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的回瞪他一眼。“从前都我听你的,现在该轮到你听我的了。”
“你……”
莫上离被两人的互动逗得眉开眼笑,“宁儿现在果然有王妃的气势啊。”
“师父,您就别笑我了,您没看王爷的脸色白得十分可怕了吗?再拖下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您痛失爱徒可就后悔莫及了。”
莫上离不再逗她,走到徒弟面前,又打量了一番,笑道:“这毒啊,说好解也不好解,可若说不好解,倒也很解。”
“那到底是好解还是不好解?”官宁儿急得要死。
“对你来说好解,对他来说,就不好解。”
景呈御受不了的瞪师父一眼,恶声恶气的说:“不能解,你就是一个庸医。”
莫上离听了倒也不怒,慢条斯理道:“只要你当着我老头子的面对宁儿说一万句我爱你,你身上的毒自然就解了。”
他话一落,景呈御和官宁儿顿时傻住。
“怎么,不相信我?”
“师父,您快别欺负他了,等他身子好了再随您折腾行吗?”官宁儿回过神,急忙说道。
莫上离不高兴的撇撇嘴,“我可没欺负他,这就是解毒的方法,信不信由你。”
景呈御绷着脸,憋了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把拉过官宁儿的手,认真道:“不管糟老头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老早就想对你说,宁儿,我爱你!”说完,他又转过头对师父道:“一万句本王是说不出来,至于本王的命,你想救说救,不想救说算了。”
莫上离早知宝贝徒弟是什么德行,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了不得了。他嘿嘿一笑,掏出一白色药丸丢到徒弟嘴里,“这颗万毒还魂丹能解世间一奇毒,半个时辰侯,你身体里的毒就会慢慢解了。休息个十来日,就能够完康复。”
“师父,这小小的药丸真能救王爷性命?”
莫上离白了官宁儿一眼,“你以为我医仙的称号叫假的吗?”语毕,他甩了甩衣袖,露出愉悦的神情吁出一口长气,“事情都解决了,我也该收拾细软,回山上过我逍遥的日子去了。”
“师父,您要走了啊?”
“不走留在这干么?”
他白了他们夫妻俩一眼,“要不是我窥探天机,算出这不肖徒弟近日有难,你以为我愿意下山陪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娃娃们折腾?
“我一把年纪的人了,也该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了,安度晚年,你们两个小的若还有良心,将来生了娃娃,别忘了带来山上给我玩玩就好。”
官宁儿被他调侃得耳根子直发烫,她没想到师父居然能在这种情况说出生娃娃这种事来。
景呈御服下药丸后,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身子也不再那么难受了。至于几乎被众人忽略的苏洛香,她呆愣愣的呆立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用尽心机最后却仍落得一场空,得不到所爱的男人,安陵王也一败涂地……她还能去哪里?
事后,景呈御派人将苏洛香送到皇宫,由皇上处置。
景呈轩得知七北险些被这个坏女人所害后,当场大发雷霆,摘了她郡主的头衔,将她收进宫里降为侍女,丢给一位善妒的妃子任其摆布。
女人的嫉妒有时很残忍,不过没有人介意,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苏洛香做了那么多坏事后会得到怎样的结局。
而安陵王武子鹰阵营,里应外合与之对抗,他最本事过人,精于算计,最终仍是寡不敌众,中了埋伏。至于他手里的四十万大军,也被朝廷直接收编,如今皇上已重握军权,在南岳地位更坚不可摧。
事件落幕后,七王府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景呈御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身体仍然虚弱,这几日他始终觉得浑身无力,脑袋发晕,就连吃饭也要官宁儿从旁小心伺候着。
莫上离临走之前曾说,三日续情散毒性属阴,对人体造成的伤害非常大,就算毒解了,也要休养一段时间,身体才能完全康复。
景呈御倒也不急,每天被官宁儿照顾着,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十分逍遥又惬意。
“不过那个糟老头该走的时候不走,该留的时候不留,本王还有事想要问他呢。”
“咦?王爷还有什么事?”
看了她半晌,他脸不红气不喘道:“三日续情散虽然很毒,但作用却很不错,如果当初解药是下到你的身体里,本王宁愿这毒一辈子也解不掉……”
她随即臊红了脸,“哎呀,王爷您在说什么?那可是剧毒,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本王没有乱说。”一把将她扯到身边揽进怀里,他露出邪笑,“你想,只要两人每天在一起做些运动,毒性就不会发作,何乐而不为呢?”
官宁儿好气又好笑,“如果我怀上了王爷的娃儿,做不得此运动,王爷可要如何是好?”
景呈御被她问得一愣,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悦道:“生娃娃的确会影响本王的快活的日子,既然这样,咱们不生那东西也罢。”
一听这话,她瞪着眼掐他一记。“现在说这些可晚了。”她指了指了自己的小腹。“王爷您每日努力耕耘,如今这里……可已经有了你的娃娃了。”
“不会吧……”
尾声
与四季分明的北麒相比,南岳是个非常温暖的国度,四季如春,百花繁盛。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冬天这种气候与他们绝对扯不上半点关系。可意外的是,景浩十一月年腊初八,气温突然骤降,没一会儿大雪纷飞,漫天飞舞的魄雪花将南岳覆盖成一片耀眼的银白色。
带着娘子和孩子从宫里回到王府的景呈御脱掉身上纯白色的貂皮大氅,一进屋子便强搂官宁儿入怀,将自己冻得冰冷的手塞到娘子的衣裳里取暖。
官宁儿尖叫连连,眼含薄怒的瞪他,喝斥道:“你想冻死我吗?”
景呈御不理会她,继续将手移到她的肚皮上,又软又暖的触感和温度终于让他的手感受到暖意,于是他这才开口,“是老天爷想冻死本王才是,这是什么鬼天气!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起大雪来?”说着,他一脸邪气的挑眉,“莫非你那破镜子真有灵性,能把雪妖召唤出来?”
官宁儿没好气的笑了笑,“是你自己说这现象只是天气异常造成的,和雪妖压根没有半点关系。况且那才不是破镜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宝贝,现在则是咱们儿子最心爱的小玩具……”说到这里,她四下瞧了瞧,“咦?儿子呢?怎么没与咱们一同进房?”
此时,窗外传来小孩跑跳的嬉闹声,她急得想出门找儿子,却被景呈御拦住,“别理那个混小子,他正玩得开心呢,你若有空,就多理理你的夫君我,自从你生了那小混蛋后,就彻底把为夫冷落到一边了。”
景呈御对小孩真的说不上喜欢,自他家娘子给他生了一个胖小子后,那小东西便每天赖在娘亲的怀里,还不时哇哇大哭扰人清梦,害他堂堂王爷不但在娘子心中顿时没了地位,每天还要忍受那混蛋小子和自己抢老婆。
偏偏他家小子虽然肥了点,却长了张超级可爱的脸,每次带他进宫见皇上,皇兄都巴不得留他在皇宫自己养。
如今那小子三岁半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每天除了和抢娘子外,最大的乐趣是便是玩他娘那面小铜镜。
今天一早,天降大雪,小家伙不怕冷不怕冻的跑到外面,叫喊着院子里的雪又冰又漂亮,揪着人陪他打雪仗。
没一会,宫里来了人传皇帝召见,他携家带眷的进了皇宫,吃了一顿丰盛的宴席,再利用儿子向皇兄捞些好处后,便带着妻小心满意足的回了王府。
此时的大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回程途中,小家伙就在轿子里嚷嚷着回府后要亲手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这时那个混小子肯定在院子里玩得快疯了,他可以趁此机会好好霸占自家娘子。
官宁儿却有些心急的直想往外冲,“外面天气寒冷,儿子会冻出病来。”
“才不会,他肥着呢,身上的肥油厚死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冻出病来?”天底下大概只有景呈御这个当爹的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
官宁儿被搂得动弹不得,只好由着他对自己上下其手,不一会,娇俏的容颜便被挑逗得布满红云。
今天虽然突降大雪,可一到夜晚,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却异常圆亮,光华四射。景呈御看着娘子越来越娇美的面孔,忍不住情欲高涨。
不理会窗外叽叽喳喳、吵闹不停的儿子,两人一边亲吻,一边滚上了床铺。
就在他伸手要脱掉娘子衣衫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喊声:“爹、娘,有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官宁儿一惊,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却被夫君紧紧抱住,“儿子在叫……”
“让他去叫!”讨厌的小鬼,打扰他和娘子的好事实在欠扁。
两人继续亲吻,没多久,外面又传来孩子的叫声。
“娘,好漂亮,你快出来看啊——”
“碧晴这个死丫头又跑哪里了?不是要她好好照顾那混小子吗?”
景呈御被儿子喊得心烦意乱,偏偏这个时候碧晴不知去向,夫妻俩被小家伙吵到兴致全无,只得整理衣衫,推开门走出去查看。
外面大雪依然下个不停,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银白色,雪花将这个夜晚照耀得清丽空幽。
院子中,一个身穿红袄的小男孩指着不远处,只见洁白的雪地上,有一面亮晶晶的铜镜捡起,随着铜镜的移动,那图形也越来越清晰。当镜面与月光的角度呈直角时,那图形便清楚而完整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景呈御大感震惊,喃喃自语道:“这不是南岳的龙脉吗?”
“王爷,这图案所指之处,该不会就是……”
两人对视良久,心底隐隐猜到了答案。
自从安陵王伏法之后,宝藏的传言也渐渐被人淡忘,在景呈御看来,铜镜里根本没有宝藏,宝藏之说不过是有心人编造企图乱国扰民的谣言。
没想到几年过去,被儿子当成玩具的铜镜居然真的暗藏玄机,还意外让他们得知了宝藏的所在地。
景呈御突然笑了,他将铜镜塞到儿子的手里,“这宝藏是你发现的,这东西便归你所有了。你长大后,找得到宝藏算你有福气,若找不到,就把这镜子当做传家之宝,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吧。”
小家伙捏着镜子傻笑,一脸的不明所以。
身边的官宁儿笑着点头,轻轻执起夫君的手,“王爷想的,居然和我一模一样呢。”
至于若干年会发生何事,老天爷自有定夺喽……
—全书完—