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个大头!花爸很想辙脏话,但电话那头的人是自己七十岁的妈,这话他还不敢说出口,最后,他只能气呼呼的挂了电话,然后现在才会沉着脸坐在这里。
安定国第一次见面时给人的好印象,全都被花爸推翻了。
什么忠厚老实、不擅言语?那全都是误会狗屁!要是他忠厚老实,两人会没见几次面就谈婚论嫁?
此刻在花爸心中,他根本就是用心险恶,故意松懈他们的警戒,以退为进诱拐少女的恶人。
总之,现在不管安定国做什么,花爸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就连他那双眯眯眼都让花爸觉得看了碍眼。花爸微眯起眼,冷声说:“年轻人,要来家访人家的父母精神也好一点,才早上几点钟眼睛就睁不开了,这样象话吗?”安定国没想到花爸一开口就那么狠,看了花自芳一眼后,呐呐的说:“伯父,我的眼睛就这么大……”边说他还拼命的瞪大眼睛,但那显然对他天生的眯眯眼一点作用都没有。
花妈虽然心中也是不高兴,但看着一个大男人紧张地瞪大眼的怪模怪样,也忍不住嗔瞪了花爸一眼,出声缓解现场僵凝的气氛。“好了,话就等一会再说吧,先吃饭。芳芳,去把你弟弟叫下来吃饭。”用餐时闲聊应该会比较轻松一点,最起码还是有吃饭这件事要忙,多少可以转移一点注意力。花妈自以为是的想着。
不过她却没想到,所谓未来女婿和岳父之间的拉锯战,不会半个人开口。
花妈见气氛如此沉闷,虽然对于这个未来女婿心中也有点不满,但还是好心的先出声打破沉默,“安先生……”
“妈,叫我定国就好了。“安定国非常“自来熟”的接下话。
一语既出,所有人都瞬间变脸,花爸哼了声,花妈则是尴尬将碗拿高了点,挡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花小弟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个未来姐夫,心中不禁感叹。
真是个披着老实外表的精明人啊,爸妈都还没答应嫁女儿呢,他那声“妈”就喊得如此溜了。呃……定国,我们家吃饭前要先祷告,你第一次来,不然今
天就让你来念祷告词?”花妈微笑的说。
安定国面容顿时僵住,心中急得发慌。
关呐!他哪知道什么祷告词?他向来都是拿香拜拜的,初一十五都拜不齐了,怎么会知道祷告词要念什么?
他求救似的转向花自芳,花自芳是很想救人,但花爸的眼睛像雷达一样专注地瞪着他们,让她有心无力。
最后,安定国在花妈微笑的期盼中硬着头皮开始祷告,现在他只祈祷那些电视里的祷告剧情不是唬烂他的,否则他就写信去电视台抗议。
“呃……主啊……”应该是这样开头的吧?他望瞭望花妈,看她已经闭上眼而且在等待,就大着胆子继续念,“感谢赐我这么好吃的食物,由我未来老婆的妈妈特地准备,希望王也会喜欢,大家都会喜欢……阿门……”
安定国留着冷汗,把自己家里平常拜拜的话改了改说出来,接着在花爸斜瞪他一眼后快速的以电视最常见的话结尾收场。
所幸花妈没有对刚刚的祷告词有任何评论,见花自芳和花自扬忍着笑开始吃饭,安定国才稍稍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度过难关。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直到吃得差不多、安定国正盛了碗汤准备喝的时候,花妈又突然来一句,“安定国啊,你平常有什么宗教信仰?”
第3章(2)
安定国被这突然的问话呛了下,咳了好几声后,总算能抬头回答花妈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就四处拜,真的要说的话……妈祖也拜佛祖也拜啦。”事实上,假如没回奶奶那边,他根本就没啥宗教信仰。
花妈点了点头,然后在他小心翼翼喝了口汤时又开口问道:“那有没有做过什么最虔诚的举动?可以说一下详细的过程吗?”花妈是个胸怀广阔有着强烈信仰的人,虽然下限定女婿一定要跟她信相同的宗教,但总认为人有坚定的信仰是最好。
安定国看着花妈执着的神情,只能婉转回答,“我有抢过过年的头香,那家妈祖庙香火很旺,我踹了两个人的肚子,又给那个挡在我右手边的人一拳,才抢到头香把香插进香炉里。”
其实真实的过程更暴力,据庙方说,那年是最多抢霄信众被送进医院的一次,不过他还没真傻到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只是简短的形容了下,最后不忘露出一个大咧咧笑容表达自己的无辜。
看见花妈脸上好像有点不悦的表情,他连忙又信誓旦旦的补充,“为了自芳,我可以做得更多,什么炸邯郸还是踩刀梯,你说得出来我就能够做。放心,绝对没问题,我的诚心一定够。”
花自扬忍了一顿饭的时间,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侧过身去,扶着椅子哈哈大笑。
“噢……不行了,我会笑死……哈哈哈……”还踩刀梯!未来姐夫以为他妈是要应征神棍吗?
花自芳平静的看了看父母脸上纠结的神情一眼,再看了看还不知所以然的安定国,心中轻轻长叹一声。
唉……果然无知识力量人,他刚才那种听似虔诚却逼近威胁的描述,把爸妈吓得不轻啊!
一顿饭就在花自扬忍俊不住的笑声中结束了,而安定国在离开花家前,却还有点晕乎乎的,不明白怎么吃饭饭后花爸忽然不挑剔他,花妈也没任何问题了,直接准许他们可以订婚,但公开宴客得等花自芳至少把大二的课上完后再说。
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家门口目送他的花目方,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笑狐。
呵呵,他很快就要成为有老婆的男人啦!
确定了两人可以先订婚后,安定国开始频频上门约人,每次也都不忘关心一下花嫁人,带些伴乎礼。如果和花自芳约在学校,他就把东西拿去给她让她带回家;如果她在家的话,他就直接送到她家里去,还人工搬货进屋。
有时路妈妈在家和花妈聊天还忍不住调侃,说这哪是准备要嫁女儿,根本就像多了一个儿子。
要说花自芳对于安定国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感触,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至今没有发表任伺看法:只是旁观的看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有半分外露。
或许曾经受过伤害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巨大,她可以说服自己把婚姻交给一个老实的男人,却不能说服目已因为感动就轻易把自己的心敞开。
即使很清楚他真的很用心在讨好她,甚至讨好她的家人,但她总是带着一点愧疚的对自己说这样小够,还不够让他没有半分阴影的接纳他。
随着她逐渐熟悉课业后,除了帮忙筹办目已的订婚外,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和他一起出游。
不得不说,他对于玩乐这方面算是很有心得,哪一家老店好吃,哪里有什么私人景点,只要问他都能说出—个大概来。
而且自从发现她很爱吃海鲜后,他就常常带着她跑去最近的海港吃现捞海产,就算那往往必须花费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时间。
“以后我们随便在市区找个地方吃就好了,不用再跑这么远。”
这天,两人刚从海港旁的一家海产店吃完饭,并肩定在附近的海堤边,听着波涛的声音在黑夜里节奏性的回荡,花自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不好吃吗”安定国原本静静的走在她旁边,没想到她说出这句话来,让他紧张了一下。
最近两人比较像普通情侣一样常出来约会,虽然她总是不爱说话,甚至也没像其他女孩子般爱撒娇或露出任何可爱的表情,他还是对自己能够这样陪着她感到很快乐。
越贴近她的生活,他越觉得她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本来个性有点暴躁的他,待在她身边时也会特别宁静。
当她澄澈的黑眸静静看着他的时候,他更是有种想要紧紧抱着她,将自己所有一切都交给她的冲动。
只不过让他偶尔也有点丧气的是,她几乎都不提出任何要求,令他很难明白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只能自己从她的行为中慢慢观察了解。
关豪云那家伙为此说他已经病人膏盲,把女朋友当成小动物在研究,像个没救的偷窥狂。
或许吧,他或许真的中了一种叫做二化自芳”的病毒,否则不会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难忘,第二次见到面就希望把她带回家当老婆,第三次见面就直接疯狂求婚了。
虽然说奶奶的强迫也是一个原因,不过如果不是她,或许他宁可被奶奶痛打也不会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决定。
花自芳摇了摇头,轻声安抚过度紧张的他,“不是,只是这样太麻烦了。其实在哪里吃都可以,你下班已经累了,我们就近吃一吃就好,不用特地跑到这里来。”
听出她话里的关心,安定国在朦胧路灯光影下的脸,笑得有几分傻气,“没关系,你喜欢就好。不过才开一两个小时的车而已,我不会累。”
花自芳无言的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形象在她心里似乎更加深刻,也有些不同。
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他救了她,但他的脸孔样貌对她而言都只是一片模糊,唯一记得的或许只剩他那困窘的表情。
第二次见面,他眼底无法掩饰的喜悦让她有点困惑,但他的老实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安全感,使她并不会抗拒他的接近,甚至想着如果真要和一个男人相守一生,他这种类型的人会是不错的选择。
第三次见面,他就大胆的求婚了,她一开始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想了想却还是答应他。
后来,她也有点好奇自己那时答应他的冲动从何而来,可话说出口后,她倒也没想过后悔,只是等着他真的上家里正式拜见父母并提亲。
然而一直到现在,她才算是真正认真的开始看他——
他很高,这她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头发理成小平头,偶尔手摸上去还会有刺刺的感觉;他也很壮,据说是以前忙打架后来醉心于武术锻链出来的。
那双眯眯眼算是他的招牌特色,眉毛也有点上扬,不过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唇让他的脸在下笑时有种下怒自威的气势,她甚至发现路上一些学生会避开他站着的地方绕道而行。
“别说你不累,有时我看你来接我的时候,都在拼命打呵欠了。”花自芳说出她看见的事实。
“没关系,那只是……只是下午想打瞌睡没睡成,所以……总之,我真的不累。”安定国倒没想到她会看见他打呵欠的样子,连忙解释着。
看着他死要面子的硬拗,不管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花自芳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怒气。她冷哼一声,转头就往车子的方向走。
安定国再迟钝也知道她生气了,赶紧伸手抓住她,“小花,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花自芳瞪着他,一脸严厉的神情,“知道错了?你哪里错了?说啊!”
看见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模样,安定国都失神了,莫名觉得她这有别于平常的气质可爱到不行,令他超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疼惜。
他本来就是身体行动快于脑子思考的人,在这么想的时候原本抓住她的手已一紧,另外一手则将她用力拉到自己怀里,鼻尖顿时充满了她发间的香气,而她娇小柔软的身躯也紧紧贴在他身上。
花自芳上辈子结婚了几年,自然不像一般女孩一样,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只是他突然的搂抱还是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惜力气小得可怜,小声地低嗔着,“你干么啊?
搂得软玉温香在怀,安定国满足的笑着,哪里管得了她那小小的挣扎。他低头靠近她耳边,鼻息掠过她耳际的发梢,轻声问:“小花,我想吻你了,怎么办?”
他话才刚说完,就看到红晕从她的耳垂蔓延到耳尖,她原本白玉似的脸颊更是红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花自芳没遇过他这么憨直的男人,连想吻她都还要先问,不禁没好气的咬牙道:“你连这个都要问我?那结婚的时候你要不要先打份报告,分析一下我们可不可以滚床单?
安定国对于有关自身福利的问题如同红外线雷达一样敏感,他嘿嘿笑了声,薄唇接着落在她的额际,在她还讶异的时候就又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将吻落到她唇上。
他像是怕碰坏了她,每次轻吻都不敢用太大的力道,直到她终于克服困窘睁眼望着他,一手拉住他脖子将自己的唇重重吻上他的后,他才像回过神般,不再满足于轻吻,转而疯狂将唇舌探入她口中,做更亲密的探索。
海堤边、昏黄的路灯下,随着一波波的海浪声,他们拥着彼此的身躯,沉浸在亲吻的美好中。
第4章(1)
又到了周末,最近安定国和花自芳忙着最后的订婚事宜,常常在周末时四处跑,毕竟流程他们可以不管,但是婚戒还有当天穿的礼服之类的东西就需要他们这对准新人亲自去准备。
或许是因为突破了警戒线的缘故,自从那晚两人在海边吻得喘不过气后,比起以前,他少了几分老实,多了几分无赖。
尤其近来他日渐嚣张,总爱不顾别人视线,展现自己爱搂搂抱抱的毛病,和几乎随时都像处于发情边缘的状态。
今天他们要试穿订婚当天穿的礼服,安定国一进婚纱店,就感觉眼睛快被华丽的灯光和无处不在、闪闪发亮的反射物体给刺瞎,可为了能第一时间欣赏到花自芳穿礼服的美丽模样,他还是耐住性子坐在沙发区里伸长脖子等着。
上辈子当过豪门少奶奶的花自芳,对于自己适合什么款式的礼服早已娴熟于心,上次她自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挑了一件基本款,然后请设计师帮忙修改过了,今天不过是重新试尺寸而已。
换好了礼服,在礼服秘书的帮忙下踩上镶着金色亮片的高跟鞋,在她慢慢转过身的同时,礼服秘书也拉开试衣间的帘幕,让她穿着礼服的模样一寸寸展露在安定国的面前。
安定国从事保全业,穿梭一些名流宴会是常有的事,也看过不少名媛淑女穿着高级订制礼服,却从来都不觉得怎样,但当此刻眼前帘幕拉开的刹那,他几乎是屏着呼吸,瞪大了眼看着她怡然站在试衣台上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白色平口的蓬裙礼服,胸前用另一块乳色的布料抓绉垂下,一条酒红色布的长巾环绕绑在腰侧,打了一个简单的结固定,白纱上还有几朵乳色布料抓绉的玫瑰花缝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