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雷夫人不同,她很美丽,皮肤雪白,眼睛像星星,睫毛像蝶翼,五官和身材比例都很完美,乌黑的秀发上没有一点烫染的痕迹,是真正难得一见、天生丽质的美人儿。
她很温柔,从来没有大声地斥责过谁,更别说故意刁难了,她总是轻轻柔柔地请她们帮忙,未了,还会真诚地向她们道谢。
虽然雷总裁有钱有势有财有貌,但为人实在是太恶劣了,三生何其有幸才娶了这样一位好老婆,真是祖上积了德,要不这朵鲜花怎么也轮不上他这堆牛粪插!
雷家主宅里,明亮整洁的餐桌前,雷驭风拿着汤匙狼吞虎咽地吃着阮依侬煮的海鲜粥,空余的那只手仍攥着她的手不放。
“慢点吃,别着急,还有很多。”她温柔地说着。
“你饿吗?要不要吃一点?”他微笑着舀起一杓粥递到她唇边,“很好吃,你也吃点吧?”他的眼神好深邃,他的笑容好温暖,他的神情好诱人……这样的雷驭风,她一点儿也不怕,因为他好让人心动。阮依侬忍不住红了脸。
“吃一点好吗?一他期待地问。
“好。”阮依侬拗不过他,只得张开红润小嘴,露出雪白如编的贝齿,以及若隐若现的柔软香舌。
她急急地含住他刚吃过的汤匙,那杓海鲜粥来不及嚼就被园圈吞枣似的吞进肚里,末了,粉色的丁香小舌还飞快地舔过形状优美如樱花的唇办……那毫无诱惑之意的绝美神态,是最致命的诱惑,男人的心中一荡,眸中漾起一片火花。
“来,再吃一口。”他又在白瓷碗里舀了一杓,殷勤地送过去。
“不要了,你吃吧。”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男人骨子里的那份霸道仍在,却被温柔的言语小心翼翼地掩盖住,让人无法拒绝。
在骆绎着手安排他们回海岛的同时,他们先从医院回到了这里。
雷驭风失忆的事情,目前为止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雷家的佣人们都以为主人受了些皮外伤,没人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反而为先生秘夫人的重归旧好而感到高兴。
靳亟是第四个知情的人,可惜他突然因为阿根廷正流行一种少见的传染病,而被迫滞留返不了台,气得他只能隔着国际越洋电话大骂官夜骐,死活不相信雷驭风会因伤失忆。
“他失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骗鬼去吧!”他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地斥责:“官夜骐,你简直就是个蒙古大夫!”
官夜骐一边喝着海鲜粥,一边面不改色地把话筒远远地拿开挂断,伸手搔搔耳朵,对餐桌边的阮依侬笑道:“咱们靳大律师发飙了,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他火气这么旺,还好他在地球另一端,否则肯定会找黑道大哥借把刀来砍我。”
刚被雷驭风又喂了一口粥的阮依侬回首,歉意地对他微笑。
她知道靳亟是好人,可现在任何事都没有雷驭风的健康重要。
外面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骆绎一走进来,就看见那对“破镜重圆”的夫妻正你一杓我一杓地分享着那碗粥。
骆绎挑眉,纳闷地看向被冷落在一旁的官夜骐。
“没办法,小别胜新婚,这么久不在一起了,总会情不自禁嘛!”官夜骐向他挤挤眼睛:“识相点,别去打扰人家小俩口。”
“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出发了。”骆绎简洁地通知完,眉宇暗拢,远远地注视着餐厅里那个对着宝贝老婆笑得开怀又满足,一副有妻万事足的男人。
略一思忖,他又问:“你确定他真的失忆了?”
“我不能确定,但是他表现出来的,不就是那样吗?”官夜骐也不想跟明白人打幌子,笑嘻嘻地说:“你不赶紧趁机去公司争权夺利藉机上位,或者把那个行凶的模特儿搞定,老盯着受害人干什么?”
骆绎冷哼了一声,语带威胁地撂下一句:“请你顺便帮忙跟老板讲一声,如果他把事情解决好了仍然不回公司的话,我发誓一定会立刻消失。”官夜骐哈哈大笑,有这种忠心耿耿的下属,他还真是不知道雷驭风是忧还是喜。
第8章(2)
等雷氏夫妇相亲相爱地吃完粥,手牵着手回到气派华贵的客厅后,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骆绎,仍不放弃地想着如何帮助自家老板寻找消失的记忆。
可惜他失败了,除了阮依侬,雷驭风对任何人的记忆似乎都是一片空白。骆绎不死心地追问:“老板您是三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您还记得吗?”
“您对亚太地区七家企业进行的合并案正在筹备中,您想得起来吗?”
“我是骆绎,我的学业是您资助的,记得吗?”骆绎不提,阮依侬还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人还有这种渊源,但雷驭风就像个蚌壳般紧紧地闭着嘴,坚决地摇头。
“嗨,老兄,我是官夜骐,你一定也忘了是吧?”官夜骐也过来凑热闹,一脸已知下文的表情。
雷驭风无言地睨着他,神情有点疲惫,两人被打击到彻底无语。
“我的头好疼……”雷驭风没再给机会让他们追忆往昔,一副头痛yu 裂的痛苦状,直往身旁阮依侬曲线玲珑的怀里钻,大手顺势抱住妻子那纤细的腰肢。
因为天气太热,她今天穿着一款简洁的高腰线长裙,露出细嫩如雪的藕臂、形状优美的颈项以及纤巧的脚踝……这个小女人真是美丽,叫他怎么看都不会腻,甚至每多看她一眼,就会觉得她会更美上几分。
鼻腔里全充满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只属于她的独特馨香,他贪婪地嗅着,不愿放开。
“你们别再问了,他会很难受的。”阮依侬心疼地抱住他,楚楚可怜地向两人求情,柔软的小手抚摸着雷驭风的头,像安抚一头巨大的犬科动物。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放弃。
“真是验证了一句话。”官夜骐叹道。
“什么?”
“有异性没人性,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两人共同摇头叹息,走出客厅。
“好了,他们走了。”阮依侬小声地告诉还抱着自己不放的雷驭风,手指小心地抚着被白纱包裹的伤口,“头还很疼吗?要不要吃点止疼药?”
“不要。”他咕哝着,不肯抬头。
黑色的头颅就深深地埋在她饱满的酥胸里,这个姿势,就好像他正在吸吮着她……“驭风……”她轻喘一声,难为情地叫着他的名字,娇软的音调,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亲昵。
“嗯?”
“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不要动。”雷驭风同样不好受,温香软玉在怀,使他全身都像着了火,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地点不对,他早就剥光她的衣服,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点火,让她像自己一样燃烧。
“驭风,别这样……”阮依侬shen 吟,小脸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
性感的唇顺着她形状优美的胸部向上移动,吻上了她的锁骨,再渐渐地向上攻占。
“啊……”她仰起头,手背挡在眼前,羞得不可抑制,这里是客厅,何况外面还有两个人随时会进来。
“老公吻老婆,天经地义。”他磁性的嗓音在她柔软洁白的耳畔边低喃,大掌捧起那张小巧动人的瓜子脸。
如水的容颜,像牛奶一样白的皮肤,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她没有化妆,连唇膏也没擦,可就是有办法吸引他所有的目光,粗糙的指腹爱怜地抚上嫩唇,黑眸一黯。
她是他的妻子,面对这样诱-人的娇妻,他怎么能够答应她离开自己?忍受无数夜晚的孤枕难眠?
是因为太爱?还是因为担心她的心里仍然保留另一个人的位置?
靳亟替她打算好的离婚事项,她只字不提,是同情他还是并非对他毫无一点感情?太阳穴又隐隐发疼了!
微微变色的俊颜和阴惊的神情让阮依侬一愣,她困惑地看着他,微启红滑的小嘴,轻声叫他:“驭风?”
娇软醉人的声音使雷驭风倏地回过神来,他放缓了神色,猛地凑近那张疑惑不解、又满怀担忧的美颜,嘴唇瞬间覆上她的唇办!
这些天,她又惊又喜地开始习惯被他依赖,她喜欢看他对自己笑、喜欢被他握着小手、喜欢听他再次用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
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多好……可是这样的他,是真正的雷驭风吗?是他想要的人生吗?
若有可能,他一定不会想变成这样吧!
一丝惶恐漫上她的心头,她期盼他快点好起来,又怕他真得会那么快地好起来,她知道他一旦好起来,就会拜倒在别的女人的石榴裙下,与自己分道扬镳……纤细敏感的心,这般迂回,似水,不敢也不能去荡起涟漪。
她忧伤地想她的合法丈夫从来就不曾属于过她,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
他们乘坐的私人飞架,很快停落在属于雷家产业的一座私人小岛。
正值黄昏,这里的风光一如既往的美丽,岛屿上金黄色的沙滩、四季常绿的海水、摇摆的棕榈树、未经损坏的原始灌木和葱郁的热带雨林,都是最迷人的景色。
这里没有船舶可以靠岸的深水码头、只有可起降二十入座小飞机的机场,要想登岛只能乘坐飞机,更使这座私人岛屿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岛上唯一的一座集古色古香与现代化为一体的庄园壮观而气势恢弘,从未对外人开放过。
庄园里有贯穿于厅堂的原木楼梯,砖红色的壁炉、仿古陶土红砖的触感更能凸显一种原野的风格,再配上树影婆娑的壁画、鸟蝶翩飞的座椅、小碎花的靠垫,整个房子浮出十分舒适温馨的感觉。
可是这一切,都被雷驭风漠然置之,这使阮依侬免不了忧心仲忡,她还曾希冀这里会让他想起些什么。
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光线暗了下来,微风吹拂着洁白的落地窗帘,阳台上种植的花儿优雅地随风摇曳着,不远处浪花拍打海岸的响声。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沙滩上闪闪发亮的沙子,样宁静的夜晚,海鸥也会泅渡而来。
身着珍珠白薄纱睡衣的阮依侬正在卧室里忙碌,她将自己和雷驭风的衣物从行李箱一一拿出来,挂进衣橱里,又将贴身衣物细心地收拾妥当。
这些事情她从不假手于佣人,她总觉得自已能为他做的事太少了,而这样的想法无论是在从前还是现在,都会令她愧疚。
她不是那些风华绝代的影视明星性感艳丽;也不是理智冷静的商场女强人,独当一面;更不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有着雄厚的家世和风光的背景。
她无依无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就像外面的人说的那样,她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却永远不会变成凤凰。
一只坚硬如铁的男性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很轻易地将她搂进怀中,中止了她自怨自艾的回忆。
“我饿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饥渴的表情,黑眸里闪烁着yu 望。
“我、我去煮东西给你吃。”她急急地说,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饿了。
“我比较想吃你。”他咧嘴笑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娇美的容颜。
“噢!”她羞地捂住快冒烟的小脸,他们结婚不到两年,就有一多半的时间在分居,自从她小产后他有多久都不曾碰过她了?
蜜月时,大多数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他为她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他深深爱着的女人。
她惶惶不安地被迫接受着他的宠爱、他的热情、他的全部,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天。
后来没过多久,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她离开他到了美国,把自己关在笼里,当成他的金丝雀。
现在他回来了,像个许久不归家、乐不思蜀的风流丈夫,终于结束了在外面的花天酒地,回到妻子的身边……这个想法,令阮依侬想哭。
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吧,他才会暂时地回到她身边,一旦他恢复了,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再次将她丢下……那个时候,会不会又将很快地到来?
泪水沿着眼角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阮依侬不敢让他看见,她顺从地躺在床上,将小脸埋进羽毛枕里,任那双大手飞快地将自己的衣物从里到外剥干净。
她害羞地蜷缩着身体,听见他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的疏忽和妒嫉曾令她受到伤害,那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于是他用了无数个日夜去忏悔,奢望得到她的谅解,尽管那也许只能是他的奢望。
……
第9章(1)
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大床上的喘息才渐渐停息,一切都趋于平静,只听得见窗外海浪和着风的声音。
雷驭风没有闭眼,佣懒的仰躺着,粗糙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那片像丝绸般滑嫩的美背,身体明明已经疲惫了,可心中仍不餍足。他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要得太过头了,如果他不知节制,她恐怕会被他弄坏。
闭了闭眼睛,他动作轻柔地将阮依侬从自己胸前移到床上,想让她睡得舒服点儿。
拉过薄被轻轻地替她盖上。他低下头凝视了她沉睡的容颜好一会后才翻身下床。
随手将床上的一件衣服拿起套上,雷驭风下楼,进入客厅旁的和处书房里,拉开桌前的皮椅坐下,一边用镶着蓝色宝石的打火机点燃一支雪茄,一面熟练的打开笔记本电脑,他叼着譬茄,大手飞快地敲击起键盘。
一行字很快逐一出现在原本空白一片的萤幕上,亚太地区七家企业收购方案。
他迅速地打出一行早在胸中酝酿已久的方案,接着俐落地发出部件,眼角的余光睨一眼桌上罗盘造型的闹钟,指针快要指向八点三十分,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骆绎应该会很快收到吧!
关上电脑,熄掉烟头,雷驭风到楼上的浴室冲了冷水澡,对着浴室里巨大的镜子刮了胡子,才一边用毛巾擦干身体,一边重新返回卧室,甩掉拖鞋,上床。
男人的重量使柔软的床铺一则微陷,好梦正憩的女人再次乖乖地落人他的怀抱中,他的胸膛是她最适合待的地方,他一直这样认为。
天色愈来愈亮了,雷驭风却不愿闭眼,他凝望着怀里的女人,那张毫无防备的小脸使他一向冷硬无情的心泛起一股少见的柔情。
真好,她又回到他身边了,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她。
所有的佣人都被赶到离庄园不远的另一座房子居住,雷驭风关起门,跟阮依侬过上了真正的“两人世界。”他们就像世间所有的平凡夫妻一样,他要她做饭给他吃,他负责打扫清洁工作,给花儿浇水、给植物修剪,黄昏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去踏浪,偶尔也教她游泳,或者在屋子里看影片,跳一支舞,他们都非常享受这种远离尘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