玉——”她面色惊惧地盯着他慑人的神情。
他恶狠狠地对她盆牙咧嘴,一字一字地咬牙威胁道——“你说得对,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第8章(1)
结果,她也被抓了。
在那群母夜叉的围攻下,中了迷药的独孤晦玉最终不支倒地,她和独孤晦玉便一起被掳回了“花宫”。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原以为会被杀死呢!幸好那群母夜叉只是把他们两人带回“花宫”.一到“花宫”,她和独孤晦玉便被分开了,原以为自己会落得凄惨的下场,结果却毫发无伤,这些女人除了把她软禁起来,并未为难她,而且没多久,便有一名女子来带她。
“宫主要见你,跟我走。”
来带她的这位女子,长得面貌妓好,不过神情上比较冰冷,一副就是“你给我乖乖听话”的表情。她当然很乖的照做了,顺从地跟在对方身后,然后细细打量这里的一景一物。
这里的建物就跟皇宫一样华美精致,亭台楼宇,雕花窗棍,拾路经过的园子,遍植美丽的花朵,这儿的一切都很美,就连在前头领路的女子,都打扮得很美丽洁净,一丝不苟。
但是自幼生长在逍遥峰的她,看惯了巧夺天工的大地之美和天地星辰的变化,这“花宫”的一切,反倒给她太过人工的感觉,少了一份来自天地的灵气,而且甫一进到这个“花宫”,她就注意到一件事——这个“花宫”没有男人,清一色都是女人。
为什么这里没有男人呢?她不禁感到奇怪,不由得想起师父,师父收的也情一色全都是女弟子,没有男弟子。
女弟子好呀,像女儿一样乖巧贴心。
这是师父曾经对她们说过的话,那时候的师父笑得像个慈父一样,散发着圣灵光辉的微笑,常常让她们忘了自己才刚刚受过他的摧残折磨。
难道说,这个“花宫”的宫主也跟师父一样,只喜欢收女弟子?
她原以为“花宫”的宫主是男人,却猜错了,当她被领到“花宫”宫主面前时,见到的,是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这位宫主肤白似雪,唇红如血,一双凤眼搭配着长长的睫毛,完美的瓜子脸,配上比例完好的瑶鼻。
整个人精致得有如上天的杰作,身上傲冷的气息,让这女人美得很妖烧。
她望着眼前的宫主,而宫主也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盯着自己。从对方打量的目光中,梁静立刻感到一股敌意,让她全神戒备,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说错一个字,就会弓来宫主的杀意。
“你和独孤晦玉是什么关系?”冰冷的语气却有着天籁般的嗓音,梁静一下子就嗅到了妒恨的味道。
她谨慎地回答道:“小女子是受到独孤晦玉迫害的人。”
这话让花忆蕊的眼睫往上挑了下。
“迫害?”“是的。”梁静恭敬回答的同时,也小心观察着这个绝美冰冷女子脸上的变化。
“详细情形,说来听听。”高傲的宫主对她命令道,冰冷的神情上却多了一分兴味。
很好,对方有兴趣听,就表示她有括命的机会。于是她把自己如何被独孤晦玉追杀、如何被他威胁、又如何被他欺侮的过程娓娓道来,还专门拣最惨烈的部分来讲,当然其中多少加油添醋了一番,且因为自己是受害者,所以在叙述时,神情和语气不用假装就很传神了。
她有感觉,这位宫主的疑心很重,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她的说词,但是她也有个感觉,宫主找她当面询问,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事情似的。
“原来如此。”花忆蕊在听完她的叙述后,沉吟了会儿。其实这件事,她派出去的侍女翎燕己经向她矩细靡遗地报告过了。
当她们抓到独孤晦玉时,他正掐着这个丫头的脖子,一副想杀了她的模样。
这表示,独孤晦玉和这丫头并役有任何感情的牵扯,纯粹是因为这丫头惹怒了他,所以他才会追杀她。
这丫头相貌不错,但绝不会是独孤晦玉会看上的对象,既然只是一个独孤晦玉追杀的对象,又何须介怀?
梁静瞧见宫主眼中的冰冷退了,似乎只要越数落独孤晦玉的差劲,这位宫主就越高兴,连带绝艳冰冷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这的确像是独孤晦玉会做的事。”花忆蕊傲冷的美眸底添了抹笑意。
梁静适时地露出感激的神色。
“多谢宫主和各位姊姊们救了小妹,若非各位,小妹己经惨死在独孤晦玉的剑下了。”
她说的是事实,没有撒谎。这位宫主似乎脾气不太好,她必须小心应对。幸好她的直觉是对的,越是数落独孤晦玉的不是,宫主对她的态度就越和善。
人在江湖,如果武功不好,就要懂得做人,她无法用武功胜人家,只好多多在察言观色上下功夫了。
花忆蕊显然很同情她的遭遇,轻叹了声。
“可怜的孩子,被独孤晦玉欺负得那么惨哪!放心吧,独孤晦玉己经被我关起来了,他成了我的阶下囚,再也骄傲不起来了。”
“谢谢宫主探明大义。”梁静忙向宫主拜谢,她表面上装得很虔诚,心下却暗冒冷汗。
这位宫主说的话好像很仁慈,但是在对方眼中,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怜悯,反而从对方的神情上接收到些许得意。这位宫主似乎很高兴听到有人受到独孤晦玉的迫害,为什么呢?她不明白,却很确定宫主愿意赐给她仁慈,绝不是因为同情她。
也不知道宫主和独孤晦玉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独孤晦玉抓来关,不过又想到独孤晦玉那种坏脾气,说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
趁着宫主心情好的时候,她乘机向宫主请求道:“请宫主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嘱,说吧。”
看得出来,“花宫”宫主的确心情很好。
“独孤晦玉抢走了我一件东西,希望宫主能成全我,拿回那样东西。”
花忆蕊的神情顿了下。
“什么东西?”
“是一个木盒,那里头装了我爹给我的东西。”她故意不提“玉佩”两个字,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晓得,只是直觉上认为不妥。
花忆蕊冰冷的美眸往一旁扫去。
“翎燕。”
“是,宫主。”名叫翎燕的女子走上前,在宫主面前恭敬地应着。
“在独孤晦玉身上,可有搜到她说的木盒?”
“票宫主,属下们将独孤晦玉抓回来时,的确在他身上搜到一个木盒。”
花忆蕊对那木盒里是什么东西也不甚在意,索性大方地吩咐了句。
“你就跟着翎燕去领回吧。”
梁静心中大喜,忙道谢。
“多谢宫主!”趁着宫主心情好,她乘机再开口央求道:“宫主,小女子还有一事请求。”
花忆蕊黛眉拧了拧,脸色也回复了冰冷。
“大胆的丫头!别以为我答应了一件事,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梁静立即伏跪在地,颤声道:“宫主息怒!小女子无依无靠”原以为可以求宫主收留我,若宫主不愿意,我这就立刻离去,绝不敢再烦扰宫主。”
花忆蕊愣住,原来这丫头求的是这个呀!收起怒颜,她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