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品尝着彼此的唇,意犹未尽,探出舌尖交缠,她将他拉向自己,承受他沉重结实的身体,他的气息是那样清新,舌尖交织的是如蜂蜜般甘甜的湿度,她颤栗下已,被激情的浪潮席卷……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梁镜璇只觉眼皮外的天色渐暗,黑暗中的世界却缤纷璀璨,她欲罢不能,每每唇瓣一与他分离,她便挺起身再贴上他,她喜欢他搂紧她时的霸道,喜欢他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爱死了他美妙的舌尖挑起的阵阵涟漪,她的体内开始了一种微妙的蠢蠢欲动……
“等一下——”她头往后仰,迫使蓝宇光也从这场绸缪难分的甜蜜拥吻中停下来。
两人望着彼此,胸口急遽起伏,眼中赤裸着的是无法掩饰的情欲,以及讶于自己未褪的深切渴望。
梁镜璇拉着蓝宇光站起来,急忙拍拍发后缠上的单枝以及身上的泥上,然后将他扳过身来,依样拍去脏污。
“走——”她双颊绋红,艳如玫瑰,肿胀红润的唇瓣春色无边,披散的发增加了几许狂野。
“去哪?”她飞快的行走速度,快到连手长脚长的他也只有被拖着走的分。
“上宾馆。”
“欸?”这是蓝宇光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吓到。
“怕了?”她扭头看他,浪花般的长发随风飞旋。
他但笑不语,这女人,十足潇洒作风。
梁镜璇拉着蓝宇光到学校附近的一间饭店,填资料、开房间、拿钥匙,接着又将他拉进电梯里,一路进到房间。
在房门“喀”的一声锁上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疯狂,愣了一下。
房间约六坪大,一开门便看见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昏暗的灯光,暧昧油然而生。
蓝宇光察觉她的犹豫,倚着门板,笑眼瞅着她。
能令梁镜璇失去理智,是对他的吻技最大的恭维,不过,他没打算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
男女之间的性爱是很美妙,但在这之前慢慢酝酿而出的感觉才是最神秘、最耐人寻味的过程。
“笑什么?”她努努嘴,以为他笑她胆怯了。
“不要一时冲动,也不要因为好奇而尝试。”他并不急着将她压倒在床,性爱不是为了解决男性欲望,他一向坚持必须两人都处在最舒服愉悦的状态。
“我猜你经验丰富。”
“不应该这么说……”他笑着摇头。“这样物化了跟我交往过的女人。”
“嗯。”她认同,又问:“没病吧?”
“哈哈——”他双臂环胸,被这个女人打败。“我一定使用保险套。”
“那就……继续。”她低头主动解开他衬衫的钮扣,手有些发抖。
或许她是有些冲动,但绝对不是对性好奇,而定对“蓝宇光”这个男人好奇,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今天与他短暂接触所带来的冲击,虽然她一点也不了解他,却信任地希望他带给她美好的初体验。
不是她给他,而是他给她,不过,一切由她主动。
蓝宇光注视她的目光由轻松转为严肃,握住她发颤的小手,低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她高高地仰起脸,眼神坚定,魄力十足。
他仔细端详她的眉目,一名火红玫瑰般艳丽四射的女子,绝对可以轻易挑动男人的欲念,让一票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她的性格、她的行径都超出过去他对女性的理解范围。
“你总是这么优柔寡断吗?”她水汪汪的大眼瞟向他,带着挑衅意味。
他眯起眼,勾起她的下巴,倏地低俯,狠狠封住她那诱人但骄纵不饶人的红唇。
他的吻来得狂妄恣意,没有前奏、没有调情,急骤猛烈的深吻直迫使她身体往后仰,惊心动魄的震撼,令她忘情嘤咛。
她无法保持清醒,无法细细体会她的第一次,她浑身酥软,只能任他带领她进入一个全然失控的情境里。
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瞪大眼睛,静止一切动作。
他隐约感觉刚刚冲过了一道阻凝,难道她是……
她轻皱起眉头,诅咒那要命的疼痛。
这是必然的,她心知肚明,但是,他那吃惊的表情,显然是因为她先前表现得太“内行”,结果……
“谁、谁都会有第一次的……”她还在逞强。
他笑了,这个女人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喂……你很没礼貌……”她脸红了,主导权被夺走,一下子显得很弱势。
他拿捏着时间,待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突然往深处一挺。
“咽!”她倒抽一口气,红唇微张,惊讶道:“这是什么?”
像坐海盗船般,神经被高高地抽紧又骤然松落,心跳来不及反应,全身已冒出了满满的鸡皮疙瘩。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微笑凝视眼前这个特别的女人,希望她撑得住,感受性爱的美好,这一路的惊奇可不只这样。
“唔……”她又发出闷声。
接着,她便再也没有提问的时间了……
第三章
“你可以先离开吗?”
缠绵方休,梁镜璇裹起被单,翻过身背向蓝宇光,而他的手臂正横过她身体上方,想将她纳入怀里。
欢爱过后,两人静静地相拥温存,此刻的感官应是充满着幸福亲密的愉悦感觉,然而,她情绪转变之大,令他诧异。
“身体觉得不适吗?”他温柔问道,轻轻地按摩她的肩膀。
“没有……”她反将被单拉得更高,盖住整张脸。“我要起来洗个澡,你先离开。”
她这是害羞了?蓝宇光心想。
“我眼睛闭着,你先进浴室,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她突然放大音量,断然拒绝他。“又不是怕你看,我没那么保守,反正……你先离开。”
“你确定?”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将她一个人留在饭店里?
“确定加铁定,房间的费用我会结清,你就先走。”她仍背着他说。
“梁镜璇……”蓝宇光简直傻眼,这个女人把他当“免洗牛郎”是不是?用完就丢,她何不干脆将夜度资塞进他的裤裆里?
“你千万不要死缠着我喔,不要以为我们做爱之后就会改变什么关系,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什么都不是,记住!”
“One night stand?”他揶揄地说,而他一向最讨厌这种说法,太过都会冷漠的用语。也许,此时他们对彼此的感觉还不是那么明确,但是,他可以肯定某种强烈的吸引力正在两人之间悄悄滋长,不只是各取所需。
“我以为你很放得开。”她低声说道。
蓝宇光顿时无言。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欢爱的对象是谁一点关系也没有。
“OK!我走。”他捞起衣物,迅速穿上,带着受辱的感受,离开饭店。
当然,他没低级到让她付饭店的费用。
确定他离开后,梁镜璇从被单中探出头来,双颊潮红,红得可以榨出汁来。
“天啊——”她低叹。“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她环住自己的身体,到现在,体内仍不时掀起一阵阵的酥麻感,一下一下地吊着她的末端神经,她耗尽了两岁前吃奶的力气才能保持平稳的声调请他离开。
她太震惊了,震惊到想大声尖叫,太神奇了,啊——蓝宇光真是太猛了!
因为不想让他太骄傲,骄傲她欲仙欲死地臣服于他美妙的技巧下,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法留住最后一点主控权。
她盯着天花板,全身软得像麻撂,连翻身都很无力。
“噢……天啊……”又来了……
这是她的初体验,只是一次,便让她到达了无法想象的人间仙境,最糟糕的是……
她恐怕是上瘾了……
隔天上课,梁镜璇穿得很辣,牛仔短裙,艳红削肩紧身背心,蹬着一双绑腿凉鞋,就从蓝宇光的座位前面晃过。
她一向不吝于展现自己的姣好身段,够亮眼才能让人迅速记住她,她的大事业可不是关在房门里闭门造车,她需要累积人气。
蓝宇光的视线打从她进教室的那一秒便胶着在她曼妙的身材上,脑中不自觉浮现昨夜缠绵难分的书面。
光是她带来的视觉效果,就足以在瞬间挑起他的欲望,他从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好色的男人。
像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她转身和善地朝他一笑,笑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笑得好像昨天她的忽热忽冷完全出自于他的想象,她的确办到了,一夜之后,什么关系也没改变。
他忽地起身走向她,双手撑在她的座位桌面,俯身直视她。
“有什么事吗?蓝宇光‘同学’。”她微笑,特别强调“同学”两字,桌面底下的双腿却因他的靠近而不自觉贴拢。
这个魔女……蓝宇光不动声色,连眉角也没挑动。
他欣赏聪敏的女孩,喜欢她的自信与洒脱,和她过招,让他有种痛快的感觉。
他贴近她耳边轻声说:“你右肩膀后方有个紫红色的吻痕,好明显。”
看着她刷得浓黑的美丽眼眸突然瞳孔放大,他扬起邪邪的笑容,转身回到座位。
很快地,他听见身后有人奔出教室的乒乓声响。
大概是冲到厕所了吧!
他突然大笑,回到台湾这几个月,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心情舒畅;台湾的人口密度高居世界第二,在这个难得见到澄澈绿意、蓝天的都市里,经常让他有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蓝宇光——”梁镜璇从厕所回来,秀眉紧蹙,带着毫不隐藏的杀气定向他。
“May I help you?梁镜璇‘同学’。”他的语气好关心。论顽心,他可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大过。
“Yes,please!”她咬牙切齿说,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揪起来。
他尽量配合她的速度,而她的步伐依然快得像竞走,所以,他又再次被她拖着走,在教室走廊上,引人侧目。
“这么急?”他调侃说。
“是啊,好急哦,一刻也按捺不住。”她从齿缝挤出话来,娇柔得很生硬。
“等等……这是女厕……”他缓下脚步。
“没错,进来。”她紧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厕所里。
他怕使劲会弄伤她,便就依着她。
砰!厕所门关上、上锁。
他好整以暇,挂着客随主便的悠哉神情,这个女人果然很呛。
一秒钟也不浪费,她走近他,扒开他的衣领,头一低,红唇便吻上他的颈。
梁镜璇的举动再次令他傻眼,需要一早就这么热情?
“唔……”接着他吃痛的闷哼。
她在他颈肩处的皮肤又吮又咬,打算帮他弄出一个货真价实的紫红色吻痕。
谁叫他骗她!
他双手自然垂在身侧,虽然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也不阻止,只是她的技术太粗暴,改天得好好调教一番。
她啃了好久,倒退半步检查颜色深度,觉得不够又俯身继续加工,如此反复几次,总算满意了。
她挂上嘲讽的表情抬头示威,不料却看见他带着包容的温柔目光。
一瞬间,她有些羞赧,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太幼稚了……
不过,她可不容许别人把她当傻子。
“够了?”他笑问。
“暂时先这样。”她强压着就要浮出表面的红云,一时火大,竟没发现让两人陷入如此狭小瞹昧的空间里。
“那换我。”他说完,两手环上她的腰,手臂一缩,覆上她的唇,一来便强取豪夺,翻腾得她双腿发麻,吮吻到她唇瓣肿胀,直到上课钟响,他才松开手,离开她甜软诱人的唇。
他的感觉没错,他和她之间确实存在着强烈的吸引力,而且,正以惊人的速度发酵中。
“我进教室了。”他揉揉她的发,像安抚一个任性的小女孩,然后,不顾门外还有几个正在交谈的女学生,打开门,迈出长腿,走了。
厕所里,留下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梁镜璇,手扶着隔墙,气息微喘。
这只不受调教的野兽,非得每次都这么惊心动魄吗?
她懊恼,又败阵下来了。
待她缓下心绪,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回到教室,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一整天,他衣领大敞,丝毫没有辜负梁镜璇的美意,同学带着暧昧眼光取笑他女朋友的饥渴,他只是笑,什么也没说。不过,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梁镜璇可真是五味杂陈。
自己的杰作,太醒目了,不时提醒她,她与蓝宇光疯狂到失去理智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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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镜璇与蓝宇光就像两只斗鱼,即使被隔在两个分开的容器里,只要一对上彼此的眼,视线立即呈现胶着状,气氛紧绷如鼓皮,暗地里想抗拒那股强大的电流,同时又想令对方屈服于自己的魅力之下。
梁镜璇的伶牙俐齿、能言善道自然胜过词汇贫乏的蓝宇光,她尽用成语挑衅,蓝宇光反应不过来,看着她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和让人难以忽视的美丽脸庞,他只能选择让她闭上嘴。
这一招屡试不爽,而且效果持久。
渐渐地,她挑衅上瘾了,他也吻上瘾了,令人看了脸红心跳的戏码经常上演。
“呼……嗯……你……你就只会这一招……”她抗议、抱怨,却从下拒绝。
上课钟声早已响起,两人的身影还交缠在图书馆内照不到阳光的两排书架间。
“嗯……场地关系……”他鼻子喘着气,欲望被逼到爆发边缘,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怎么每次碰上她就从两只脚行走的人类退化成野兽。
“呼……我只承认我们之间有性吸引力……”她也很缺氧,坚挺的胸脯因喘息而挤压着他的胸膛。
“这就是爱情。”他更正。
“激情。”她反驳。
她认识的人还不够多,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也能挑起她相同的感觉,而且,谁也不能斩钉截铁地说自己“见过”爱情,它不是实体,没有科学根据,没有配方,更没有使用期限。
她的人生目标在于事业不是风花雪月,说爱,对女人而言是陷阱,一旦承认了,那仿佛打从一出生,基因中隐藏的占有欲就会鲜明了起来,她的心思只消绕着他转,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她相信或许有,但是不承认。
“又是文字游戏?”他轻笑,掌心贴上她柔软的胸前。“事实在这里。”
“感觉不到。”她嘴硬。
“呵,你是我见过,最、最特别的女人,我喜欢你,不过,在我的爱情世界里没有忠贞不二、海枯石烂这种迂腐教条,你不必担心我的爱会让你窒息。”
她仰着脸看他。
是了,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这样难以管控、不受制约的男人,承不承认爱又有何差别?
愈亲密,她就愈了解,是他的成长环境养成了他如此独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