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她安心的是,这礼拜他的剉伤已经好很多,不必再用绷带固定,左手也能使力,大约再一个多星期就能痊愈,额际的伤口再过两天也能拆线,脸上的刮伤也没留下疤痕。
现在这个手伤好很多的男人正在厨房煮咖啡,说他特地向在度蜜月的弟弟请教煮咖啡的技巧,要调煮一杯好喝的桂圆拿铁给她喝,让她在客厅等着。
一串铃声响起,邵圆缘由凝看他的思绪中回神,扬声轻唤,“仲安,你的电话。”
“可能是左滔或妈他们打的,帮我接一下。”
她拿过他搁在客厅桌上的手机,瞥见来电显示,她怔了下,随即走进厨房将手机递向他,有些不自然的道:“你自己接。”
“嗯?”见她神色有异,齐仲安停下煮咖啡的动作,狐疑的接过手机,一看上头的来电显示,急忙搂住旋身欲走开的她,“别走,待在我身边。”
邵圆缘还未说话,他已接起电话,并将手机调为扩音模式,一道女声清楚的由手机里传出。
“亲爱的,怎么这么久都没约人家?”
即使她有心理准备这名Jessica是他的女伴,但那句刺耳的“亲爱的”,还是让她的心不舒坦。
“Jessica,你打电话来刚好,有个消息我得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络。”齐仲安揽紧怀中人儿,果断的通知以前的女伴两人的关系已结束。
“女朋友?你是指认真交往的对象?”Jessica大吃一惊,齐仲安曾表示他没有女朋友,只有女伴,难道这个情场浪子的心被俘虏了?
“对,我对她再认真不过。”低头望向怀中的人儿,凑巧捕捉到她偷觑他的视线,他噙笑弯身,在慌忙低头的她唇上吻了下。
“所以我不再是你的女伴,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正是如此。”
“过来我家吧,当作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
邵圆缘交握的双手一紧。仲安会答应与Jessica见面吗?
“很抱歉,我要陪女友,必须挂电话喽。”齐仲安丝毫不为所动。
“了解,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代我向你女友问声好。”Jessica即使有点不甘心,也只能酸了句之后乖乖挂断电话,保有自己的格调与尊严。
结束通话,齐仲安当着女友的面,将Jessica的名字由手机中删除。
“这礼拜我已经跟好几个女伴把话说清楚,你对我还是没信心?”他轻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这与信心无关,一看见又有女人找你,就算理智告诉我别在意,心里还是会不舒坦。你的女伴很多喔?”她微噘起小嘴。
这几天他确实接过几通女伴打来的电话,很坦然的在她面前跟她们划清界线,Cathy、Emily、Ainda,还有Effie已先后在他的花名册里除名,她以为应该不会再有女人找他,谁知今晚就又冒出一个Jessica,尽管明知他是有心与以往的女伴切割关系,可得知有女人找他,她依然有些介意,再说他的女伴也未免太多了点。
她此刻吃醋的模样好可爱,不过齐仲安可没敢在这时逗弄她。
他双臂搂住她,低柔的安抚,“别生气,以往我会游戏人间是因为还没遇见你,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没再和任何一个女伴见过面,更未主动和她们联络,那些过去我不眷恋,只珍惜拥有你的现在与未来。”
“你没去当偶像明星实在很可惜。”她猛地冒出一句。
齐仲安微愣,随即意会的轻捏她的鼻头抗议,“女朋友,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以为我在讲甜言蜜语骗你?”
“我只是觉得你很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出口就能说出美丽又感人的台词。”很能甜入人心。
他好气又好笑,“你这么说究竟是褒是贬?”
“是相信你。”相信他与以往的女伴之间已是过去式。闻到阵阵咖啡香,她问:“咖啡可以喝了吗?”
“再等我一下。”齐仲安含笑低应,转身去调弄咖啡,心情因为心爱女友那句相信他而更为愉悦。
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圆缘勇敢相信爱情以及她能得到永远幸福的勇气与信心增加不少。
“OK,走,到客厅喝咖啡。”
“我来端。”见他将两杯咖啡放到托盘,邵圆缘连忙说。
“我的伤已经好很多,这种小事我来就好。”他将咖啡端至客厅桌上,拉着随后走进客厅的她一起坐入椅中,端杯咖啡给她,“这是我特地为你煮的桂圆拿铁,你尝尝看,小心烫。”
她轻吹一下咖啡,啜饮两口。
“怎么样?好喝吗?”他在意的问,所有步骤他全照弟弟教的进行,不知是否对圆缘的味?
“好好喝。”她嫣然笑道。“奶泡很绵密,咖啡与桂圆果露的组合亦相当合拍顺口,甜度也刚好,我喜欢。”
没什么赞美比她最后一句话还要令他开心了。不过他还是端起另一杯咖啡亲自验证它的滋味,一喝,连他也惊讶了,“还真的不错喝啊,幸好我没开咖啡馆,要不然,哼哼,老三大概别想混了。”
“你很臭屁。”邵圆缘被他得意的神情和语气逗得咯咯娇笑。
齐仲安目不转睛的欣赏她粲然迷人的笑靥。“你是不是该给个奖励?”
“嗄?什么奖励?”她再喝口咖啡,没跟上他跳跃的思路。
“今天是我第一次这么慎重其事为人煮咖啡,你说你喜欢喝,应该要有点表示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
“一个三分钟的长吻。”她的笑靥太迷人,让他痴迷凝看之际更想一亲芳泽。
闻言,邵圆缘顿时红了脸,险些把咖啡打翻,在他将两人的咖啡放至桌上后,羞窘娇嗔,“哪有人要这种奖励的。”
“我啊。”朗笑着搂她入怀的同时,他一并吻上她的红唇。
明了他的执拗,邵圆缘小鹿乱撞的环抱他的颈项,含羞带怯的为他轻启红唇,允许他湿热的舌头探入她小嘴里,亲密汲取他要的奖励。
她的甜美滋味令他无比眷恋,得到她温驯的响应,他吻得更加热切,不知不觉将她压入沙发。当他退开与她纠缠的唇舌让她微喘口气,他炽热的吻马上转而烙向她纤白颈项,一路吮吻而下,逼出她的轻吟,双手更是探入她衣内游移爱抚。
“圆缘,怎么办?”他的吻贪婪的由她性感的锁骨往回吮吻,轻轻啃啮她滑嫩的脸颊,来到她弧形优美的贝耳,伸舌舔弄她敏感的耳廓,嗓音嗄哑的喊她。
“嗯……什么?”敌不过他的挑情,她不由自主的逸出呻吟,半睁着迷蒙的眼恍惚回问,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火热又无力。
他的大掌爱抚上她胸前的饱满浑圆,他含咬着她圆润耳珠,吐露他深层的渴望,“我想要你,可以吗?”
邵圆缘再次因他亲密的爱抚娇软嘤咛,意乱情迷的神智却因他赤裸的坦白恢复清明。
他想要她!天,他……她满脸酡红的伸手按住他在她胸前亲密揉抚的大手。
“不可以?”齐仲安因她的动作抬起头,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她被他黯黑眼里炙人的欲望凝视得脸上更加热烫,声如蚊蚋的说:“要等到、等到结婚才行。”
或许是她对男女关系较保守,也或许她心中的阴影还未全部抛除的关系,即使她很爱他,但还是没做好将自己交给他的准备。
“要等很久吗?天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多渴望拥有你。”
她绝对不知道这些日子每吻她一回,他的渴望便折腾他一回,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撩拨他的欲望,只有她。
“你……我……仲安……”教他赤裸裸的情欲表白惹得不知所措,她在他身下无措轻唤。她对两人相爱的信心是增加很多,却无法现在就清楚订出嫁他的期限,他这样说,要她如何回答?
“老天,你实在是……再一分钟。”
她还未意会他奇怪的话,他已再次吻住她,她很快就被他霸气又醉人的深吻重新卷入一阵天旋地转的热浪中。
齐仲安火热狂野的吻她,她在他身下羞赧的样子已经够撩人,那声无措娇柔的呼唤更是牵动他的情念,却又无法拒绝她的坚持,他只能再好好品尝一次她的甜美。
直到他再不停下便会失控的不顾一切要了她,他终于结束这记深吻,大掌也难舍的退离她胸前诱人的尖挺丰盈,拉起身下娇喘虚软的人儿拥在怀中。
“我忍,无论你要我停机多久我都忍。”即使再想要她,在她同意前,他不会贸然占有她。
浑身乏力的软倚着他,邵圆缘因为他的低诉又一阵脸红心跳。她明白他尊重她,只是……要不要告诉他,以后吻她时不能那样放肆的爱抚她?
齐仲安费力的平缓因她而起的欲望,拿过咖啡滋润他因情欲而沙哑的嗓子,唇边不禁微勾苦笑。他的自制力一遇上圆缘就兵败如山倒,偏偏得为她克制渴望,她呀,真是生来折磨他的。
是说,他到底要停机多久?
第9章(1)
日子风平浪静的往前推进,龙睦钦没有到随缘精致休闲会馆找齐仲安或邵圆缘的麻烦;齐仲安太阳穴的伤口已拆线,肩臂的剉伤也快痊愈;邵圆缘担任李雁的特助工作也愈来愈上手。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今天李雁拿了份挂号邮件给邵圆缘。
“我的挂号?”她狐疑的接过约莫A4大小的挂号邮件。
“我刚去收发处看见,顺便帮你带上来。”李雁笑笑的说,暧昧的向她眨眼睛,“会不会是仲安想给你什么惊喜?”
邵圆缘微窘,幸好李雁马上就回到座位接电话,让她免于继续尴尬。她看向那封邮件,上面的字全用计算机打印,但没写寄件人数据,难道真是仲安寄的?
她带着疑惑拆开邮件,里头赫然是本杂志,她正纳闷无其他信件,无从得知是谁寄杂志给她时,整个人霍地因杂志封面的标题震惊不已……
花心绝情!随缘精致休闲会馆负责人抛弃旧爱与亲骨肉,另筑爱巢。
抛弃旧爱与亲骨肉?仲安的女伴中有人为他生了小孩?
邵圆缘颤抖着手打开内页,上头的报导如针扎进她的眼。一位叫Lisa的女子控诉随缘精致休闲会馆齐姓负责人始乱终弃,两人交往期间他便不断劈腿,之后她怀孕时明明说好孩子生下会娶她,怎料他风流依旧,在他们女儿七个月大时狠心抛弃她们母女,表示他爱上一名邵姓女子,现在已经是她老公,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
合上八卦周刊,邵圆缘无法克制的打着哆嗦,那名Lisa的遭遇就和她母亲当年一模一样,而这回的负心汉竟是她深爱的男人?
仲安不仅辜负那名女子,更有个女儿?这是真的吗?
她的心好乱,呼吸有点困难,她得出去透透气。看见李雁仍在讲电话,她写了张字条放到她桌上,旋即离开办公室。
正在谈公事的李雁没注意到她苍白的神色,看见她的留言也没想太多,只当她是到顶楼和齐仲安约会。
十分钟后当齐仲安来到她的办公室时,她忍不住揶揄,“你很会耍浪漫嘛,搞神秘不晓得寄什么给圆缘,还把她偷约出去。”
“李姐你在说什么?”齐仲安一脸茫然。
“你不是寄了挂号邮件给圆缘,要给她惊喜?”
“没有啊,我刚想起她昨天帮我打的两封国外回函忘记拿给我,过来找她,哪有寄什么挂号……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他走向女友的办公桌想看她有无将打好的回函放在桌上,不料惊见自己上了八卦杂志。
“什么?”李雁没弄懂。
“这本八卦周刊说我抛弃旧爱与亲骨肉,另筑爱巢。”
“喝!不会吧!”李雁惊呼的跑过来一起看他所说的惊人八卦。
“可恶!到底是谁恶意抹黑我?”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叫Lisa的女人。
“等等,仲安,这好像就是圆缘收到的挂号。”李雁拿起桌上的邮件信封说。
他心一惊,急切追问:“圆缘呢?她在哪里?”
“她留纸条说要到顶楼,我以为是你约她约会。”
“顶楼!”他倒抽口冷气,“老天,圆缘不会信了这八卦,打算做傻事吧?”
随缘精致休闲会馆顶楼,邵圆缘蹲缩在一座种着绿色植物的花台后,脑中依然纷乱的绕窜着八卦周刊上的报导。
这世上又多了对被抛弃的可怜母女,而那个可恨的薄幸之人居然是仲安?他说过从不欺骗女人的感情,为何Lisa会那样指控他?
难道他早就是第二个龙睦钦?
脑际闪过龙睦钦曾提醒她别沦为弃妇的嘲讽言语,她捂耳摇头,努力将他的挑拨甩掉。那个人的话不能听,是他先抛弃妈和她,他是恶意诋毁仲安的。
忽地,她的心里浮现另一道温煦的声音……
“……只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也相信你值得我永远呵疼珍爱,圆缘,你要有信心,才能和我一起守护我们的爱,明白吗?”
这道温煦的声音在她心里不断扩大,奇异的,她心中的紊乱逐渐平缓下来。
她答应要一起守护和仲安的爱,怎能因一则八卦报导就定他的罪?他清楚她痛恨像龙睦钦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不可能在做出如他一样的恶行还继续欺骗她。
冷静下来后,她忽觉那本八卦周刊上的报导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她索性坐在水泥地上仔细回想。
前几天李姐得知她早晓得仲安是会馆负责人,曾糗她果然是仲安的最爱,他向来没跟女伴提及的真实身份,唯独她这个女友知道。仲安确实说过他不爱张扬自己的身份,Lisa为何晓得他是负责人?
仲安也未跟以前的女伴提到她这个女友的名字,Lisa又为何知道她姓邵?
当年妈是心软,并未去找龙睦钦娶的女人,揭穿她被抛弃的真相,然而Lisa既敢对八卦周刊爆料,在这之前更该抱着孩子来找她,说出一切不是吗?
另外,仲安只有上次在龙睦钦与黛娜面前宣称他们两人是夫妻,怎地Lisa说仲安表示是她老公……等一下,Lisa和黛娜?
邵圆缘突地记起黛娜左嘴角有颗红痣,八卦周刊上那个戴着帽子与墨镜,侧着脸状似可怜拭泪的Lisa,左边嘴角好像也有颗红痣……
“Lisa就是黛娜,这一切全是龙睦钦搞的鬼!”
她顿时想通整个不对劲的环节,这也就说明为何八卦周刊里没提到她的全名,信封上却正确写着她的名字。无论龙睦钦是凑巧记得她名字的写法或派人查过,他均是这则八卦最具嫌疑的策划者……
“圆缘!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