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要娶我,请嫁给我。”她教着他说。
“好,我答应!”
唐纭一怔,“喂,福九,你很贼耶,现在这样等于是我在向你求婚耶!”
“你一个姑娘家都可以不顾颜面跟我求婚了,我怎么能够不同意。”福九忍俊不住的笑说。
她眼角抽了下,这家伙这时候可真是一点也不老实木讷,竟然诓她向他求婚,不过同时也有许多的甜从心底蔓延开来,过程虽然有些本末倒置,但好歹他也是同意娶她了。
像他这么优的暖男,在古代可是提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不好好把握,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
“好,那我就当成你同意了,不过有一句至理名言你一定要谨记,还要每天在心头默念三遍。”她嘴角勾了勾。
“哪一句至理名言?”
“就是,妻子永远都是对的,知道吗?”她点点他的胸膛说道。
“妻子永远都是对的?”
“是的,妻子是用来疼的,所以妻子永远不会错,如果有错也一定是丈夫先犯错。”
他怎么觉得这一条至理名言很坑人,不过他同意妻子是用来疼的这一点,遂点头,“我会对你好上加好的。”
“还有你也必须要对我三从四德才成。”
“三从四德?这不是女人……”
“男人的三从四德不是你想的那些,是妻子出门要跟‘从’,妻子命令要服‘从’,妻子讲错要盲‘从’。”她一口气将“三从”说出。
“这就是三从?”跟她方才说的妻子永远都是对的这句话没什么差别,于是他又点头。
“那四德呢?”
“四德就是,妻子化妆要等‘得’,妻子花钱要舍‘得’,妻子生气要忍‘得’,妻子生日要记‘得’。”她捧着他长满胡碴的脸庞,望着他明亮的眼睛一条一条说得清楚。
“这些都没问题……只是……纭儿,你的生日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为夫又怎么有办法为你记得。”福九有些伤脑筋的看着她。
“欸,是唷。”唐纭低呼。“那……就等我想起来,这一点先让你欠着。”
“放心,当你想起来时,为夫一定帮你大肆庆祝。”福九扬着淡淡浅笑,眷恋宠溺地看着她犯迷糊的神情。
瞧她专注在她忘了自己生日一事,却始终没有发现到他已经改变了称呼,自称为夫,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发觉?
他炯亮有神的黑眸里闪耀着不明的眸光像火焰一样炽热直锁着她,叫她看得脸红心跳。
他喜欢看她咬着下唇脸红,溢满水光的眼波光盈盈,一脸娇羞的模样,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里凝满着对对方满满的情意。
唐纭毕竟是姑娘家脸皮较薄,有些尴尬的咬着下唇,呐呐的小声问着,“福九,你怎么这样一直看着我?”
他拇指腹抚着她的红唇,低头,一翻身将她欺压在自己身下,不想再压抑自己。“因为我想吻你。”话落的同时,灼唇已覆在她的红唇上浅浅缠卷吸吮。
她惊骇的眼一瞠,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张豪迈粗r的脸庞,他竟然吻了她!
在她还在惊愕时,福九已经结束这个吻,继续与她对视,观察着她的反应,唐纭愣愣看着他好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呃……你,竟然会使坏!”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是老实木讷能任她欺负的,看来并不是如此。
“你已经答应嫁给为夫,虽然还未拜堂,偶尔使使坏总是行的吧。”他的眸子里充满着柔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眉眼。
“有人像你这么犯规吗?”而且犯规速度神速。
她耳根处萦绕着淡淡的红晕,娇羞的斥责,但那软软的语调让人只觉得她是欲拒还迎,调情撒娇。
“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她声音甜腻柔软得让他一阵神往,忍不住低头再度掠夺她的红唇,温柔的舔缠吸吮,将她带入另一种情欲感官的世界,彻底颠覆她对他的既定印象……
福九打算趁着还未入冬前先带唐纭回京找寻亲人,因着两人要一起上路,为避免麻烦,因此两人决定先举行婚礼,把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回到京城,不管遇上什么事情,他们都不会被迫分开。
听到他们两人要举行婚礼,最开心的莫过于老沉跟玉桂婶,每天都上他们屋子来帮忙筹备一应事宜。
这一日,玉桂婶下山去辨买些物事,老沉也被叫去帮忙农活,两人今天都没有过来。
福九跟阿旺从山上狩猎下来,阿旺向唐纭打声招呼后便先回自己家里去,留福九一个人在院子里处理今天的猎物。
只见福九一脸心事重重,表情明显十分不悦。
端着金桔茶出来让他解渴的唐纭,一看便知道他心里有事,关心问道:“福九,你遇上什么麻烦了?”
“怎么这么问?”他疑惑的瞧她一眼。
“因为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往曰你狩猎回来都会一进门就喊‘媳妇儿我回来了’,今天却没有喊。”
福九将金桔茶一仰而尽,用手背擦着嘴角边的茶渍,重重放下茶碗,有些泄气的同唐纭说:“纭儿,现在是农忙时节,山上的这些猎户虽未种田,但也得忙着存粮迎接冬天……我们两人的婚礼……”
“要延期?”
“不,是婚礼……恐怕只有你跟我两人拜堂,老沉跟玉桂婶一家会来,我们的婚礼无法很热闹,甚至冷清……”福九有些难以开口。
这不是他想要给纭儿的婚礼,他想给他一个热闹难忘的婚礼……
唐纭捧着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福九,我不在乎有没有热闹的婚礼,只要你不叫我自己一人唱独脚戏,一个人拜堂,热不热闹有没有人会出席我们的婚礼,我都不在乎,真的。”
第四章 福九死了?(2)
“纭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跟我待在这山上当个猎户的妻子,即使没有新嫁娘喜服,没有宾客,只有你跟我,这样你也愿意?”
“你是因为那些人无法来,婚礼不够热闹,觉得愧对我才不开心的吗?”她真没有想到福九这么在意她的感受,想尽一切力量把一切最好的给她。
福九点头。
她轻笑了声,食指戳了下他的额头。“呆子,不过是个婚礼,他们不来就算了,我们自己举行就好,好歹我们还有玉桂婶跟老沉啊,还有阿旺和小玉呢,这样也不算孤单。”
福九觉得有些不真实的问着,“纭儿,女人不是都爱有一个体面热闹的婚礼吗?”
“福九,我的人生并不会因为拥有一个热闹豪华的婚礼,或是穿上大红喜服坐上花轿而有所改变。”她双臂勾上他的颈项,坐到他大腿上,“但我的人生却会因为有你而变得更加圆满。”
这闪亮又感动的话让福九心头激动不已,用力的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在她水嫩红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许下诺言,“纭儿,我愿意倾尽所有给你最大的幸福,我这一生绝不辜负你。”
“记住你对我的承诺。”她笑咪咪的将他的下巴抬起,左瞧右瞧了一番,“要不然我就把你这把大胡子给剃了。”
福九沉笑了下,摸着自己的下颚,“纭儿对为夫这一把胡子意见很多啊!”
“我严重警告你唷,我们婚礼那天,你可得把胡子给我刹了,我可不想到结婚那天还不知道我老公的庐山真面目。”她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耳垂警告。
“这……”他很犹豫,他这把胡子是男人的象征,为了一个婚礼把它剃了,他有些不舍……
加上他曾经答应过老沉绝不剃胡子,因此他真的是很为难。
“福九,你不希望我日后认错老公吧?”
“有这么夸张?”
“就是有这么夸张,要是来几个跟你身形差不多的,又都留着大胡子让我认,你觉得我认得出来吗?”她眯细眼睛警告他,“我告诉你,我只会认得胡子,你也不希望我认错老公吧?”
“不希望。”他一把将她圈进自己怀中,如羽毛扫过般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记温柔轻吻。
“别用男色引诱我,告诉你这一招不管用。”她才不给他糊弄带过话题的机会,两手扳着他的脸,眯起眸子危险的问道:“剃不剃胡子?”
“真的一定得剃吗?”
“除非你不想洞房。”她使出杀手锏。
福九嘴角剧烈一抽,没辙,只能举白旗投降。
“剃,我剃!”为了期待己久的洞房花烛夜,他只能忍痛先将胡子剃掉,日后再留了,至于老沉那边,应该是能谅解的。
福九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碧空如洗的天际,那只在空中盘旋的苍鹰片刻,决定继续赶路,却又在迈开脚步的当下,又提高手上物品看了眼,看着手中这袋物品,他有说不出的欢喜。
这里头装的是对喜烛、彩球还有一些瓜果,最重要的是有一条新娘喜帕,是纭儿再三交代他一定要记得帮她带回的红色喜帕。
他们两人决定办一个简单的小婚礼,就在今晚拜堂成亲,没有宴客只邀了老沉他们几个作客。
时间不早,他不能再拖迟,纭儿还在家等他,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起码要沐浴一番才是。这么想着,他加快步伐急促地往山上走。
心下不断催促着自己加快步伐,同时抹了把已经剃得一干二净的光滑下巴,心忖:他这模样,纭儿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吓一大跳?
顺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来到一旁是山谷一旁是陡峭山林的小径,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莫名感觉小径旁的这片林子里一片死寂。
平日会有许多鸟儿在树林里发出不同的鸟叫声,即使他今早要下山时,树林里的鸟儿也正叽叽喳喳的叫。
可现在整个林子除了风声外没有一丁点声音,这只有一个原因,树林里没有鸟。又走了两步,眼尾不经意的扫到了两抹无声飞快移动的身影,一种危机感霎时浮现。
福九下意识地提高警觉放慢脚下步伐,将喜帕塞进衣襟里,仔细凝听着两旁树林里的动静,忽然间前方的转弯处冲出两个手持闪着冷戾寒光利刃的蒙面黑衣男。
福九惊疑退后半步的同时,身后一旁的树林里跳出两名一样持着利刃的黑衣人,四人挡住他的退路,风吹过,卷起了漫天残叶,整个小径上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你们是姜忠义派来的!”福九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说,只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互使眼神后不说分由地提刀便往他砍去,福九身体向后一倾躲过狠绝砍来的利刃,将手中物品朝其中一人丢去。
趁着黑衣人闪神之际,一个反手夺过对方手中利刃,再一个旋身,利刃扫过另一名黑衣人,敌人的腹部瞬间喷出血柱。
其中一名黑衣人凌厉眼睛闪过一抹诧异,惊骇地说:“他不是丧失记忆跟武功了吗?”
“不管他是真的丧失记忆还是假的,都不能再让他活着,主上等着我们拿他的首级回去交差!”另一名蒙面黑衣人说完,提刀便冷戾的朝福九砍凌厉的剑气袭人,福九被迫将手中利刃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劈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肩膀,森寒剑气直接将那人整个震碎,尸块四溅。
黑衣人才刚出手便马上死了两人,其余两人见状不对,火速发出信号,长啸一声。
眨眼间整个树林里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冲天飞起,狠绝无情的提刀朝福九砍杀而去。
瞬间树林里血花四溅,逼人的剑气让福九应接不暇也没有地方躲避,身上更是多处挂彩,鲜血直流。
福九被这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逼至小径另一面的崖边,黑衣人见机不可失,群体攻上,福九无路可退,只得一个纵身便往山谷跃下。
黑衣人见状,纷纷拉下脸上的黑布巾,其中一名黑衣人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大,这韩澈……我们要跳下山谷取他首级”
为首的黑衣男子露出一脸阴沉冷笑,“哼,山谷这么深,我就不相信他还有办法活命,没必要为一个死人跟着冒险。”
身后其他黑衣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同。
“撤!”为首黑衣男子手一挥,一群黑衣人没多久便消失在山林里。
约莫片刻后,各类鸟类再度飞回树林,林中再度恢复往日生气,这时,几支勾爪从半空中飞出勾住崖壁上的大树干,一队穿着蓝衣,行动敏捷利落的人马,拉着绳索纵身跃下山谷。
一个半时辰后,夕阳西下,倦鸟也渐渐归巢……
独自一人在家里等待的唐纭,在屋里不停地来回踱步,不时地频频往外望去,夕阳西沉,天色也由亮粉慢慢转为暗紫,大门外灯笼也己点燃。
下山辨购拜堂所需物品的福九至今未回,他从未这么晚还未归,不知怎地这让她内心感到十分焦躁不安。
“纭儿,福九还没回来吗?”提着灯笼前来的玉桂婶,人未到声先到的问着。
“还没。”唐纭停下脚步皱眉,又朝外头看了眼摇头。
“还没!怎么回事?福九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晚未回的,即使以前只有他一人时,只要太阳一下山他就回家的。”玉桂婶担忧的说着。
“玉桂婶,我心慌慌的一直感到很不安,眼皮也直跳,你说福九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心头从下午开始便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
“不会的,福九他可能有事情耽搁了,不会有事的。”玉桂婶握着她发冷的小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
“臭丫头,臭丫头,你有没有听到,今天在山崖那边发生了凶杀案,整个山壁跟树上都是血。”老沉提着灯笼,脚步急匆匆的进屋。
“老沉,你说什么,凶杀案?!”一听到凶杀案,唐纭心跳几乎要停掉。
“山下那个老乔,说他傍晚去捡柴火时,看到那附近都是血,很多树都被砍断。”老沉用袖口擦拭掉满头大汗,自衣襟里取出一个香囊,焦急说道:“他说还在现场看到这个香囊……老乔曾经跟福九一起上山打猎过,他说看过福九身上戴着这个香囊……这……这……”
“这是我送给福九的香囊!”唐纭瞪大眼睛扯过香囊仔细翻看,一看到上头还有血渍,她都要晕倒了,福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确定这是福九的香囊?”老沉紧张的问。
唐纭心慌的猛点头,“这上面用红线缝得歪七扭八的九字就是我缝的。”
当时她把这个缝得一点看不出是什么图样的香囊给福九时,福九笑得好开心,一点也不嫌弃她的蹩脚手工。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召集山里的人,马上到附近搜索。”老沉提起灯笼转身就往屋外走去,正好遇见阿旺和小玉,连忙要一头雾水的儿子跟他走,又不忘交代,“臭丫头,你在家里等,要是福九回来了,你再来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